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之後,黎采薇顯得無比焦躁,如果是霍越川的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跟他說了實話!現在的情況眼見着就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她可不想再去那個地方,萬一結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保霍越川會立即抓住夏兒,再進行一次鑑定。
她不得已又請了假,今天估計是沒有辦法去上班的,等夏兒吃完飯之後,她就帶着夏兒去了距離那家醫院不遠的公園等待,現在這個點,很多間咖啡店都沒有開門!
公園裡鍛鍊的老人家們已經趁着點兒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菜,或者是要帶着要送孫子孫女們上學。那些上班族們自然是不會在經過的公園停歇,所以看起來還是挺適合談話的地方。
黎采薇將自己和夏兒所處的位置告訴了霍越川,時間過了八點,想來親子鑑定的結果已經出來。
夏兒坐在鞦韆上,她還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撒着小腿,天真無邪的模樣。
“團團,不管等會發生什麼,媽媽都會抱緊你,不會丟下你的。”黎采薇與她一起坐上去,腿支在地上又擡起來,保持鞦韆的小幅度擺動。
夏兒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其實在她的心中有個疑惑……如果是爸爸和媽媽之間發生了爭執,她又非要作出選擇的話……那她是要選爸爸還是媽媽?
站在哪一邊呢?
在小小的夏兒心中,不由這樣糾結着。
爲什麼爸爸媽媽不可以在一起?他們從住在山裡面的大房子,到現在和媽媽搬到了很狹小的房間裡,夜裡還會有小狗的叫聲很吵……
就在黎采薇輕輕晃動鞦韆時,身後一個穩固的力量將鞦韆小幅度的搖擺停住。她詫異地回過頭去,果然是霍越川。“啊,你……你來了。”
“這裡是鑑定的結果。給。”霍越川將牛皮檔案袋子遞給黎采薇,他站在母女倆的身後,像是一種安心的,踏實的存在。
“謝謝。”黎采薇不自覺地道了謝,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早上初升的秋日陽光不算濃烈,甚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黎采薇收緊外套,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打開文件袋。
霍越川坐在她起身的位置,靠在夏兒身邊。“夏兒,這兩天有沒有想爸爸?”
夏兒將小腦袋抵在爸爸的胸·前,小手伸過去抱住霍越川的手臂。並且湊上去,輕輕地呼了幾口氣。
給爸爸呼呼,爸爸受了傷的手臂就不疼了!
霍越川穿着襯衣和圓領的薄毛衣,這樣休閒的裝扮令他纔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他褪·去凌厲和嚴肅,恢復了少有的溫柔。他的手臂確實還扎着紗布,但是從外面是開不出來的,但是夏兒還記得。
霍越川不由感動,都說女兒是爸爸貼心的小棉襖,他的這個,更是倍加溫暖。
黎采薇拿出那一張鑑定單,中間的什麼str遺傳學標記相似度百分之多少,還有不符合遺傳規律的的幾個位點,她完全忽略過去,即便是仔細閱讀,也不一定能夠看得懂!她直接跳到最後的鑑定結論上——
根據孟德爾遺傳定律,聯合應用可進行親權鑑定,其累積非父排除率爲0.999999,排除霍越川(擬父)與霍夏兒(女兒)的親生關係,
這是黎采薇能夠預料到的,要是有血緣關係這纔是見了鬼的!她繼續翻看着,並沒有找到這上面顯示的……跟自己有關的信息,這是什麼情況?
黎采薇在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她緊接着意識到,這份鑑定書霍越川一定看過。
在得知“夏兒”不是他親生女兒的時候,他會作何感想?
黎采薇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霍越川解釋,這是她想要的結果啊……這樣一來,夏兒就只是她的孩子,誰也奪不走的!
“鑑定書看完了?”霍越川走了過來,他身上有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但是那只是淡淡的,並不難聞。
只是,黎采薇覺得,有點陌生了。
“呃。嗯,我看完了。”黎采薇點了點頭,然後……就再也說不出來其他的話。她確實沒有要對霍越川說的,正如同霍渝舟所講,他們之間的信任危機由來已久,很多時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與其不顧臉面的爭吵,不如……靜觀其變。
“因爲鑑定中心裡出了點誤差,你的樣品沒有留住就發生了些小意外。所以,鑑定書上沒有關於你的。”霍越川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談論無關緊要的事。“你……不介意吧?如果有異議的話,我們可以再鑑定第二次。”
“不……不用。”黎采薇聽到霍越川的解釋,心中稍稍安定下來。“鑑定的結果……就是真實的情況,夏兒……她……”
黎采薇說不出口,她甚至不想擡頭,心中一陣陣地絞痛。她不敢與霍越川對視,低着頭看地上的片片落葉。“對,夏兒她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有些事,我騙了你。”
霍越川沒有說話,他從黎采薇手中接過這份鑑定書。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等等!”黎采薇叫住他,見他要回頭,連忙說道。“你不要看我,就……就背對着我,這樣就好。”
霍越川站着沒動,他在距離夏兒不到十步遠的地方,靜靜地看着衝自己微笑的夏兒,還有身後緊張到不知道要懺悔什麼的黎采薇。“還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很冰冷,黎采薇比他矮了不少,所以無法越過他的肩頭看到期待爸爸懷抱的夏兒。“你知道嗎?昨天團團喊我媽媽了。”
霍越川鼻頭驟然泛酸,他眼眶不由有些溼潤。“真的嗎?”
