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揚覺得若是真的要江雪去處理那個什麼保姆,恐怕可能會適得其反。“你不用管了,將人帶過來,或者我去接。”
“這個……”江雪還有些不確定,若是將林嬸帶給賀文揚的話,會怎麼樣?
“只要她不會出現在霍越川的面前,失去聯繫,那不就是等於死無對證麼!”賀文揚對這邊邊角角的小細節還是不那麼在意的,他安撫着江雪的情緒。“寶寶別急,一切都有我在呢!”
“嗯!”江雪心中舒緩了太多,她柔着聲答道。“文揚,你真好。”
“那當然了,以後我還會對你更好的!”賀文揚保證着,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負值,江雪的原本就是在零以下,現在更是少之又少。
若能將她控制住,通過她向霍越川發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江雪又與賀文揚膩膩歪歪了一會兒,踏實安心了許多,然後就按照賀文揚說的,給霍越川打去電話。“越川……”
“嗯。”霍越川正在車上,他要往山中別墅去。
“你跟夏兒的情況現在怎麼樣?我早上實在是嚇壞了,等我反應過來,你們已經坐上救護車走了。”江雪細着聲音說道,她不知道爲什麼,跟霍越川對話或者是正面對峙的時候,總有分分鐘會被看穿的感覺,她無比的心虛。
“醫院地址我會發給你。”霍越川直接甩出這句,就將電話掛掉。
什麼?!
賀文揚不是說,霍越川很有可能是要拒絕霍家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去探望嗎!這跟想象中的劇本完全是不一樣的啊!
江雪手機屏幕一閃,上面的地址寫的清清楚楚,還有具體到哪一層的哪個病房號碼。
去還是不去……
這是個問題!
江雪又慌忙給賀文揚打電話,她根本就是毫無對策!“文揚,霍越川允許我去探望!”
“是麼?!”賀文揚也沒有料到霍越川會有這樣的一招,按理來說,下毒的人還沒有露出頭來,怎麼就還敢讓江雪去醫院?
俗話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又還是在自己家裡出的事情,這麼輕易地就……
“寶寶,你老實說,你平時裡跟霍越川的關係怎麼樣?他待你好嗎?”賀文揚覺得,要麼是因爲霍越川對江雪極爲信任,要麼就是內心已經認定江雪是下毒人,等着她自露馬腳!
“這個……還好吧,夫妻之間不就那麼回事。”江雪說得含含糊糊,她一來不好在賀文揚面前說自己與霍越川的感情濃厚,不屬實又唯恐賀文揚會吃醋,另一來。若是說了自己備受冷淡,根本與他就沒有過夫妻生活,那賀文揚會怎麼想?
自己可是他心中的女神,不能讓他有種自己是棄婦,他是撿了剩兒的感覺!
“先不要去。”賀文揚生怕江雪自己會暴露出什麼來,囑咐道。“一切聽我的安排,你將地址給我,我去查一查。”
“那樣就太好了!”對對對,江雪正有此意!若是讓賀文揚去查探的話,到底中毒什麼情況,還有霍越川怎麼想的,她這邊都能得到有效的信息,而不是隻有從阿靜那裡得來!
她立即將霍越川發的信息轉發給賀文揚,躺在牀上,營造出生病的假象來。
“你回來啦!”黎采薇與夏兒已經寫了一多半頁的數字,見霍越川回來。兩人皆是欣喜。
爸爸爸爸,你看我寫的棒不棒!夏兒捧着那紙,送到霍越川的面前。
“真棒!我的乖女兒真好。”霍越川抹了額頭上的汗水,他沒聽這些出過水痘人的經驗,直接在外面見了風,現在感覺身體疲憊到提不起勁兒。
嗯嗯嗯,媽媽也很棒呢!夏兒將黎采薇陪着她寫的也交給爸爸看,她眼裡閃動的全是幸福。
“對,媽媽和夏兒都是最好的!”霍越川將倆人一起摟抱在懷裡,挨個親了發頂。然後,他小聲地對着黎采薇說道。“采薇,別擔心,我會揪出那個人來。”
“我倒是不擔心那個。”黎采薇不會質疑霍越川的能力,現在夏兒就在她眼皮兒底下,這個所謂的“家”再沒有別的什麼人,她自然是放心。“你不要再出去了,你也還是個病人啊!”
