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倒是不至於吧?”黎采薇見他這樣,心中燃起不一樣的想法來。“還是說,你很窮?”
“很窮。”霍越川笑了起來,他大口地將飯菜吃完,其實味道就是做的偏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吃。“現在正在待業,前景一片渺茫。”
雖然黎采薇知道霍越川說的是誇大其詞,但是聽他這麼輕描淡寫,黎采薇心中總歸是有些疙瘩的。
“就跟着到醫院來混點剩飯剩菜吃啊,這也確實是太艱苦了。”黎采薇笑了笑,她不能這樣蜷縮着坐久了,於是磨蹭着站起來,想在病房裡稍微走一走,不要受傷的腰部和背部都是要發疼的。
霍越川拿着保溫桶出去洗乾淨,再回來的時候,黎采薇已經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正在閉目養神。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那曲子是循環播放的,霍越川等了很久。終於問道。“你對閃婚怎麼看?”
黎采薇轉過臉去看向他,似乎意有所指。“即便是閃婚,他們兩家的父母也是祝福的,所以我相信,他們會很幸福。”
這話像是一陣冷風吹散了薄霧,霍越川挑了眉頭。
確實如霍越川所說,他真的很閒。因爲沒有任何通訊工具,他過的十分簡單純粹。
即便是老太太老爺子要找,也是找不到的。除非明目張膽地到病房來,但是他們是不願意將矛盾激化。
下午的時候,小滿和夏兒陪着陳言他們準夫妻倆拍婚紗照,而且還入相了。霍渝舟請攝影師幫這倆孩子也來個隨拍,到時候再一併買單。
兩個大人帶着倆孩子開開心心地玩了一下午,又一起共進晚餐,最後送他們去學跆拳道,霍越川已經等在那裡了,算是成功地完成交接。
霍渝舟送陳言回到學校,他輕輕地在陳言額頭上一吻。“辛苦了。”
“不辛苦,我覺得……未來很美好!”陳言哈哈哈地笑着,她的雙手抱緊霍渝舟的腰,一臉的幸福。
霍渝舟目送她上樓,沒有要上去坐坐的打算。他很久沒有抽菸了,這是爲黎采薇戒掉的煙,他在寧靜祥和的校園中走了幾圈兒,終於還是在超市裡買了兩包。
陳言家的父母是終於相信了女兒找的不是什麼皮包公司裡的大騙子,好歹wi集團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稍微一打聽肯定就有人知道。他們倒是不太看重霍渝舟的身家還有資產,他們小富即安,再加上陳言已經是公職教師,衣食不用那麼奢侈。但是肯定後半輩子的鐵飯碗算是端定了。所以,他們擔心的是,男人有錢了,女兒會抓不住的。
霍家老兩口也沒有太多反對的聲音,老太太是樂得去做好人,而老爺子即便是不怎麼認同陳言,可也比霍渝舟真的將黎采薇帶回家裡來的要好!
所以,婚期在即。
明明是自己求的婚,怎麼心中……就那麼鬱悶呢?
霍渝舟不知不覺地將車開到醫院,在住院部的停車場中。他沒有下車,抽了整整一包的煙,整個車子內弄的烏煙瘴氣。
叩叩叩。
宛玉蹦蹦跳跳地認出霍渝舟的車子來,敲了敲車窗。“渝舟,咳咳咳!你做什麼!你抽了多少煙啊!”
就在霍渝舟將車窗按下時,煙霧就嗆了出去。
霍渝舟沒有打算報數,他徑直打開車門。“怎麼了?”
宛玉斜眼看着他,嘆了口氣。“你今天做什麼去了?怎麼到了醫院不上去?”
霍渝舟沒有辦法回答,他將車門甩上,微微仰頭。
“你們去量婚紗的尺寸了?”他毛呢外套上的煙味實在太大。宛玉捂着鼻子。“你個死東西!抽死你得了!”
“有點婚前恐懼症。”霍渝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下一瞬間,胸口就捱了宛玉一拳。
“塌馬的藉口,你在別人面前裝也就算了,在我跟前兒還這麼說?”宛玉在得知霍渝舟閃婚之後,就想這麼揍他了!“我不是說陳言不好,只是你們才見過幾次面!婚姻大事爲什麼要這麼兒戲!什麼婚前恐懼症,你分明就是不喜歡!”
“宛玉,夠了啊。”霍渝舟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他做過的決定,是永遠都不會改變!“反觀你自己呢?”
“我……”宛玉將自己剛纔說的種種都套在自己的身上,好像也是完全符合的。“那不一樣,我之前確實是喜歡陸博然,可是……他結婚了,所以我死心了。你知道嗎,我對行城,有那種莫名其妙的崇拜和嚮往,也許……就是一見鍾情吧!我對行城是認真的感情,而不是作爲陸博然的替代品,而你呢?”
