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那麼輕易地放棄呢?”夜左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體內的靈氣已經全都注入到了這個太炎符印中了,以他體內現在的靈氣根本無法維持秘法後面的部分,可是儘管如此夜左還是不願意停下手中的秘法。
他知道這個秘法對白河來說象徵的太多太多了。
“難道你看不出我已經失敗了嗎?”白河知道自己失敗的很徹底,看到夜左還是那麼執着的運行着功法,白河覺得自己有種想哭的感覺。他的確不甘心,自己離開門派那麼好的環境來到這種寧靜的地方是爲什麼什麼?還不是爲了這個合元秘法嗎?
以他現在的年紀就應該找個地方好好養老了,可是白河不願意那麼平庸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想給後人留下點東西,不能那麼簡單的來這個世界走一圈。
對於夜左的執着,他感覺非常的難受,現在的他真的不想看到有人使用這個失敗的功法了,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感覺,讓自己永遠地忘記自己做過那麼失敗的事情是最好不過的了。
“研究了那麼多年,中間你一定充滿了艱辛但是又充滿了希望吧。”夜左口中說着,手中的太炎符印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一塊符印碎片悄然落在了地上化爲了齏粉。
夜左和白河說話從來都沒有那麼認真過。
“什麼?”
白河身體一震,空洞的眼睛寫滿了失望,他看着夜左沒有說話。
“你也不希望自己研究的東西就那麼簡單的宣告失敗吧。”
夜左最後一絲靈氣流出,全部的靈氣已經全都注入到了太炎符印中。可是那枚太炎符印並沒有像白河的功法預期那樣化爲靈氣流回身體,它看起來已經是殘缺不全的了,上面滿是裂縫,好像用手一碰就會全部化爲烏有。
“可是那能有什麼辦法?”
白河知道夜左能體會到自己失落的心情,可是僅是這樣無謂的努力又有什麼用呢?功法本身就是錯誤的,就好像一個岔路口,如果偏離了正確的路線,無論怎麼走都不會走到目的地的!
“你其實也不像那麼簡單的放棄對吧。”
夜左淡淡地說着,不斷地在腦海中尋找補救的辦法,現在白河的合元秘法根本沒有一點要成功的意思,夜左雖然沒有和白河一起研究這個功法,但是得到了白河的傳承後夜左對這個功法的理解程度已經和白河差不多了。夜左雖然失憶了,但是夜左的腦袋還是像以前那麼聰明,就在這時夜左發現了一個能修復符印的辦法。
靈魂!
沒錯,損壞的符印可以用靈魂來補救。符印本就是靈魂的一部分,雖然這個太炎符印是後天得到的,但是它本身符印的性質卻和伴生符印相同,如果用靈魂把符印溫養起來的話符印就可以得到修復。
看着這個已經破碎的符印,夜左感覺這損壞的程度還不是很嚴重,還可以用靈魂修復它的。同時夜左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符印是可以融在靈魂中的,如果把白河的合元秘術中要使用的靈氣全部換爲靈魂的話,這個功法很有可能就成功了!
既然現在都已經宣告失敗了,那麼夜左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用自己的靈魂運行這個合元秘術,不過再此之前要先修復這個符印。
夜左看着這個破碎的符印,手心中一股淡藍色的氣體流了出來,不過這股淡藍色的氣體白河卻看不見,夜左卻看的非常清楚。
白河看着夜左還在執着地運行着功法感覺一絲不解,不過讓白河驚訝的是那個已經破碎的太炎符印正在緩慢地癒合,上面的裂縫正在慢慢消失。
他還以爲自己的功法成功了,卻不知道只是夜左正在用自己的靈魂在修補這個符印!
一般人的靈魂只能存在於肉體中,如果靈魂脫離了身體那個人就會喪失一部分的行動能力。不過夜左卻不同,修煉噬辰經的他吞噬了成千上萬的靈魂,其中還有着很多聖元之境乃至至尊之境的靈魂,夜左的靈魂在衆多靈魂的培養下變得格外的強大。雖然夜左現在失去了噬辰經的能力,但是他的靈魂卻沒有改變。
夜左默默地用自己的靈魂修復着這個太炎符印,一股疲倦感從靈魂的深處傳來,夜左強忍着忽如其來的睏意,繼續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到這個太炎符印中。
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太炎符印忽然騰起然後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破損的符印居然能被修復?”