沒有等到霍越川的回答,夏兒就着急地也要牽着爸爸去看大飄窗上放着的魚缸。
爸爸,這裡跟我們家裡的一樣,是不是魚兒都自己游到這裡來了!夏兒眨巴着眼睛,小手手貼着魚缸的透明玻璃,天真地問道。
“是的,我們家裡的看到咱們走了,就跟着到這裡來。”有的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必要的。夏兒很善良,若是知道魚兒因爲吃了本該是她吃下去的蛋糕而死亡,心裡肯定是無比的難過!說不定,還要哭上一場的!
更何況,她還沒有接觸過死亡,生死觀念對於她來說,還是太早。
魚兒好厲害!夏兒將小臉也貼上去,與魚兒們隔着玻璃。近距離地看着。
“來夏兒,咱們快要到吃午餐的點兒了,咱們一起做吧。”霍越川見這家裡的三個人,缺一個會做飯的。
是讓夏兒跟着玩兒的,唯恐她會孤單。給她幾顆小青菜,讓她掰成一小片一小片地放在菜籃子裡。
“跟着菜譜學,怎麼樣?”霍越川見黎采薇想加入掰菜的行列,連忙將她拉回來。
“……”聽上去不怎麼樣。
黎采薇沒表現出來,只是眼神掃了一眼霍越川,想想他一個大男人的,還帶着病,總不好讓他當這主廚吧。
“魚和蛋糕裡的有毒成分都已經檢測出來了,報告等會兒拿給你看。”霍越川從真空米桶裡舀出米來,一邊跟黎采薇說道。
黎采薇嘆了口氣,她皺着眉頭。“你直接告訴我吧,我不想看正兒八經的敘述報告。”
“還是耐不住性子。”霍越川颳了刮她的鼻尖。對着夏兒問道。“夏兒吃一碗米飯,爸爸和媽媽每人吃兩碗米飯,一共需要煮多少呢?”
夏兒停下掰小青菜的動作,兩隻小手翻來覆去地絞動着,後來終於困難地比出兩根手指……
爸爸,對嗎?
“差不多吧。”霍越川笑了笑,確實是還沒有教過夏兒這些的。他低頭對着黎采薇講,閒聊家常。“看來咱們女兒不是天才啊,我看她對數字比較感興趣,還以爲她是要無師自通的。”
“……你根本都沒有教過她,她怎麼可能會的。”黎采薇白了他一眼,她不希望自己女兒是什麼天才,只要快快樂樂健康成長,那就好了呀!“不許將她跟別人家的孩子比較,以後這些算數啊,她到該會的時候自然就會。”
雖然有很多別人家的孩子,在四歲的時候已經會算加減法了。
“別多心,我就說說。”霍越川舀了五碗米粒放進電飯鍋裡,然後按照食譜上蒸大白米飯的水和米粒體積配比,倒進去水。“女兒不會的,爸爸代勞,爸爸不會的就該媽媽了。”
黎采薇看他將電飯鍋的蓋子合上,她默契地按鈕按下去。“報告上怎麼說,有什麼眉目嗎?”
“從外觀上來看,那幾尾魚兒後來都成了通體灰白色,眼睛也有灰白色的膜覆蓋。魚鰓有出血點,確認是中毒死亡的。”霍越川想了想,大概不是那報告上原本的語言,但是他也重複的差不多。“與蛋糕裡檢驗出來的一致。”
黎采薇認真地點點頭,她看了一眼夏兒,夏兒還在自顧自地弄着青菜。“毒藥的來源有找到嗎?是什麼東西?”
“如果放在人的飲食中,按照這個劑量,是不會突然致死的。但是,是一種慢性毒藥。”霍越川在食譜裡面翻找着,配大米飯的有哪些菜式是簡單又好做,還有營養又好吃。“好在那毒藥並不常見,是在高校實驗室裡纔會流出的。”
“實驗室?”黎采薇不明白,實驗室裡有毒的東西,不是都嚴格會控制用量麼?!使用的時候還要申請的。
“如果是普通的實驗室,那不好找。但是這個藥,據說是從某種植物裡提純出來的,所以屬於研發型還未確定定性的毒。”霍越川發現了新目標,他要解鎖紅糖薑絲荷包蛋之外的新菜式。“我說有眉目,那就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找到那個人。”
是了,他要麼不會說,要麼說了就不會錯。
黎采薇其實對這些最後只要知道一個結果就好,於是又問。“人真的吃了這個毒之後,會有什麼表現。”
“你問了一個好問題。”霍越川讚許道,既然他們要裝作集體都中毒了的樣子,那就得搞清楚症狀。“目前這個毒是放在小老鼠身上用的,可能實驗者也沒有想到魚類會對這個毒如此敏·感。所以,如果我們真的吃了,大概就是類似小白鼠那樣,心跳加速呼吸不暢,最後是腎功能衰竭,多種臟器功能喪失而死。”
黎采薇沒有說話,這個下毒的人太變·態了!竟然要拿她最愛的人做實驗!“既然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那是不是就還沒有找到治療的方案!”
