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畢火來講,這世界終是太多神奇,有太多無法明白的地方。
當然,學無止境,這些對現在的畢火來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最迫切之事,是找到奶奶。
昨晚金箔上的那些字跟圖,他終究是沒弄明白,太難懂,只覺得前言不接後語。
他瘋狂地尋找,跑遍了小鎮的每個角落,最後回到窖洞,毫無所獲。
仰臥石坡,他遙望星空,滿心的迷茫。
唯一的親人奶奶也不知所蹤,認的姐姐也棄他而去,不知今時今地,他該何去何從。
再次進到窖洞,他看着自己弄到的糧食豬肉,心中再次煩悶,有了糧食,沒人吃了,又有什麼意思。
……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
突然有一天,畢火回來時,發現窖洞內有一道白光閃入眼簾。
這是一張紙,掛在窖洞壁上。
早上還沒有,這是今天掛上去的。
他今天得到一個消息,說昨天有人見過石瓏。石瓏,他的文化課全科老師,他的石瓏姐姐。
這讓畢火震撼了一把,沒想到他石瓏姐還活着。
只要還活着,總有機會見着。
畢火上前將紙張拿下來,上面有字。
“小子,我知道你有異能,想見奶奶的話,半年內趕到京都香山,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落款是劉峰龍。
這個消息看似恐嚇,但對畢火不異於一個喜報,最起碼知道奶奶現在是安全的,絕對夠喜出望外,但還是忍不住在心中罵了那墨鏡男幾句。
“怎麼是他!”
畢火心道,不過那顆牽掛奶奶的心頓時也放了下來,劉峰龍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他知道自己不一定了解對方,但奶奶落到他手裡,畢火覺得,這也許比在自己手裡還安全,還好。畢竟,奶奶失去了自主意識。
他怎麼知道我有異能?
這點畢火甚爲詫異,他是怎麼知道的呢?畢竟畢火自己都不清不楚的。
莫非,這劉鋒龍也是一個異能者,而異能跟異能之間,是有感應的?
不過,不管他清楚不清楚,但他明確的知道,自從那個夢開始,他就跟之前不一樣了。
他之所以能起死回生,恐怕就是這個木盒的作用。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物什值得懷疑。
而他能夠恢復正常人的身體,顯然,則是那六號神醫傳承令產生的效果。
畢火知道,神醫傳承令不僅治好了他的身子,似乎還令他的身體具有了超乎常人的恢復能力,不然,他被那奪糧的漢子捅了一刀又如何恢復得如此之快,顯然那傷口只是經歷了一個晚上,但卻連疤痕都被修復得不見蹤影。
此處,正是他弄不懂而想最想弄懂的地方,他巴巴地希望自己金剛狼一下,威武風儀。
他嘗試過再次從木盒尋找突破口,主要是看那陰陽口的夢境是否被藏匿在其中,神神怪怪的事情不能以常理計。
結果依舊毫無所得。
神醫傳承令已經融入身體,他發現自己除了能夠感悟生物磁場,或說生物氣場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特殊之處。
“這真是一個廢物級的異能!”
畢火罵了一句。
他最想得到的,首當其衝,自然是攻擊能力,擊打能力!作爲擊打者,總能獲得無窮的快感,常說人是藝高膽大,這藝,不多就指武藝了。
這麼奇異的身體,畢火自然也是有閒就琢磨一下,
看能否提高,儘管毫無進展,但這不防礙畢火的堅持不懈,他樂此不疲。
那幾頁金箔這幾天畢火睡覺前都有翻看,但卻沒有看出所以然來,這件事情,也是讓畢火頗爲煩惱。
他看得出來,金箔上記載的肯定是醫術,很可能是針炙之術,只是比較難懂,他一時找不出其中奧妙所在罷了。
或許,這金箔真的十分珍貴,所以要省字;再或許,這金箔要用特殊的辦法才能看懂……當然,這些可能,畢火只是想了想,他明白自己的這些想法其實很操蛋。
他覺得,這東西既然是父親留下來,父親當年的針炙醫術又那麼好,只怕是跟眼前的這幾頁金箔離不開關係。
他覺得,沒道理父親能看懂,他看不懂的。
怎麼說,他也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
難不成,真要像修真小說裡說的,用自己的精血餵養才能得到精髓。
畢火真心犯難了。
他再次收起金箔。
血色蠕蟲給的感覺太過難受,短時間內,他不想再來第二次。
這個,——不靠譜!
……
現在,是該想想準備上京都的事了。
他用尺子量了下地圖,按比例算了一下,他這兒離京都的直線距離大約是兩千八百公里,算上彎路的話,按三千公里算。
他測了一步,他步行十秒大概是十五米,那就是每秒一米五,每分鐘九十米,每小時五千四百米,慢一點按五千米算,那三千公里要走六百小時,每天走十小時的話就是六十天,也就是兩個月的路程。
“好像也不是那麼急——”
畢火心道,這劉鋒龍沒道理這麼慢啊,莫非他是還有什麼別的打算,或者,另有所圖?
對於自己這種雞肋型的異能,畢火是不抱什麼希望的,他不明白爲什麼劉鋒龍這麼看重自己,爲了讓自己給他效力,還特地把自己奶奶給抓了去,而且是在交通如此不便利的情況下。
雖說,他感覺中對劉鋒龍此人比較信任,但感覺始終是感覺,畢火自然不可能真的就這麼放心把奶奶就這麼丟給劉鋒龍。所以,他上京都的日程,他自然希望越早越好,這個時間被他定在三天之後。
之所以定在三天之後,是有原因的。
他今天有人跟他講起,他從小到大的全科教師,石瓏回來了。
那人說,石瓏好像因爲他們家房子也給燒了個乾淨,看看後又離開了,去了那裡,沒人知道。
石瓏對畢火來講,也是親人,他決定花三天時間找到她。
今天對於畢火來講是個好日子,這兩個消息的到來,讓他沉重的心情相對輕鬆了一些。
第二天一早,他先是將自己大部分的糧食包裝起來,然後用袋子裝好,背起出了門。
裝好的糧食被他拿到了那個小男孩帆帆的家裡。
這次帆帆的媽媽沒有睡在牀上,雖然臉色依然不好,但比起上次,看起來要好了許多。
對於畢火糧食的的饋贈,帆帆的媽媽流着淚千恩萬謝,這倒是讓畢火頭次感受到了幫助人的溫暖。之前,他幫人醫治,全是有心算無心,也沒付出多少體力,可以說對於別人的感激心中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這次卻是不一樣,這些糧食,可是他拼了性命才弄到手的,所以也是特別在意,如果不是這會他打算上京,也帶不走,他不見得捨得拿出來。
帆帆依舊看起來脣白齒紅,這說明他媽媽把他照顧的很好,只是,很顯然,他對畢火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熱情,不過這也是畢火希望的,他搞不準這個鬼靈精怪的小孩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操蛋的事兒來。他拍拍帆帆的後腦勺,離開了他們的家。
離開之時,他突然覺得有一點十分奇怪,這帆帆的媽媽好像有些怕他的樣子,這讓他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即逝,他並沒有過多的放諸於心上。
這次,畢火是特意去打聽了石瓏的消息,在他的不倦的努力之下,終於不負所望,於第二天的上午被他探聽到,石瓏昨天上大肚山找她父親去了。
於是,畢火決定,明天一早,上大肚山上去看看。
畢火想着,就算離開,畢火覺得也應當跟人家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