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箱子、袋子都被打開了,確是未發現一絲火藥的蹤跡。袋子中裝着的是關外的特產,被晾乾了的山蘑。而箱子中放着的是各種的動物皮毛。包括鹿皮、狐狸皮等。
“這就是你所說的火藥?”花道嫦哭笑不得的問道。
謝姑娘見到了這些東西,不由得驚奇的張大了嘴,連死屍對她產生的恐懼都暫時的遺忘了。“這怎麼可能?我明明聽大個子說……”話說到一半,她這纔想起大個子在等她。“大個子,我得去找大個子!”甩開小刀的手就向前院跑去。
“我陪你一起!”小刀快步跟上謝姑娘。兩人正走到小院門口,迎面撞上了兩個黑衣人。黑衣人捂的很嚴實,只露出了兩支眼睛,手中還握着一把狹長的腰刀。
小刀又重新將謝姑娘護在了身後,與兩名黑衣人對視。
“人是你們殺的?”
“人是你們殺的?”
小刀與黑衣人異口同聲的質問對方。兩名黑衣人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院中的死屍。“你最好老實點!”黑衣人似乎是認定了小刀在說謊,故而語氣嚴厲的質問小刀。
“少在我面前耍無賴!”花道嫦不吃這一套。他是一個活脫脫的二世祖,怎麼會被兩個不知身份的黑衣人嚇到?
“讓開!”小刀呵斥兩個黑衣人。
此時的兩個黑衣人感到格外的鬱悶,互相對視了一眼。“難道我們顯得不夠兇嗎?”他們彼此的眼中分明是這個意思。小刀卻不會管那麼多,上前一步,擡手就要推開擋路的兩人。
被人三番兩次的無視,兩個黑衣人人的火氣也被勾了起來。見小刀向自己動手動腳,黑衣人氣憤之下,擡刀便撩向小刀的手臂,這一下若是砍實,小刀的這條手臂恐怕也就廢了。
但小刀又怎會讓他們如願?小刀的手指夾住了冰涼的刀鋒,筆直的身軀,彷彿一座巍峨的山嶽,冰涼的刀鋒就像是嵌在了山體中,絲毫也動彈不得。
黑衣人手腕用力,卻也是無濟於事。他旁邊的同伴方纔還對他這一刀抱有信心,所以並未出手,眼見得刀鋒被小刀握住,也是趕忙抽刀揮砍。握住刀柄,堪堪將刀身抽出巴掌的長度,整個人確是被小刀一腳踢的倒飛而出。
刀鋒被小刀握住的黑衣人,在他同伴被踢飛的瞬間也捱了小刀一腳。現如今,兩個人蜷縮在地上,捂着小腹,額頭上青筋暴起,確是再無還手之力。
“這回你們不會當着我的路了吧!”小刀由打兩人身旁走過。
“啪!”小刀幾人剛走向前院,就發現身後的空中爆出了一團絢麗的煙花。小刀猛的想起了那兩個倒臥在地的黑衣人。“是他們發了信號!”正說着,只見驛站外的四周,亮起了火光,通過火把的數量可以判斷出,最少也有百十號人。
“退回院內!快!”小刀當機帶領花道嫦與謝姑娘躲向院內。剛剛將館驛的大門關好,便聽的院外響起了弓箭破空所發出的聲音。“好險啊!趕緊回後院,從後院逃走。”事出突然,也只能夠以逃命爲上了。
三人一路奔向後院,期間並未在館驛中發現任何的其他人。此事極爲反常,可小刀也顧不得想那麼多。
後院有一座馬棚,由打馬棚上跳出牆外便能夠離開館驛,可現如今馬棚上確是站着兩個人,兩個手持弓箭的人。當小刀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弓弦已經拉滿,只要小刀三人移動,箭矢便會射出。
馬棚上的兩個人也並未要求小刀他們做什麼,似乎是隻要小刀他們這樣老老實實的站着。可無論是小刀、花道嫦,亦或是謝姑娘,他們都不是那種老實的人。
“散開!”三個人跳向院中的三個方向。馬棚上手持弓箭的兩個人,將箭頭指向了謝姑娘的方向,鬆開了握緊箭矢的手。
這兩人能夠看的出,這位姑娘是三個人中最沒有威脅的,最容易被幹掉的人,於是他們便選擇了她。兩人心中沒有一點的心理負擔,他們不在乎男女,只在乎生死。弓箭的力量很大,箭矢的速度奇快,兩支箭矢便輕鬆的籠罩了謝姑娘能夠閃躲的範圍。這是兩個出色的弓箭手,攻敵所必救。
憑藉謝姑娘自己的身手,必然會飲恨箭下。可離她身邊最近的還有小刀,正是小刀救了她一命。
小刀奮力的撲向了謝姑娘,兩人抱在一起滾出了很遠。堪堪躲過致命的箭矢,小刀的肩頭確是也被弓箭刮中,肩頭的衣服破碎,傷口的皮肉外翻。
這還沒有結束。馬棚上的兩人一箭不成,各自又從箭囊中取出一支,彎弓搭箭,瞄準抱在一起的小刀二人。
箭還未發,耳邊便聽的暗器掛風的聲音,手持弓箭的兩人向兩旁閃躲。
這卻是花道嫦扔出的半塊磚頭。
