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可知道這沈老太太爲什麼追着我不放嗎?”花道嫦向他的三叔,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而他的三叔,確是一臉神秘的說道:“切莫多問!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如此一來,花道嫦的好奇心卻反而是被勾起。他正暗自琢磨,如何能夠將這個秘密挖出。
“兔崽子,你怎麼還不走?”他三叔開始轟起了花道嫦。
“那老太太就在身後,我怎麼回去啊!”
“把你給笨的!你在林子裡兜一個圈,等那個老太太進來後,你再出去不就行了嗎?”他三叔給花道嫦出了一個好主意。然而,花道嫦心中早已有了辦法,卻不過是爲了留下,才裝作事事不懂的樣子。
“哦!”花道嫦答應一聲,便向着林中跑去。
“別跑的太遠!”他三叔在身後喊道。當這個瘦小的老人話音剛落,隨後追逐而來的沈老夫人,便已追進了林中。
“老夫人,您別來無恙啊!”瘦小的老人率先向着衝進林中的沈老夫人打招呼。
“陸老三,你倒真是陰魂不散啊!你跟隨了我一路,難道就不累嗎?”沈老夫人語帶嘲諷的說道。
“老夫人切莫玩笑!”陸老三說道:“我這一路行來,一是爲了能夠找機會與老夫人您敘敘舊。二來,也是爲了我那星月侄女。”
沈老夫人突然之間雙目圓瞪,說道:“星月她沒有你這樣的叔叔!”
“好!即便他沒有我這樣的叔叔,但是卻總該要讓她認自己的親爹吧!”陸老三說道。
“他親爹已經死了!”
“呵呵!”陸老三乾笑一聲,而後說道:“沈老夫人,你可莫要忘了,那孩子她姓花呀!”
“姓花!”躲在林中的花道嫦,將這一句話聽了個清清楚楚。“難道說,沈星月原本是我花家之人?”突然間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這時,卻聽沈老夫人說道:“她是我抱養的孤兒,本就無名無姓,乃是我給她起名叫沈星月。你又爲何一口咬定,說這孩子姓花呢?”
陸老三回答道:“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沈老夫人,這孩子的血,我已經拿到了。只待送到京中與他的父親滴血認親,便一切都可明瞭。”
原來,之前夜襲沈老夫人一行人的,也是這個陸老三。還有,在沈府門前,因爲索要沈星月的血液,而將沈星月打暈的,同樣是這個陸老三。不過,沈府門前那一次,他並未得手。所以後來纔有了趁夜偷襲的那一幕。
沈老夫人向來不是一個好性情的人,所以,她不想在言語上過多的與陸老三爭辯。於是乎,她再次抄起了手中的柺杖,向着陸老三打來。
“且慢動手!”陸老三一個閃身後退,躲過沈老夫人的這一拐,急忙開口說道:“老夫人,我二哥始終惦念着你。並且,他給我傳信,希望能與你見上一面。他現已在京啓程,不日便能趕到。”
“讓你的好二哥來給你收屍吧!”沈老夫人強壓怒火聽完了陸老三的一番話之後,舉拐便向着對方砸去。
…………
滿腦子都已被今晚的秘密所佔滿的花道嫦,根本就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樹林的。現在他所想的,無非就是沈星月的身份而已。陸老三所說的話,花道嫦本能的選擇相信。而不知爲何,他心底卻依舊有着一絲不願接受。
“喂!花道嫦!”對面,司徒星月一邊揮手,一邊向着花道嫦喊道。然而,處於思索中的花道嫦,一直等走到近前,才發現了趕來的司徒星月。
“你怎麼了?”司徒星月問道。
“哦!沒事!小刀呢?”花道嫦轉移了話題。
“應該在後面。”司徒星月說道:“我見他被沈老夫人踢了一腳,而後……”
聽說小刀受了傷,花道嫦急忙向着鎮中跑去。
鎮中,客棧重新歸於了平靜。至於那間已變的殘破不堪的客房,只有等天亮之後才能收拾了!
“呦!您二位回來了!”掌櫃的剛想要關起店房門,便看到了飛奔而回的花道嫦二人。“掌櫃的!”花道嫦急切的問道:“與我們同行的那個年輕人還好嗎?”
“他呀!好的很!你們出去沒多久,他就帶着那個姑娘,往街尾的方向跑去了!”掌櫃的說道。
“街尾!小刀去那裡做什麼?”花道嫦心說。他哪裡曉得,小刀是因爲晚了一步,不知道他們離去的方向,才被街尾的打鬥聲吸引而去的。
“我們去看看!”花道嫦象徵性的與司徒星月商議了一句,便向着街尾跑去。身後的司徒星月無奈的撇了撇嘴,跟上了他的腳步。
“這位公子,需要給你們留門嗎?”拿了花道嫦銀票的掌櫃,對花道嫦顯示出了該有的熱情。而一心追趕小刀的花道嫦,卻已是跑出了很遠,無空答話。或許,他壓根便未聽見掌櫃的這句詢問的話語!
