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扎到?!你用什麼扎的!”江雪捏住他的胳膊不放開,她覺得不對,那針眼四周還有不少淤青,看着都可怖!“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能生什麼病。”江宇想掙脫,可是他這麼一個年輕的男人應該是很孔武有力的,怎麼連江雪這個矮個子都動不了!“姐,我最近資金緊張,拿了你一萬,你再給我一點,過幾天我就還給你!”
“你只拿了我一萬嗎!你以爲我的錢沒用數是吧!”江雪氣得將他一把推開,他沒想到這個做賊的還這麼恬不知恥。“別給我廢話了,還錢!”
江宇被她這麼一撞,身體像是患了重病一樣,歪倒在地上,然後他猛然間將頭偏在一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小宇!啊!”江雪嚇了一跳,她連忙開始喊人,弟弟這個樣子,一定是生病了!
江宇忙揮着手示意江雪不要鬧出動靜,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嘴脣出現醬紫色,對着江雪伸手。“姐……”
江雪被嚇着了,她再也不計較弟弟拿的那幾萬塊錢,連忙去扶住他。“小宇!你怎麼了,要不要我打救護車!”
“不……不要……”江宇吐出口中的穢物,他被江雪攙扶着,要她帶自己回到二樓的房間。
江雪攙着他往樓上走,心中已經是有巨大的疑惑。幾個月前見到江宇,他還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現在怎麼會這樣!一打開江宇的房間,黴變的味道撲鼻而來!江雪不敢想象,這裡就是江宇一直住的?被褥凌亂不堪,那稍顯整潔一點的桌面上,放着……
江宇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甩開江雪。撲着往桌子跑去。他顫·抖着手,將拆開的白色東西灑在錫紙上,打開打火機,在錫紙下燃燒,他表情迷醉地叼着空紙筒開始吸食那煙霧!
“啊!”江雪立即捂住口鼻,她就算是再傻再白癡,她也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什麼時候弟弟變成了癮君子!
江宇劇烈地呼吸着,他的臉上慢慢開始浮現出笑容,微微閉上眼,將世間萬物全部都拋到腦後,正享受着極樂。
江雪慌亂地跑出江宇的房間,她驚魂未定,在樓梯處拍着胸口,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距離這種東西這麼近過!他們江家,之前就是有點重男輕女,這種狀況持續到江雪嫁入豪門纔算是有所改善。所以江宇在家中,一直是被父母呵護在掌心,什麼好的東西都是要留給他!
江宇能變成這樣,絕對就是父母慣的!江宇已經沾上癮了,他是個成年人,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江雪回到房間,被穢物薰的噁心極了,讓傭人進來打掃,她仍舊不放心地守在房間裡。現在天色都晚了,只能等到明天,她再可以將錢全部存起來!
江雪一·夜都沒有怎麼閤眼,她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弟弟那種可怖的面容,她已經將門窗全部鎖死,唯恐江宇會突然闖進來!這一·夜過得極爲忐忑,她早上四點多的時候起牀,將現金全部裝進行李箱,裝滿了兩個大的,然後還有一部分,放在大揹包中!
家裡不安全了,江宇染上了那個。他知道自己有錢,就一定會將主意再次打到自己這裡來!江雪叫了個出租車,在五點多的時候,直接出門而去!
銀行還沒有開門,江雪找了個附近的快餐店,在裡面坐着也比在家裡過的踏實!終於,她順利地將那些現金,全部變成卡上的一連串數字,她將銀行卡貼在胸口處,這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咦?”黎采薇跟霍越川提前從酒會離場,回到山中別墅。她一進門就聞到濃烈的花香,回身看向霍越川。“你買花了。”
這是肯定的話,不是疑問。
霍越川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他眉眼間都是笑意。“喜歡嗎?”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花的,並不是玫瑰哦。”黎采薇腳尖勾着鞋,手已經抱住他的脖子。“沒想到,你年歲長了之後,竟然變得浪漫。”
霍越川不置可否,他大步往臥室走去。這樣的等待已經很久了,他忍到爆炸,手臂環在她纖細的腰間將她提起,脣齒交錯的輕啃着她的脖頸。
裹着一層薄薄肌肉的手臂,剛毅有力,緊緊攬住她的腰,帶她走進臥室中,鋪天蓋地的花香和玫瑰的鮮紅,黎采薇被很快壓到身下,落到牀上的瞬間,霍越川的手臂輕輕揚起她的長髮,綢緞一樣地撲散在她的頭頂,只遺落一縷纏在她白淨的頸上。
壓着我頭髮啦!想想他們先前少有的同牀共枕時,就能跳出黎采薇的這句埋怨。
他的指尖泛着微微的涼意,觸碰在她熱度泛上來的臉頰,輕輕地滑到脖頸,勾起那一縷纏·繞的髮絲,輕輕地撩到她的耳後。目光如炬,力道適中地輕咬了下她的脣。“我……要開始了。”
還有這麼帶預告的?!黎采薇睜着水汪汪的瞳眸,羞澀地點頭。“你……請便吧,嗝!”
