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璐瑤在衆目睽睽之下蹣跚着身子向擂臺下走去,軒轅玄亮趕緊翻下欄杆,踩着觀衆的肩膀幾個起落躍到擂臺上前背起她後又踩着衆人肩膀幾個起落飛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軒轅玄亮將歐陽璐瑤背到休息室時,剛纔還是奄奄一息的歐陽璐瑤突然跳了起來。衝着大家調皮一笑:“嘿嘿~剛纔我演的不錯吧。”軒轅玄亮和月無缺頓時滿腦黑線。越水楊點點頭道:“嗯,不錯,還好沒泄露我的身份。”“你剛纔是怎麼做到的?”軒轅玄亮趕緊問道。只見歐陽璐瑤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個小藥丸服下後解釋道:“我剛纔在中玉婧芷那掌時乘機服毒製造出被血蟻噬蠱上到的假象,接下來就是你們看到的情況。”
軒轅玄亮聽後長舒一口氣扶着她的肩膀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第四場!薛家薛池月對戰唐家唐穆!”聽到臺上裁判的喊聲後,大家回過神來,“唉,怎麼又是唐家人。”月無缺有些埋怨道,“而且,還是他....”歐陽璐瑤三人聽後有些疑惑,紛紛揣測唐穆和月無缺之間有什麼關係。
唐穆一頭綠色長髮束起,黑色的面罩遮住了眼下的臉,一雙棕色瞳孔炯炯有神。青色的勁裝和黑色長筒靴顯得整個整個人修長幹練。月無缺躍上擂臺,一甩長髮,裙襬吹起一雙玉腿立地。“這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我親愛的情報賣主。”
唐穆聽後頓時眯眼道:“那池月姑娘對在下的情報是否滿意呢?”
“滿意,非常滿意。”月無缺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差點讓我們死在那裡,不愧是情報家族啊。”
唐穆一挑眉,頓時笑道:“看來買主是對我的情報很不滿意,要我原價歸還嗎?”
“不不不,”月無缺豎起食指晃道,微笑道“唐家人自己立的規矩怎麼能忘記呢?應該十倍賠償纔是。”
“我若拒絕呢?”他饒有興致問道。
月無缺瞥了他一眼,食指按住紅脣抿道:“乙級,三招以上,夠級別,有趣。”右手一擡,唰的一聲弒天刀出鞘,刀尖直指唐穆的鼻尖。
“呵,買賣昂貴,相殺免費,而且還外贈一個鑲玉骨灰盒,我說的沒錯吧。”唐穆眼角揚起,“神州四大殺手,魅離。”說罷袖口一揚,一把明晃晃的袖珍刀赫然在手。
臺下觀衆愣愣地看着臺上一直保持對峙動作的二人,有些人甚至有些不耐煩地衝臺上吼道:“孃的!到底打不打啊!都快站一炷香的時間了!”殊不知,二人雖是一直保持着剛纔的動作,但已經過招數百。呼呼的風聲刮過耳際,吹起烏黑的髮絲,是風聲,亦是殺聲!唐穆目光凌厲帶殺,月無缺眼中平靜如山。
半個時辰過去了,唐穆忽然縱身而起,掃劍向月無缺的脖頸砍去。月無缺立刀反擋,左後側步,刀刃隨即滑向唐穆面門。
“吭!吭!吭!吭吭吭!吭!吭吭!”擂臺上殺氣相撞,刀劍交相輝映,剎眼!寒刀徹骨鎖冷劍,厲風帶勁掃千秋!“舞秋月,俏江風,漫天雲海嘯天龍!”唐穆凌劍踏虛步,刃出強風襲無缺。“月殺千影!”一化十,十化百,分身全部迎刃而上擋劍風,最後剩下本體在後,月無缺一個跳刀旋身,“一刀開闊裂天地!”左手食中二指順着刀身一劃,青色刀光迸出刀尖,從唐穆斜前上方直射面門而來。唐穆趕緊橫劍擋光,豈料,對方刀氣過於凌厲,將他直直推後好幾米。在他被刀氣往後推的時刻,月無缺一個掌風擊向唐穆身後,霎時,唐穆身後擂臺被毀出一個深坑。唐穆一個不慎跌了下去,他立刻靈巧一翻身,執劍一撐地彈回擂臺。月無缺見他站到了擂臺上立刻飛身踩到他的劍身上,向他頭部砍去。唐穆貫氣入劍試圖震開月無缺。只見月無缺的木屐一扣,弾身而起,緊接着俯衝而下。“血浪貫日!”血色刀光一閃,衆人只見眼前血光一片,看不清前方虛實。
待血光散去時,擂臺上的兩人已經停止打鬥,二人相隔數步互相背對。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五秒鐘,隨着一陣低沉的崩裂聲,所有人呼吸爲之一滯。月無缺的左肩裂開一指寬的傷口,深度直達左鎖骨動脈,鮮血似井噴。她跌跪下身子,擡起再也握不住刀的手的指尖無力點向左肩的穴道。“嗤——”唐穆胸前開出絢麗的血花,沉哼一聲,一個趔趄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真是險勝啊。”月無缺長嘆一聲不待裁判宣佈結果就踉踉蹌蹌走下了擂臺。
“第四場!薛池月勝!”話音剛落,臺下一片譁然。
“這薛家人好可怕呀,上三個殺三個。”
“我看啊,估計是來報仇的。”
“切,你這是什麼狗屁看法啊,那屆比賽沒死過人啊,只是這次比較特殊罷了。”
“三次都是薛家的人,這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沒想到連唐穆公子會被這殺掉,太可怕了!現在薛家剩下的那個,看她首戰就把那個玉清嬈小姐打成殘廢,估計也是個厲害的角。”
“對對對!我們趕快去下注!不然賺大錢的機會就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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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人看法各異,有高興的,有懷疑的,有氣憤的,有幸災樂禍的。月無缺靜靜地聽着他們的討論,步履沉重地走向休息區,每走一步便是血染塵沙,臉上寫着疲憊,半垂的眼簾下目光恍惚。終於,在她踏上最後一個階梯後體力不支倒在了及時趕來的歐陽璐瑤懷裡。