她的聲音一定很好聽,比林中自由歌唱的鳥兒還要動聽上百倍。霍越川從未聽過夏兒的說話聲,只有那麼一次,還是因爲有黎采薇在身邊,她纔會放聲笑出來。
在爸爸和媽媽之間,夏兒其實早已選擇了媽媽。
是因爲不是親生父親的關係麼?
黎采薇終於緩緩地流下眼淚,她心中難受不已,痛的連呼吸都拉扯着。“真的,她喊我媽媽,我知道團團會說話,在她才一歲的時候,她會喊的第一個詞語,就是媽媽。在她……”
“不用告訴我,你知道的,那與我無關。”霍越川多想對着張開雙臂,他想要蹲下來,夏兒會奔跑着撲進他的懷中,小臉蛋在自己的臉頰上蹭着……那種觸感。
夏兒在害怕的時候,想到的人是媽媽。那個暴風雨的夜裡,夏兒小小的身子躲在桌子底下,因爲太害怕了,她沒有辦法發出聲音,只能通過頭型喊着媽媽。
在頂樓的小陽臺上。夏兒搖搖晃晃地爬上扶手,她一臉的平靜,像極了要擺脫在霍家的噩夢,然後她縱身跳了下去……
“不!”霍越川想到這些,他不敢再想象下去!“不要說了。”
“讓我說完吧。”黎采薇用手抹着眼淚,她只有在霍越川背對着自己的時候,纔敢說出口。“夏兒不是你的孩子,她是我和別人生的,那個男人拋棄了我,所以我……不,所以你,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辦理一下監護權的轉讓問題。”
“我們非得這樣道別嗎?”霍越川看着女兒甜甜的笑容,她還不夠高,腿也不夠長,只能在鞦韆上輕輕地晃動着。
“我們非得道別,不是嗎?用哪種形式,無所謂了。”黎采薇不再是五年前衝動的那個小女孩,她現在是一個母親,爲了夏兒,她只能這樣做!
她是柔弱的,但是不會再脆弱到不堪一擊。她在說謊,也許這謊話,在霍越川這裡,就圓不過去。
“好,我會找律師來跟你詳談。”霍越川答應了,他的聲音有點沉悶,像是在翁着鼻子說話。
“嗯,我隨時……手機暢通。”黎采薇豎起了作爲一個母親該有的堅強,她還要用自己不那麼強壯的身體,卻保護夏兒!“我希望,儘快。”
霍越川聽到她的哽咽,也感受到她的心痛,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愛這孩子的親生父親嗎?”
“他就是個混蛋!”黎采薇哭着喊出來,她完全沒有料到霍越川會問她這個問題,她嗚嗚地捂住嘴,忍不住地滿臉都是淚。
霍越川終於轉過身來,伸手將她拉到懷中,緊緊地抱住。“對,他是個混蛋。”
“可是,他給了我團團啊。”黎采薇回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處。“我愛一個混蛋,而你愛了一個騙子,我們……扯平了。”
夏兒見到爸爸媽媽擁抱在一起。還以爲他們是和好了!她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開心的也要求抱抱。
霍越川鬆開黎采薇,輕吻了她的額頭,然後蹲下來,親了女兒的臉頰一口。“爸爸要出遠門,夏兒要好好照顧媽媽,好嗎?”
夏兒一愣,用了一兩秒的時間去消化霍越川的這句話,她嗯了一聲,下一個瞬間。就被黎采薇抱起來了。
“好,那我就回去等律師的電話。”黎采薇擦乾淨眼淚,她點了點頭,像是在鼓舞自己。“嗯,我跟團團,可以的。”
“那就好。”霍越川的眼眸中似有無限的傷感,他對着黎采薇說道。“你先。”
黎采薇明白他的意思,已經告別完了,該說的話也都講明。剩下的,就是誰先轉身的問題。
黎采薇抱着夏兒,她大步往前走去。迎着陽光,將陰暗全都拋在腦後。
霍越川看着她與自己擦肩而過,微微閉上眼,或者,在兩年前,他就不該將夏兒從黎采薇的身邊帶走。
黎采薇坐上出租車的時候,整個人哭的沒有辦法說出完整的話來。她好不容易報了地址,那是彥揚創意的位置。
她需要工作,她需要充實自己!
