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紫的一個手掌印!沐瀾驚了驚,又將他衣裳拉好,這纔回到他的對面,輕聲問道,“覺得自己很能是不是?中了毒還要逞強。”
北宮良垣緊緊抿脣,沒有吐露一言半語,他能說什麼?說自己是半路去伏擊了施灝卿,所以纔會中毒的?
她要問起來爲什麼要對付施灝卿,他又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看他不順眼,處處和沐瀾要好,所以才下的手?
這番解釋,真真是太幼稚了。
可是,當他收到消息說,施灝卿聽了沐瀾的提議去了北邊,他就知道那傢伙對這丫頭的心思。
按理說,施灝卿好歹也是乾源商行的三當家,商行裡絕對不缺少出主意的能人,可他偏偏聽了沐瀾的,所以他嫉妒,一衝動便埋伏在黃土坡前,結果自然是有了分曉。
施灝卿受傷,他也討不到好,反而在昨晚,沐瀾去了施灝卿的小宅子看傷去了。
真有那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挫敗感。
“和我說說,怎麼受的傷?”沐瀾也不傻,昨晚施灝卿那話雖然是不經意的玩笑,可實際上已經指出了傷人的是北宮良垣。
既然她問到了,自己便沒的選擇,大大方方承認纔是,北宮良垣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後才說道,“我傷了施灝卿,也被他的人傷到了。”
“爲了什麼?”沐瀾的臉陰沉得很滴出水來了,他不是十來歲的莽撞小子,他是二十歲的穩重成年男子,怎麼得就突然找人打架了?
難道說他們有仇?
不見得了,之前在平安藥鋪吃酒的時候,不也是挺和睦的麼?
“沒有爲什麼,”北宮良垣閃爍着眸子躲開了她的凝視,反正就算打死他也不會說出原因的。
“你……”沐瀾氣血上涌,還真是拿他沒了辦法,想到他是玄秋平最惦記的人,又見他倔強得猶如孩童般地樣子,火氣便又消散了幾分,“算了,我不逼你了,只是你這傷我得治,不然回去沒有辦法和平叔交待。”
她的妥協,令他欣喜,心裡頓時有了個疑惑,立時就脫口而出了,“你只是爲了平叔也醫治我嗎?”
“那還能是什麼,”沐瀾說完,便開始吃早飯了,完全沒有察覺他眼裡的失落。
原來只是爲了平叔而已。
北宮良垣的心情糟糕透了,真想負氣和沐瀾說不要她治了,可是想到她還給施灝卿治傷,便又沒了勇氣。
該死的,他真是要被氣死了。
不行,這口氣無論如何都是要出的。
“你……你那邊還有啞藥嗎?”他朝沐瀾看過去,見她疑惑擡頭,便解釋道,“就是去年你給我吃過的啞藥。”
“幹什麼用?”沐瀾愣了一下,更是不解了。
“給我一點,算是給你治傷的條件,”北宮良垣心裡暗罵自己是無賴,可是對手是她,無賴一點又何妨,“總之我不是用來害人的。”
這若是擱以前,沐瀾肯定不給他看傷了,可現在要是不給看,覺得對不起玄秋平,“是你自己說的,不害人的。”
“是,我保證,”他扯脣,越發像個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