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棗和混沌的孩子,要給本王的孩子做玩伴的。
你們的孩子,勉強也可以吧。
但是要快着些。
本王小時候,就不喜歡和太小的傻孩子一起玩兒,記着要生男娃,本王小時候就不喜……”
慕九昱幾句話下來,陳恆徹底迷糊了。
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應景,就五大三粗的一個人,愣是縮成個巨型鵪鶉,任憑慕九昱吩咐。
直到最後得知不用搬家,也不用到慕九昱和司青兒面前立規矩,就當尋常街坊一樣相處。
陳恆那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是鬆了七八分。
“還有,以後在這邊見着混沌和甜棗,叫他們於老闆於夫人,於九和麻紫薇的名字,現在是他們倆的。”
慕九昱說着,便如刀似劍的掃了混沌一眼。
眼角餘光瞥見身後的鄧衍,見他始終跟個防火牆似得,將蜜桃擋着,這才緩和了臉色,並在起身離開前,吩咐混沌,給陳恆夫妻弄些米粉嚐鮮。
一大早的,就爲了這麼兩個人,害他不能在小孕婦房裡耳鬢廝磨。
要不是快當爹了要學着穩重,他蒲扇大的巴掌都要往人臉上甩!
快步回內院去見他朝思暮想的小孕婦,爲了調劑剛剛和好的氣氛,他很是討好的提議:趁着還沒入冬,遊湖去!
國喪期間禁止歌舞宴請,更不許食葷,所以這時的明鬆湖要比以往清淨許多。
很大很別緻的一艘大船,看得倆棗滿眼驚喜。
開船之後,那倆丫頭更是望着湖光山色,滿口稱讚。
司青兒前世走南闖北見了不少美景,眼前湖光山色,她喜歡,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驚奇的。
愜意中夾雜幾分無聊,大半個時辰之後,司青兒成功的就困了。
晃悠悠的大船,像個巨大的搖籃,倒是讓司青兒飽飽的睡了好大一圈。
再一睜眼,霞光漫天,竟是明鬆湖上最美的時光。
有慕九昱在,也不需要蜜棗或者甜棗攙扶她起身,兩人就在牀榻上相依而坐,看着窗外的美景,一時竟也有了相攜白頭的美好。
“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慕九昱問。
司青兒無聲一笑,軟綿綿的小手,輕輕的揉着寬厚的手掌。
“看着你高興,我就好高興,青兒,你說我這是得了什麼病嗎?”
皇叔父大人的情話,總是這樣時不時就往外冒。
司青兒好笑的戳戳他掌心,隨後很認真的說:
“可能,都是我太笨,所以總害你爲我懸心。其實我也想聰明點,好讓你也輕鬆些。可我的腦子一共就這麼大,全都用來想你了,就容不下別的事了吖。”
說情話是嗎?
誰不會啊?
司青兒說完還抱着慕九昱的手貼在臉頰,一面輕輕的摩挲,一面很幸福的笑。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是有多想你……”
簡單一句話,穩戳慕九昱心窩,抽筋剝皮,軟了那傢伙的骨頭。
在這一刻,全世界都像是靜止了。
只有甜膩膩的兩個人,你儂我儂。
“今天早上我出去見了兩個人。”
慕九昱努力剋制身體上的躁動,極其乖巧的回報陳恆夫妻的消息,好以此來轉移他小仙女的注意力。
本以爲司青兒聽說那小兩口也來了明鬆湖,會覺得意外,會驚喜,會很想見見蜜桃。
結果手手很不老實的小仙女,卻很不在意的說:
“只要別給咱們添麻煩,隨便他們在哪兒吧。你也別去驅趕人家,願意搭理就當個街坊鄰居,不願意搭理就當不認識。”
“好。”
慕九昱有點失落。
不只是轉移注意力沒成功,還失落於這是兩人和好之後,他第一次主動回報外面的事,竟然就得了如此輕飄的迴應。
“夫君。”
“嗯?”
“我認真的想了一下。”
“想什麼?”
慕九昱還沉浸在失落裡,見司青兒轉回身壓着他說話,便很體貼的想往後退讓。
然而他身子還沒挪幾寸,司青兒那熱乎乎的小軟手,就泥鰍似得滑進他衣襟。
三兩下兜兜轉轉,司青兒俯身壓着慕九昱的,迫使對方不得不躺下,然後才壞壞一笑道:
“我在想,到底要怎麼獎勵你啊。”
咕嚕。
慕九昱差點就被口水嗆着。
乾巴巴的嚥了咽,然後滿臉熱烘的問:“……那,你想好了嗎?”
……船艙外,霞光萬丈,山影跌宕。
徐徐盪漾在湖面的大船,直到日落時分,纔回到岸邊。
司青兒是兩腳剛站到地面,便拉着甜棗喊餓。
“主子,您在船上吃了兩匣子點心,還喝了三大碗奶茶,竟然還餓呢?”
司青兒略幽怨的瞥了慕九昱一眼,若有所指的道:
“你當我們做主子的,就沒個耗體力的活要乾了嘛?”
慕九昱:……
勉強繃着一臉正經。
可惜啊,脖子上的大小几個草莓,暴露了他的羞澀。
“二蛋在那邊開了個小麪館,今兒是營業頭一日,要不去給他捧個場吧?”
慕九昱很體貼的在司青兒面前賣好,說完見司青兒果然心情很好的點頭,便附耳說了句:那混蛋換了容貌,你心裡有個準備,免得待會嚇着。
“嚇着?”
司青兒很詫異的看向慕九昱,拉着他的手追問,那小兩口換了什麼樣的臉,可那傢伙堅持讓她自己去看。
“到底是什麼樣的臉,還至於讓人嚇着?要不咱們別去了,免得毫無防備的心悸受驚,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司青兒說着,便要蜜棗張羅轎子打道回府。
不怪甜棗會說,他們家王妃將王爺拿捏得死死的,就這麼一轉頭而已,慕九昱神神秘秘不肯直說的小秘密,就沒能再藏幾步。
隔着輕薄的轎簾,司青兒聽完慕九昱形容的陳二蛋,恨不得立馬就去麪館里長長眼。
等陳恆真的扛着塊乾淨抹布站到面前,她卻又擡手擋眼,怎麼都不願意往對方臉上看。
“不行不行,你別嚇着我肚子裡的娃娃。去,後頭做面去,可別讓我再看見你的臉。”
司青兒毫不留情的驅趕,讓陳恆多少有些尷尬。
不過也是奇怪,依着他以往的習慣,但凡是要換臉,他都一定會換英俊瀟灑的那一類啊。
可他現在,滿臉麻子還外帶一條猙獰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