“我也沒有將陳言作爲任何人的替代品。”霍渝舟嚴肅地說着,他看向陳言,表示自己並沒有說謊。“我想要陳言,我也想要跟她一起過生活。”
“喲。”宛玉不置可否,她聳了聳肩膀。“那看來是我以爲錯了,我以爲你命都不要去救采薇,那才表現出的感情叫做……”
“換做是你,我也會救的。我救了她,於是在她的心目中,我就永遠都不可替代的朋友。朋友,僅此而已。”霍渝舟無比清楚地瞭解這一點,他也知道黎采薇的情感,所以不會強迫。
宛玉無奈地點了點頭,她明白黎采薇心中只有霍越川,霍渝舟即便是這樣苦苦地等待着,也是沒有結果的。“好吧,幫我一起在這裡找一輛灰色的卡宴,車牌號我知道,車鑰匙我也有,就是車太多,我不知道停在什麼位置。”
“什麼情況。你偷車?”霍渝舟跟她一起開始一排排地尋找着,嘴裡戲謔道。
“當然不是了,我有鑰匙的。”宛玉晃了晃車鑰匙,她按了解鎖鍵,沒有發出車門解鎖的聲音,應該是隻有亮燈吧。“行城被送到醫院來急救,他吐血了。”
“不會吧?!白血病?韓劇?”霍渝舟一愣,烏鴉嘴開始說起來。
“滾吧你,他是長期作息不規律導致的嚴重胃病,再加上吃了刺激性食物。所以胃潰瘍的地方出血,導致吐血。”宛玉帶着霍渝舟又到了另外一排,醫院停車場有地下好幾層的,她完全不知道。“剛纔……哎呦,他醒過來之後,跟他的助理說我是他的女朋友誒。”
“……這樣的鬼話你也信。”霍渝舟見她還是動了真格的,不知道是誰在陸博然的婚禮上喝得爛醉,然後只敢回到家裡才哭成狗一樣。
不過,醉過哭過就忘了。
挺好。
宛玉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看着。
霍渝舟拉了拉宛玉的小護士帽子,很認真地說道。“有些事情,我希望陳言永遠不知道。”
“這次我要是失戀了,你還陪我盡情醉酒痛快哭。”宛玉轉過身去,看向霍渝舟。
“你這臭丫頭!別胡說八道!”霍渝舟不輕不重地拍着她的腦袋,不悅道。“我不會陪你的,這次你就抱着全力以赴的決心,好好地拿下大畫家!”
“成交。”宛玉笑眯眯地,跟霍渝舟擊掌。
那些不能讓陳言知道的事情,宛玉當然知道是什麼了。霍渝舟與她算是知己好友,而陳言,也是她新交的朋友,她不會去破壞兩人的婚事。
只是……這對霍渝舟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嗎?
那他爲什麼要等在這裡,黎采薇雖然就在這棟樓上,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宛玉沒有再說出口,人生有的時候難免會走出死衚衕,往後退或者將自己摔的筋疲力盡,說不定就能看到新的曙光。
“找到了!”宛玉猛地眼前一亮,她看到那輛車子,然後衝了過去。果然。車門是打開的,她在後座的位置找到筆記本和數位板。“好啦,我家那位現在醒了就要畫畫,我要上去了。”
“嗯。”霍渝舟沒有挽留,他目送着宛玉進到電梯處,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喊道。“帶着行城去參加婚禮吧,多點人多點熱鬧。”
“蹭飯少不了的!”宛玉笑了起來,她進到電梯裡,對着霍渝舟揮手。“如果能請得動的話。”
婚禮是定在下週二,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陳言家的父母很不理解爲什麼要這麼快,還一個勁兒地看着女兒的肚子。是不是因爲有了小外孫,所以才這麼着急的呀?