這一切,都是自己原本計劃就想要達到的,爲什麼會這麼傷感呢!夏兒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的小手一直被媽媽握緊在掌心,她擔心地看着黎采薇。
“團團,沒事的,媽媽只是……想爸爸了。”黎采薇在面對女兒的時候,當然是不會說出那麼殘忍的話來。“媽媽不想讓爸爸出遠門,你能明白嗎?”
嗯嗯嗯!夏兒忙不迭地點頭,她吸了吸鼻子,表示能理解媽媽的心情。
生活的事真是一樁接着一樁,全然沒有好的希望。黎采薇抱着女兒到彥揚創意時,整個設計部好像都在八卦什麼,她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有關,只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
她將夏兒放到辦公室裡,然後走出來。“在聊什麼呢?要不要我們集中起來,好好地討論些八卦?”
其實在她經過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噤聲了。黎采薇不想表現出訓話或者是壓迫人的感覺,只淡淡地表示。“如果大家都很閒的話,我們就在開始加大工作量吧。前幾天wi集團的設計要求已經以文本的形式下發,這跟我們之前預計的差不多,定位是一樣的。所以,從今天開始,各小組除了完成本該收尾的工作之外,還要開始參與到wi的設計要求中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人說話,也正是黎采薇所預料的那種。
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對別人的生活好奇或者是故事很感興趣,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真的要對別人當面指指點點,恐怕是任何一個有腦子的成年人都不會去做的。
尤其是,那個別人還是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上司。
黎采薇叫了陳言到辦公室裡去看着夏兒,自己往樓上去找賀彥羣。她已經接到通知了,一到公司裡來,就要跟賀總碰面。
“賀總。”黎采薇表情還是保持着原樣,她不想演戲了。現在的這種情況,她也演不下去。
“這裡有紙巾。”賀彥羣將抽紙盒放在黎采薇的面前,示意她可以盡情大哭。“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江雪……嗯,也就是霍越川的夫人,過來鬧了一場。”
“是前妻!”黎采薇反駁道,她抽了幾張紙,擦了臉上早已風乾的淚痕。
“確定是離婚了嗎?離婚證看到了沒有?”賀彥羣其實是不太相信的,他各方打聽,也沒有聽到關於這方面的消息。
黎采薇沉默着,她只是相信了霍越川所說的離婚,任何關於離婚的東西,她都沒有看到。如果江雪懷孕,那這個離婚,多半就是沒有的事情。“那天……那天我們邀請了霍總一起吃飯,然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喝多了……然後,第二天,我就……就……”
黎采薇支支吾吾的,她是聽到賀彥羣說她受委屈了,才這樣立即隨機應變的。將自己與霍越川在一起的事,直接推脫到他們的身上。
“這件事……也是機緣巧合,你那天喝多了。霍總也喝的不少。我說讓司機將你送回到居住的地方時,霍總提出在樓上客房開個房間。”賀彥羣也開始和稀泥,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跟霍越川直接對峙,所以就指鹿爲馬顛倒黑白。
“可是,爲什麼江雪會有那種照片呢?我的意思是說……其實我跟霍總,我們惺惺相惜,畢竟酒後的事情,大家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的。”黎采薇臉上有點發紅,她想裝作是不在意的模樣,可是也不知落在賀彥羣眼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如果是在那天拍的那種照片,只能是出自於賀文揚之手。
黎采薇見他不說話,知道他是心中有鬼,於是站起來,準備告辭。
“等一下,采薇啊,聽說wi集團關於這個招標的案子,新任命了一個霍總。”賀彥羣打着黎采薇的主意,因爲在跟競爭對手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天一起去wi集團開會的人講過這事兒,還說到他們彥揚創意有個厲害的設計總監。竟然直接就搞定了wi董事會新任命的那個霍總。
“不管有幾個霍總在,我們彥揚創意要靠的是設計取勝。”黎采薇不想跟他多說什麼,笑了笑。“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那麼是想靠着什麼取勝呢?
黎采薇充滿諷刺地說着,像極了發脾氣的大小姐。
“采薇啊,你爲公司所作出的犧牲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好啦,不要生氣了,這幾天要是心情實在差,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賀彥羣現在是各種不敢得罪黎采薇,他都說着好話了。怎麼都不能在這麼個節骨眼砸碎自己的寶貝花瓶啊!
不然的話,設計部供着這麼大一個花瓶是做什麼?有男人喜歡的花瓶,就是好花瓶。
“看心情吧。”黎采薇正要往外走的,突然笑了起來。“姑父,你是不是找了小女朋友?”
