鵪鶉蛋一樣的小院,就這麼裝了祖孫三代,開啓了新的悠閒生活。
最初幾天,陳恆總想擰巴反抗,可他又不敢在慕九昱面前撒賴,便只能暗地裡跟雲嬤嬤較勁。
偏雲嬤嬤當了老祖母就好像是真有了頂風丹,隨便陳恆怎麼擰巴,她都能輕飄飄一句話,將那小子的骨頭敲軟。
祖孫倆時常鬥嘴,不管是一任何由頭挑了事兒,最後都是以蜜桃的名字做結局。
司青兒偶爾聽幾句,都是暗暗笑得眉眼彎彎,很是替那戴了緊箍咒的鐘馗臉感到悲催。
但她也知道,陳恆悲催不悲催,也都是那小子自己願意,否則這看似結實的牆頭,又怎麼擋得住他的來去。
就連慕九昱都暗暗驚歎:“看不出來,那小混蛋倒真被蜜桃給勾了魂了!這八成還是他出孃胎以來,頭回老實這麼久呢。”
“你就不怕他家裡找不到人會急出個好歹嗎?再者,他好歹也是你姑母的親孫子,難道看他總在雲嬤嬤面前做孫子,你就不彆扭嗎?放他回家去吧?”
司青兒是真心實意在替陳恆考慮,也是設身處地的爲慕九昱着想。
結果她這話剛說完,屋裡屋外異口同聲的就回了她倆字:不行!
陳恆不想走,就一個原因:他要守着蜜桃!
所以,蜜桃一天不跟陳恆回家,陳恆就一天不離開這個小院。
慕九昱不許陳恆走,就一個理由:陳恆見了他們的行蹤!
而他們爲了司青兒的胎和蜜桃的傷,也不能舟車勞頓的折騰換地方。
所以,蜜桃一天不好轉,他們就一天不能走,一天不能走,就必須扣陳恆在這當孫子。
時間就這麼一天兩天的過着,蜜桃足足昏睡了半個月,竟還是沒有半點要醒的意思。
雲嬤嬤沒事就問陳恆,死心了嗎?要逃的話祖母給你打掩護啊?
陳恆一開始還跟雲嬤嬤鬥嘴表癡心,後來漸漸也疲了,每天做完劈柴挑水的瑣事,就端着個小凳子坐到蜜桃窗外望天。
醜粑粑的一個大男人,整天都在眼前晃,司青兒很怕看他看多了,會影響胎兒的顏值。
努力思考之後,她就扯了慕九昱的袖子撒嬌:
“蜜桃的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咱們也不能總這麼憋在宅院裡乾耗,要不咱還是找點事做吧?一來有個事能散散心,大家都輕鬆點。二來,也不至於總被街坊鄰居盯着望着,覺得咱們這一家實在奇怪。”
慕九昱聽了也認真想了一會兒,隨後便指指雲嬤嬤住的小屋說:“那是個臨街的小門臉,要不咱們開個雜貨鋪?”
一聽見這話,屋裡屋外幾個人,就都瞬間來了精神。
大半個月憋在個小院子裡,老的小的都快發黴了,確實都想拋頭露面見見世面曬曬臉了。
可這雜貨鋪,司青兒覺得不好。
小本買賣有很多,最壓本錢最無聊的,雜貨鋪算第二,真沒別的敢稱第一了。
陳恆想要開賭坊,話音剛落,後腦勺就捱了雲嬤嬤一巴掌。
雲嬤嬤覺得賣饅頭不錯,但陳恆直接撂挑子,說寧可上山砍樹,也不在鍋竈前揉麪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