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貝茹聽到柳下惠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如同被投放了一顆重磅炸彈,整個人頓時都傻在當場了,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後,“你……你和樑翊綺?……你開玩笑的吧?”
其實不用柳下惠回答,翁貝茹也明白,在這個場合,這個氛圍之中,柳下惠怎麼可能拿這種事來和自己開玩笑?
不過柳下惠還是對翁貝茹道,“沒有,她的確懷了我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翁貝茹深吸了一口氣,她能理解柳下惠心裡同時有兩個女人,但是實在無法理解,柳下惠居然和另外一個女人已經有了孩子,最主要的是對對方還只是一個學生,雖然成年,但是畢竟還沒走入社會。
柳下惠看着翁貝茹的臉色逐漸變了,也明白翁貝茹此時的內心一定非常的複雜,但還是對翁貝茹道,“我不想騙你!”
翁貝茹強定心神地看着柳下惠,這時對柳下惠道,“好吧,樑翊綺爲什麼會懷上你的孩子?”
翁貝茹剛問出口,就知道自己這句話問錯了,樑翊綺爲什麼會懷上柳下惠的孩子,這還用問麼?
柳下惠這時指着星河畔的石凳,對翁貝茹道,“我們坐下說吧,這件事說來話長!”
其實翁貝茹早就想給柳下惠一個嘴巴,然後大罵一句柳下惠,選擇離開。、
但是翁貝茹沒有這麼做,她雖然剛聽到柳下惠這麼說的時候,心裡也十分的混亂,但她畢竟認識柳下惠這麼久了,也知道柳下惠不像是那麼隨便的人。
如若不然,柳下惠完全可以仗着自己喜歡她,對自己也作出一些越軌行爲,但是柳下惠沒有這麼做,這足以說明了,樑翊綺懷孕的事,肯定另有原因。
而且翁貝茹畢竟是在陽湖學院工作的,樑翊綺等七個女生組成黑寡婦七公主的事,她也不可能不知道,七個女生在學校的行跡惡劣,翁貝茹也是知道的。
翁貝茹甚至一度以爲,樑翊綺懷上柳下惠的孩子,很可能是樑翊綺惡整柳下惠的,就算是真有其事,也可能是樑翊綺自身的問題。
由於種種原因,翁貝茹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選擇接受柳下惠的解釋,所以,她跟着柳下惠坐到了星河畔的石凳上。
柳下惠掏出一個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後,這纔將自己和樑翊綺之間的事簡單地告訴了翁貝茹,翁貝茹聽的目瞪口呆。
最後柳下惠對翁貝茹道,“總之就是這樣,當時我和樑翊綺都已經中了毒了,解毒的唯一辦法就是那樣……所以,樑翊綺懷上了我的孩子!”
柳下惠說完已經抽了三四根菸了,翁貝茹一直看着柳下惠,也清楚柳下惠肯定也正在爲這件事煩,見柳下惠又點上一根菸,立刻伸手阻止道,“少抽點吧!”
柳下惠看了一眼翁貝茹,將煙又放到煙盒裡,卻聽完翁貝茹問自己道,“樑翊綺懷孕後,你們有沒有聊過?”
“聊過不止一次!”柳下惠對翁貝茹道,“就在尹義和林雪拿證的前一晚,我們還有見面!”
“那麼……”翁貝茹此時腦子也有點亂了,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你們準備怎麼辦?”
“作爲男人的責任!”柳下惠對翁貝茹道,“我應該娶她,但是我對她……也不能說一點都不喜歡吧,不過畢竟她還是一個學生,我一直以來都把她當成小妹妹和病人看待,完全沒有想過會這樣……”
“你要娶她?”翁貝茹聞言臉色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這才微嘆了一聲道,“是啊,人家都懷了你的孩子了,你當然要娶她……”
“可是她不願意嫁我!”柳下惠對翁貝茹道,“她也知道我對她沒有愛情,或者說還不完全是愛情,只是爲了孩子,爲了責任才娶她,所以她拒絕了!”
翁貝茹聞言沉吟了一會,又點了點頭,“我想如果是我,我也會拒絕……”
柳下惠看了一眼翁貝茹,還是點上了一根菸,吸了兩口後,這纔對翁貝茹道,“現在關鍵的問題,不是我娶不娶她,而是她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
“她要生孩子?”翁貝茹聞言臉色又是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這才道,“也是,現在都兩個多月了,現在再打掉孩子,有一定的危險,對她以後的生育也不太好,就算沒兩個多月,打掉孩子,畢竟是傷身的事……”
翁貝茹說到這裡,看着柳下惠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不知道!”柳下惠抽着煙搖了搖頭,隨即擡頭看向毫無星光的夜色,就好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長吐一口煙雲後對翁貝茹道,“我不知道爲什麼要和你說,但是我心裡有一個聲音提醒我,不能騙你,不能再傷害你……”
翁貝茹聽到這裡,心中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後,隨即低下頭,用手抱着自己的腦袋,隨即站起身來,使勁地搖了搖頭,朝着湖畔大喊了起來,“啊……”
翁貝茹此時也的確需要發泄一些,發泄了之後,她再度坐到石凳上,看着柳下惠道,“她又不嫁你,又要生孩子,這可怎麼辦?”
