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服務員嗔怒的樣子,申帥笑着說:“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又想歪了,唉,你能不能別往那方面去想啊,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肯定是結過婚的人了,對不對?”
女服務員的臉越發地紅了,抿着小.嘴,想走又不想走的挪動着雙腳,半晌才輕聲地回道:“你能正經點嗎?這出的是什麼謎語呀...”
“我出的是很正經的謎語呀,這還是從“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金大將軍那聽到的。”申帥一本正經地回道。
“你見過金大將軍?”女服務員吃驚地看着申帥。
“見過,我方便的時候見過一面。”申帥嚴肅地說道。
“方便的時候?”女服務員滿臉的不解。
“別打岔,快猜謎語啊。”申帥催促道。
女服務員紅着臉,聲如蚊訥般的輕柔:“我猜不出來。”
“唉,這麼簡單的謎語都猜不來,聽好了,我告訴你,答案就是:牙刷。”
“牙刷?”
女服務員琢磨了一下,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真是個壞人,專出些古怪的謎語爲難人家...”
女服務員熱烈地看着申帥,似乎已忘了結帳的那檔子事。
“好了,就這樣吧,反正你也猜不出,算帳吧。”申帥故意搖了搖頭。
“誰說我猜不出,你出的謎語都是故弄玄虛,無非是打破人的習慣思維罷了,我換個思路就能答上來。”女服務員急了。
嘿,這女服務員的素質還蠻高的,這麼短的工夫就摸清了腦筋急轉彎的套路,真是不簡單,看來這頓霸王餐難吃啊。
“快出謎啊,再來一個,快,快。”女服務員急切地催道。
申帥故意想了一會,笑着說:“好吧,我又想了一個謎,這個很簡單,就一句話。聽好了。(一片青草地),打一朵花的名字。”
“梅花。”女服務員很快說出了答案。
“可以啊,這麼快就猜出來了。”申帥一臉的驚訝。
“哼,我上學的時候可是猜謎高手。”女服務員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好,還有,聽好了。(前面又有一片青草地),還是打一朵花的名字。”申帥笑着說。
女服務員攢着眉頭想了半天,終於說出了答案:“是野梅花。”
“啪、啪、啪...”
申帥心悅誠服地鼓起掌來。
“怎麼樣,我猜對了吧。”女服務員雀躍地叫道。
“哈哈,這只是簡單的,再增加點難度,恐怕你就猜不上來了。”申帥笑道。
“誰說的,我已經領悟到了竅門,也沒什麼難的。”女服務員不服氣道。
申帥狡黠地一笑:“那,你還要不要猜了?”
“猜。”
“好,我再出個謎語,你若是猜不出,我就不給冷麪錢了...”申帥趕緊說道。
女服務員想了想,嘴巴一抿:“好...你出謎吧。”
“好,還是接剛纔那個謎語,聽好了,(前面的前面又有一片青草地),還是打一朵花的名字。”申帥不動聲色地說道。
這下,算是難住了女服務員,都過了半晌,也沒猜出。
申帥不失時機地說道:“哦,我家裡還有點事,你先想想,中午我還來吃飯,到時你再告訴我,我先告辭了。”
申帥說着,擡腿就往外走,那女服務員還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謎語呢。
出了門,申帥拔腿就跑,一口氣跑了兩條街,見沒人追來,才停下了腳步。
“申帥,你剛纔說的謎語,謎底是什麼?”“罵王”在他耳邊好奇地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胡說的...”申帥喘着氣回道。
“啊,你個臭小子,害的我想了半天,哈哈...”“罵王”自嘲地笑了笑。
“好了,也算申帥機靈,白吃了頓霸王餐,現在還是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吧,總這麼無目的地跑,也不個事,最好還是找個窩先安頓下來。”“孩子王”說道。
“是啊,北韓不同於中國,這是個軍管國家,禁忌多,沒自由,沒有個長遠的打算,遲早會出事的。”“拳王”也擔憂道。
幾個鬼七嘴八舌地議論着,申帥沒發表意見,也沒有去想下一步的打算。自從被十二隻鬼纏上,他從此就沒消停過,如今流亡到北韓,沒着沒落的,反正已經是倒黴透頂的人,還有什麼衰事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唉,說真的,要不是還有慕容、浪秦、早早和一幫朋友們掛念,前些天在月亮河就應該見鬼去,何必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的奔波着。
“臭小子,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申帥正想着,突然被人給死死地抱住,他扭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一個大磨盤似的大白臉正呼哧呼哧地在大喘氣。
崔金花。
我去,還真給秀敏給說着了,就損壞了幾樣東西,這娘們是非要拉自己到她家的長工啊。
“阿珠媽...”申帥叫了一聲。
“媽...”秀敏也跑了過來。
“可讓我找到你了,走,跟我回家去。”崔金花死死地抱住申帥,那勁頭生怕他跑了似的。
“有話好好說,先放開我啊。”申帥想掙脫崔金花的束縛。
“媽,你抱着他幹嘛,讓人看見了多不好。”秀敏在旁邊說道。
崔金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過火,臉一紅,鬆開了申帥,然後柔和地說道:“走,跟阿珠媽回家去,中午阿珠媽給你做烤肉吃。”
申帥一聽,心裡嘀咕道,這崔金花怎麼突然轉性了,一個月就給老子幾十塊錢的工資,還要請我吃烤肉,莫非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金秀男,今天要謝謝你,你早上做的相思黃金糕給政府的人吃了,他們紛紛稱讚,說以後就改送黃金糕了。所以,還要請你回去,教我們製作的方法。麻煩了。”秀敏高興地說道。
金秀男?
