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她,幾乎是赤身着,在不同的男人間嬉笑放縱。黎采薇腦子嗡的一聲,她聽不到其他,只能看見江雪的嘴張闔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黎采薇她終於等到這麼一天,在前一秒鐘,似乎所有的苦難都離她而去,她渴望的幸福觸手可及。可就是在她勇敢地伸出手去,一切墊在腳下,通往那個幸福的階梯一塊塊兒地坍塌,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理智的碎片都消失了,她眼前全是灰暗。
江雪她也終於是等到這麼一天,在霍家人的面前大聲地說話,不再畏畏縮縮!她在這場婚姻保衛戰中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沒有留住霍越川的一絲感情,也沒有留住霍越川的人,甚至連那個錯誤到來的小小胚胎都留不住!她的人生被這場婚姻給毀滅,她沒有夢想,沒有才華,她是一無所有!她大步走進這個木屋子裡。從未有過這樣的信心滿滿!她將照片灑在滿是精美菜餚的桌子上時,她更是前所未有的復仇快感!
對,這屋裡的,沒有一個好人!
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沒有一個人拿起來看,霍越川已經將江雪帶離餐桌,霍渝舟也站了起來。黎采薇緊緊地抱着夏兒,她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中,渾身冰冷,四肢動彈不得。
“霍越川!你分明已經知道了黎采薇過去的醜事,你心裡清楚她有過多少男人!!她一點都不乾淨!你也不嫌髒?親她的時候,你也下得去嘴?你有沒有想過,她那張嘴含過多少男人的……”江雪被霍家兩兄弟拖着就要往外走,她從兜裡拿出水果刀,胡亂地揮舞着。
霍越川離她最近,當下就被劃傷了手臂,他依舊要將江雪帶走。“閉嘴江雪!”
黎采薇聽得清清楚楚,霍越川的表現就是印證了江雪所說的,他是知情的!他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是在說謊,他知道自己不堪的歷史!黎采薇聽不清楚他們在爭論什麼,只轉過臉去看到霍越川得襯衫袖子被染紅了一大片,不由心驚肉跳。
“采薇啊,夏兒在哭,你不要這樣勒住她。”老太太看到夏兒的害怕,連忙起身過來想要將夏兒接到自己這邊。
“不!”黎采薇清楚,自己不能放手!一旦團團到了老太太那裡,她就不可能再想將團團抱走!“不!不要!”
“哈哈哈!還有那個小啞巴!霍夏兒!老太太老爺子,你們以爲這是你們的孫女嗎?這是黎采薇生的野種,跟哪個男人生的還不一定!上過她的男人,少說也有百位數!”江雪大聲地喊叫着,她被推出木屋,音量極大,在安靜的馬場顯得格外驚悚。“霍夏兒是個野種啊!她不姓霍!”
“不!不!”黎采薇雙手緊緊抱住夏兒,江雪已經瘋了。她不能跟一個瘋了的女人爭辯!
有一雙手要過來搶夏兒,黎采薇幾乎是本能地往後退着,她被椅子絆倒,仰面摔在地上。
“啊!大姨!啊啊!”
這是宛玉的聲音,宛玉驚聲尖叫着,她驚恐無比。這個圓桌不大,因爲要吃飯的緣故,所以大家都圍坐在桌邊,椅子之間的間隙很小!宛玉想越過椅子扶住老太太,此時已經晚了!
咚地一聲,老太太悶聲砸倒了幾張椅子,她雙眼緊閉地仰躺在一片凌亂中!
“老伴兒!”
就連平日裡無比淡定的老爺子,他也驚慌地喊着。
在門外的霍越川和霍渝舟聽到這聲音,急忙折回到屋內,唯恐發生了什麼意外,也不再管江雪了!
“媽!”霍越川衝進到,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老太太。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一把托住老太太!
有血!
老太太倒地的時候,她砸倒了桌上放着的高腳杯,然後碎片扎進後腦中,血流了一大片!
黎采薇嚇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雙要來抱住夏兒的手是老太太。
老太太……是被她推倒的嗎?!
“伯母!對不起!伯母!”黎采薇嚇得臉上全都是淚。她覺得自己沒有碰過老太太,可是老太太爲什麼會一下子仰面倒下?!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踩在老太太的腳上!是自己栽倒了,然後老太太被絆住!是她的錯!
霍越川聽到黎采薇的道歉,立即眉頭緊鎖,他清楚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叫救護車!不!渝舟!快過來搭把手!送去醫院!”
老太太的呼吸還在,她口中沒有任何異物堵塞!宛玉衝過來快速檢查着,她有醫學常識,她是護士!“大姨很有可能是……腦內出血!我們要儘快去醫院!”