……她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嗝,也許是山中夜露重,她吸了點涼氣。又或者是,夜裡吃的稍多一點,還積累着沒有消食兒。
不過不管原因是什麼,她嗝了。
霍越川無奈地輕笑,他知道最真實的原因。黎采薇表面看上去會落落大方,其實心中很多時候會緊張。她面上裝作無所謂,心中肯定是在敲着鼓。想想看她第一次入職,在彥揚創意發表那麼一通講說,應該是緊張到出汗。
這麼說來,跟他這麼親密接觸,她就嚇着了?
應該不至於,主要是他太直白。
在黎采薇一個接着一個的嗝裡,霍越川吻住她的額頭,輕輕咬住她的耳朵尖兒。溫熱而無法剋制的呼吸,噴散在她的耳朵裡,黎采薇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嘴·巴,她只得閉上眼。
窗簾沒有全部拉闔,此刻的月光正好,鋪了滿臥室的皎潔,映照着盛開正豔的玫瑰,所有的一切,美的就像是被時光剝落過的畫卷。
也幸好,這些畫卷,都被一一撿起落在懷間。
黎采薇腦海中浮現的都是自己沒出息的打嗝,還有霍越川那打的一聲招呼。
其實霍越川並不是故意這樣,只是他終於從婚姻中解脫出來,像是對黎采薇的尊重還有對婚姻本有的剋制盡責,他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跟黎采薇做到底,只是他都忍住。如今每一寸肌膚,他都吻不夠!
他已經解脫了,不再是誰的丈夫。那段契約婚姻,終於成爲歷史!
“以前的我們,是怎麼放肆的?”霍越川知道,這種時候不需要客氣,只要沒有觀衆,他不介意他們親密接觸的地方是否夠浪漫,他現在是自由身!
黎采薇好不容易止住了打嗝,軟軟地說了聲。不記得了……
霍越川懲罰似地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亟不可待地表現出對她的熱情來。
這種心境,就像是他第一次跟黎采薇坦誠相待時候,竟是少年纔會懷有的忐忑和雀躍!
他清雋的眼裡有細碎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看着黎采薇,其實……你不知道吧,我很想你。
霍越川的想念很快就落到實處,除了等到快凌晨他們休戰時,宛玉打開大門踉踉蹌蹌地回來,然後嚎了一嗓子,抓着樓梯扶手意識不清地往二樓去。然後,他們又轉戰去了浴室。
黎采薇在天快亮的時候,才意識迷離地意識到,爲什麼霍越川上次堅持要買好幾盒岡本放在牀邊的小抽屜裡。
爲了就是這麼一天啊!怎麼好像,是好多年沒有吃肉的樣子?!
五年差兩個月,霍越川在心裡回答着她。他沒有碰過江雪,更加沒有過其他的女人。所以,黎采薇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早上七點,宛玉就急衝衝地來敲黎采薇的臥室門,霍越川被吵醒,幸好昨天是檢查過門鎖上的嚴實。“采薇!快救命啊!”
她叫嚷的很急,還帶着尖叫的音量。
霍越川抱住黎采薇親了兩口,見她只是皺眉哼唧了一下,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於是找了條長褲,走過去開門。
救命——
宛玉聽到門鎖響動,她那聲呼救還沒有出聲,就活生生地給嚥下去。這什麼情況,大哥光着上半身從黎采薇的房間裡出來,大清早?!
“說。”霍越川很不耐煩,見她上上下下都好着呢。
“這兩件,我選哪個?”宛玉有點好奇,真心的,她在這個別墅住下,就還沒有看到霍越川留宿。雖然心知倆人的關係,但是真眼見着這麼火爆熱辣的場景,還真是有點小激動。玫瑰啊,是霍越川能做出來的事兒?!