“無缺怎麼樣了?”歐陽璐瑤眼神帶着慮色看向爲月無缺把脈的越水楊。越水楊放下月無缺的手,搖搖頭嘆道:“情況有點不樂觀,失血過多外加真元透支過大。”
“那,那該怎麼辦。”歐陽璐瑤急了。
“現在只能讓她沉睡等待血氣恢復,恐怕接下來得必須退賽了。我必須現在及時給她治療,如果是輪到我了,我直接棄賽”越水楊說罷背起月無缺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中。果然,接下來是越水楊對戰鳳七絃,但因越水楊的棄賽讓鳳七絃輪空。越水楊的棄賽卻讓那些下注的賭徒虧得很慘,當大家聽到越水楊退賽的消息後一時間臺下罵聲四起。
宮飛宇坐在觀賞亭笑吟吟地看着臺下的人們,“看來這薛家人真是有性格啊,說棄賽就棄賽。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說是不是呢?我的王弟。”他的話是對着身後人說的,而在他的身後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戴着銀質面具的風璟嵐。風璟嵐道:“皇上是打算讓薛家捲進來嗎?”
“還不確定,看這次大會最後贏家是誰再說。”他意味深長地望了一下薛家選手的休息區,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在嘴角一閃而過。
最後一場是軒轅玄亮對戰北歐澈,北歐澈因爲在和玉家比試中受傷未愈而輸掉了比賽。
比賽結束後,按照規定,勝利的選手都要聚在擂臺上,用親自抽籤的方式選出自己的決戰對手。最後的結果是:歐陽璐瑤對戰玉凌棐,月無缺對戰鳳七絃,軒轅玄亮對戰鳳鱗。因爲月無缺的突然退賽,鳳七絃又一次輪空。
結果出來後,臺下人紛紛散場。歐陽璐瑤也轉身往臺下走,而在她轉身之時對上了一個溫柔深邃的目光。“好快的速度,而且我完全沒有察覺到此人。”
“我期待與你過招。”鳳七絃微笑道。手上摺扇一揚,歐陽璐瑤便感覺到一股風從腦後刮過。待她回過神時,只見鳳七絃手上拿着她的翠玉雕花簪。她趕緊摸向自己的頭,果然,她挽起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散開,在風中飄揚。歐陽璐瑤不想挑起事端,禮貌請道:“那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還請公子將它歸還我。”誰料,鳳七絃把玩着手裡的雕花簪,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品般。“歐陽姑娘,恕在下不能把它還你,不過在下也有東西相贈。”扇子一揚,一個白色的東西向她飛來。她接住後,攤開手,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用羊脂玉製成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弦”。“誰要你的破玉佩啊!喂!”她擡起頭朝鳳七絃遠去的背影大喊,但鳳七絃消失地太快,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薛雲卿的家人走了上來,薛城啓一個勁地感謝歐陽璐瑤他們爲薛家帶來希望,就差下跪了。薛城啓看到歐陽璐瑤手裡的玉佩後頓時大吃一驚道:“你,你怎會有鳳七絃的玉佩?”
“有什麼問題嗎?”歐陽璐瑤掂了掂手裡的玉佩疑惑道。
“那,那是鳳家人的一個規矩,只要是自己的心繫必娶之人,就會將自己隨身玉佩贈予中意之人。”
“什!什麼?”歐陽璐瑤趕緊手一抖,將玉佩丟給軒轅玄亮,憤憤道:“鬼才是他妻子呢!”說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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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妖國的皇宮的朱雀門不遠處,坐落着一個琉璃瓦蓋成的騰鳳殿,此處裝飾奢華尊貴,是鳳傾城的寢殿。在正廳裡,鳳傾城身穿鵝黃錦綢印花衣,衣服上的紅牡丹如同怒張的火焰般盛開,一隻鸞鳳在花間飛舞。長長的睫毛下是帶刀的雙瞳,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半響,火紅雙脣輕啓:“查出兇手了嗎?”
“玉家人還沒查出來。”說話的是一風神俊朗的男子,身穿白衣頸圍藍巾,海藍色的碎髮飛舞,一把長劍背在背後。他的言語絲毫沒有尊卑,而鳳傾城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介意,似乎二人已經習慣很久了。而二人周圍的宮女就不一樣了,紛紛都把頭埋得很低,生怕被人瞧到臉一般。
“哼!一羣飯桶!”鳳傾城大罵道,長袖一甩,案几上的茶具紛紛滾落在地摔成無數碎片。那些宮女們見狀,趕緊跪下一邊懇請她息怒,一邊收拾地上的碎片,一不小心手割破了也不敢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