老太太渾身是大汗淋漓,很快她額頭的汗水就打溼了頭髮,霍越川心痛地看着她無意識地加重呼吸,腦子裡再也顧不上其他。
霍渝舟也慌張了,這裡離馬場的停車場不近,車根本在塘梗這樣的小路就開不過來!誰也沒有預料到意外會這樣發生,根本就沒有應急措施!
“渝舟!還愣着做什麼!搭一把手!”霍越川蹲下來,他要背老太太!
宛玉情急之下將老太太的胸針兒取下來,對着老太太的耳垂和手指紮下去!這是十指放血法,在醫療急救上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如果腦內出血嚴重的話……宛玉不敢想,她自己也是一身的冰涼。
霍越川揹着老太太往外跑,霍渝舟也託着老太太唯恐她掉落下來,而宛玉必須要在旁邊,防止在送去醫院的路上發生什麼意外!
一大堆的傭人守在木屋裡,她們不知道要怎麼辦。
老爺子顫顫巍巍地過來,他雖然跟老太太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畢竟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老兩口之間正在冷戰,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老太太竟然有可能先他而去!“把夏兒給我!”
“不!伯父,我求求你了,不要,我求你……”黎采薇哭的不能自己,她害怕!老太太對她那麼好,都已經贊成她跟霍越川在一起了!她竟然要成爲殺害老太太的兇手!黎采薇在地上哀求着,她不能再失去團團!
“怎麼,還要害死我這個老頭子嗎?!”老爺子拄着柺杖的手都在顫·抖,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心中自然是萬分擔心。“還愣着做什麼!”
一大堆傭人開始從黎采薇手中搶夏兒,夏兒自見到霍越川受傷,手臂全都是鮮紅的血,已經受到驚嚇哭的滿臉都是淚,她不斷的抽泣着,小身子縮在黎采薇的懷裡,十分可憐。
“不要!求求你們了……夏兒嚇着,你們不能……”黎采薇一個人難以抵抗這麼多人。她只能一聲聲地哀求着,跪坐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夏兒。“求求你們……”
夏兒的手臂被傭人揪住,她不停地發抖。
“你們不能這樣!會嚇着孩子的!”林嬸衝出來,她撲在老爺子旁邊,也開始求情。“老爺子您行行好,這孩子膽子太小,千萬不能再有什麼閃失啊!老爺子,看在老太太多·寵·多疼愛夏兒小姐的份兒上,您就放過這孩子吧!”
黎采薇大聲地哭着,母女分離是多麼殘忍殘酷!她不要這樣!她撕心裂肺。真是哭的肝腸寸斷。
老爺子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子真是太可憐,哼了一聲。“夏兒是不是我們霍家的,這還需要鑑定!”
黎采薇哭的抽氣,終於老爺子肯現在放過夏兒,她就十分感激。
老爺子被幾個傭人的攙扶下,他擔心老太太的情況,想盡快趕到醫院,因爲腿腳不方便,只好坐上備用的輪椅離開。
“乖,我的乖寶貝,不哭不哭。”黎采薇捧着夏兒的小臉,不斷地親·吻掉她臉上的淚水。“團團,別害怕,媽媽在呢。”
江雪靠在門邊站着,她心中有說不出來的快意!這一戰,她終於報仇了!老太太的死活她纔不管呢!“黎采薇,你有沒有看到霍越川的眼神?他想殺了你呀。”
“團團,看着媽媽的眼睛,不怕哦。”黎采薇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她雙·腿麻木,只能保持着那個跪坐的姿勢,一直緊抱住夏兒。
林嬸對待黎采薇就像是親生女兒一樣的,她見到這種情景也是無可奈何。“大小姐啊,你……”
安慰的話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說出口,小滿牽住夏兒的小手,他不出聲地站在旁邊。
“林嬸,你先跟着一起去吧。”林嬸畢竟還是霍家的傭人,她剛纔已經在老爺子面前求情了,可能老爺子對她的身份也起了疑心。黎采薇不忍心再讓別人替她承擔什麼,對林嬸的大恩更是無法說出謝意來。“林嬸,你就快去吧。如果……有老太太的消息,請你一定告訴我。”
“好,大小姐,你不要太過擔心,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林嬸想到黎采薇是擔心老太太,走到現在這一步,她真是覺得惋惜。
明明以爲,他們圓滿了。
現在屋裡只剩下江雪和抱着夏兒的黎采薇,江雪看着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完全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黎采薇,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
黎采薇不搭理她,完全無視的態度。她腦子裡快速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意外已經發生了,她要想辦法解決。
解決?
