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宮飛宇下手真狠,居然敢把本小姐變成老太婆,本小姐讓他這個月拉個夠的肚子!”越水楊整了整行囊一臉怨念道。
“看來他恐怕這輩子也不敢隨便喝酒了。”歐陽璐瑤捂着嘴一臉幸災樂禍地想象宮飛宇霸佔茅房的損樣兒,誰叫那傢伙先前把我們坑了呢,活該。
“無缺,那我們現在該去哪裡呢?”軒轅玄亮側頭問向一個勁打量着卻邪鞭的月無缺。
月無缺想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卻邪鞭抿抿脣道:“我們現在還剩下婆娑玉就可以讓瑤瑤仙脈復甦,但是我們對此物毫無所息。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要引薦個人來修這個卻邪鞭嗎?那個人是我師父,住在南詔,而且,師父是修真者才修得仙脈不久說不定能幫忙解瑤瑤身上的毒。”
玉韶珂道:“無缺說得倒是有理,我們還可以去南詔打聽一下婆娑玉的下落。”
五人走出城門口時回頭望了望萬妖國的京城,在這離別之際每人心中各有感慨。越水楊也在此辭別了衆人前去周遊各地,順便幫助歐陽璐瑤打聽婆娑玉的下落。歐陽璐瑤深深望了一眼城門準備掉頭離去時,一個白衣出塵長袖翩翩的男子走入視線,是鳳七絃。
“不辭而別,真沒禮貌。”鳳七絃一臉正經地帶着責備的語氣對歐陽璐瑤說道。“呃...”歐陽璐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摸着後腦一臉呵呵傻笑地看着他。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因爲她看到鳳七絃手裡拿了塊玉佩,那玉佩和之前鳳七絃給她的一模一樣!
“辭別什麼的說兩句就是了,送別禮就不用了,下次見面再吃頓飯吧~”歐陽璐瑤的聲音越飄越遠,鳳七絃回過神來時人都沒影了。
“被拒絕了嗎?”鳳七絃轉過頭,看見北歐瓨正抱着一個十分精緻青花壇向他走來。鳳七絃嘆了口氣,望着歐陽璐瑤消失的方向嘆氣道:“我現在也只能祝福她將來能很幸福的活着。”他撇過頭看向北歐瓨手裡的青花壇一臉疑惑地問他:“丞相,您這手裡的是?”
北歐瓨深深地看着懷中的罈子道:“是傾城和許長心的骨灰,我答應許長心將他們葬在一起。今天正好合適下葬,御書史大人,瓨某先失陪了。”鳳七絃望着北歐瓨獨自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禁泛起了淡淡的感傷,如果現在的自己選擇等待會不會和他一樣呢,等待來的結果最終還是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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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四個時辰的行程,四人來到了一座名叫天羽峰的地方。歐陽璐瑤聽慕容珽提過這裡住了一個名叫賀文崢的鬼劍師,之所以叫鬼劍師因爲他一手鑄造之術精湛難逢對手尤其鑄劍術最出名。能把人間珍寶八神器之一都拿出來贈送他人,看來此人肯定有一雙慧眼。歐陽璐瑤仰頭,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立在眼前而所見之人便在山巒之巔,可見此人是個身份不凡的修真者。山上懸崖峭壁間松柏險長,一條窄而陡的山路在山石中時隱時現。歐陽璐瑤覺得這山峰小菜一碟,因爲她御刀飛行已是爐火純青。誰知月無缺的一句話讓她差點跌倒。“師尊不喜歡用法術飛上去的人,包括我也得步行上去。山裡設有陣法,誰要是投機取巧他都知道。”歐陽璐瑤不禁嚥了口水,語氣有些結巴道:“那...那要是..投了點機呢?”
“從頭爬上來,中途不許睡覺,每次休息的時間不能超過半個時辰。只能一步步爬上去。”月無缺的一本正經讓歐陽璐瑤嘴角一抽,“那...那我們得爬多久啊。”歐陽璐瑤弱弱問道。月無缺摸着下巴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下道:“我們爬兩天差不多就到了,至於你嘛,估計得多爬幾天,我可不敢保證你不會耍花樣。”
“你大爺的!居然鄙視我的人格!!!”一個河東獅吼,整個山谷都爲之顫抖了一下。
歐陽璐瑤經過兩天兩夜的攀爬感覺自己的生命都削了一半,“啊,累死我了,總算到了!”她找到一塊岩石做了上去不停地喘着粗氣。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那去,唯獨月無缺面色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畢竟這裡的主人是她師尊,早已習慣這些不足爲奇。四人走了幾步,經過一個拐角便到達天羽峰最高的地方。此地是一塊空地,空地邊上有一個簡陋的瓦房,旁邊搭着一個草棚,草棚下是一大熔爐。空地中央有一半畝方塘不停冒着泉水的清池,清池邊站了一男一女。男人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身着水藍錦衣月牙袍,棕髮束起,手中摺扇開合。身長八尺,長眉星眸儒雅之氣頗有魏晉遺風。女子風姿綽約清冷帶笑,淺綠繡花裙襬飄起,肩頭袖口雪白薄紗輕舞,正是柳北璇。
“是你!”月無缺見到柳北璇後顧不上給賀文崢行師徒之禮就拔刀向柳北璇砍去。眼見要刺中柳北璇後背時柳北璇只是脣角一勾輕輕側身閃過她的刀鋒,她笑吟吟地看着月無缺一擊不中的表情。“可惡!”月無缺回刀划向她脖子,柳北璇頭一偏又勝她一籌。月無缺刀風直劈,柳北璇雙眼皮顫了顫,轉而一個仰頭彎腰,刀風直直撞上她身後不遠的松樹。“轟!”的一聲,松樹攔腰截斷。二人就這樣一打一閃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後被賀文崢喝住。“月兒,不得對客無禮。”賀文崢衝她喊道,月無缺聽後雖然收了刀但嘴上不客氣吼道:“魑冷!你冒充我的樣子殺了衛莊陽,害我被邪教追殺!你這個卑鄙的女人!”