申帥一愣,轉而恍悟,哦,這是秀敏給他起的名字,自己改姓金了。原來如彼,怪不得河東獅變成了順毛驢,原來是黃金糕起的作用。
“哦,是這樣啊,這麼說,你家可以繼續給政府送糕點了?”申帥鬆了口氣。
“是的,是的,長官們很滿意,明天要加量呢,就是...就是這黃金糕我還沒學會,所以,要麻煩你教一下我們。”崔金花陪着笑臉說道。
“教你們...沒問題...就是...就是我的身子骨弱,幹不了重活,還總是闖禍,我...還是不給你們添麻煩了...”申帥拿捏了起來。
“不麻煩,不麻煩,我是有眼無珠,把你當成流浪漢了,你只要教我們怎麼做糕點,動動嘴就行,不用你動手,我們來幹,除了包吃包住,每月給你六萬的工資,你看行嗎?”崔金花媚.笑道。
我靠,這老孃們還真會見風使舵,眨眼的工夫就給老子漲了一倍的工錢,正好老子發愁沒地方去呢,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申帥想着,故意做出一副勉強的樣子:“那...就這麼着吧,有一點咱們得先說清楚,住你們家可以,但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可以,可以,你說了算。”崔金花忙不迭地答應。
就這樣,申帥重新又回到了秀敏家,崔金花專門給他騰出了一間房,還特意給他買了身新衣服,看來,爲了學到相思黃金糕的製作秘訣,她們還真是下了點本。
前面說過“驢打滾”的製作方法,看似簡單,要做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其他的倒沒什麼,唯一有技術含量的就是炒黃豆麪。主要是火候的把握,火候稍差,那黃豆麪就出不了香味,火候大了,黃豆麪就炒成黑色的了,所以,離開了申帥,崔金花娘倆還真的要抓瞎。
不過,這火候的問題也在於檢驗摸索,慢慢的,一個月過去,申帥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崔金花也掌握了炒黃豆麪的技巧,之後的日子裡,崔金花的臉色就越發難看起來,不是指桑罵槐,就是攆驢打雞的。
申帥心裡明白,崔金花這是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哼,你們太小瞧小爺了,小爺會的東西可不止這“驢打滾”一種。
這天早上,申帥一大早起牀,無比勤快地和起了麪粉,崔金花見狀,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大少爺終於幫我們幹活了。”
“不是,我想起了媽媽做的紅豆小餅,想的睡不着,乾脆自己做來吃。”申帥說道。
“啊,你不是來幫我們幹活的啊...”崔金花癟了癟嘴,恨恨地幹自己的活去了。
秀敏在一旁問道:“秀男,你家在哪裡?”
“我沒家。”
“你.媽媽呢?”
“我媽媽去世了。”
“對不起...”
秀敏見問到了申帥的痛處,沒敢再問下去,三個人就在廚房裡各幹各的活了。
崔金花雖然不滿意申帥,但在申帥做紅豆餅時,總是時不時來觀看一下,申帥心裡清楚她的用意,不動聲色地做自己的事,只是在配製面、紅豆和白糖的比例時,他趁崔金花娘倆不注意時纔開始操作。
紅豆餅做好,散發出陣陣香氣,申帥也不讓人,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他狼吞虎嚥地吃着,一邊吃,嘴巴還不停地吧唧着,引誘的崔金花娘倆的喉嚨不時地在蠕動。
終於吃飽,盤子裡還剩下兩個紅豆小餅,也不知是申帥吃不下了,還是故意留給崔金花娘倆的,他響亮地打了個飽嗝,然後回自己屋了。
吃飽睡個回籠覺,這日子過的倒也自在。
但申帥還沒睡着,就聽得門外有人輕聲叫他:“秀男,秀男...”
是秀敏的聲音。
申帥故意沒回應。
秀敏又喊了幾聲,見沒人開門,就離開了申帥的房間。
中午時分,秀敏又在申帥門口叫他:“秀男,秀男,吃午飯了...”
嘿嘿,老子來了一個多月,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們叫老子吃飯,怕是你們有求於我吧。
申帥暗笑着,這纔不慌不忙地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