“滾。”
霍越川給她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然後將門關上,咔噠落鎖。
“呃。”宛玉左手一件粉紅,右手一套淡藍,看起來都是十分符合黎采薇所說的少女感。可是,今天上午就是婚禮了,怎麼能這樣!我得挑啊!
宛玉無聲地吶喊着,可是沒辦法,她在霍越川面前仍舊是不敢造次。
不僅僅是這兩件,還有……其他好多選項。需要黎采薇去幫忙挑選啊!
“是宛玉麼?”黎采薇揉着亂髮睜開眼,渾身酸的不行,真是不比當年,連這點體力都不支!“今天好像是……”
“不管今天是什麼,你還有心情去管其他人?”霍越川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是精力旺盛的早上,他回到牀上,跟黎采薇的鼻尖相抵。“還要不要了?”
“宛玉!”
宛玉正要回到二樓,沒想到竟然聽到黎采薇略帶嘶啞的聲音。“啊?我在。”
“等我一下。”黎采薇推開霍越川,牀頭小桌上的鬧鐘也應聲響起。“越川,今天是週一,我得去上班。”
霍越川撐住頭,看她下牀的時候小腿無力,適時地扶住她的腰肢。“還真是敬業啊,不如,就請事假吧。”
“我沒什麼事啊,不請假。”黎采薇其實心裡是極大的滿足,雖然身體是困頓的。但是她被滿滿的幸福感所填充。
“房事假。”
“……”黎采薇踩在長毛地毯上,聽到霍越川的這麼一句,立時哭笑不得。
“想團團了嗎?”霍越川覺得他虧欠黎采薇的,都要一點一點地還回來。
“當然想了,只不過,她現在在老宅裡,我又不敢去見她。”黎采薇到洗手間去,隔着一道門,跟他說着話。
噓噓都覺得……
沒力氣了。
洗手間裡傳來沖水聲,還有洗漱的聲音。霍越川沉默地等了一會兒,黎采薇神清氣爽地出來後,他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黎采薇手上的毛巾掉在地上,她對上霍越川的視線,尷尬地轉過頭去,還順便岔開話題。“對了,團團已經學會用facetime,昨天她還跟我通話過,我給你看她屏幕的截圖。”
她不想結婚。
霍越川讀懂了這個信息,他接過黎采薇遞過來的手機,看到夏兒睡着的側臉。“嗯,她是在午睡前給你打的電話吧?”
女兒就是聰明,知道避着點兒人,只有在午睡的時候,她可以自由支配時間。當然,也可以禁止其他人進入房間。
“是的。”黎采薇換了個睡裙,昨天夜裡穿的那個,被霍越川揉的皺皺巴巴。她走過來,調到最近通話這裡。“你看,這個就是團團的。不過,她是兩個號碼嗎?”
黎采薇將那個跟自己facetime的號碼存成寶貝女兒,之前的那個,倒是不確定。
“你說……這個?”霍越川看着在寶貝女兒之前的那個通話,點開來看,發現只有不到五秒。
而這個號碼很眼熟!
“是哦,一聲不吭的,我說要是團團的話,就用勺子敲擊一下玻璃杯,那邊就掛斷了。”黎采薇回憶了一下,就是昨天發生的事。
“不用管,興許是打錯了。”霍越川隨口說道,然後將黎采薇的手機還過去。
那是江雪的號碼!她已經知道黎采薇,那這個號碼是從哪裡來的!那個老頭兒麼?
那個老頭兒的背景極其複雜,竟然在短時間內調查不出他的真實身份,而且他反偵察的能力極其強,甚至找不到他的行動軌跡!
霍越川不知道江雪還能鬧騰什麼,他們已經離婚了,若只是一個電話,那麼還可以原諒!如果是她還有什麼圖謀,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黎采薇拉開門的時候,宛玉還在外面等着。
不過,宛玉見了她,嘿嘿嘿不懷好意地笑起來。“眉眼含春啊,看來,是很舒爽哦?!”
“那你看來是沒事了,再見。”這話說的黎采薇臉都紅了,她還強行裝作鎮定,不要聽宛玉開黃腔。
“哎呀好啦,幫我挑衣服!走!”宛玉見她確實是麪皮兒薄,不過就算是她有夜生活,自己怎麼都管不着的吧!
