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震懾
這次朗天涯終於成功的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朗天涯從俞錢花一進門就覺的她有點面熟。直到聽到她說話,他纔想了起來。兩個多月前,這個女孩曾陪着沙普通和王新鋼同他見過一次面,當時好像是在郊外的一個爛尾樓裡。但那次她好像只說了一句還是兩句話,所以他當時並沒有注意這個女孩。這次再見面,他發現這個女孩的外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兩個月的時間裡,她好像突然從長大了,不但個頭長高了一大截,模樣變化也不小。她整體給人的感覺,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完全是從蘿莉變爲了女戰士。
他很好奇她身上的這身邵世航的練功服,還有她手中那枚讓他眼熟的微盾,都是從哪搞來的。看到這些熟悉的物品,他突然發現,這個姑娘的眉眼,同那個他救過、後來又置他於死地的小女孩有幾分相像。他甚至想直接問問她,她是不是有個只有兩歲半,卻有多重人格的女兒。但他也很清楚,只要他還想保持同齊雲升這個身份的割裂狀態,就不能問這個問題,甚至不能對她身上的這些物品露出太大的興趣。
真正令他震撼的,其實是俞錢花剛纔處理人質危機的方式。她的表現完全顛覆了他的想象力。他從沒有想到,在對方手裡有大量人質的情況下,她竟然仍然可以用這麼強硬的方式進行處理。這需要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啊,他完全沒想到俞錢花是如此精彩的一個女孩,太特麼酷了!
她勇敢果斷,無所畏懼,剛強如鐵,她好像對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早就想好了答案,面對任何事情都不用思考,如同心裡早就有一塊處理這種事情的模板,只要按照設定好的模式去做就行。
他覺的這個女孩所具有的素質正是他所欠缺的。她表現出來的,正是他心目中最嚮往的那種性格。他一直想成爲這種意志堅強,殺伐果斷的人,但他一直卻成不了這樣的人。當他看到俞錢花冷冷的說出“我要是眨一下眼睛,今天就算我輸了!”時,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心裡暗想,“如果我在過去的十年中,有她現在一半的果敢氣概,也不會被人追殺的滿世界亂跑,也不會被張菲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也很羨慕俞錢花的這種“不救人,只報仇”的策略,覺的真不是一般的狠。這個聲明一出,她立刻從氣勢上就立於不敗之地。聽到這句話,所有想綁架她手下的人都得掂量掂量,只要他們一傷害人質,後果就是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受到一個絕頂高手的無窮追殺。
他不禁想到,如果他十年前就採取這種策略,那些追殺他的人絕對不敢去綁個路人就去要挾他,如果他早開始下狠心開始殺人,殺掉那些追殺他的人,可能最終就不會死這麼多無辜的人。他突然發現,懦弱善良、不忍殺人有時候竟然也是一種錯!他覺的自己當年還是太幼稚,老是幻想着能洗清罪名,重新開始。可是到後來,他不但連累了許多人慘死,最後還不是也被逼的動手殺人,雙手沾滿鮮血?跟俞錢花一比,他覺的自己做人真是失敗。
俞錢花這片刻的表現,已經徹底征服了朗天涯,所以他決定出手幫一下她。
他很贊同俞錢花的理念。認爲她值得他出手相助。俞錢花是目前他所見過的三觀最正的武人。他因此有了一個設想,既然俞錢花是個正直的、值得信賴的人,那他在幫了她之後,就可以順勢提出和她合作,想辦法從張菲手裡救出他的家人。她手裡有人脈有資源,如果請她出手尋找他的家人,並依靠她的這種危機處理能力,說不定真能成功。
但這要一步一步來。首先他還要繼續考查一下她的能力。他很好奇,如果他出手幫一下她,讓兩方勢力達成一種均衡之勢,他想看看以她的性格,最後會如何處理這場糾紛。
其次,他還要再看看她的人品。剛纔從他們雙方的對話中能聽出來,她同張菲的關係匪淺,所以他不確定如果她知道是張菲綁架了他的家人,是否還會出手相助。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覺的如果他再不出手,這個有關非凡性格魅力的女孩說不定會死在陳大中那把槍下。
從陳大中一掏出那把槍,他就從它引發的靈氣波動中看出,它絕不是一把普通的槍。這把槍給他的的氣感很奇怪,它向外散發的靈氣波動很像是靈氣在程序中運行所產生的那種波動,但如果仔細分辨,他又有點拿不準,畢竟他也不敢說能分辨清楚任何的程序吐納靈氣產生的波動形式。
