什麼?
凌若水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說,他特許自己對他直呼其名?
他沒有怪罪自己,反而允許自己這麼做?
這位鈺王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猜測啊!
收起心中的腹誹,凌若水趕緊擺了擺手道:“這……這怎麼好呢?您是堂堂鈺王爺,我怎敢直呼您的姓名呢?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既然如此,那你直呼本王姓名,本王該如何懲罰你纔好?”司徒鈺說着,俊美的面龐上,染上了一抹陰鬱的神色,可眼底卻暗藏着一抹笑意。
凌若水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擡眼看向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懲罰?”
司徒鈺輕輕點了點頭:“你對本王不敬,難道不該受到懲罰?”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凌若水有些無語了,這個司徒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什麼……鈺王爺,我能收回我剛纔的話嗎?”
看着她一付小心翼翼,又笑得格外諂媚的樣子,司徒鈺頓時心情大好,就連英挺的眉頭也微微揚了揚,“什麼話?”
“就是您特許我可以直呼您的姓名,而我卻拒絕了的話。”凌若水訕訕地說道,心中卻是暗暗鄙夷自己的沒骨氣。
凌若水啊凌若水,你怎麼就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呢?你該奮起反抗啊!
強忍住笑意,司徒鈺擺出一副爲難的樣子,微蹙眉頭想了想,說道:“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多謝鈺王爺!”
反抗什麼的,淫威什麼的,這一刻全被凌若水拋諸腦後。
一旁的三隻契約獸呆呆地看着自家主人,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察覺到三隻傢伙的目光,司徒鈺睨了紅睛獨角獸和金羽鳳翔鳥一眼,問道:“這是你的契約獸?”
凌若水也將目光投向了兩隻靈獸,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今日剛契約的。那是鈺王爺您的契約獸?真是和您一樣威風呢!”
“不必拍本王的馬屁。”司徒鈺斜睨她一眼,懶懶地說道。
凌若水的臉色,卻因爲他的這句話,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簡直比吃了一隻蒼蠅還要難看。
嘁,要不是怕他突然翻臉要懲罰自己,她纔不會拍他的馬屁呢!
凌若水暗想着,再次看向他的契約獸,那是一隻棕色毛髮中夾雜着些許白色的四階靈獸,踏雪玉斑獸。
靈獸長着如犛牛一樣的角,有着如同豹一般的臉,獅子一般的蹄子,馬一般的尾巴。
簡直就是一隻四不像嘛。
見她一直盯着自己,踏雪玉斑獸擡眼看了她一眼,隨即傲慢地將頭扭向了一邊。
當下,凌若水就有些不高興了。
還真是什麼樣的主人有什麼樣的契約獸,這靈獸和它的主人一樣惹人厭!
瞪了靈獸一眼,凌若水收回視線,思考着該如何打破與司徒鈺之間,這短暫的沉默。
沉默了稍許,她才猛然想起來,急忙出聲問道:“鈺王爺,你似乎很瞭解那個宿淵,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傀儡術是禁術,他又爲何會修煉傀儡術?”
一想到自己險些被宿淵抓去煉製成傀儡,凌若水的心裡便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她發誓,她一定要變強,到時候若是再遇上宿淵,她絕不會讓他再逃跑!
凌若水的詢問,讓司徒鈺微微蹙了蹙英挺的眉頭,俊臉之上也籠罩着一層陰鬱。
抿了抿線條優美的脣瓣,他這纔出聲道:“宿淵是天澤宗的長老。”
“什麼?”凌若水很是詫異地看着他,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天澤宗的長老?居然修煉傀儡術這樣的禁術?”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司徒鈺道:“宿淵本是天澤宗的四大長老之一,實力在四位長老之中算是中等。可他卻不甘於此,竟開始修煉傀儡術。師父和其他三位長老得知之後,便廢去了他的修爲,並將他關進了地牢。”
凌若水很安靜地聽着,心中暗想着,難怪她從宿淵的身上感覺不到靈氣,也發現宿淵並不厲害,原來是被廢掉了修爲。
“一個多月前,宿淵從天澤宗的地牢裡逃了出來。”司徒鈺說着,英挺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凌若水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的表情很是嚴肅,神情中似乎還帶着些許的懊悔,她忍不住問道:“難道,宿淵的逃跑,和你有關?”
沉默了幾秒,司徒鈺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宿淵很是狡猾,在我奉師父之命去地牢查看時,他趁機逃了出去。我被他的傀儡纏住無法脫身,這纔給了他逃跑的機會,否則……”
他沒說完,但凌若水卻很明白他的意思。
若非宿淵使用傀儡,他怎麼可能從司徒鈺的手中逃掉!
“所以,你纔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雷炎國?”凌若水再次出聲詢問道,一雙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
他這次突然從天澤宗回來,而且沒有驚動任何人,想必正是爲了宿淵的事情吧?
“沒錯。”司徒鈺說着,也將目光投向她,卻是冷不丁望進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他不由地怔了一下,“宿淵逃跑之後,師父便命門中弟子去捉拿宿淵,但沒想到他竟是逃到了雷炎國!”
他的語氣帶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以及掩飾不住的怒意。
這個宿淵真是狡猾,竟是從他的手中逃脫了兩次!
他定要親手將宿淵捉住!
“你也不必太過在意。”見他一付心情不爽的樣子,凌若水下意識地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抓宿淵的!我和他也有賬要算呢!”
這個宿淵,居然想把她煉製成傀儡。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司徒鈺愣了愣,緩緩扭頭看向她搭在自己肩上的小手,只是,這隻小手看上去卻有些黑漆漆的。
隨即移開視線看向她的面龐,司徒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些嫌棄地看着她。
真髒,像個小煤球。
“怎麼了?”見他蹙眉盯着自己,凌若水不由地有些疑惑,“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脣角微微上揚,司徒鈺無奈地笑了笑,卻是忽然擡手,輕輕地覆上了她那張因雷擊而有些黑漆漆的臉。
當他那修長的手指,觸及到自己的臉頰時,凌若水只感覺到一股溫涼的觸感傳來,讓她瞬間愣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他這是在做什麼?
是在給她……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