這桌子上散落的照片。還有一地的狼藉,甚至碎片上還帶着血跡。
這要怎麼解決?
不不不!先一步一步來……
黎采薇不斷地在心中鼓勵自己,她站起來,差點抱不住夏兒,扶着桌子走到料理臺。“寶貝,是不是餓了?這裡有米飯,還有粥,啊,還有好吃的湯。”
廚房裡還有些菜沒有上桌,包括燉好的湯,當然所有的主食都準備好了。“媽媽餵你吃好嗎?當然了,我的團團最乖了,咱們可以一起吃,比賽誰吃的快。”
夏兒的大眼睛一直盯着黎采薇,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還是很害怕。
“奶奶會沒事的,爸爸也沒事。”黎采薇單手將碗筷拿出來兩套,然後盛上米飯再泡了雞湯。“我們坐下一起吃飯,然後……回家。”
她知道,她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是不能去醫院的。只能等待林嬸的消息,或者……霍越川還願意告訴她任何消息。
米飯蒸的很香,再配上鯽魚湯。黎采薇絲毫沒有覺得餓,但是在夏兒面前,她不能表現出來。“是要媽媽喂嗎?”
夏兒搖了搖頭,她從黎采薇懷裡略微掙扎,坐在開放式廚房的高腳椅子上,一手抱着碗,一手拿着勺子,乖巧聽話的往嘴裡餵飯,有些燙了,還小口小口地吹了吹。
黎采薇坐在她的旁邊,也用一個勺子。在另一個碗裡舀着。老爺子今天能放過她和夏兒,是因爲老爺子並非看上去的那麼無情無義,而是因爲不捨得夏兒受到委屈。
這樣的一個老人家,她怎麼能忍心傷害他們!
是她做了錯事……是她!
“好吃嗎?”江雪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她夜裡也沒有吃飯,見黎采薇這樣,她不由說出惡毒的話來。“老太太和霍越川的血,可就灑在這裡,你怎麼能吃得下去?你這個女人啊,可真能狠得下心來。”
黎采薇看樣子吃的很香,尤其是夏兒。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
“寶貝,還吃嗎?”黎采薇擦去自己腮邊的眼淚,溫柔地問着夏兒。
夏兒搖了搖頭,她吃飽了……或者,不知道爲什麼,吃不下去了。
黎采薇將她抱起來,從椅子旁邊拿了霍越川的外套,將夏兒裹住。夜晚的溫度很低還帶着徐徐的微風,她唯恐夏兒會吹了風着涼。
“喂!你去哪裡!”江雪在她們身後喊着,這是她要的結果麼?怎麼快意過去之後,剩下的……只有被無視的尷尬?
黎采薇走到門口。她沒有回頭,只輕聲說着。“江雪,我做過的錯事我已經遭到報應了,你呢?”
江雪愣在原地,她遲怔了一下,然後大吼道。“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咒我嗎!我說出事實了,我有什麼不對!老太太就是你推倒的,你怕她會搶走你的女兒,你直接把她推倒摔死的!黎采薇!不要想推脫你的責任!你這輩子,都休想跟霍越川在一起!”
黎采薇聽到江雪說的,她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怨不得別人。就算是江雪沒有將她在夜店的事情說出來,早晚一天,這些事實都無可隱藏。而老太太,她是真的需要贖罪!
馬場的夜景也十分漂亮,沿路都有景觀燈照着,塘梗上有護欄,不用擔心會落水。夏兒一直被黎采薇抱在懷裡,她其實可以走路,可是……
“團團,冷不冷?抱緊媽媽的脖子好嗎?”黎采薇一聲聲地問着,又伸手去觸摸她的背,發現熱乎乎的,沒有受涼的跡象。“寶貝,媽媽帶你回家,咱們回家。”
黎采薇纔是受驚過度的樣子,夏兒她懵懵懂懂,她也不知道大概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因爲有媽媽在,所以她覺得心裡好受一些。
“咱們出了馬場,就會有車的哦。”黎采薇今天失誤了。她在wi集團開完會之後,就直接將車停在那裡,乘着霍越川的一起來。沒有想到會出了這樣的意外,只能是打車。
從這裡到出口還需要走上二十多分鐘,黎采薇唯恐夏兒會害怕,音調儘量溫柔和緩的唱起歌。
夏兒的小臉就靠在黎采薇的肩膀上,她從頭到腳都裹着霍越川的外套,所以,在歌聲下,昏昏沉沉地有些想睡覺。
她也哭累了。
夏兒體型有點偏瘦,但是也有二十多斤近三十斤了,黎采薇抱着她開始還好,可是她常年缺乏鍛鍊,慢慢的就體力不支,手臂酸沉。
這條路怎麼走着會這麼長,黎采薇感覺終於到了出口的時候,外面到盤山路,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啦啦啦啦……”
歌聲到後來都變了調,黎采薇一手託着夏兒的小屁·股,另一手將手機拿出來,準備用軟件叫車。可是這裡地處偏遠,就算是她給了不菲的小費,也還是不願意有市內的車來。
黎采薇沒有辦法,她只能徒步往別墅走,一邊等待着是否會有車來回應。
夏兒睡着了,她的小手已經沒有辦法抱住黎采薇的脖子了。
黎采薇調整了姿勢,將她橫着抱住,靠在自己的胸口。“團團,媽媽在呢。”
夏兒聞到媽媽熟悉的香味,吸了吸鼻子,往黎采薇的胸口靠去,睡得香甜。
有夏兒在,黎采薇就算是再艱難。她也要走下去!