黎采薇走了兩步,又想到自己剛纔沒有接他結婚的那個話茬兒,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或者說是太突兀了,趕緊折回去,擰開臥室的門,擠出一絲笑來。“越川,你做的早飯真是超級好吃!那個溫泉蛋,還有米粥。”
不等霍越川回答,黎采薇就拉着宛玉往樓上跑。
“幹什麼,你做賊心虛啊你。”宛玉看着黎采薇,十分不解。
他們倆人都已經做了那種羞羞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難道還有什麼誤會麼?
“唉。”黎采薇嘆了口氣。她跟着宛玉進到二樓的客房。
從牀上到地板,全部都堆着衣服。宛玉的行李箱打開着,裡面的衣服配件撒落成一團糟。
其實黎采薇心中清楚,從相愛開始,就像是她手掌中託着的項鍊,不過是一個開端,兩個人微小的舉動,就似給這項鍊穿上一顆顆的珍珠,相愛容易相守難,尤其是要到白頭偕老,纔算是這個項鍊完整了。
可要是這其中任何一個必然被另一個偶然給打碎,中間斷掉缺了一條,那麼整個項鍊都會分崩離析。重新開始,說起來只有四個字,但是真正要做到,那無疑於要將以前打下的結全部解開,再將珍珠一顆顆地串上去!
談何容易?
“別唉聲嘆氣的啊,你這麼好,比那個表嫂好多了。”宛玉將好幾套備選的衣服拿出來,也不避諱,直接當着黎采薇的面兒,換上。
“他大概是離婚了。”雖然霍越川沒有說,但是黎采薇能夠感覺到!這是他的風格,也是家庭主義者會做的事。
好歹她也二十好幾了,還能被那麼多的玫瑰打動,想想真是煞費苦心。
“離婚?!”宛玉還真是沒有聽說這個消息,她八卦之魂熊熊燃起。“真的嗎!老太太那邊也沒說啊,再加上那天看起來那個女人那麼厲害的,怎麼會輕易就離婚了?!”
“我只是猜測。”黎采薇不想多說,江雪是個厲害角色,想來若是真的離婚,霍越川應該是費了不少心思。
那……江雪會跟賀文揚在一起嗎?他們私下裡已經那麼好了,不過這些,黎采薇都不便跟宛玉細說。
“什麼猜測啊!就不能直接問的麼!真是,看你們談個戀愛真是費了老勁兒的!”宛玉將光潔的後背轉過去對着黎采薇,指揮道。“來。幫我拉上。啊!你小心點,別夾到我的肥肉啦!我辛辛苦苦養出來的膘,容易嗎!”
“不好意思。”衣服是很緊身的,黎采薇小心翼翼地拉上去,見宛玉對着鏡子照來照去。
其實,她現在還不敢說跟霍越川結婚的理由,還有一個——老太太。
若是在幾年前,興許這樣的婚事兩家還能促成,但是現在,她一無所有還揹負着累累欠債,只憑這一點,老太太就打死不會讓她過門。
再加上,她曾在老太太面前高傲地那麼倔強!還頂撞過老太太!
老太太那麼要面子的,肯定是不會要這個甩了她兒子的女人嫁進來的!
戀愛是一回事,但是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牽扯到家庭,所有的都變得複雜。
“這套不行,我感覺隨時會崩線裂開。”這是一套魚尾樣式的小禮服,宛玉覺得都呼吸不暢了!“知道昨天夜裡我跟誰一起喝酒嗎?”
“你小哥哥嘍,還能有誰。”黎采薇看她這模樣就能猜到,霍渝舟這人雖然看着不怎麼靠譜,但是不至於會讓宛玉自己單獨從酒會回來。“怎麼,你倆都看對眼兒了?”
“吶,你是希望我們看對眼兒,還是沒有看對眼兒呢。”宛玉意有所指地說着,又背過身去,示意黎采薇將拉鍊給拉下來。
“當然是希望你倆能在一起了,有的時候吧,緣分就是那麼奇妙。”黎采薇幫她找了一件不那麼顯眼但有點小心機的裙子,因爲後背鏤空。“我覺得你倆挺合適的。”
“呵呵。”宛玉乾笑了兩聲,然後換上黎采薇手中的這件。“昨天我倆都喝的差不多了,不過不是因爲我倆一見鍾情,而是彼此都清楚,我們實在太相像了,就是另一個自己的翻版嘛。”
“……”
“我的意思是說,在感情上。他心裡有人了。沒跟你說過嗎?”宛玉叉着腰對着鏡子看,這一件半長不短的裙子剪裁利落簡單,裙角有細碎的花邊,刺繡在白色裙子上,確實好看。而且,後背都露着!