霍渝舟沒有想着要在婚禮之前做那種事,看着陳言也沒有那種意思。不過沒有打消陳家父母的誤會,因爲別人也沒有明示暗示。
他又回到車內,將兩包煙全部抽完,終於駛出停車場,往他該走的軌跡回去。
霍越川接着兩個孩子直接回去,到了別墅後,孩子給黎采薇打電話報了平安。
黎采薇接到電話之後。心中安定了一些。她就在半個小時前,接收到賀文揚的郵件。
信上說,他的病情穩定,除了免疫力明顯低了許多之外,其他的跟正常人沒有兩樣。他接受着治療,認識了不少因爲意外染上病的人,他們都不是妖魔鬼怪,他們也都想要獲得親情或者是愛情。只可惜,他們現如今,只有彼此惺惺相惜。不過。他比他們都幸運,至少還有個表妹在。
黎采薇看着那信,能體會到賀文揚現在的心境平和,似乎比以前的性子要好很多。信上講了他做義工,研究所裡也時不時有戶外徒步活動,他在狀況好的時候,會積極地參加。
在信的末尾,賀文揚附上了一份文件掃描版,是彥揚創意的股權和資產轉讓書,上面有賀彥羣。賀文揚的簽字,還有彥揚創意的章。
原件已經快遞迴國,收件人是wi集團的霍越川。
因爲黎采薇的住所不定,賀文揚纔想到這一點。賀彥羣因爲私自監禁還有買賣違禁藥品,已經被拘留,等待着訴訟。所以,在看守所中,賀彥羣將自己能有的東西,都轉交給賀文揚。
而賀文揚,又全部給了黎采薇。
黎采薇幫助賀文揚。是從未想過報酬的。她只是想讓賀文揚的病情得到控制,不要那麼快地失去生命,可是……見他所有的東西都掠奪過來,實在是太不道義。
賀文揚像是能猜到黎采薇心中所想一樣,他又發來一封郵件,請求黎采薇拯救彥揚創意。雖然彥揚創意當初的啓動資金是通過不道德的手段來自黎家,但是那也是他們父子倆的心血!賀文揚不願意看到彥揚創意消失,也是委託黎采薇。
黎采薇的心情很複雜,她接連收到賀文揚的兩個郵件,又按照他說的。在網上搜索了他說的那個公益活動,確實是在網頁上的那張照片上看到了賀文揚的身影。
看來,他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義,也體會到了快樂。
黎采薇將電腦關了放在一邊,她有心思是要拿下彥揚創意的,但是現下,恐怕進度要更加快一些。
“你現在誠實點,跟我說,你們在鬧什麼?”徐朝雨沒有敲門,她快步過來,高跟鞋敲的地板作響,順便脫了自己的長大衣甩在一邊。“我昨天夜裡在約會,今天早上看到你在微信羣裡面發的消息,然後一整天我忙死了,到現在還沒有吃飯,我的同事往我包裡塞了一盒壽司,但是我根本沒有時間拆開,那麼好,現在你開始做個人陳述,給我時間我嚥下去。”
徐朝雨拆開壽司盒子。坐在黎采薇的病牀邊,用手捏起一個來,放在自己的嘴裡。她做事向來是雷厲風行,真是看不慣黎采薇跟霍越川這麼鬧騰。
“……”黎采薇見她時間確實很緊張的樣子,不由遲疑了一下,然後想要爲自己辯解。“我們之間的問題比較複雜……”
“複雜個毛!在我看來,愛就在一起,不愛就拉倒!你糾結什麼什麼勁兒!你回答我的問題,哎呀噎死我了,先去給我倒杯水!看看你這眼力見!”徐朝雨被噎住了。哽了好幾下子,捶着胸口。
黎采薇趕緊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瓶酸奶,放在她的手邊。“這是問題?”
“滾蛋。”徐朝雨接過來吸了幾口,好歹能順暢些。“第一個問題,愛還是不愛。”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黎采薇有點尷尬,她還是不能像徐朝雨這麼坦然地面對。
“那看來該滾蛋的人是我,老孃這麼大老遠地過來看你,就爲了找不自在是嗎?”徐朝雨無語了,將壽司盒子扣上,氣得不輕。
“朝雨。”黎采薇連忙叫住她。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愛。”
“哈哈哈!”徐朝雨大笑三聲,她從包裡拿出錄音筆來。“姐們,你說的話,將會作爲呈堂供證哦。玩什麼失憶梗啊,要是我把這東西給霍越川一看,你猜猜好玩嗎?”
“朝雨!你怎麼能這樣!”黎采薇看着她拿的東西,心中一急,立即說道。“你來陰的!”
“什麼啊,我剛纔說的話你都沒有聽進去是不是?什麼霍家的老兩口怎麼想怎麼地,你是你,霍越川是霍越川!說個難聽點的,他們總有百年的時候!要是不能接受兒媳婦,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你有必要這麼自虐麼!還有啊,我以下要說的,很重要,你要是記憶力不行的話,就拿着紙筆記下來。”徐朝雨將壽司放在一邊,她確實是累了在加上困的也不行,不過。她明天就要出國了,要是再不說的話,恐怕就會留下遺憾。
黎采薇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感覺很重要的樣子。“你說吧。”
“霍越川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救你,是因爲他在去救你的路上出了車禍。”徐朝雨將手機拿出來,調到照片,然後翻找到霍越川當時的病歷。“你看,肋骨骨折後戳穿肺部,要是送到醫院再晚一些,你能想象到是什麼後果嗎?還有。腦部震盪。醫生爲了確認他顱內沒有血塊,做過多少次檢查!”