“你說的非常對。這世上都是先有病,後有治病的藥。”霍越川磕了三個雞蛋在碗裡,用筷子不太熟練地攪拌着。“這個人目的很明顯,他要有人死。”
黎采薇一言不發地放下土豆,她走過去將坐在小椅子上的夏兒抱起來,眼裡全是淚。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間。“團團。”
她心裡太過難受了,如果不願觸及到真相的話,只讓霍越川一個人承擔,她又於心不忍。可是真的聽到這麼殘忍的現實,她覺得無比害怕!
她的團團……
霍越川沒再說什麼,這些調查後一點點浮出來的事實,與他猜想的並無多少差異。只是……如果是江雪的話,憑她一個做了幾年的家庭婦女,到哪裡去認識製出毒藥的人?
更何況,這製毒的是個一羣科研小組團隊,裡面都是精英和高材生。
如果真的是江雪,那麼她肯定還有幫手。
霍越川已經開始就江雪的人際關係開始展開調查,甚至包括江家。如果牽扯到江家,恐怕別有用心的人就會更多。
夏兒天真無邪地拍着媽媽的臉,又湊上去親了親。她不知道媽媽爲什麼突然哭了,作爲貼心小棉襖。她當然要好好地親親媽媽。
霍越川看着母女倆的模樣,等到夏兒再大一些,他要給夏兒講一講,農夫與蛇的故事。
江家和江雪就是那條蛇,霍越川給他們提供了無數的金錢和生意上的機會,在很多時候,他們都以霍越川的岳丈家自居,省了多少的事情,免了多少的口舌。
這明裡暗裡的好處,他是給盡了他們。現下,他們還要反咬一口!
豈不是太不明智?!
霍越川燒熱了鍋,倒着油進去,心裡暗自想着若有找到了真憑實據,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刺啦一聲,雞蛋下鍋。
“嗷,你小心點!”黎采薇趕緊抱着夏兒躲到一邊去,順便提醒着霍越川別被濺到油點。
雞蛋富含蛋白質,遇熱後高溫變性,凝固……
然後需要翻炒吧?
霍越川淡定地跟着食譜上的步驟來,就那幾個簡單的步驟,他很快就瞭然於心。
黎采薇見他繫着圍裙有模有樣,對這飯菜的期待值也不低。
夏兒掰好的碎青菜片洗好之後都不用刀切,直接就可以放進湯裡。
三個人三個菜一個湯,如果蒸的豌豆香腸也算。
黎采薇早與夏兒一起將碗筷都放好,就等着大廚端着菜上桌。碧綠的羊角脆和金黃·色的蛋,紅豔豔的西紅柿和金黃·色的蛋,蔬菜湯。
食材看起來都很簡單,黎采薇跟夏兒興奮地捏着筷子嘗,紛紛豎起大拇指!
“其實吧,做菜很簡單。一是保證火候,二是控制鹽的用量。”霍越川也坐下來,他顯得很高手的樣子,夾起一塊……“尤其是這個鹽,要少。”
“對,我認爲很有道理!”黎采薇從廚房裡拿出一瓶淡醬油,倒在碟子裡。“加點這個。”
完全是沒味道,看起來賣相倒是不錯。
不過,黎采薇可是經歷過吃醬油拌飯的,這菜已經很好了,估計是她這輩子無法企及的高度!
夏兒十分給面子地吃了小半碗湯和菜,等到黎采薇打開飯鍋的時候……
大家都驚呆了。
五碗米飯加水……煮出來的,整整是一大滿鍋!
霍越川神色一點沒變,他盛了三小碗出來,笑了笑。“統籌規劃,夜裡蛋炒飯。”
“……”明明就是飯做得太多了,還要給自己找臺階下,真是臉大如盆!黎采薇不拆穿,她一個只吃飯不幹活的,自然是沒資格挑三揀四。“好棒誒,期待爸爸夜裡還給我們做好吃的!”