賀彥羣猛然間就尷尬地臉紅了,他不好意思地掩飾着。
黎采薇示意他看他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處紅痕。
老來還有第二春啊,想來他的小女朋友一定十分的火·辣!在男朋友上班之前,還要用塗了口紅的脣,去親·吻!
應該還只是男朋友的身份,她沒有聽說姑父再婚的消息。想來……他這樣的,也不缺女人。
賀彥羣等着黎采薇走後,用手摸到自己的脖子。那裡確實是有紅痕,但是那紅痕,不是親·吻留下的,而是……血跡。
另一個女人的血跡。
賀彥羣抽出紙巾,發現根本就擦不掉那乾涸的地方,沾在襯衣上,由鮮紅已經變成了暗紅的一點點,遠遠看去,就像是愛的吻痕。他按着辦公室裡的電話,打給賀文揚,讓他過來。
黎采薇進電梯的時候,正好碰見賀文揚從電梯裡出來,她連招呼都沒有打,倒是賀文揚,皺了皺眉頭。
“怎麼,我跟你有仇嗎?”
“我們直說吧,我問你,你跟江雪是不是一夥的!”黎采薇按着電梯的開門鍵,問他。
賀文揚楞了一下,然後罵道。“有病!江雪是誰。要不是她來公司澆你咖啡我還不認識呢。”
“是麼,難道七月二十號,跟你在喜來登開房的人你不知道名字啊,需不需要我跟你介紹一下她的來歷?”黎采薇恨不得對着賀文揚磨牙,她真是煩透了這個浪蕩子弟!招惹江雪也就算了,將照片給江雪的人,一定就是他!
賀文揚被戳穿,他氣惱地踹了一腳電梯,黎采薇適時地將電梯關上門,將那張討厭的臉,阻隔在門外。
“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你要做的是什麼?!我讓你去房間拍的照片,不是要傳給江雪的!”賀彥羣將一進門的賀文揚罵的狗血淋頭,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黎采薇那個死丫頭跟你說了什麼!”賀文揚猜測着,剛纔肯定是黎采薇在他爸爸面前告了一狀!
看她前一秒,在電梯裡面小人得志的樣子!
“她說了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不是你做的!”賀彥羣拍着桌子,真是沒有一點省心的。“你現在給誰做事,江雪在你耳邊吹了吹風,你就徹底傻了是不是!”
“照片是我給的沒有錯!但是,我是爲了換取關於招標案子的文件!而且是十分機密的!”賀文揚覺得自己已經是犧牲了太多,還要被罵!
“什麼文件?用照片換得了?”賀彥羣沒有一點欣慰,因爲賀文揚並沒有前來邀功,這就說明。他並沒有成功!
“……”賀文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鼻子哼氣。“那是霍越川親口對秘書說的,在霍家書房裡放着一份很關鍵很重要的文件!霍家的書房,我想着江雪是可以進入的,所以就……可是,誰能想到,江雪這個蠢貨根本就沒有找到文件!”
“我看你纔是蠢貨吧!什麼東西都沒有拿到,你就將自己的底牌掀開給別人!被一個蠢女人給耍了,你才更蠢!”賀彥羣真是恨鐵不成鋼,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算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了!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秘密地進行。黎采薇帶着一個小女孩,據說這是她女兒。”
“那還有什麼好調查的,直接問她就行了!”賀文揚顯得很不配合,他都被罵成狗了,整天都是被吩咐去做一些背地裡的勾當,他也是受夠了!
“查查這個女兒的來歷,否則你這個月一分錢也別想拿到!現在就去!”賀彥羣想衝上去踢他兩腳,調查黎采薇不是工作上的事,只是有個人委託,私人感情而已。
黎采薇回到辦公室裡,夏兒正在跟陳言一起玩什麼開發智力的手指遊戲,她看了一眼,覺得遊戲規則有點複雜,其實也沒有心思加入,便開始上網查詢怎麼拿到孩子的監護權,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一封郵件彈了出來,黎采薇點開一看,是本市一所高校的商務法語教授發來的。黎采薇想了想,那是之前霍越川幫自己申請過這門課的旁聽,可惜……她一節課都沒有上過。
郵件上寫的是考試在即,希望同學們能夠抓緊時間提高效率,爭取能夠一次過關。
看來是羣發,黎采薇懷着尊敬和愧疚的心情,回覆着這個郵件。先是表達了自己對不能聽課的惋惜,然後是會努力通過這次考試。
叮地一聲,郵件很快就回復了。那教授很不客氣,直接說道。“這位同學,你已經缺席了整整一個週期的課,你從未在課上打卡,我也不記得有你這麼個學生來聽講,惋惜何來?”
這是黎采薇自己的錯,她確實是有點……慌了。還沒有想好怎麼應對,那邊又來了一封郵件。
明天是最後一節,你可以不用爲錯過我精彩的課而表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