徐朝雨打了個嗝,她剛纔吃的太快了!而且,明天早上的飛機,她夜裡還要收拾行李!她出去不是吃喝玩樂,而是要工作!所以,還要找到一些必要的工作東西。
時間很緊迫,如果她不說的話,相信就沒有人會告訴黎采薇這些。
黎采薇沒有說話,她看着那白紙黑字上冷冰冰的寫着霍越川的入院情況。還有幾次手術……
眼淚猝不及防地滴落下來,她心中明明就是知道霍越川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給耽誤了,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兇險。
“你放心吧,老兩口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呃,我是說霍渝舟不算啊,原因你懂得。”徐朝雨給黎采薇出謀劃策着,要是按照她的性子來啊,霍越川早就給收拾的在牀上乖乖躺平。“他們經不起再強烈的折騰,也許心中想着,霍越川能保命就好,你們完了之後給老兩口添幾個孩子玩玩,誰還老惦記着你們的那些破事兒啊!”
“什麼意思?”黎采薇沒有明白過來,她在這樣的事情上,總是愚鈍的。
“意思就是你傻。跟着霍越川安排的來吧,他的父母他最瞭解,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徐朝雨算是看出來了,霍越川只要安生地活着,老兩口就很欣慰了。所以,霍越川自然是更加知道!
“……”黎采薇咬着下脣,她覺得自己愧對霍越川。
可是,真的要挾老兩口的話,那豈不算是不道義?
“你自己決定,要是好好反省呢,我就讓你自己跟霍越川表明心跡。要是還磨磨唧唧,我就乾脆替你下手,反正錄音筆這證據在呢,雖然是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徐朝雨拿着包站起來,焦急地等着黎采薇的回話。“你快着點!”
“我……”黎采薇在逼迫之下,終於下定決心。“還是我自己來吧。”
“明天吧,就在明天!別等我出手啊!”徐朝雨又是快步往病房外走去。她的時間不多啊!夜裡說不定都不能睡,只能是在飛機上補眠了!
“喂……朝雨,你這晚餐就算了麼?”黎采薇衝着她的背影喊道,怎麼就着急啊。
“我減肥!”徐朝雨撂下三個字,就匆匆地進到電梯裡。
黎采薇真是隻能在壓迫下才能看到自己心意的,她還沒有從要接管彥揚創意的思路里走出來,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跟霍越川能在一起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霍越川親自下廚做的早飯送來。
黎采薇出乎意料地衝着他笑起來,然後友好地說道。“你來了呀?”
“早上有你喜歡的芒果,是兩個孩子幫忙切成的小丁。”霍越川給他們用陶瓷刀具。而且在一旁指導着,以免兩個孩子切到手。“不過,我是先送他們到學校,然後纔到醫院裡來的。”
“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吧。”黎采薇看向他,她現在天天在醫院裡面耗着,也沒有用藥,只是那麼休養。
“可以嗎?那也行,反正我現在失業,照顧你還可以省下住院費。”霍越川見她似乎對自己的態度好了一些,心情也是大好。
“可是。我完全忘了咱們之前住在哪裡的。”黎采薇抿着脣笑了笑,她像是在想。“是在離夏兒他們上學比較近的地方嗎?”
她用了咱們這個詞,令霍越川大爲激動。雖然她沒有想起自己來,但是已經接受了她是自己愛人的事實!
“我現在就去問問醫生,能不能出院!”霍越川將保溫桶和水果盒子都放下,就要往外走。
“不着急的。”黎采薇拉住他的手,將他帶回到桌前。“要不然,等你回來的時候,又是隻能吃我的剩飯了,我們家窮嘛,要省錢。”
黎采薇看着他一邊微笑,一邊拿出兩個瓷碗來將米粥倒出。“還是熱的。”
霍越川有些意想不到,他不知道黎采薇是怎麼想開的,不過就是一個夜晚的事兒!“放心吧,在家裡如果有什麼不正常的,我會立即聯繫醫生。”
“沒問題。”
黎采薇與他一起吃完了早餐,霍越川也向主治醫生表達了家中的條件絕對能比得上是一級護理,於是獲准回到家中休養。
黎采薇一路假裝新奇的模樣,跟着霍越川回到山中別墅裡。這裡確實沒有太大的變化,她進了屋子之後,霍越川蹲下來幫她換鞋。
“想喝水嗎?”霍越川走進廚房裡,拉開大冰箱。“還是飲料?”
“呃,我先去把包放在臥室。”黎采薇包裡裝着不少重要的東西,自然是不能隨手亂放的。
霍越川看着黎采薇徑直往臥室裡走,挑眉一笑。她分明就是記得這裡,不然,怎麼能知道臥室在一樓,而且是在樓梯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