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等。”霍越川看了看她,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你想去做什麼,便去做吧。”
這是霍越川一直以來對她的放縱,她在霍越川的庇護之下,是任性的,是自由的。
黎采薇輕點了頭,她指了指霍越川的包,對他說道。“你也不要因爲那些所謂的眼見爲實,就對我有什麼其他的誤解。”
霍越川沒有看到她的手勢,只笑了笑。
黎采薇開夜車的水平並不怎麼樣,她只能是放緩速度,一邊聯繫着賀彥羣。
賀彥羣今天有沒有在公司裡,她不知道,包括賀文揚的情況,黎采薇是一概不知。
18層和16層看起來隔了沒有多遠。但是黎采薇沒有要緊的事兒或者沒有收到賀彥羣的召喚,她是不會上樓去的。
所以,他們已經控制林嬸兩天了?!
“姑父,我想知道,林嬸是不是在你那裡!”黎采薇也沒有繞圈子。那邊接了電話,她就直說了。
“呀,怎麼,你也來想分一杯羹麼?”賀彥羣笑了笑,林嬸這口風很緊啊。怎麼逼問都不說出來那些財產的下落!
如果說是,賀彥羣是不是就更加不會透露出來?
可如果說不是,那麼黎采薇要找到林嬸的理由是什麼呢?!
“如果我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我叫你一聲姑父,就是要讓你知道,咱們是這個世界上比較親近的人,我們是一家人!”黎采薇深吸了幾口氣,看向前面的道路,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是豐富多彩的,在早先的幾年。她已經深有體會!“再有,我親愛的姑父啊,你以爲你拿到了林嬸手中的資產或者是什麼股權的,就能有用途麼?沒有我,你怎麼都名不正言不順!”
黎采薇說的,賀彥羣是十分清楚。即便是拿到了那些資產證明書,現在黎采薇比他更加有權利拿到這些繼承權,再加上,那是黎家夫妻的共同財產,免不得要替黎爸爸還債的!
賀彥羣思考了幾秒鐘,他眉眼裡顯出一絲陰狠來。“好啊,我告訴你地址,你來跟林嬸談談!看她嘴裡能吐出什麼東西來!”
黎采薇深切地知曉此行的危險,她給自己鼓勁兒,但是千萬不能拖霍越川下水。
如果說是在湖心別墅中,她話沒有能夠用霍越川的名號來擋一擋,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賀彥羣知道林嬸是在霍家工作,那麼難免會有其他的猜忌。
怎麼辦?他要用控制楊秋心的方法去控制林嬸麼?
如果說他對楊秋心還是心中有一絲感情在的,下手會輕一些。那麼……林嬸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捏死都不會有人管的螻蟻!
黎采薇心中無比的難過,可以猜想到,林嬸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在路上險些追尾了好幾次,因爲心情太過急迫。但是好在終於是能在不長的時間內,到達賀彥羣指定的地點。
那是黎家原先的廠房舊倉庫,她不知道的是,曾經賀文揚就在這裡,強迫江雪,打掉腹中的胎兒。
與黎采薇想象的不一樣,林嬸並沒有渾身浴血,只是看上去精神有點恍惚,她似乎被用了什麼藥。
“來了啊?”賀彥羣搓着手,他環顧了這間年久失修積灰很多的舊倉庫,對着黎采薇問道。“這裡,你熟悉嗎?”
黎采薇當然是熟悉的,她來過這裡,只不過沒有見過如此破落的時候。她不想讓自己緬懷過去的情緒顯現出來,現在她要堅強!
“這怎麼回事?”黎采薇皺了皺眉頭。蹲下去,查看林嬸的傷勢。“你對她怎麼了?!”
“我看你是擔心這個老女人,要多過對財產的欲·望。”賀彥羣笑了笑,說的倒真是實情。“是不是你心裡有譜了,錢在哪裡?!”
黎采薇知道,這裡既然是進來了,就絕對不好出去!她哼了一聲,一點都不懼怕地看着賀彥羣。“怎麼,你懷疑錢在我這裡?!真是搞笑了,我如果有那麼多的錢,何必要出去賣酒,做那些風月生意!姑父,我尊稱您一聲姑父,您作爲長輩,難道看着侄女就那麼拋頭露面。在別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沒有伸出半點援手?!要知道,你的彥揚創意,可是有不少資金呢!”
林嬸聽到黎采薇的聲音,她十分虛弱地睜開眼。尤其是聽到黎采薇那樣說,她鼻頭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幾拳,酸到極點,想哭又早已流乾了淚。
她知道黎家倒勢,黎采薇肯定過的比較艱難。生活條件不會那麼優渥!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因爲黎家的鉅額欠款,她竟然淪落到那種地步!