白河大吃一驚忍不住叫出了聲,他知道損壞的符印是不可能修復的,即使是符主也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他頂多只能製造一個功能相同的符印。可是現在的夜左明明就是修復了這個符印啊!
這個部分並不是他合元秘術的一部分,也就是說這種修復符印的能力是夜左自己擁有的能力!
“我都說過不要輕易地放棄。”
夜左牽強地笑了笑,修復完成這個符印只是自己要做的第一步,再往後自己必須要將合元秘術中需要靈氣的部分全部轉化爲靈魂。不過還好的是這個太炎符印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符印,如果是上古符印那種巨大的符印的話,夜左覺得自己的靈魂全部都充入符印中都不能填滿符印的一半!
“師傅,那麼多年的研究就那麼簡單的放棄了,如果只是差一點的話豈不是白費了之前的努力?你雖然又老又醜又糊塗,但是你努力的成果如果成功的話就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我想你離開門派就是因爲別人不認同你的觀點吧!”
夜左一語戳中了白河內心中的軟處,沒錯當時的他提出這個研究的時候遭到了所有人的嘲笑,因爲這種辦法當時只會白白地浪費掉符印!
雖然夜左說白河又老又醜又糊塗,但是白河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生氣,其實他從來都沒有聽到別人那麼深暖人心的譴責了。
白河沉默着不說話,夜左說的對,自己不應該那麼輕易地放棄啊!
“喝!”
夜左深吸一口氣緊接着大量的靈魂從夜左的手心涌出,這種讓靈魂飛出體外的辦法是自己關於符印知識中的一部分,夜左覺得白河也不一定知道怎麼樣讓自己的靈魂飛出體外。不過夜左現在倒不急着向白河解釋自己是怎麼運行這個功法的,夜左覺得等到自己成功了以後再向白河解釋也不遲。
隨着夜左的一聲爆喝,浮在空中的太炎符印忽然破碎成了無數的齏粉,然後幻化爲了一股紅色的氣體靜靜地漂浮在夜左的面前。
“成功了?!”
白河不斷地被夜左帶來驚喜,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沉穩,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揚,他知道這是合元秘術開始的那個階段。
雖然不知道夜左怎麼讓符印修復,又怎麼忽然從即將失敗的邊緣將自己的秘術拯救了回來,但是白河明白從剛剛修復符印的那一刻開始,以後的過程都是夜左一個人的力量完成的,自己的功法只是一個套路,頂多只算是輔助夜左完成。
完成了合元秘術的第一步,夜左終於鬆了一口氣,接下來要完成的就是按着白河的功法路線將那股和靈魂融爲一體的符印在流回自己的體內。
那股紅色的氣體隨着夜左的靈魂慢慢飄向夜左的左手,在觸碰到那股氣體的那一刻,夜左感覺到了灼手的溫度,這個溫度應該就是符印中那象徵着火焰的力量。
夜左皺着眉頭,他沒想到符印的能力會在和靈魂合爲一體的時候全都釋放了出來,難不成自己要讓這股氣體在自己體內周遊一番?
夜左微微有些猶豫,但是看着白河那充滿期待的眼睛,夜左攥緊了拳頭。白河剛剛恢復了自信,如果只是因爲自己怕痛而讓白河的研究毀於一旦的話,那麼自己這輩子都對不起白河了。
自己必須要現在證明這個功法的可行性,即使不會成功也好,夜左覺得自己現在要展示給白河最真實的結果。夜左不希望再次看到白河那失落的表情,既然白河選擇了自己要去試,自己就不能因爲自己的個人原因阻礙這個秘術的研究!
夜左咬了咬牙,心中暗罵着白河,真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想的,非得弄一個炎屬性的符印,如果是其他屬性的話自己何必忍受這份痛苦?!
“嘶……”
一股高溫順着夜左的靈脈便流入了夜左的身體,夜左感覺自己的經脈就像是被烈火烤了一般,那鑽心的刺痛讓夜左的額頭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太炎符印順着夜左鼓起的經脈在夜左的體內周遊着,白河看到了夜左很痛苦,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自己稍不注意就可能會打斷功法的運行。
就在太炎符印在夜左體內周遊過一圈後,夜左忽然有種預感,他感覺如果繼續這樣運行下去的話應該有九成的把握成功!
稍微給自己打了打氣,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一個周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