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有驚無險地完成,申帥和慕容在車裡哈哈大笑起來,這次來日本不虛此行,即找回了“蛇龍珠”,也破壞了日本製造“反物質”的計劃,雖然“廚王”和“科學之王”最終的願望未達成,但能做到這一步已實屬不易。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如何安全順利地離開日本。
稚內是不能去了,現代通訊比現代交通工具要快多,說不定日本警方正紮好等他們去鑽呢。
倆人一商量,將汽車從國道拐到了一條小路上,好在是半夜時分,漆黑的夜色很好地給他們做了掩護。
一路暢通無阻。
但倆人高興的還是太早,汽車即將進入宗谷境內,他們就聽到天空傳來直升機螺旋槳旋轉的聲音。
而且不是一架。
壞了,直升機很少在夜間執行任務,這時出現在空,無疑是針對他們的。
“把車開到樹林裡隱藏起來,咱們步行。”申帥說道。
“不行,直升機是前沿部隊,後面肯定有機動搜查車輛,這輛車黑河大矢認識,目標太大,不如把車開到海里,誰也找不到,我們也能贏得逃離的時間。”慕容沉吟道。
“還是你聰明,沒有你,這個任務還真成不了事。”申帥讚道。
“哪當然,這拯救世界的任務怎能少得了我。”慕容不謙虛地答道。
申帥將車開到崖邊,慕容先下了車,然後申帥慢慢前行,從車門跳下來,不一會,傳來一聲悶響,豐田霸道車掉到了海里。
“咱們人生地不熟,該往哪裡走啊”慕容問道。
“朝有亮光的地方走,然後找機會再換輛車。”申帥說。
“就這樣走嗎首相先生。”慕容戲謔道。
申帥這才醒悟過來,他們還沒卸妝呢。
“呵呵,我帶的有水,給你,你先用。”申帥討好道。
“哼,竟敢把我畫成了女優,回頭再收拾你。”慕容惡狠狠地說道。
兩人簡單地把妝卸掉,慕容細心地把清理物和紙巾拿塑料袋裝好,往包裡一塞,倆人牽着手開始了行程。
不多時,他們就走到了一條街上,好像是一座小鎮,沒有高樓,都是些平房,大街上亮着路燈,不見行人。
兩人向裡面摸去,剛開始還很安靜,越往裡走,就愈漸嘈雜,街道的兩旁也開始有了商店和居酒屋,而且燈火通明,都還在營業着。
那些居酒屋前停了些小車。多虧了他們豐富多彩的夜生活,要不然還找不到車呢。
申帥想着,看準一輛日產越野車,衝慕容點了點頭,正準備動手,從旁邊的居酒屋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幾人。
倆人趕緊抱在一起,裝作是熱戀的情侶。
“喲,女人啊,過來陪哥哥們喝杯酒吧。”一個人竟徑直朝他們走了過去。
“島丹君,你喝醉了,快回家吧。”後面的人去拉他。
“我要和女人喝酒...”那人搖搖晃晃地衝了過去。
後面的人沒拉住,那人伸手扯住了慕容的衣服。
慕容剛完成了拯救世界的任務,膽氣正足呢,見那人動手動腳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八嘎...”
那人被打蒙了,捂着臉在發癔症,後面的幾個人見狀趕緊跑了過來。
二比五,戰爭即刻爆發,申帥指着對方:“走開,走開...”
“是你女朋友先動手的,叫你女朋友給我們道歉,陪我們玩玩,我們玩高興了,就放了你們...”一個染了滿頭金髮的年輕人嬉皮笑臉地說道。
其他人也鬨笑着圍了過去。
“別過來,我給你們錢。”申帥手裡抓了一把日幣伸手遞了過去。
酒鬼們立刻不動了。
但卻沒人去接那錢。
“咦,烏木鬼珠...”一個人酒鬼說道。
其他四個酒鬼也都將目光盯在申帥的手腕上。
申帥一看,明白了,看來這些人還有點識貨,知道這“烏木鬼珠”的來歷,就恐嚇道:“這烏木鬼珠可是山口組的若頭山口次岡給我的禮物,你們識相的就趕緊離開。”
幾個酒鬼對視了一下,果然轉身進了居酒屋。
“噓。”
申帥舒了口氣,對慕容說:“走吧,有人看到了咱們,咱們還是到其他地方找車吧。”
兩人剛走了十幾步,後面突然傳來一陣吶喊聲。
申帥扭頭一看,剛纔那幾個酒鬼手裡都提着大砍刀,正殺氣騰騰地向他們撲來。
“砍死他們,次岡若頭下令,碰見戴“烏木鬼珠”者,格殺勿論...”
“欺我山口組者,殺無赦...”
