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的另一大定律:害你的永遠是你身邊的人。
衆鬼們一陣譁然,唏噓着議論不已,不知是對“毒王”的同情,還是驚歎這曲折離奇的情節,奇怪的是,“毒王”一直沉默着,沉默的讓人費解、讓人窒息。
過了半晌,“毒王”才緩緩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出來混是要還的,我這是報應啊...申帥,謝謝你,啓動“索命基金”的密碼我設置成了,你將裡面的錢獻給國家吧,就當給我贖罪了...對不起,我對不起所有的人,像我這樣的人是不配有靈魂的,我走了...”
說着,隨着雪茄的煙霧升起,一道白光閃過,申帥的耳邊一陣寂靜。
“桑老大,所有的絡都已打通,出貨...”烏木突然闖進別墅,話說了一半,見到申帥又閉口不言了。
“沒關係,說吧,申兄弟現在是咱們的人了,更何況絡已經控制在咱們手,林森對我們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弄死他是遲早的事。”桑凱拉自信地說道。
“有關方面已經疏通,所有的買家也已確定,就等出貨的時間了。”烏木說道。
桑凱拉站起身,來回踱着步,吐出一口菸圈,緩緩說道:“除夕是國人最重要的節日,也是他們閤家歡聚的時刻,在這麼歡樂的日子裡,我們當然要送一份新年大禮了,所以,出貨的時間就定在除夕的零時。”
申帥心裡一動,這桑凱拉太狡猾了,竟把出貨的日子定在了大年夜,還有不到一星期的時間,看來自己是回不去過年了,但不管怎樣,終於知道了出貨的時間,要把這個情報趕緊送出去才行。
“老大真高,除夕之夜正是國警方防範最鬆懈的時候,選擇這個時機,一定能順利地出貨。”烏木恭維道。
“到時我會親自壓陣,你這幾天把準備工作做好,申兄弟注意林森的來電,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多事之秋,你還是住在別墅裡,儘量減少活動,有什麼需要對保鏢說一聲就行了。”桑凱拉對他們吩咐道。
申帥一聽,心裡的興奮之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等於又把自己給軟禁了,情報怎麼送出去啊
之後的幾天,申帥就像熱鍋裡的螞蟻一樣,着急的在別墅裡團團亂轉,但又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夏茶讓自己見機行事,難道自己也像她一樣自殘一是自己沒那個勇氣,二是就算是自殘送到醫院,又找誰接頭自己會不會和夏茶送到同一個醫院,如果不是,那可真是沒第二招可想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到了除夕這一天,夏茶沒有露面,申帥也沒想出什麼辦法。
不得已,申帥只好與桑凱拉聯繫,慌稱“毒王”出現了,午12時在孟連的“好再來”飯館碰面。申帥在孟連只知道這個飯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出去再說,到了國的境內再見機行事。
桑凱拉很是興奮,見申帥時還帶來了一個人,那人長相普通,穿着一般,除了眼神透露出一絲犀利,絕對屬於放到人羣就找不到的一般人。
“申老弟,這是日本第一殺手,也是日本的最後一個忍者:小野龜田。今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做掉林森,我相信你的忠誠,也相信小野君的能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在這裡等你們的好消息,祝你們馬到成功。”桑凱拉介紹道。
桑凱拉的意思很明白,如果申帥敢玩花樣,死的人就一定是申帥。
“你好。”申帥禮貌地伸出手。
小野龜田傲慢地伸出兩根手指,與申帥的手一觸,馬上收回,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這個動作太不禮貌,搞得申帥一肚子的火,桑凱拉見狀,忙對申帥解釋道:“別往心裡去,小野君有潔癖,不是有心的。”
事到如今,申帥也只有硬着頭皮將戲演下去,假模假樣地表了態,就和小野龜田一起上路了。
順利地過境,申帥就一直尋找機會逃跑,但小野龜田始終像鬼魂似的不離左右,無計可施的他只好帶着他去了好再來飯館。
還是那個老闆娘,見到申帥時兩眼放光,熱情地請二人入座後,又是端茶又是送點心的,生怕怠慢了這個財神。
飯館裡的生意不錯,坐了好幾桌的客人,估計到了年根,手裡都有了一些銀子,就親朋好友的出來搓一頓。
挨着申帥旁邊的一桌是一幫年輕人,七、八個男的,一個女的,從說話談吐上,一看就是一羣小混混,頭髮染的亂七八糟,穿的是奇裝異服,當的板寸頭顯然是這羣小混混的核心,眉飛色舞、咋咋呼呼的顯擺個不停。
“上次找我單挑的那小子,我一板磚悶過去,還沒砸第二下,那小子就拉稀了,哼哼,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就敢跟老子叫板,老子把他蛋黃捏出來...”板寸頭吐沫星子亂飛地講演道。
“就是,那小子是耗子舔貓屁股找死,自不量力,來,老大,我敬你。”一個黃毛恭維地和板寸頭碰了一杯酒。
“別說他了,鎮半城趙勇知道不,經常拿菜刀砍人的那位,砍倒了多少個老炮,牛逼不,可他再怎麼牛逼,碰到老子也要繞着道走...”板寸頭一隻手扶着椅子,另一手指手畫腳地說着。
“哎喲,誰不知道王哥的威名呀,我們只要報上您王哥的名號,就沒人敢到我們髮廊來搗亂,來,妹子敬哥一杯。”同桌的女人站了起來。
“那沒得說,在蒙連這塊地,老子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姓王的板寸頭狂妄的沒邊了。
小混混們的聲音很大,再加上他們一副黑社會的派頭,飯館裡有幾桌客人怕惹禍上身似的匆匆結帳走了。
小野龜田漫不禁心地玩着牙籤盒,也不說話,彷彿周遭的事都與他無關似的,眼皮連擡都沒有擡一下。
“老闆娘。”板寸頭喊了一聲。
“哎,老大有何吩咐”老闆娘忙不跌地跑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們要的羊肉還沒上來,是不是去殺羊啦”板寸頭眯縫着眼盯着老闆娘。
“哪能呢老大,這不是正在做着嗎,我去幫您催催。”老闆娘賠着笑臉。
“先別忙,你這盤魚做的有點鹹了,怎麼是怕我們不給錢,還是故意糊弄消費者”板寸頭拿筷子敲了敲了盤子。
老闆娘一看,一盤魚吃的就剩一根脊骨了,要說鹹早幹嗎去了,這分明就是找茬嘛。但是,這幫人哪能惹得起,只好強做笑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給您換。”
“羊肉快點上啊,再等五分鐘不上,我們就砸了你這個店,別以爲我們是來吃霸王餐的,我們不差錢...”板寸頭一副蔑視的表情。
申帥一聽,突然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