柳北璇不以爲意道:“誰叫你的那個離譜價目表出得那麼貴,所以只好借你臉用用了,再說你的價目表上又沒有標註不能擅使魅離的臉。”
“你!”月無缺氣結。
“魍越,你的好徒兒見了長輩就這個態度嗎?”柳北璇笑吟吟地看向賀文崢。
“好友,劣徒頑皮,還請見諒。”賀文崢垂了一下眸略表歉意回答道。
“哇,沒想到神州四大殺手還差一個就湊齊了!”歐陽璐瑤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腦中將剛纔柳北璇的所有動作不停地回憶着。“我也沒想到前三個都在面前了。”軒轅玄亮扶額,他一直對江湖上享負盛名的四大殺手很崇敬,可沒想到居然就是身邊的人,他頓時感覺有點幻滅。
“表姐,你...”玉韶珂走上前似乎有話要說,但被柳北璇擡手打斷。“韶珂,你放心好了,那天東方曉來抓大姐的時候我在中間做了手腳讓他故意放水。”柳北璇拂拂袖子將伏惜鈴和慕容白已經安全退隱的事交待給了衆人。大家心裡總算是長呼一口氣,還好是有驚無險。月無缺忽然想起了卻邪鞭的尚需解決,於是將已經形若廢鞭的卻邪鞭雙手奉給賀文崢,請求他看看能否修補此神器。
賀文崢拿過卻邪鞭看了看,隨即將一股真氣灌入鞭中。衆人的目光灼灼地盯着不停冒着白煙的鞭身,神器慢慢開始發紅如燒灼的烙鐵。熟料,“啪哐”一聲,衆人充滿期盼的心立刻跌入深谷。卻邪鞭徹底斷裂,斷掉的部分掉入泥土如一條僵死的蛇。“看來裡面的靈魄已經完全破敗,恐怕會很麻煩了。”賀文崢輕輕拭掉額角上的清汗對衆人苦笑道。柳北璇皺眉道:“此鞭的靈魄是凌霄神君從自身抽出的一魄,他墮入凡界後靈魄就會漸漸脫離卻邪鞭迴歸他的靈魂。”賀文崢聽後眉頭揚起,“哦?既然這樣,我看這條長鞭外表尚可復原,但要發揮它更多的實力恐怕得另抽一人的一魄重鑄。”柳北璇一聽毫不猶豫一把抓過玉韶珂的手腕將她推到他面前,“抽她一魄,我想好友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賀文崢見玉韶珂沒有推辭之意便略略點點頭對柳北璇笑道:“好友的請求賀某當然不會令你失望了,數日不足一月定能見到你想要的成果。不過,好友得答應賀某一求。”
“當然。”柳北璇爽快地對他擺擺手,“好友想要北榆山裡的耳鼠,我替你捉來便是,別說三隻,三十隻也不成問題。”
“一個月後成交。”
“沒問題。”
接下來,除了玉韶珂和月無缺留在賀文崢那裡,軒轅玄亮和歐陽璐瑤則是被柳北璇帶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山谷中。玉韶珂除了被抽魄外就得天天練習使用卻邪鞭,而月無缺是不想和害她被處處通緝的罪魁禍首呆在一起以當玉韶珂陪練爲由留在了天羽峰。
“玉姑娘,因你根骨重塑過,我想練習招式這一環節並不難,但難就難在卻邪鞭的神識是否認可你的魄,也就是認可你的實力而主動配合你。如果它不認可你,它只會充當一個普通的兵器。”賀文崢表情嚴肅的看着卻邪鞭被封在一塊堅冰中,身邊的玉韶珂恭敬地問道:“那真人要我該怎麼做呢?”“首先,今夜子時,我將抽你七魄中的英魄植入卻邪鞭,那時你會承受很大的痛苦,你若承受過去就過了第一關。”說罷他從衣袋中掏出一個卷軸遞給她,“這個卷軸是我一個友人臨終前贈送的怒龍鎖江鞭法,希望對你能有好處。此鞭法共八層,但我好友練到了第六層便辭世了,我希望你能夠參悟它。”玉韶珂鄭重接過卷軸向他服了個身以表萬分感謝。“現在說謝太早。”賀文崢冷冷轉過身,“我要看你二十日後在月兒的刀下存活。”玉韶珂頓時一驚,“這...”玉韶珂目光有些爲難地看向一旁不發一語的月無缺。月無缺朝她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好!二十天後我一定不讓真人失望。”玉韶珂語氣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