夏兒臉上掛着湯汁,放下勺子,開始拍手。
有妻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等到夏兒午睡之時,霍越川與黎采薇坐在客廳看着真人秀節目,幽幽地開口。“有傭人在林嬸的房間裡,找到一小瓶子毒藥。”
“你說什麼?!”黎采薇聽到這個消息的震驚不是一點半點,她騰地站起來,根本就不相信!“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霍越川倒是很平靜,他語氣如常地看着電視節目,好像有多麼的吸引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包括你,和我。”
“我就是覺得不可能!我可是林嬸一手帶大的,那團團又是我的女兒,她知道咱倆的關係,她怎麼可能!”黎采薇對於他說的話,半個字都不相信。
“那麼,站在她的角度來看,我是一個負了你的負心漢,而夏兒是我與江雪所生下的孩子。”霍越川看着她,見她義憤填膺的模樣,繼續說道。“她愛護你,所以想幫你。”
“這算什麼狗屁理由!完全就是鬼扯好嗎!”黎采薇不顧形象地說着髒話,她是真的無法接受!林嬸絕對不可能是兇手,她氣得眼圈兒都紅了!
林嬸是除了父母之外,跟她最親近的人!是她的奶孃啊!
“這不叫理由,可以成爲作案動機。”霍越川仍舊那般,沒有太過波動的情緒。
“你就那麼冷血無情嗎!爲什麼非要說是林嬸!我就不相信!”黎采薇都想跟他吵架,她討厭霍越川這樣說!“我就懷疑是江雪!你都不知道……”
江雪婚內出·軌的事,她要在這個時候說麼?如果說了的話……跟這件事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
“這跟是否冷血沒有關係,現在藥瓶是從林嬸房間裡搜出來的,有好幾個傭人可以證明。”霍越川站起來,按住她的肩膀令她坐下。“現在是我和夏兒受到傷害,每一個人,我都需要有確切的證據來排查。”
夏兒和霍越川對她來說十分重要,但是……林嬸也重要啊!
“這是誣衊!這能說明什麼?很顯然的栽贓陷害!你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吧!”黎采薇怒了,這不是懷疑林嬸的理由!“你怎麼當總裁的,還要管理整個wi集團呢!”
黎采薇是真的惱到有些口不擇言了,她還要繼續說。“你識人不清!你怎麼能這樣!”
“栽贓陷害?你是想說誰呢?”霍越川想了想,她說的對極了。
藥瓶子一出現,那就說明下毒的人確定是在霍家。而且,就在這一羣傭人和江雪之中。
“我不想說誰,反正我沒有任何證據。”黎采薇撇着嘴,她背過身去。如果霍越川執意要說是林嬸,她就一定要抗爭到底。
“所以,你認爲跟林嬸是沒有關係,林嬸是清白的。”霍越川接住她的話,認真地看着她。“你選擇相信林嬸,即便現在唯一的線索是指向她。”
“對!”黎采薇想起那個將她帶大的林嬸,怎麼都與下毒的壞人聯繫不起來。
“嗯,好。”霍越川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看電話。
“……”就這樣?這樣就完了?黎采薇覺得,他肯定不會是這樣輕易。“你想做什麼?”
“咱們缺個做飯的,這很重要。夏兒需要一個小夥伴,這更重要。”霍越川換了個頻道,看起來新聞。
還是這個比較靠譜,不管是不是有選擇性地報道,至少報道出來的,是真實發生的。
只是謳歌正能量而已。
“你……到底要想什麼?告訴我啊!”黎采薇覺得沒有那麼簡單,畢竟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看透過!
“林嬸在路上。住二樓還是在一樓合適?”霍越川看着一則時政要聞,目不轉睛地,然後狀似談論天氣地問着黎采薇。
“什麼?!”黎采薇一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樓空的房間有點小了,但是二樓又有點大,她腿腳也不是特別的方便,畢竟年紀到了。”霍越川徵求黎采薇的意見,堅定地說道。“你是這裡的女主人,你決定吧。”
“啊?!”這算什麼?要林嬸住進來嗎?