柳下惠搖了搖頭,隨即對翁貝茹道,“我和她已經說好了,既然她暫時不打算嫁我,那一切就等到她生了孩子再說吧!”
“做未婚媽媽,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和體諒的!”翁貝茹聞言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媽媽當年也是做未婚媽媽,承受了多少流言蜚語……”
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對翁貝茹道,“但是樑翊綺的性子,就連她的父母都拿她沒轍,誰又能勸得動她呢……”
“要不……”翁貝茹這時心下一動,盯着柳下惠看道,“你騙她一下,說你是因爲喜歡她,才願意娶她的,和孩子與責任沒有關係……”
“我也這麼想過!”柳下惠立刻對翁貝茹道,“但是這畢竟是騙了她,要是結婚以後,她知道了真相,豈不是更傷她……”
“是啊,這樣的確更傷!”翁貝茹連連點頭,一陣猶豫,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辦法來,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和柳下惠之間的事,此時一心只想着如何幫柳下惠解決這個問題。
柳下惠這時起身對翁貝茹道,“不好意思,本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的,害的你和我一樣爲這事煩心……”
“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翁貝茹對柳下惠道,“一定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柳下惠看着翁貝茹,這時忍不住問翁貝茹道,“如果我娶了樑翊綺,你還是願意做我背後的女人?”
翁貝茹完全沒料到柳下惠會這麼問自己,剛纔那麼回答柳下惠,也是因爲自己多少了解一些柳下惠,也清楚柳下惠失憶的事。
加上柳下惠是因爲忘不了前女友,間接說明柳下惠深情,如果柳下惠最終無法拋開魚羨君,而自己又實在忘不了她,她寧願選擇做柳下惠背後的女人。
況且翁貝茹因爲自己家庭的緣故是最恨小三的,自己已經爲了柳下惠,寧願自己去選擇一條和自己母親當年一樣的路,甘願去做小三了。
但是翁貝茹沒有想過,除了魚羨君之外,自己還要與第三個女人去爭,這個時候,翁貝茹已經迷糊了,她自己內心也不知道答案了。
柳下惠見翁貝茹沒有回答,淡淡一笑,“我明白,你不用回答……”
柳下惠正說着,手機又響了起來,依然還是尹義的電話,此時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已經二十多個未接電話了。
“今晚我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了!”翁貝茹的手機也跟着響了起來,不過她沒去拿着看,而是對柳下惠道,“我需要時間去消化,先這樣吧,我們回酒店吧,爸爸媽媽肯定着急了,尹義肯定也到處找你呢,你別忘了,你今晚可是伴郎……”
柳下惠朝着翁貝茹一笑,兩人什麼都沒再說,一起回到了酒店,此時酒店的酒宴已經進入尾聲了,大廳里正在進行鬧新娘,所有的賓客都在臺下起鬨着。
尹義坐在新娘桌上,不時地看一眼臺上鬧新娘的情況,又不時地看一眼電話,嘴裡焦急地道,“柳大夫到底跑哪去了?”
柳海娜在一旁對尹義道,“也許是遇上什麼急事需要解決了吧……”正說着,拍了拍尹義的手,看向大廳門口道,“回來了……”
尹義聞言回頭看向大廳門口,只見柳下惠和翁貝茹正一起走進來,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翁進辛和倪雅也正擔心着自己的女兒,見女兒和柳下惠一起回來了,還以爲柳下惠已經接受翁貝茹了,都欣慰的一笑。
尹義到了柳下惠的面前,朝着柳下惠道,“親哥啊,你這是去哪了?婚宴都要結束了,你纔回來?”
柳下惠沒有回到尹義,這時轉頭看向翁貝茹,“伯父伯母還在等着你呢!”
翁貝茹朝着柳下惠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了翁進辛那一桌,翁進辛一把拉住翁貝茹的手,“貝貝,怎麼樣了?柳下惠是不是……”
“爸……”翁貝茹握着翁進辛的手,隨即又握住倪雅的手,“媽,女兒長大了,很多事可以自己做主了,你們放心吧!”
“怎麼個意思?”翁進辛和倪雅對視了一眼,還是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