小刀追逐着打鬥聲,向遠處跑去。前方,一陣陣金鐵交擊的聲音越發急促,讓人不由得聯想到打鬥的激烈。
一手帶着謝姑娘的小刀,不但遲遲未能夠追上對方,反而還有了逐漸被對方落下的趨勢。“你先行回客棧等我!”小刀吩咐道。
“好!”謝姑娘乾脆的答應道。
沒了謝姑娘這個“累贅”,小刀頓時覺得身輕如燕,速度提升了何止一個檔次。
“焦老頭,你幹嘛像一個瘋狗似的追着我不放?”前方,陣陣的怒吼聲傳來。
“呵呵!原來這江湖竟然如此之小!”小刀在心底暗暗想到。前方這個說話的聲音,小刀十分的耳熟。因爲說話之人,實在是一個特別之人。
“獨孤老鬼!你自從加入逍遙樓,便多年不再江湖行走。今日你再次現身,莫不是你們逍遙樓有了什麼大動作不成?”隨後,一個上了年歲之人的聲音響起。
“呵呵!”這人陰森一笑。“焦老頭,你只要看好你的花子窩就好了!其餘的,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跟在其後的小刀,在距離逐漸拉進之後,伸手打自己懷中取出一錠碎銀子,扔向正向前跳躍而行的獨孤一半。
沒錯!前面打鬥的兩人,其中一個是獨孤一半,另一個則是位衣衫破舊的老人。這個老人,小刀也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第一次,是在送重傷的色子和尚回廟上時,在半路的官道上所遇見。那時,這個老人正陪着一個小孩,裝死倒地,訛詐路過的車輛。
而第二次,則是在前番碰到霍魯的時候。通過霍魯的口中得知,這人便是他的師傅,丐幫的焦幫主。
如今,在不知兩人爲何動起手來的情況下,小刀的心中本能的傾向了焦幫主這一方。
“哈!”獨孤一半鐵柺一揮,便將小刀扔來的這枚“暗器”嘣飛。兩者的力氣皆大,硬是將鐵柺嘣出了一溜的火星。而經過小刀的從中阻攔,也終於是讓獨孤一半略微挺住了奔跑的腳步。這短暫的停頓,足以讓焦幫主將他攔住。
“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偷襲你老子!”獨孤一半氣急敗壞的罵道。當看清了來人,獨孤一半卻是一副瞭然的表情。“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愛管閒事的小子!”獨孤一半同樣是對小刀印象深刻。
“真是巧了!”小刀向他二人笑着說道。確實是巧!小刀幾次碰到獨孤一般,都是在如此尷尬的時候。
“哼!”獨孤一般冷哼一聲,而後將自己的鐵柺重重的礅在地面。“小子,你莫非是有意針對我不成?”
“絕無此意!”
“哦!那你又怎麼會幾次三番的前來壞我的事!”獨孤一半語氣不善的說道。
小刀清楚,無論自己如何解釋。獨孤一半也都不會相信。如此,倒不如什麼也不說,任憑對方胡亂的去做猜測。
對於小刀的到來,焦幫主倒是十分的欣喜。他開口說道:“正巧!今日,我就當着這位小友的面來問你。那些受邀到逍遙樓觀禮的人,爲什麼都失去了音信。”焦幫主的一句話,便讓小刀知道了他二人爭執的原因。同時,也是在通知小刀幫自己一把!因爲單憑他自己,還沒有信心能夠將獨孤一半留下。能打的過對方,與能留下對方,完全是兩碼事。
整好,這也是小刀所好奇的事情!然而,小刀對於焦幫主的詢問,卻不做任何的希望。正因爲小刀與獨孤一半的幾次接觸,才讓小刀感覺到,獨孤一半對逍遙樓已近乎瘋狂的忠誠。所以,任何人都很難在他的口中,探聽到有關於逍遙樓的一切。
果不其然,在焦幫主的話說出口後,對面的獨孤一半便狠狠的啐了一聲。“呸!”獨孤一半說道:“焦老頭,你不會是因爲我逍遙樓沒有請你,而心中不快,所以纔想要對我刁難一番吧!哈哈哈……”說完,獨孤一半一陣狂笑。
“呵呵……”同樣的,焦幫主也跟隨着輕笑出聲。“我已經過了和人爭口舌之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