“啊?他有喜歡的人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黎采薇又幫她搭配了一個純色的紗巾,斜斜地繫上,頗有風·情。“畢竟是別人的婚禮,不管新郎對你有意還是無意,你都要抱着祝福的心態。其實想想看,你穿什麼有什麼重要的呢,你喜歡的那個他和你閨蜜,都認識你十年了,醜的和美的樣子都見過!所以,關鍵是要看,今天霍渝舟穿什麼。”
見宛玉還要說什麼,黎采薇忙繼續解釋了。“這一件呢,顯示你身材又襯膚色。再加上萬一伴郎鬧騰你,這裙子也不短,不過分的話不會走光的。聽說是在戶外辦,要是太曬,你把絲巾解下來披着,還免得曬傷。當然了,必要的防曬措施還是要做的。”
宛玉相信黎采薇的眼光,她點點頭,就選定是這件了!還有化妝什麼的,就等吃完飯再進行吧!她將衣服脫下來,掛在一邊,開始熨燙。黎采薇是在裝傻嗎?難道她是一點都不知道?昨天她與霍越川一起提前離場,霍渝舟的眼睛都看直了,從那往後,他即便是笑着,也感覺像是掛着假面!
宛玉真想一把將霍渝舟的那笑臉給撕下來!作爲朋友,霍渝舟還是很厚道的,宛玉也有心交他這個朋友。所以兩人把酒言歡,一直暢聊到深夜。
都是一樣的人啊,心裡喜歡惦記着那個,即便是得不到迴應,那……又怎麼樣呢?
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啊!
黎采薇又蹲下來,幫她挑選了圓潤的水滴耳墜,還有同色系的鞋子。“等下我打個電話給霍渝舟,讓他保險點,穿黑色的西裝。”
“我們昨天買的情侶裝都沒有用上呢,想想我倆兄妹穿那玩意兒,真是有點反胃了。”宛玉笑道,她估計黎采薇是真不清楚霍渝舟的心意,不然不會那麼沒心沒肺地牽紅線。
這不是傻大姐麼!
“以後會用上的,放心吧。”黎采薇這也算是大功告成,她站起來,準備下樓去廚房幫忙。
“我大哥早上胸口好幾道兒手指甲印兒,怎麼你身上倒是沒看出來什麼痕跡呢。”宛玉在她身後不懷好意地說着,自然是調·戲黎采薇。
“……”
黎采薇慌地往樓下跑去,這姑娘真是不好惹!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需要莫大的勇氣!
是不是地就開限制級的話題,多讓人吃不消啊!
霍越川在廚房裡正切着新鮮的水果,要往果汁機裡放,見黎采薇來了,他將陶瓷案板往裡挪了挪。“你別動了,刀很鋒利。”
黎采薇不言語,走到他背後,抱住他的腰,臉貼了上去。“越川,我感覺……好幸福哦。”
飯和愛人都在廚房裡,姐妹在樓上,就是女兒還沒有搬過來,不然那幸福感就要翻倍!直到max!
霍越川也不需要回答,他與黎采薇有同樣的感受,就算不說出來,那也是十分美好。
兩人不捨得分開,霍越川就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背上,清洗蔬果,熬着米粥。幸福就是一日三餐,再外帶還能夜裡吃幹抹淨,着實不錯。
本來是兩個人的溫馨早餐,倒是叫一個常年電燈泡自帶屬性的宛玉給破壞完了。飯菜纔剛一擺上去,宛玉就大喇喇地坐下,問道。“大哥啊,你跟表嫂子離婚了?”
“嗯。”
怎麼感覺帶點嚴刑逼問的架勢來,霍越川看了看黎采薇,她正埋頭喝粥,假裝這事兒跟自己沒有關係。
“哇哦!紅包拿來!”宛玉立即伸出手,她還唯恐霍越川會小氣不給。“你還記不記得,當然她撓我!撓的我胳膊這麼多紅痕,比昨天夜裡采薇撓你撓的狠多了!”
“……”黎采薇這下子算是臉紅到恨不得躲到洗手間去,這事兒都被宛玉大清早翻來覆去地說了好幾遍!“我給你紅包,你能不能忘了這茬兒?”