幾個酒鬼一邊追一邊喊道。
申帥和慕容心裡一驚,頭皮一緊,撒丫子就跑。
完了,攤上大事了,看這種形勢,他們倆已被日本的白道和黑道全盯上了,難道這就是末路狂奔嗎申帥邊跑邊想。
人在情急當,總會把自身的潛力給挖掘出來的,再說,後面有大刀追着,不跑快行嗎但倆人不管跑的有多快,後面的人窮追不捨,絲毫沒放棄的意思。
媽蛋的,估計山口組對他和慕容的命開的價不低,否則這幾個酒鬼哪來的精神頭來追啊。
倆人正鬱悶着,前面岔道上突然拐過來一輛貨車。
“快上車,你抓住車幫,我扶你上去。”申帥對慕容說道。
慕容也是拼了,動作麻利地抓住車,竟沒讓申帥幫忙,一個翻身進了車內。
申帥緊跟着一個飛躍,一隻腳踩着車幫,一個翻身也進了裡面。
汽車當然比人跑的快多了,不一會,幾個酒鬼就不見了人影,兩人這纔像散了架似的躺在了車裡。
貨車車廂上蓋着一層油布,申帥用手電照了照,是一包包捆好的紗布,正好禦寒,兩人鑽到油布,擠在紗布間,相互依偎着,很快,兩人都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兩人被一陣爭吵聲給驚醒過來,睜開眼,掀開油布,太陽高懸,已是正午時分。
貨車前面站了幾個人,不知因何事在爭吵,趁他們沒注意時,申帥和慕容從後面下了車。
下了車,兩人環顧四周,貨車的前面是一個工廠,周圍是大片大片的田地,遠處則聳立着一些高樓大廈,估計是某個地方的郊區。
“咕嚕嚕”
申帥的肚子叫了一下。
像是迴應似的,慕容的肚子也咕嚕嚕地叫了一下。
不用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吃的,兩人對視了一下,苦笑着向城市的方向走去。
望山跑死馬,遠看着城市很近,倆人都走了半個鍾,卻還連一個飯館也沒見着。
慕容飢餓難耐地指着一座農舍旁邊的菜地問申帥:“那裡面種的是什麼呀”
“蘿蔔。”申帥認識。
“老天,我餓的走不動了,咱們先拔個蘿蔔墊墊底吧。”慕容說道。
申帥得令,三步兩步跑到菜地,慕容等不及也跟了過去。
“這個,這個大。”慕容指揮着。
申帥用力將那蘿蔔拔下,剛要遞給慕容,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咕咕咕咕,你要幹什麼”
申帥嚇得一哆嗦,蘿蔔脫落在地,慕容一回頭,禁不住驚叫一聲,緊緊地抓住了申帥。
一個面相恐怖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那人的臉實在太恐怖,已經超出了人類審美的邊界,申帥大概僵了有5分鐘纔敢直視那人的臉。
那人的左臂自腕下被全部切除,露出光禿禿的殘肢,右手只剩下小指和無名指,最恐怖的還是頭部,簡直是面目全非,沒有頭髮,沒有耳朵,原本屬於鼻子的位置只剩下了兩個洞,一隻眼也是洞,而另一隻眼因爲沒有了眼皮,眼珠子暴露着,像極了恐怖片裡的殭屍,讓人禁不住從心底發出顫慄。
這人要麼是鬼,要麼就是遭遇了極大的不幸。
幸虧是大白天,若是在夜裡,別說是慕容,就是附到自己身上的十二隻鬼,也得嚇暈過去一半。
但關鍵時,不能在女友面前露怯,申帥強制住心裡的恐懼,從口袋裡拿出一沓錢:“實在對不起,我們迷路了,找不到吃的,我們賠償給您。”
那人面無表情地盯着申帥,也不可能有表情,因爲他沒有臉。
半晌,那人才說道:“咕咕咕咕,嚇着你們了吧,如果你們不怕我這個怪物,咕咕咕咕,可以到我家裡去吃,咕咕咕咕,我給你們做好吃的,咕咕咕咕...”
那人說話很奇怪,語氣冰冷,十分僵硬,而且說幾句話就會發出像鴿子一樣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緊張地捏了一下申帥,申帥心領神會正想婉拒,忽然從那人一隻眼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期待,一絲真誠,還有一絲善意。
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口,這個人很顯然是遭受了火災一類的不幸,儘管他模樣恐怖,聲音也有點嚇人,但這並不是他的錯,沒人希望自己長一副鬼樣子,那麼,他肯定也渴望和人交流,和正常人一樣的能得到尊重。
申帥的心突然軟了,這是一個比他還要不幸的人,如果拒絕他,恐怕對他的傷害更深。
他握了一下慕容的手,用手拍了拍,然後對那人鞠了一躬,微笑地說道:“真是太感謝了,那就打擾您了。”
那人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雖然讓申帥看的心驚肉跳,但他能感覺到那人是高興的意思。
申帥攙着慕容進了那人的家裡。
請他們坐下,那人給他們衝了茶,禮貌地說了聲“請便”,然後到廚房忙活去了。
申帥和慕容這才舒了口氣,抿了口茶,細細打量起這房間裡的一切。
那人的家裡很簡潔,也很乾淨,清潔的一塵不染,屋裡屋外還種植了許多鮮花,就連塌塌米的茶几上也擺放着一些插花,與那人的容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至少這屋裡的環境讓慕容安心了不少,一個愛乾淨愛美的人終究壞不到哪裡去。
“咦,那裡有張照片。”慕容擡起屁股,指着半截櫃上的一個相框說道。
申帥也擡起屁股湊過去看,是一張發黃了的老照片,上面是一個五、六歲大女孩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很漂亮,紮了兩條小辮,烏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開心地微笑着,嘴裡還露着兩顆虎牙,可愛極了。
“咕咕咕咕,她漂亮嗎”
慕容和申帥一驚,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