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用,這麼輕易就承認了。”凌若水斜睨這四人一眼,鄙夷地說道。
她的真言丹還沒派上用場呢,他們就全招了,供認不諱地承認自己是上明宗的弟子。
也不知,這上明宗的宗主,怎會指派他們四人去冒充其他門派弟子?
四名男子聞言頓時有苦難言。
讓他們承認的是她,現在他們承認了,說他們沒用的也是她。
她到底想要怎麼樣?
“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相信大家也都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再理會四人,凌若水轉而看向擂臺下方的圍觀羣衆們,“至於孰是孰非,我相信大家也都有自己的判斷。我呢,也就不再嘮叨,繼續耽擱大家的時間了。”
說着,她嘴角含笑地掃視一眼在場的衆人,便轉而和元善小聲地交談起來。
“師父,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四人?”
元善依舊錶現得很憤怒,看向那四人的眼神也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
“哼,這些人死不足惜!”
凌若水微蹙着精緻的眉頭,表情很是嚴肅:“師父可否聽我說幾句?”
元善聞言稍稍怔了怔,這纔將目光從那四名男子的身上收了回來,疑惑地看向凌若水,示意她往下說。
“徒兒知道,這四人的所作所爲,讓師父您無法容忍。別說您,我也是無法容忍他們的那些做法。但師父,他們是奉誰的命令這麼做的?若是沒有別人的指示,只憑他們四人,他們敢這麼做嗎?有這麼大的膽子嗎?”
凌若水的這番話,讓元善陷入了沉思當中。
的確,這四名男子的實力都算不上特別厲害,即便是在上明宗裡,他們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這樣的四名弟子,竟敢冒充萬靈宗和丹玉宗的弟子,到處招搖撞騙,爲虎作倀。
若是沒人指使他們這麼做,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再說了,這四名男子也承認了是他們的宗主讓他們這麼做的。
且不論真假,但上明宗定然是過不了干係的!
一直以來,七宗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私下裡有較量,但也不會擺上檯面,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墨守成規的遵守着。
可現如今,上明宗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把主意打到了丹玉宗和他萬靈宗的頭上來了。
多年來,上明宗一直位居七宗第四,居於丹玉宗之下。
如今上明宗這般詆譭萬靈宗和丹玉宗的聲譽,莫不是想要將其趕超?想要成爲第二大門派?
當然,他們是萬萬不敢挑釁天澤宗這第一大門派的。
即便是萬靈宗,與天澤宗之間也是有着不小的實力差距。
沉思了稍許,元善詢問凌若水道:“那若水覺得,該如何是好?”
凌若水依舊錶情嚴肅,抿了抿紅脣,說道:“我覺得,先留他們一命。”
“留他們一命?”元善很是詫異,情緒也激動起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稍稍拔高了些許,“若水,你還想留他們活命?”
凌若水沒有否認,而是嚴肅地說道:“師父,上明宗的人膽敢做出這樣的事,那便有心取代萬靈宗和丹玉宗。而留着這四人,便是揭露上明宗的野心的有力證據。若是眼下直接殺了他們,上明宗即便知道了,但對其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不如留着這四人一命,然後再當面揭穿上明宗的陰謀。”
元善沉默不語,心裡暗自琢磨着她的這番話。
稍許後,他擡眼看向凌若水,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徹底和上明宗撕破臉了?”
“是上明宗不仁不義在先,萬靈宗是受害者,又何必忌憚那麼多呢?難不成,要等到上明宗打上門來,才考慮是否與對方撕破臉嗎?”凌若水沉聲說道,語氣中透着幾分的不悅。
上明宗的做法本就背信棄義在先,是對方先一步打破七宗維繫多年的和平,萬靈宗又何必顧忌其他呢?
再說了,以萬靈宗的實力,還怕上明宗嗎?
當然,她也明白元善的顧慮,畢竟元善是萬靈宗的長老。她只是個局外人,或許有些站着說話不腰疼。
而至於究竟該如何處置這四人,還得元善最後做決定。
“師父,這只是我的提議。您若肯接受,我自然是高興的。但您若是覺得我的提議不妥,也不必顧慮我的感受,只管做出您的決定便是。”
若單純只是想要爲顧子軒報仇的話,她早就一刀解決了那青衣男子和灰衣男子。
只是,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爲子軒報仇那麼簡單了,這已經涉及到了三個門派之間的關係和鬥爭。
元善沉默不語,顯然還在暗自糾結着到底該如何做決定。
擂臺之下,司徒鈺背手而立,表情淡然地看向擂臺上的師徒倆。
忽然,之間他身形一躍,降落時,整個人已經來到了凌若水的身邊。
“還沒做出決定?”司徒鈺輕聲問道。
儘管凌若水和元善的討論很小聲,但依舊不妨礙被司徒鈺聽見。
“元善長老。”面色平靜地看着元善,他低聲道,“在下倒是覺得,若水的話有些道理。上明宗的做法本就有違仁義,元善長老又何必同他們客氣呢?”
元善聞言暗自嘆了口氣,心道,他來自天澤宗當然不必顧慮其他。可他不得不考慮得深遠一些啊。
見元善依舊很爲難,凌若水輕輕拽了拽司徒鈺的衣袖,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讓師父自己做決定。
司徒鈺立馬閉上了嘴,衝他展顏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風醉人心田。
凌若水頓時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只覺得他的這一抹微笑,比頭頂那灼熱的烈日還要刺目耀眼。
靜靜地凝視着他,她忽覺自己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節奏,撲通撲通地跳動着,就差沒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好在,元善忽然出聲拉回了她的思緒,卻也讓她尷尬無比。
“若水丫頭,鈺王爺。你們說得對,上明宗背信棄義不仁不義在先,我萬靈宗是受害者,有什麼好害怕的?”元善輕哼一聲,語氣堅定地說道,“就按你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