“我給。”霍越川回到臥室裡,找了幾個紅包塞上錢拿出來,一個個地放在宛玉面前。“封口費。”
“哈哈哈哈哈!真叫得來全不費工夫!謝啦!”宛玉將錢收好,她樂呵地吃着飯,還順帶將雞蛋剝殼。
她可沒有黎采薇這樣的好福氣,有人將雞蛋剝好好的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裡,還囑咐她要趁熱吃,不然溏心蛋放涼了口感不好。
嘖嘖!真是一早上吃了無數把狗糧啊!
“不是我問的。”黎采薇不好意思地看着霍越川,其實她好奇自己猜得對不對。但是,也沒有想到宛玉會直接說出來啊!“也不是我讓她問的。”
“喂,做人呢,能不能坦率一點!大哥,是我主動要探知你婚姻狀況的,跟采薇沒有一點關係。”
“吃着飯還不能堵住你的嘴!”
霍越川教訓道,然後去握住黎采薇的手。“嗯,我知道。”
門鈴響了起來,宛玉跑過去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沒有錯過這倆人偷偷地靠在一起親了一口,又被塞了一把糧!“啊,霍渝舟啊!來來來。我給你開門!”
宛玉看着可視門鈴,很快就按了開門鍵,回過身去。“霍渝舟來了,還有剩飯嗎?”
“沒有了,讓他出去吃。”霍越川將瓦罐裡的米粥倒出來分了分,不給霍渝舟留一點。
黎采薇有點好笑,他這麼孩子氣啊!要不是宛玉因爲特殊原因住在這裡,霍越川都不會讓宛玉嘗一口他的廚藝!
“快點吃,你不是要去上班麼?我順路帶你。”霍越川催促着,他笑着看黎采薇吃完放下筷子,又餵了一口。“吃飽了?”
“嗯啊!你看我肚子,都撐了。”黎采薇想去二樓換衣服,上班這個點出發說不定還要遲到的。
“不打嗝?”霍越川調笑着,與她一起進了臥室。
霍渝舟已經做好被虐殺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這一進來還真是沒見到那倆人。
“進去恩愛了,等會兒還要一起上班。”宛玉解釋着,她就是實話實說啊,一點不在乎霍渝舟會心塞。
“啊。還有飯呢,你們誰會做飯。”霍渝舟胸口發悶,一定是今天這領結帶子太緊了!
“你猜呢!算了,你跟我到樓上來吧,還順帶幫我拉下拉鍊。”宛玉笑嘻嘻地說着,眼裡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放心,我對你沒有什麼企圖,你在我眼裡,連性別都沒有!”
霍渝舟自然是跟着她一起上去的,他這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還能受宛玉的激將?!
倆女生換衣服和化妝的速度都差不多,四個人幾乎同時出門,但是在高架上之後,朝着相反的方向開去。
溫馨的客廳,陣陣花香,倆人十指緊扣地一起出門一起上班,這不就是霍渝舟腦海中的美好生活麼?
“你想什麼呢!”宛玉看穿他的心不在焉,笑了笑。“得不到的就淡忘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句同樣送給你。”霍渝舟回覆着。
江雪存款完了之後,就去房屋中介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的二手房,或者是合適的租房。她不能再在江家住下去,不然的話,她離婚的消息怎麼都瞞不住!反正江家只知道從她這裡拿錢,根本就沒有人在意她過得好不好!
所以,在外面住,一來免去在家裡被催促着去跟霍越川講和,另一方面,還能避開江宇。
江宇走到這份兒上,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不救,但是又沒有辦法救!要是跟江媽媽說江宇變成了這樣,估計江媽媽還是護着兒子的!
江雪在中介那裡登記好自己的信息,說明了要求之後,就買了些水果,回到江家。
“姐!你終於回來了!”江宇這大白天的竟然沒有出去,看樣子還是支開了父母,只有他自己在。
“爸媽呢。”江雪心裡有點怕怕的,跟一個失去理智的弟弟單獨在家,她總有不好的預感。
“爸爸去公司了,咱們那個小破公司,要不是有個強大的姐夫撐着,早就倒閉了,咱媽出去打牌了,敗家。”江宇看樣子像是個正常人,跟昨天毒癮發作的時候,完全兩樣。“姐,你去了哪裡?”