“大小姐……”林嬸心疼地喊着,如果當時她知道這種情況,帶着黎采薇住進她的家中,大家粗茶淡飯,加兩個孩子,至少能活下去!
“林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黎采薇裝不出來其他的樣子。她擔心林嬸,怎麼都沒有辦法作假。從小到大,林嬸都是她強有力的保護,她拿林嬸當做是家人,可是林嬸總說配不上!
直到現在,她們都身處險境,才明白親人們在一起是多麼的幸福!
林嬸想小滿,她見到黎采薇來,心中大概明白小滿是安全的無恙的。
或者是說,賀彥羣根本就還不知道。林嬸還有一個孫子小滿。
“喲,看來你們倆還真是主僕情深啊!”賀彥羣哈哈地笑了起來,他隨手一揮,身後的壯實男子一腳將黎采薇踹翻在地,他緊接着大步上前。扣住黎采薇的下巴。“是不是林嬸已經將錢給你了?!還有,楊秋心在最後,給你了什麼東西!”
“啊!賀彥羣!”黎采薇受了痛,背上捱了一腳,悶着疼。“你要幹什麼!”
“我要做什麼?當然是要錢了!”賀彥羣從黎采薇的表情上看不到什麼。他從楊秋心房間的監控錄像裡,看到楊秋心分明是讓黎采薇打開牀頭小抽屜,拿了什麼東西!“你想騙我?黎采薇,你還嫩了點!你跟你·媽一樣,都是賤到骨子裡!我對楊秋心有多好。她緊實一點都不知道感恩!要不是她已經死了,我一定要將她狠狠地折磨,折磨到死!死在我的手裡!你知道她跟我一起生活的這五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嗎?她懷過我的孩子,她那麼清醒地恨不得將自己開腸破肚!”
賀彥羣說的咬牙切齒,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楊秋心裝瘋賣傻的事情。而且,他老早時候就猜的沒錯,楊秋心就是將錢全部都攥在手裡,到快要離世的時候,纔給了黎采薇!
他怎麼能那麼心軟,見她傷害自己,思念女兒,就將黎采薇給找來了呢!
黎采薇聽着他說詆譭母親侮辱母親,氣的一巴掌揮過去,可惜半路被賀彥羣給抓住了手腕。
只聽得咯嘣一聲,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黎采薇整個後背登時就有一股電流直衝腦袋,疼啊!
“呸!”黎采薇對着他吐了口水,她從體力上怎麼可能跟賀彥羣匹敵,現下是隻能在言語上打擊他!“賀彥羣,你就是個禽·獸!想想我死去的姑姑。還有林嬸的兒子,你心裡就一點都不害怕?!你會遭報應的!”
“嘴硬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你怎麼不想想你的女兒?那個叫什麼來着的小女孩?她的爸爸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看着長得不錯啊,要不你把女兒賣給我,我培養培養他,長大後好繼承你的光輝事業!”賀彥羣十分無恥,他已經露出本來的醜惡嘴臉,在黎采薇臉上噴着熱氣!“你這張臉啊,看着多麼像秋心年輕時的模樣!你·媽媽才嫁到黎家的時候,那臉蛋真是好看,就好像……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賀彥羣說的極爲噁心。還順帶在黎采薇的臉上掐了一把,恨不得滴下口水。
他年紀也大了,腦海中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楊秋心年輕時候的容顏,跟黎采薇的莫名其妙地重疊在一起!
“你滾開!”黎采薇覺得他已經瘋了,失去了理智!她在賀彥羣的眼中看到了那種男人的欲·望,而且對象就是她!“賀彥羣,你要不要臉!我要殺了你!”
“來啊,你來殺了我啊。”賀彥羣已經不管不顧了,他的手指順着黎采薇的臉蛋往下摸索,在她細白的脖頸間流連。“這皮膚,真是嫩的可以!就是不知道這底下,潤不潤!是不是跟你母親一樣!”
黎采薇渾身的雞皮疙瘩地起來了,她覺得太骯髒了!,一個勁兒地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去推賀彥羣,去抓撓他!恨不得是手腳並用地踹他。“賀彥羣,你這個禽·獸!我是黎采薇!我比你的兒子賀文揚還小,你要不要臉!”
“你還敢提賀文揚?!要不是你,文揚怎麼會染病!都是你!黎采薇,你今天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間廠房的!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不提還好,一提賀文揚,賀彥羣的雙眼都通紅!
得了那種病,跟直接宣判了死刑沒有什麼兩樣!賀彥羣這半輩子過的,家庭支離破碎,心愛的人香消玉殞,他那彪悍嚴苛的妻子已死,好不容易留下賀家的香火,離死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