“我與你的觀點相同,既然都是相信林嬸是被誣陷的,那就得將她保護起來。”霍越川令她轉過身來,微微笑着。“你把她當做是家人,那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越川……”原來,他剛纔問自己一系列的問題,全部都是在問詢自己的想法。
再刺激到自己之後,他確定了自己對林嬸的看法。
黎采薇佯裝生氣。內心卻是感動。“你分明就是早有決定,不然的話,林嬸現在也不會都在路上了!你這個大壞蛋。”
“那你……這個大壞蛋?只覺得他壞?”霍越川看着她,目光裡全然真摯。
黎采薇避開他的視線,注視着地板上的某點,不願承認那份情感。“總之,你心中清楚。”
霍越川點點頭,他們之間有些話,不必明說。
“什麼?!你再說一遍!”江雪急的中午飯都沒有怎麼吃,她臥室的門虛掩着,若是家中有什麼異常,她立即就能知道!
“霍總派人將林嬸和小滿還有那個藥瓶子什麼的,全部都帶走!”小梅也是才聽說的事,幾個彪形大漢由管家帶着,上了二樓,徑直將林嬸和小滿帶走了!
“那……他怎麼說的!?”江雪比較關心這一點。她這纔沒有來得及想到什麼方法能將林嬸給轉移,就被霍越川搶了先!
她不敢輕舉妄動,找不到萬全之策!
“他們說的,既然找到了證據,就帶林嬸去有關部門。畢竟這不是件小事,投毒是要判刑的!”小梅想着剛纔在二樓聽到的消息,趕緊向江雪報告!
“是麼。”江雪松了口氣,是不是這樣就算完事兒了?
“看來事情好像快解決了,管家還有保衛那邊說,只要林嬸在那邊招了,咱們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小梅也表示很開心,她安慰着江雪。“放心吧太太,夏兒小姐和霍總都會沒事的!”
“嗯,找到了下毒的人,我這心裡也好受一些。”江雪被她的情緒所感染,既然都有風聲是說允許大家自由行動,那麼就是說快查清楚了。
林嬸就這樣安心地當一個替罪羊麼?
她年紀也大了,爲了什麼呢?
江雪在思考,爲了……錢?!這個理由怎麼樣?!
車已上了高架,林嬸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她緊緊地抱着小滿,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裡。“小滿啊,我可憐的孩子啊。”
“奶奶,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小滿看着窗外,建築物是越來越少,不會是要將他們帶到什麼深山老林裡……
暴打一頓?然後屈打成招?
小滿有些害怕,他將臉埋在林嬸的手臂間。“奶奶,我不要。”
“沒事的……”林嬸想,如果他們真的要逼迫自己承認,她就是死也要保護小滿!
不過,她又相信,霍越川和黎采薇不是那種不明是非不辨黑白的人!
“小公主真的中毒了嗎?”小滿還有這一方面的擔憂,他哇地一聲哭出來。“小公主會不會死啊!”
“不要亂說。”林嬸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現在霍家人心惶惶,想來應該是情況比較兇險。
小滿連忙將嘴閉上,他扁着嘴,委屈又擔心。
車很快就轉到盤山公路上,一路往前急行。最後,在林嬸和小滿一片茫然下,車停在一處別墅前。
林嬸心思縝密,她很快就推斷出來這裡很有可能是黎采薇的住處。因爲她知道,黎采薇勢必要掛念舊情,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
她是看着黎采薇長大的,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脾氣和秉性!
這將是他們翻盤,洗脫清白的機會!
“大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而不是我!”林嬸一進到別墅,見到黎采薇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她帶着小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遍遍陳述者。“真的,我怎麼會害夏兒小姐呢!”
小滿也跟着在後面解釋,他抱着林嬸的手臂。“那藥瓶根本就不是我奶奶的,奶奶的眼藥水一直都在鏡子旁邊!不可能再箱子裡!”
“好了林嬸,小滿也過來。”霍越川進到房間裡休息了,他還在病中,忙活這麼長時間了。黎采薇一個人坐在客廳將電視音量調的很小,就是要等林嬸的。“我和越川都是相信你的,只是你現在在霍家太不安全,所以將你接來這裡。”
“大小姐……”林嬸本來還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她哭的更兇了。“謝謝大小姐願意相信我……”
“唉,林嬸別哭了,我看到你哭,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兒。”黎采薇與林嬸分別將近四年,往後,整個家裡。還需要她再照顧。
“霍少爺和小小姐有沒有事啊,他們還好嗎?”林嬸趕緊問着,她着實擔心啊!