按外型推測,這把槍像是完全是內力合金製造,裡面應該是沒有符骨的,它既不可能是一種術符,也不可能是一件符器。但它卻給他一種符器在“呼吸”靈氣的感覺,他不得不猜測這可能是一種新的運用靈氣的方法,威力應該也不會小。這讓他進一步認識到他對靈氣體系知識的匱乏。
朗天涯拖着諸小葛繞過陳大中,慢慢走向俞錢花。陳大中一直用槍指着俞錢花,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朗天涯的動作。
諸小葛一邊跟着朗天涯移動,一邊嘴裡唸叨着:“我給錢,你要多少都沒問題。你的茶館我也不要了。大家都要鎮定,不要激動,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大家其實完全可以坐下來協商一下,大家千萬不要冒失。別由於誤判導致不必要的傷亡。”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理會他的絮絮叨叨。
俞錢花一直用正眼盯着陳大中手中的槍,以保持胸口的微盾正對着槍口,這麼近的距離,她完全有信心在對方射出子彈的時候,始終讓微盾位於着彈點。她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那個像是茶館夥計的人慢慢押着諸小葛走了過來。這個夥計似乎也知道她不信任自己,所以他並沒有靠的太近,而是把諸小葛推在前面,並早早地就把他推給了她。
俞錢花伸劍按在諸小葛脖子上,然後問朗天涯:“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是這個茶館的老闆,他們覺的我的茶有增強內力的效果,所以他們就要搶我的茶館。我也是被逼無奈,想借這個機會脫身而已。”朗天涯說着,繞到了俞錢花的身後躲了起來。
俞錢花把諸小葛推到自己身前,擋住自己大部分身體,然後就這樣慢慢向後退去,朗天涯也跟在她身邊向外走。而陳大中用槍指着他們,也亦步亦趨地跟着。出屋之後,俞錢花又順着樓梯向下,最後來到了院中。這時院中已有幾十名全副武裝的人手持內力合金冷熱各式槍械,將三人圍在中間。
俞錢花眼睛仍然緊盯着陳大中,突然開口說道:“茶館老闆,把你手裡的尖木頭給我。”
“這叫茶針!”朗天涯邊說,邊把它扔給了俞錢花。
俞錢花看都不看,左手伸出二指夾住了茶針,然後她再次開口說道:“陳主任,你聽好我下一步要乾的事,省的發生誤會。我將把這根木針插入諸小葛的心臟,然後帶着他離開,你可以跟着我們一起走。在離開了這裡到達一定距離之後,我會放了他。你那時有兩種選擇,一是不顧諸小葛的死活,追着我們繼續纏鬥,但我相信如果這樣,姓葛的必死無疑。而且可能你自己都得把命搭上。另一種選擇,是你趕快抱起諸小葛往回趕,安排一個好的外科醫生,應該還來得急救他。”
陳大中還沒來得急說什麼,俞錢花手起針落,已經把茶針釘入了諸小葛的胸口。諸小葛在聽俞錢花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被嚇蒙了,當茶針刺入心臟時,竟然沒有疼的大叫。
俞錢花又說道:“姓諸的,我說話算數,過一會兒一定會放了你的。我和你不一樣,不會去搞什麼綁架人質進行脅迫那一套。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從來沒有依靠過什麼人,其實你應該感謝張菲,如果不是她攔着我,你早在兩年前就死了。你如果這次有幸被救回來,想要報復我,還可以下令殺掉那一千名人質。看我最後會是什麼反應。我敢放了你,就說明我不怕你殺了他們。如果真是那樣,你早晚還要落到我手中,那你可就不是被扎一下心臟這麼簡單了。如果你不敢,最好回去後就放了他們,否則,我仍然會繼續追殺你的,不管你手裡有沒有人質。”
諸小葛這才覺出心臟傳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疼痛,連疼帶嚇之下,他禁不住全身都抖了起來,一股溼暖的水流,順着腿流了下來,慢慢沁透了褲子。他現在真的很後悔去招惹了這個女煞星。
俞錢花這時突然高聲對周圍的人說道:“我俞錢花在此立誓,我超度幫幫衆,但凡受到任何人無端的傷害,誰動手,我就殺誰。如果有人爲了逼他們說出什麼情報,而去傷害了他們的親屬,我更不會放過這種人。當然我們超度幫是有原則的幫會,是不會幹出報復你們的親屬的事的。你們放心,我是不會動你們親友一根汗毛的。但我會把殺你們的過程拍下來,然後將光盤寄到你們家裡,並說明情況,讓你的家人也知道知道你幹過什麼缺德事,又是如何死的,爲什麼會死的這麼慘!”
在場的衆人聽後無不後背發涼,有的人端槍的手禁不住都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