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便不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嘲笑你家大爺我!”院外這個身形壯碩、聲音粗獷的漢子,張嘴便是一通質問。想來,這人若不是一個天生的混人,就定然是來故意尋事的。至少花道嫦這麼認爲!
每個人的愛好不同!小刀平日裡愛管閒事,而花道嫦則是熱衷於沒事找事。今日,這個莽撞的大漢自己送上門來,花道嫦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消遣對方的機會。
“大傢伙,你是哪裡來的?”花道嫦突然問道。即便是小刀,也不清楚他這樣做是有何目的,就更別說是對面的那個素不相識的大漢了!
“幹嘛?你還想盤問大爺一番不成嗎?”大漢不知是天生不會與人交談,還是故意爲之。總之,他在與花道嫦說話時,完全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花道嫦見狀,便更加想要捉弄他一番了。“大個子,讓我將這隻雞賣給你也不難。甚至,我可以將這隻雞送給你。”花道嫦說道。
“有什麼條件,你就說吧!”大漢說道。看起來,他並不是一個呆傻之人。那麼,大漢今日的這番作爲,就分明是故意爲知了。如此,花道嫦捉弄起對方,也就越發的心安理得了。
花道嫦說道:“就在這個村子的東頭,有一個稍大的院子,院中是一間瓦房。那裡面有一些人正在喝酒吃肉。方纔我也向你一樣,想要從他們的手中買一些東西。不成像,他們竟然將我轟了出來。你要是能幫我出了這口氣,我就把這隻雞送給你。”
“哈哈!你真以爲我是傻子嗎?那些人要是真的那麼好對付的話,你幹嘛還找我啊?或許,從你手中搶東西會容易些!”大漢是這樣說的,同樣也是這樣做的。
院子周圍的土牆,僅到大漢的胸口處。如今,在大漢那如同蒲扇一般的雙掌之下,單薄的土牆根本不堪一擊。
“呀!”院外的大漢雙臂用力,將這低矮的土牆推的轟然倒塌。“小子,你看到沒有?在大爺的手底下,這面土牆尚且不堪一擊,就更別說你的那個小腦袋瓜了!”最終,這個看似粗魯的大漢,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沒有貿然的與之動手,而是藉助這面土牆,展現了一下自己的勇力。
見自己這“禍水東引”的計劃沒有成功,花道嫦換了一個更爲強硬的方式,“勸說”這個大漢。
花道嫦說道:“你要是真沒種,就少跟小爺在這裡裝孫子!裝孫子的人,活該捱餓!”說着話的功夫,花道嫦伸手撕下了一隻雞腿,塞在口中痛快的咀嚼起來。
“好小子,大爺今天就撕爛了你的嘴!”果然,花道嫦口中所說出的“污言穢語”,果然將院外的大漢激怒。
“小刀。教訓一下他!”花道嫦突然便將這自己所惹出來的麻煩甩給了小刀。
“你這...”
“自有用意,一會兒我再和你解釋!”花道嫦給了小刀一個眼神,一個小刀從未在他身上見到過的眼神。或者說,花道嫦從未像如今這般的正經過。
“好!”小刀答應一聲之後,便邁步站在了院子當中。
大漢跨過倒塌的這面院牆,來到院中。“呦!現在的毛頭小子,都有膽子和大爺掰一掰手腕了!”大漢面對小刀時,同樣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哈哈!一會大爺打傷了你,可不會要哭鼻子呦!”大漢一邊出言嘲諷小刀,吸引小刀的注意力,一邊暗暗的擡起右腳,踢向小刀的下陰處。
對於這樣一招下三濫的招數,大漢可謂是信手捏來。
“嘭!”
大漢的這一腳纔剛剛擡起,小刀的一腳便先一步到來。與這個不知名的大漢相比,小刀做事更加的有底線,所以小刀飛起的這一腳,乃是踹向的對方小腹處。
因爲是花道嫦特意囑咐,所以小刀的這一腳不曾有絲毫的保留,足足用上了七成的力道。再多,小刀也怕大漢吃不住這突然地力道。也幸得是大漢身強力壯,若是換了一個身體單薄之人,恐怕已經在這一腳之下一命嗚呼了!
即便大漢經受住了這一腳,可也是被踹的倒退出一丈多遠,這才站住了身形。小院本就不大,如此一來,大漢便再次站到了大街之上。
“解決!”小刀扭回頭,衝着花道嫦聳了聳肩。小刀發現,他真應該多和花道嫦待在一起。因爲只有與花道嫦在一起時,他才感覺到自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纔會像年輕人那樣肆意而爲。
院外的大漢,因爲小腹處捱了小刀這一腳,疼痛難忍之下,身體已蜷縮成了一個球狀,雙手捂住痛處,在街上肆意的翻滾着。大漢胡茬之下的嘴脣張得大大的,卻絲毫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人在過於疼痛之下,往往已忘卻了喊叫!