黎采薇沒有詳細說,只是將霍越川和夏兒在臥室裡休息,往後調理好,定期去醫院檢查,大概就沒有大礙。
見小滿身上有傷痕,黎采薇不由關心了。“小滿,你這是怎麼了?”
看着像是被人踢的,手臂上一塊青紫。
“一羣壞人去我們屋裡面砸東西,還有個女的超級壞壞!她說小公主是啞巴,我氣不過就咬她,她仗着力氣比我大,就把我打倒了!”小滿憤憤不平,他覺得男子漢大丈夫,以後就是要保護女生的!這麼輕易被人打倒,顯得很丟人!
從今往後,他要強身健體!爭取能打過好多好多的壞人!
黎采薇一聽就來氣,她的團團在霍家就是這樣的待遇!就不提這下毒的事情,單單這一樣兒,夠掌嘴了!
霍家的傭人們都是這樣的素質嗎?!對一個小孩子說出惡毒的話!
還兼帶着下毒和栽贓!
霍家真心沒法待下去!
“哎呦小滿!”林嬸也不願意見到黎采薇傷心,她安慰着。“小孩子要慢慢來,人嘴有毒,說出來的髒言穢語,不聽也罷!”
“是了,嘴長在別人身上。”黎采薇幫着林嬸將行李箱往一樓客房提,心裡詛咒着,那胡說八道的嘴·巴們,爛了纔好!
林嬸見這客房一點也不比在霍家的差,設施和洗手間都很齊全,感激道。“大小姐啊,你跟霍少爺都是大好人。我知道,要不是你念了舊情,我這樣的歲數,在外面怎麼好找這樣的人家!”
“林嬸,我家裡的情況你都知道。說起來,我一直也是將你當我的家人來看的。我與越川……有緣無分,之前錯過現在又……總之,你就在這裡住下吧。”黎采薇有好多的話說不出口,其實也無需多說,懂得的人,自然都懂。
小滿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着,他們中午都沒有吃飯,眼巴巴地看着林嬸。
黎采薇要是在這裡,恐怕林嬸又要說什麼拘束的話。“說起來也想念林嬸做的飯菜了,廚房裡的東西你看看,有什麼需要便利貼上都有電話。什麼生鮮蔬菜還有水果的,缺了就會有人送。”
“大小姐,你們吃過了嗎?”林嬸掛着心,他們應當是早上去了醫院,檢查完了之後又回來。
霍少爺和大小姐都不會做飯,中午這頓肯定是湊合着。
“我們有個秘密大廚,放心吧,小滿想吃些什麼你就做一些。”黎采薇轉身要往外走,她的臥室在另一頭。“我要去午睡了,廚房隔音不錯,不會吵到我。”
林嬸應着聲,一上午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都說好了?”霍越川半睜着眼,見黎采薇在他身邊躺下,又閉上。
“嗯。”黎采薇心情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霍家的傭人肆無忌憚地說着夏兒是小啞巴,看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真心的好好照料夏兒。“我討厭霍家。”
“不要一棍子打死。”霍越川將黎采薇按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夏兒也姓霍呢。”
“就是討厭!我討厭誰。你心知肚明!”黎采薇不與他較真兒,輕輕地咬着他手臂一口。“你快睡吧,我自己氣一會兒就好了。”
霍越川便不再言語,她是個成年人了,如果總是需要別人的勸解才能緩和心情,那也太過任性。
午後的陽光透過一層窗簾薄紗照進來,溫度仍舊保持着適宜的室溫。陽光灑在被子上,纏·繞在三個人之間。
兩米的大牀,三個人睡着不算擁擠,但也不是特別的寬裕。
正好擠在一起,夏兒由原本的邊上被抱到中間,一左一右有爸爸媽媽守護着。
安全,又安心。
黎采薇與霍越川牽着手,不知他是否睡着。“越川,我真害怕這樣的時光會不再來……”
“這樣的時光,不會再走。”霍越川捏着她的手緊了緊。給她想要的答案。
夜裡,他們終於吃上了正兒八經的一頓晚餐。
林嬸想當年在黎家,手藝也是不錯的。現在任由她發揮,她又有心做到最拿手的,當然是表現不錯!
