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溪心裡自然也不好受,不然也不會寫了一頁的字帖來平息內心的狂躁,她瞥了眼小月,知道她心有不甘,可若是不順着施克卿一點,怎麼讓他認清秋菊的。
沐瀾走後,她讓秋菊伺候自己用晚膳,這邊讓小月偷偷搜了她的屋子,居然找到一本春宮圖。
當下,唐玉溪連飯都吃不下了,想了好久才剋制住,又拿了主意讓秋菊伺候施克卿。
施克卿不是出經人事的男子,他及冠之前有丫頭服侍,許是早就嘗過男女之間這點事兒,及冠之後又娶了前任妻子,去世後,他的屋子也沒少了丫鬟,只是她嫁進來之後,都被他打發了。
就因爲這樣,自己纔會讓秋菊伺候他,回頭秋菊這麼盡心地伺候,他肯定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唐玉溪想到自己剛嫁進來那會兒,施克卿對她如珠如寶的疼惜,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壞了她,她羞澀不好意思主動承歡,被動地享受他對她的寵愛。
可是秋菊就不一樣了,是受了施意如的蠱惑要牢牢抓住施克卿的心和身的,那就會急功近利的些,到時候就不怕她露馬腳了。
五更鼓的時候,唐玉溪才稍稍閉了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
她抱怨小月沒有叫醒她,沒能趕得及給施克卿問安。
小月卻說,“文硯來過,說大爺今日不舒服,沒處門。”
“什麼?”唐玉溪翻身坐了起來,趿上鞋子便跑了出去,小月給加了件斗篷這才暖和了些。
到了書房,文硯恭敬給唐玉溪行禮,“奶奶,爺還沒醒。”
“秋菊呢?”唐玉溪神色瞬間冷峻起來。
文硯沒回話,可是頭卻壓得低低的。
話只是不用說太明白了,秋菊還在裡頭。
唐玉溪氣得發抖,可轉念一想,心卻舒坦起來了,兩人這是折騰了一夜,所以遲遲才歇下麼?
就算丈夫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精力,乾源商行暗地裡多了很多事情,不然施克卿也不會日日忙到深夜了。
想到這,唐玉溪便讓文硯叫上灑掃的丫頭先整理院子,這就免不了有聲音了。
很快,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秋菊朝着幾個丫鬟氣勢凌人地說道,“你們吵什麼吵,吵着爺休息了,知道麼?”
丫鬟們沒理會秋菊。
這時,唐玉溪從廡廊下的錦凳上站了起來,笑道,“爺今日怎麼這麼戀覺?商行裡的管事們都等着回事呢。”
秋菊打了個激靈,連忙低頭給唐玉溪請安,“不知道大奶奶在……”
唐玉溪連正眼都沒給她便走進了書房。
這書房一分爲二,左屋是處理庶務用的,右屋則是用來休息。
唐玉溪轉進右屋,便被屋裡的一股子糜爛的氣息給薰着了,她忍住噁心,近前來到施克卿身邊,小聲地叫喚道,“爺,時辰不早了,您醒醒。”
施克卿翻了個身,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唐玉溪悄悄掀開被子,看到牀單污穢不堪,她轉身憤怒地朝門口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