“我……”江雪支支吾吾着,她將手裡的袋子提起來。“我去買水果了,很新鮮,看着都好吃。”
“那你去洗幾個,我嚐嚐。”江宇坐在沙發上不動彈,指揮着她。
“哦。”江雪不疑有他,轉過身去,她只感覺到有一陣細微的風聲,緊接着她後腦就正中一擊。“江宇!”
“姐。就是我呢。”江宇呵呵地陰笑兩聲,看着江雪的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他是有備而來,手裡拿着尼龍繩,將江雪捆了起來。
江雪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她清晰地意識到有非常微小的疼痛,像是被螞蟻夾了一下,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一幕令自己不由瞪大雙眼!
江宇蹲在她椅子旁邊,手裡拿着注射器,正在往她的胳膊上注射着什麼不知名的液體!
“啊!”江雪極度恐懼,她知道那是什麼!“江宇!啊!快放開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害我!我們是親姐弟啊!”
“姐!你確實是我親姐!我昨天不過拿了你幾萬塊錢,你至於一大早上天不亮就去存了麼!這個銀行卡是不是你今天辦的!說!密碼是說多少!”江宇將注射器扔掉,捏着從江雪身上翻找到的銀行卡,大聲地問道!
“江宇!!”江雪感覺到異樣,她渾身開始輕飄飄的,她的理智尚在,這樣更令她害怕!“爲什麼!”
“姐!我給你打的是好東西!我不會害你的!我小的時候,你都把好東西留給我,等到我現在長大了,我也會把好東西給你的!咱們一起吸,真的,只要有這一回,下一次你會哭着喊着求我的!你的錢咱們一起花,我幫你買好貨!買那種最純的!”江宇已經陷進去了,誰都救不了他!
江雪渾身顫·抖着,她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她彷彿透過頭頂的天花板看到了湛藍的天空,翠綠的草地上盛開了無數的鮮花!而她,無憂無慮地變成小孩子,正在草地上坐着玩耍!
不!不要!
江雪瘋狂地搖着頭,她不要變成這樣!“江宇!我求求你了,你放開我!我好難受!”
“快說!說了銀行卡的密碼,我就放了你!”江宇不管不顧,他給江雪用了一人份兒的,他自己就少了一份兒!要是拿不到這銀行卡的密碼,他豈不是要虧本了!
江雪閉着眼,眼角的淚泛出來,但是她竟然詭異地覺得輕鬆自在。“密碼是霍越川的生日!”
“那你早說啊!其實我猜到了!”江宇揚了揚手中的離婚證,上面有霍越川的信息。“姐,你那麼愛他,他都不要你了,還跟你離婚,你值不值?!”
“快放開我!”江雪大吼道,她不要聽!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江宇拿着刀將繩子割開,然後心滿意足地要出去取錢。
江雪掙扎着栽倒在地,她想嚎啕大哭,但是現在哭根本就沒有用!極度的恐懼令她手腳無力,她只好爬到牀邊,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
親弟弟要害她!還有誰能夠救她!還有誰能夠相信!
江雪不由自主地撥了一個號碼,等反應過來,纔看到上面顯示的是霍越川的,他……他會管自己嗎?
霍越川正在開會,他的手機調成靜音放在辦公室裡。而他絲毫不知道江雪此時此刻正有着什麼樣的絕望!
沒有接聽……
江雪平躺在地上,她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就要被毀滅!她不甘心啊!她不能這樣!霍越川不接電話,那他一定是跟黎采薇在一起了!
叮叮叮。
黎采薇也是在開例會,畢竟是週一,他們上週的設計方案最終還有沒有敲定,還有許多事要佈置和處理。
“總監,你的電話一直在響!”小助理正在打掃着衛生,看到黎采薇的手機已經有兩個未接來電了,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對着黎采薇喊道。
黎采薇應了一聲,想來應該是誰有什麼急事。於是走到辦公室,那電話已經掛掉。她拿起手機來,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
不會是推銷什麼東西的吧?最近賣房子這類的騷擾電話實在太多。
黎采薇將手機又放下,決定不管了,要真是有事的話,應該還會再打來。
江雪苦笑着將手機放在一邊,完了,她就要這樣,開始如同江宇一樣,墮·落麼?
忽然,手機震動着,她立即拿到耳邊接起。“喂……”
“請問你是哪位?”黎采薇還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萬一真的是有什麼事,她放心不下,回撥了過去。
一個小小的火花從江雪腦中升起,是黎采薇!“我是江雪,求求你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