她穿着白天工作時候的套裝,很職業的短裙,還有高跟鞋。腳被磨得生疼,這樣的鞋子自然是不適合走路的,她想脫下來,但是想到要是赤腳的話,恐怕踩在路面上,會直接起泡。
黎采薇往別墅的方向走去,手機仍然是沒有出租司機的來電,四周都很寂靜,她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只要有路,就徑直走下去!
不像她現在的處境,已經無路可走了!
突然,她腳下一崴,身子不由地就跪了下去,差點將夏兒給摔了。黎采薇確實是累了,現在是快到十一點,她走了兩個多小時。
夏兒被這麼一顛,有轉醒的趨勢。黎采薇連忙輕聲地哼着歌,希望這個安撫奏效。
所幸,夏兒只是想翻一個身。沒想到條件不允許,就稍稍將外套掙開了一點點,又閉着眼繼續睡。
夏兒太懂事了,黎采薇看着她的動作都心疼了。
是媽媽對不起你,不能給你健康快樂的童年。尤其這樣的夜裡,不能讓你在軟綿綿的大牀上安生地睡覺,就是媽媽的錯。
黎采薇膝蓋被磨破皮了,絲襪破了個大洞,她單手撐着地,努力起站起來。
其實腰受不了,黎采薇僵直着腰背,終於在身體極限就要崩潰時,她等到了霍渝舟的電話。
“你在哪裡?!”霍渝舟的語氣很急切,他似乎除了擔心老太太之外,還在擔心黎采薇。
“老太太怎麼樣了!”黎采薇聽到他的話,趕緊問道。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一手抱住夏兒一手接電話,力氣不夠!所以,黎采薇只好緩緩地往下,撲通一下子,兩隻膝蓋都跪在地上,她呼了一口氣,還好。夏兒還沒醒來。
也許這樣的姿勢更加穩固,夏兒兩隻小手伸出來,終於能平躺一下。
“有很多人在這裡守着,你怎麼樣了。”霍渝舟目前最新的情況還不知道,但是他又不是醫生,老太太從急診室被推到內科,然後就有專家醫生們都過來會診。
他完全幫不上忙!
“我還好!”黎采薇就這麼坐在路邊,這裡安靜的沒有一點聲息,她無比緊張地問着,心裡揪成了一團。“老太太……醒過來了嗎?”
“你在盤山路上是不是?就在那裡等着,我馬上過去!”霍渝舟不好跟她解釋。也許老太太下一秒就能醒過來……
但是,那是奇蹟。
黎采薇掛了電話,老太太的病情還沒有明朗,她到現在還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她不奢望霍越川會打來電話關心問一句,她怎麼樣,夏兒怎麼樣。
因爲老太太是他的親生母親,換做是黎采薇,她也一定恨死自己這個罪魁禍首!
跪坐在地上比走路還是省力一些,黎采薇就那麼靜靜地等着。
等傳來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等待着命運的安排。
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來,霍渝舟超速了。
“來。孩子我抱。”霍渝舟將車停下來,紅着眼大步過來。
黎采薇搖了搖頭,她不會讓夏兒再離開自己。“渝舟,謝謝你。”
霍渝舟將她扶起來,看到她的膝蓋已經是血肉模糊,心臟被刺痛到。“別說了,先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黎采薇抱着夏兒坐在後座,霍渝舟終於將車速降下來,平穩地一路開到別墅前。黎采薇硬撐着將夏兒放到臥室的牀上後,這才覺得腰背痠痛膝蓋疼的受不了,全身都錯了位。
霍渝舟在臥室裡翻找着藥箱子,打開牀頭的小抽屜,除了醫藥箱之外,刺眼的幾盒岡本超薄令他動作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