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有師傅?”單于琨一愣,這一點資料裡並沒有提到。
“自然是有的。”紅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面上卻仍是一片恭敬地道:“不然逍遙這一身醫術又是從何而來?”
“呵呵,這倒是本宮失言了。”單于琨乾笑了兩聲,繼續問道:“那請問逍遙的師傅是哪位國手大家?”
“家師已隱世多年,名諱不提也罷,過世前讓逍遙下山,懸壺濟世,也算爲他老人家修福了。”紅雪對這種瞎話,張口就來,前世的裡不是都這麼說的嗎?
單于琨聽了差點爆粗口,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有用的一句也沒說,就問出一個師傅來,還是死了的,一個死人對他有什麼用處。
可是面上卻還得保持着笑意道:“聽說逍遙來自平陽縣,難不成逍遙與師傅隱世的仙山就在靖陽府境內嗎?”
“那倒不是。”紅雪一臉認真地扯着謊道:“小民與師傅原本生活在一座無名山上,離靖陽府有一段距離,只是師傅臨終吩咐逍遙多走走,纔會走到靖陽府,瞧着那裡有幾分像逍遙成長的地方,便留了下來。”
“那逍遙也在百草堂呆了好一段日子,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平陽縣有位繡娘,姓江,閨名紅雪的。”單于琨其實對逍遙公子的身世不感興趣,他主要還是想了解紅雪的身世。
可是他哪裡會想得到,這兩人本是同一個人。
紅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幸虧當初怕引起流言蜚語,才改變男裝,不然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如何自處。
不過想到單于琨的可惡,她悄悄地從空間裡掏出一包藥粉,趁人不備打開了,正好一陣清風吹來,所有的白色粉末被吹散,變成了無色無味的空氣。
嘴上卻也不停道:“這個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倒聽說鎮上有家小飯鋪的老闆是個女子,也是姓江閨名紅霜,不知道跟殿下所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她故意要把江紅霜暴露出來,只是在拖時間,再過一刻鐘時間,單于琨腦子裡將不再有這次對話的內容,因此他現在問得再多也是無用的。
可是這藥沒有人試過,紅雪還是不敢透露太多信息給他。
“江紅霜?江紅雪?”單于琨喃喃自語道:“這兩人的姓名如此相似,會有什麼關係?”他看了眼前的紅雪一眼,纔想說話,就覺得自己的腦子莫明其妙地暈暈乎乎的,遂揮了揮手道:“你退下吧。”
“是。”紅雪跟着侍衛出門,卻沒有立即離開,站在門口等船,也就在這時,慶春樓二樓的所有人倒了一地,一名侍衛慌忙來找紅雪,讓她給太子診治。
於是紅雪就很正大光明地再次上樓,身後的侍衛卻又都倒下了,她嘴角微微一扯,開始對單于琨進行記憶竄改,把後面一部分關於到平陽縣的對話全部抹去,又在他嘴裡灌了不少酒,這才又灑了一陣白霧。
衆侍衛清醒過來,見自家殿下還昏迷着,手中的長劍早已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喝問道:“你對我們殿下做了什麼?”
“各位手下留情啊。”紅雪一臉慌張地說:“小民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敢對殿下做什麼。剛纔有位到樓下叫小民上來,說是殿下不舒服,小民剛纔幫殿下看了一下,殿下只是多飲了幾杯,休息一下便好。”
這邊正解釋着呢,那邊單于琨“哎喲”了一聲,捂着頭緩緩地從桌子上擡起來,看到這邊的情景,竟似嚇了一跳道:“放肆,你們都在幹什麼?”
“殿下,殿下……”大海忙撲到單于琨面前道:“您可嚇壞奴才了。”說着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本宮這是怎麼了?”單于琨搖了搖混沌的腦袋道:“怎麼腦袋渾渾的?”
“殿下,您剛剛突然暈倒了,嚇死奴才了,現在可還有什麼不舒服。”大海一臉怕怕地回答單于琨的話。
“突然暈倒?”單于琨的意識慢慢回籠,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紅雪,只見她臉上絲毫沒有驚慌之色,心道:不會是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對我做了什麼吧!
可再一看四周,全是自己的人,沒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自己動手腳,何況他現在除了頭暈也不覺得有其他的不妥,難道真的是自己喝醉了?
揮退左右的侍衛,笑着對紅雪說:“逍遙啊,都是那些下人大驚小怪不知輕重,沒嚇着你吧。”
紅雪眉頭微微一皺,這時候單于琨不該暴怒,然後借題發揮地把自己押起來,甚至是直接殺了嗎?怎麼他還能如此和顏悅色地對自己說這種近乎道歉的話?
如果不是她深知單于琨與單于誠結怨已久,還真可能相信他是一位好兄長呢。
心中雖有疑惑,紅雪面上卻一點也不顯,謙卑地說:“小民能夠理解,這些侍衛也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千金貴體,只是殿下確實只是多飲了幾杯,回到府上若是還不舒服,喝碗醒酒湯,睡上一覺也就無事了。”
“好好好啊!”單于琨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伸手拍了拍紅雪的肩膀道:“果然是輕年才俊,難得本宮又與你一見如故,逍遙不如住到本宮府上,當本宮的府醫如何?”
紅雪心中一驚,這個太子,遠沒有傳言的那麼無能,至少他在看人的時候,有自己的一套,若是自己真進了太子府,怕是一舉一動都會落入無數雙眼睛中,讓人防不勝防。
不管心中怎麼翻江倒海,她面上卻是一副驚喜的樣子,隨即又露出一副爲難地神色道:“謝殿下美意,可小民等幾人在剛到王府時就被召去爲誠王爺診病,每個人的姓名都是記錄在案的,這……”
“呵呵……”單于琨笑了,遂嘆了一口氣道:“也好,皇弟的身體要緊,你就先隨同他們一起爲皇弟診治吧,不知逍遙可精於毒術。”
聽聞單于琨的最後一句話,紅雪的手僵了一下,立刻又恢復正常道:“回殿下,先師曾說過,醫毒不分家,可惜逍遙慚愧地很,因資智蠢鈍,對毒這一塊並沒有太多的涉獵,只學到先師的一點皮毛,只對常見的幾種毒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