五個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林嬸顯得極爲拘謹。“哎呀這……”
“這個蛋炒飯最好吃了!”黎采薇給小滿和夏兒各自盛了一小碗,避開林嬸的話,誇獎道。“首先米飯蒸的很勁道!然後加了好多食材,簡直是一級棒!”
夏兒也嚐了一口,豎起大拇指,還特意伸到爸爸面前。爸爸蒸的米飯!
小滿嗷嗚地將碗扒乾淨,直接用行動來表現。“阿姨,我自己盛!”
夏兒跟他比着吃的,趕緊小勺子揮舞着,一直往嘴裡塞。
有兩個年齡相仿的小孩,這飯桌上的氣氛就是不一樣。林嬸手打的魚丸又q又香。就連青菜也是燒的碧綠。
有妻有女在身邊,霍越川自然是胃口大開。他的狀況比早上還要好一些,手上經常洗的地方皰疹結了痂,臉上和身上可能還要稍微慢一點。
小滿跟夏兒吃的都不少,倆孩子放下碗,小滿禮貌地說着。“我跟小公主吃好了,大家慢吃。”
“去吧,去客廳玩吧。”黎采薇見這倆孩子有默契地眼神一對,然後往客廳走去。“倆孩子真聽話。”
“我也是好久沒有見到夏兒吃這麼多了。”霍越川感慨道,他一般在飯桌上不怎麼說話,現下是深有感觸。
黎采薇幫他夾了一筷子,笑眯眯的。“林嬸的手藝雖然跟你的差那麼一點點,但是你也要多吃哦。”
霍越川聽着她的反話,笑而不語。
林嬸見着他倆的互動,想起黎采薇下午言外之意裡的苦衷,只好低頭默默地吃着飯。
霍越川也吃的差不多了,他感覺霍家高價請來的大廚也不如林嬸。也許是心境問題吧,總覺得家常菜,就得有家的味道。
“誒誒誒霍少爺,我來收就好!”林嬸連忙站起來,將碗碟都歸整着。
“咱們家人少,以後這些大家都得分擔。”霍越川端着疊起來的碗和盤子進到廚房,小聲對着林嬸說。“采薇的任務比較繁重,她得跟那倆小的玩。”
“……”
霍少爺在開玩笑嗎?!霍少爺……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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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到林嬸領會精神,霍越川又去拿了一趟,都一股腦放進洗碗機裡。“林嬸,等下洗好了就放到消毒機中,你幾乎不需要動什麼。”
林嬸忙不迭地點頭,這活兒一點都不累啊!拿的薪水這麼高,知識簡單做做飯就好了麼?
一週會有清潔工來打掃,她連日常的清掃工作都很輕鬆!
霍越川正要去跟大孩子和小孩子們玩,手機一響,他看了眼號碼,轉身進了臥室,並將門關上。
“怎麼。”這是醫院裡的號碼,霍越川覺得應該是有魚兒上鉤了。
“是有人在查您的住院記錄,還跟主治醫生取得聯繫,本着關心您病情的名義。”
“號碼什麼情況。”
“是一個新買的手機號,通話定位地點就在我們市內,但是很偏遠。”
意料之中的,對方不會那麼輕易就暴露出來。“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女人?!”這一點霍越川還真是沒有預計到,他認爲能有能力幫江雪搞到毒藥的,應該是個有點腦子的男人。
“是的,聲音還很年輕。”
“繼續盯着。”霍越川下達命令,那邊的回覆完全不用問,醫院那邊已經交代過了。
而且,那個病房裡面住的有人。即便是什麼有心人士前來探望,他也完全不用慌張。
局已經布好,需要的就是等待。
總會有人自投羅網。
黎采薇見到霍越川去接電話了,她將積木玩具給來孩子拿出來,令他們在地毯上拼着擺着。自己站起來,走到臥室,輕輕敲了敲門。“越川?我可以進來嗎?”
霍越川將門打開,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與剛纔的冷冰冰完全不一樣。
“發生什麼事?有消息進展嗎?”黎采薇說了不管,只要女兒安全地在她身邊就好,可是沒想到,見霍越川這樣,她還是忍不住地好奇。
“有消息,只是一個小小的苗頭,不值得出手。”那個女聲應該是個試探,如果是江雪,那麼江雪的背後,應該有人!
並且,他直覺是個男人。
“你只需要跟我說,你是不是在懷疑江雪?”黎采薇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對她那溫婉可人的妻子是什麼個印象。“我有個信息,不知道要不要對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