“現在你可以滾蛋了吧!”花道嫦口中嚼着雞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也不知正在地上翻滾的大漢,是否聽清了他的話語。
大漢強子掙扎着站起身,向着村東走去。他依舊是佝僂着身軀,雙手捂在腹部。可見,小刀的這一腳確實夠重。
“但願他沒事!”花道嫦假意的關心着說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了吧?”小刀說道。
“我能告訴你,只是因爲好玩嗎?”
“噗!”小刀放在口中的雞肉才嚼了一半,便被花道嫦這一句話氣的噴了出來。“你說只是爲了好玩!”小刀的雙目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一樣。
花道嫦解釋道:“逗你的,我怎麼可能這麼無聊!”
“那是因爲...”
“我在東頭的那間院子中,發現了一羣乞丐!”花道嫦說道:“之前你不是曾說過,丐幫的焦幫主必定有所圖謀嗎!所以我就想,讓這個辦事粗魯的大漢去找他們的麻煩,我們好在遠處觀察一番。”這就是花道嫦給出的解釋。
“可你剛剛回來時爲什麼沒有跟我提起這個事呢?”小刀問道。
而花道嫦確是說:“起初,我只是將他們當做是普通的乞丐而已,所以並未放在心上,這纔沒有對你說起。而剛纔我卻想到,這個村子既然這麼窮,這些乞丐怎麼會到這裡乞討呢?而且,這村中多爲土坯房,而那些乞丐卻能夠住在鎮上唯一的一家磚瓦房中,難道這點不奇怪嗎?”花道嫦這次雖然依舊是後知後覺,但不得不說,他也進步了許多。也許,這就是與從小刀相處久了的好處吧!
聽了花道嫦的話,小刀已經沒有心思再吃下去了!他現在滿腦子中所想的,都是花道嫦所說的這件事情。最終,小刀腦海中想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看起來破落的小鎮,沒準就是丐幫的一個堂口!”小刀說道。
........
丐幫也並非常人所想的那樣,全都是以乞討爲生的乞丐。這其中,也有很多是一方的士紳、財主。而他們加入丐幫的目的,也不過是爲了更好地保護住自己的錢財、地位之類的他們所看重的東西。
而丐幫呢?在經過了這麼些年的發展,丐幫中的高層已不僅僅滿足於此了,他們想要將丐幫推到其他江湖幫派那樣的高度。所以,這便需要一定的錢財支持。而那些想要名義上加入丐幫的財主們,正好滿足了丐幫隨需要的。於是,他們兩下里不謀而合,共同的爲了丐幫的“發展”而盡心盡力。
所以說,現如今的丐幫,已與當年有了本質上的變化。它已經從那個只求各自溫飽的組織,轉變成了一個充滿私慾的“龐然大物”!擁有十萬幫衆的丐幫,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
“堂主,苗義回來啦!”
正如小刀所猜測的那般,此處正是丐幫的一個堂口所在。
“他在哪?讓他打探的事情怎麼樣了?”這位堂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可能他的實際年紀會比這稍小一些,因爲丐幫中的人,看起來都會比實際年齡老的多。
“堂主您親自去看看吧,苗義被對方給打傷了!”這個前來報信的小乞丐說道。
“真是個廢物,平白長了那麼大的個子,除了吃飯什麼都做不好!”這位堂主一邊捋着自己稀疏的鬍鬚,一邊罵罵咧咧的向門外走去。
今日,這個堂主聽得手下的小乞丐來報,說是村子裡來了四個陌生人,共計兩男兩女。看樣子,極有可能是小刀這一行人。而堂主聽完之後,本能的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因爲前番小刀幾人連同沈老夫人一行,與丐幫的焦幫主發生了些不愉快。所以焦幫主便通知了丐幫的所有人手,密切注視小刀等人的動向,一經發現,立刻上報總堂。而這位這位堂主所想的,確是自己找機會將小刀擒下,好在幫主以及各位堂主面前露露臉,以擡高自己在幫中的地位。雖說是同爲堂主,但他對自己的這個破落的堂口顯然是不慎滿意。所以,他纔想要踩着小刀的肩膀上位。
“若是我立了這個大功,說不定幫主會將我調到京城腳下的花花世界去做堂主呢!”懷揣着對於明天的美好向往,堂主來到苗義的屋中,詢問情況。
“怎麼樣?來人是小刀他們嗎?”剛見到趟在牀上的苗義,堂主就詢問起了自己所在意的事情,絲毫沒有關心其傷勢的意思。
苗義點點頭。
“那就好!”堂主長出了一口氣後,總算是將自己心底的大石放下了。“好樣的,苗義!等堂主我去京城的時候,我一定帶上你!”
“他們可是厲害的很啊!就這一腳,我就...”
堂主打斷了他的話。“幾個毛頭小子,不打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