館驛內可能剛進行的翻修,後院的一角,摞着一些碎磚頭,這時都成了花道嫦的武器。不同於市井潑皮打架,花道嫦扔的磚頭比一般暗器的威力還要大,逼得馬棚上的兩個人左右閃躲。時間不大,馬棚上的兩個人雖並未受傷,馬棚確是禁不住兩人的撲騰,而散了架。
“好機會!”花道嫦趁此時機衝入馬棚內,打算近身與兩人搏鬥。
馬棚的房頂是由穀草鋪蓋,馬棚坍塌,自然是草茉紛飛。花道嫦此時衝進了馬棚,正好可以使二人的弓箭無所發揮,從而威脅大打折扣。
三人扭打在一起,。雖然沒發使用弓箭,可這兩人的拳腳功夫也是相當的出色,花道嫦一點便宜也佔不到。
“嘭!”的一聲,花道嫦被扔到了院中。人還很清醒,只是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既然打不過他們,花道嫦索性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兩名弓箭手又拿起了他們的弓箭,還是緊緊的盯着小刀三人,卻並沒有別的動作。
花道嫦知道了,“這兩個弓箭手只是爲了攔住我們!”他側過頭看了看小刀,卻見他已經昏迷在了謝姑娘的懷中。花道嫦質問那兩個弓箭手,“你們在箭上放了毒?王八蛋!”明知打不過,卻還是要上前廝打。
“別緊張,只是讓他睡一覺。只要你們乖乖的接受問話,自然沒事。”其中的一個弓箭手說了這麼一句話,證明了小刀幾人暫時還是沒有危險的。
院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看樣子是問他們話的人到了。
衆多的火把,照的院內宛若白晝。
“花道嫦!”
“姐夫!”
來人是徐俊,他見到坐在院中的花道嫦,便是一陣錯楞。“怎麼是你們?”
花道嫦苦笑着問道:“那兩個是你的人?”花道嫦伸手一指那兩個弓箭手。
徐俊點點頭,他有看到了小刀正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女子懷中,故而問向花道嫦。道:“小刀這是怎麼了?”
花道嫦向他敘述了兩人到驛站後的經過,又是怎樣的與徐俊帶來的人發生的衝突。徐俊聽過之後吩咐那兩個弓箭手,“快點給小刀治傷。”
“是。”
小刀中的是塗在箭頭上的迷藥,即使沒有解藥,一天之後也會甦醒過來。這種迷藥很特別,只能是見血纔有效,解藥也是外敷纔有效。兩個弓箭手將解藥撒在小刀的傷口上,用白布包紮好。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小刀甦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徐俊。“你怎麼在這?”小刀因在這見到徐俊而感覺很奇怪。
“我們是爲了追查黃金而來。”徐俊招了招手,色子和尚走上前來,向小刀幾人講了事情的經過。
“我們恐怕是上當了!可這些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只是想將我們引到這嗎?”徐俊在想着事中的蹊蹺之處。
“報!”由打院外跑進一人,進得院內,向徐俊躬身施禮,道:“少爺,驛站外來了大批的人馬,約有兩、三百人。”
“通知下去,所有人做好準備,在發現是敵、是友之前,不得亂動。”徐俊吩咐道。
“是!”差人下去了。
“看來,這便是幕後之人所留下的後手。”徐俊心想。轉回頭,他詢問了一下小刀。“花道嫦剛剛告訴我說黃金都是假的,應該出現的火藥也不見了,這都是真的?”
正站在一旁的花道嫦心底很是不忿,“姐夫,你怎麼還不信我啊!”
徐俊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確是聽小刀解釋道:“花道嫦說的都是真的。起初我們還不清楚他們動用火藥是爲了對付誰,現在看來應該是衝着你來的。卻是又不知爲什麼取消了計劃,火藥也沒有運進驛站。”
徐俊也是暗自慶幸,他覺得應該是小刀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報!”又有人跑進來報事,與方纔的並不是同一人。“報少爺,外面來的是何知府,帶了有將近三百的府兵。”
“哦!他這是想徹底的撕破臉皮嗎?”徐俊心中想着,嘴上吩咐着道:“通知外邊的人穩住,我馬上就出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