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頭也沒擡,繼續批閱奏摺,淡聲應他:“你來的可真是時候,那東陽知府已經進宮了,一會就到。”
東方穆很興奮,興奮的連坐都坐不住,等了這麼些天,總算是等到了。
沒過一會,蒼書航由太監引着進了御書房,跪地行禮後,皇帝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硃筆,擡眼掃向跪地之人,沉着聲道:“說!”
“回皇上,此玉佩乃是遂陽縣知州何明送給微臣,後經微臣暗中調查,這塊玉佩是何明的下級呈送,而何明的下級,乃是青原縣令,據說是有人拿着玉佩在青原縣的一家當鋪當掉的。”
“是誰當掉的?”東方穆問。
蒼書航不認識東方穆,但心想能坐在御書房裡的人,又豈是普通人,立時萬分恭敬的回道:“據說是兩兄弟,住在一個山村裡。”
“可還能找到?”東方穆問。
蒼書航點頭:“能,能找到。”
東方穆大喜,真想立馬就飛過去找到那兩兄弟,將這事問個明白。
可他又想到婉兒,婉兒的病越發不好了,恐怕時日不多,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婉兒,便朝皇帝道:“皇上,我答應了婉兒帶她回齊雲山,這樁事,就勞煩你派人去查個清楚,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往齊雲山送個信。”
皇帝點頭:“這樣也好,你好好陪婉兒,朕派個太醫給你帶回齊雲山,也好就近照顧。”
東方穆擺手,“不必了,太醫院的太醫若能治好婉兒,又豈會等到今日?”
皇帝嘆了一息,沒再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無用的,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事實。
他問:“若查到那孩子還活着,當如何?”
東方穆道:“若孩子還活着,自當接回來。”
“由誰接回來,你,還是裴青寒?”皇帝問。
東方穆想了想,道:“孩子歸誰,得先知道孩子是怎麼丟的,爲何明明是丟了,卻說是死了,若這事真和裴青寒有關,那不僅孩子不給他,我東方穆也絕不會放過他。”
蒼書航伏跪於地,心裡不斷的打着顫,原來他就是東方穆,晉王的授業恩師,與皇上乃莫逆之交,雖已歸隱多年,可在朝中的影響力,絲毫不減。
當年皇上將年幼的晉王送到齊雲山學藝,恐怕也是有私心的,若沒有三年前的事,晉王現在應該已經是太了了吧!
他們說的那些事,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何還提到了裴青寒?那個孩子,又是誰?
東方穆走後,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蒼書航的身上,“無論你今日在這大殿之中聽到什麼,你都該知道,什麼話能往外說,什麼話得爛在肚子裡,莫要忘了,嘴乃禍之門,舌是斬身刀。”
“微臣謹記!”蒼書航驚得一身冷汗,這些話也不是他想聽的,誰又讓他們當着他的面說呢?這會還來威脅他。。。。
“好了,你先退下,朕自會派人去找你,這件事,須得暗中派人去辦,不可聲張。”
蒼書航連連應是,隨即叩頭退出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