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腦力
朗天涯此時禁不住想起了地球的那隻本體對他說的虛真種和實真種的事。
當時本體曾說，孤寶的出生是它爲了修補自身的缺陷而凝結出的一個虛真種。孤寶之所以是虛真種，是因爲它的體內沒有本體的傳承記憶，只是一個空殼。他只能提取食物的記憶，然後加以模仿。
但是從二寶的說法來看，宗主傳承當年被老宗主藏在一隻小本體身上。看來地球上的那隻本體有可能是當年這隻身懷傳承的小本體，也可能是那隻小本體之後的傳承者。
當時地球本體雖然沒把自身的傳承傳給孤寶，但孤寶卻帶走了它體內暗藏着的宗主傳承。而這一切，地球本體並不知道，竟然還不停的在追捕孤寶，想把它抓回去當修補漏洞的補丁。如果讓地球本體知道了真相，不知道它會是個什麼心情。
朗天涯在心裡嘲笑完了地地球本體，還是覺的先問清楚這個宗主傳承意識是個什麼東西爲好，省的他意識轉回到地球之後，還要一直擔心孤寶突然瘋掉然後從背後咬他。
“二寶，你再說說傳承意識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處，這有助於我以後找它。”
“宗主，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的出生過程，應該能想起來，我們聖族本體在生產個體的時候，會先分出自己的一絲意識，作爲種子種植在生殖囊內，然後這個意識種子會吸收母體提供的營養，成長成一個完整的個體。
“但此時這個小個體的記憶只是母體提供的那點種子中的記憶。它在以後的成長中，會通過吸取其他智慧種族的記憶，不但智力會慢慢成長，還能學習到很多知識。”
朗天涯這時突然明白了他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傻兮兮的大外殼。因爲當時他進入本體時，正好鑽進了一個生殖囊裡，很可能生殖囊是根據意識種子的大小來提供營養物質的。他的意識肯定比別的意識種子要大的多，所以提供給他的營養膜又厚又多，所以他纔有了這麼一個大外殼。
二寶接着傳訊道：“如果說普通個體出生時的意識種子是一粒沙，那本體的意識傳承可以說是一片沙漠……
“灰星上有沙漠？”朗天涯好奇地問道。
“這裡沒沙漠。我也沒見過沙漠。我是從吃過的人的記憶裡借用的這個概念。”二寶解釋了一句。
它見宗主沒有其他問題了，於是接着說道：“本體在凝結實真種的時候，會努力把它所有的記憶複製，然後傳承給這個實真種。只要母體狀態良好，一般都會把大部分的記憶傳承下去。將來這個實真種在此基礎上成長，就有了清晰的脈絡和路徑，它會少走很多彎路，會成爲一個更聰明，更強大的本體。”
“如果說本體的意識傳承廣闊如沙漠，那宗主的意識傳承則如同是一個星球。”它停頓了一下，看宗主並沒有問題，就接着說道：本體的意識傳承可能只有幾代的意識和經驗，最多隻能讓接受傳承的個體成長爲一個強大的本體，以後的成長還要靠它自己摸索。
“但宗主的意識傳承裡面包含着歷代聖族從遠古到如今彙集的意識總和，從一個弱小的個體如何謀生一直到成爲雄踞一片星空的無上霸主，它都能給出正確的指引。可以說，宗主傳承就是我們聖族復興的根本所在。宗主，你一定要想辦法取回意識傳承，只有這樣才能重振我聖族一脈當年的雄風。”
“二寶，沒想到你知道的還真多！”朗天涯讚道。
“宗主，我就是幹這個的。我們守護者的傳承，主要分爲兩部分。首先，我們的普通任務當然是保護自己的母體，但一旦新的宗主出現，守護宗主就自動成了我們的第一任務。
“其次，在我們守護者的傳承中，還負有傳插宗主威名，爲宗主招集舊部的任務。所以在我們的記憶中，一直有如何更好的爲宗主服務的記憶，而熟悉宗主的傳承情況，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這樣一是利於我們更好的保護您，二是爲了更好的向其他聖族分支進行宣傳。”
朗天涯這才明白，原來這些知識也是守護者胎裡帶來的。他接着問出了他最擔心的那個問題：“二寶，如果我找回了宗主意識傳承，是不是我會像你現在這樣，一下子知道很多事，一下子變的聰明無比，對聖族的過去了如指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
“那倒不會。我的這點傳承可沒法和宗主意識傳承相比。宗主意識傳承太龐大複雜了，需要大量的‘腦力’才能溶合解析。您現在還太年輕，您就算是現在得到了宗主意識傳承，最多對你目前的修煉和成長有點用處，不可能一下子變的聰明無比，也不會一下子把聖族不知多少萬年的歷史掌握了。宗主，您千萬不要存有這種一步登天的想法，還是要慢慢成長爲好。”
朗天涯聽到二寶這麼說，總算把對孤寶的擔心放了下來。看來它在近期是不會變身成一個雄心勃勃的龍傲天式噬靈怪了。但另一個疑問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腦力”？朗天涯記得，這個詞是孤寶首先在遊戲裡傳出來的。韓剛和**等人把它翻譯成了“腦力”二字，並延用至今。
朗天涯過去一直這麼聽着，也沒有太注意。但他現在發現，這個詞的詞源應該是個純粹的噬靈怪詞彙。它原本的意思要比人類語言中的腦力二字複雜的多。在二寶傳來的信息中，他從這個詞中體會出了思維能量的媒介、使思維和物質結合、把思維鞏固住、思維的依託之力等多重含義。
一開始，這個詞只是被用在《星球爭霸》的遊戲裡。並且在遊戲裡它已經被具現化爲實物，比如藍色的輕煙、貨幣等。他原以爲它們是遊戲裡的設定。
但後來在北極時，孤寶曾經表示，在朗天涯化解鋒將們的骨頭時，也會冒出‘腦力’。他記得當時他化骨時，孤寶還湊上來狂吸了一陣。
這說明‘腦力’在現實世界也是客觀存在的，而並非是一種遊戲設計者虛構的設定。但問題是，爲什麼無論是在遊戲裡，還是在現實中，他都無法吸取這種特殊的能量？在現實中，他在化解符器和術符時，他從來沒有感覺到有‘腦力’出現，也從來沒有像遊戲中那看能看到藍色煙霧。
“二寶，我剛纔化解術符的時候，你有沒有覺的術符上有腦力被釋放出來？”
二寶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後傳訊道：“沒有。”
“那你能詳細地闡述一下，這個‘腦力’到底是什麼？”朗天涯還是不甘心，想把這個問題弄明白。
“不能。其實我也不懂，這個詞記錄在我接受的傳承裡，我只是把它複述了出來，但我並不知道它的具體含義。”
朗天涯禁不住想，難道只有接收了宗主意識傳承之後，纔有吸收腦力的能力？可是在遊戲裡，每個人不但都能接收腦力，而且還能生產腦力，目前就他一個人存在特殊情況。他是既不能接收，也不能自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不得不把這個問題也先存疑擱置。他決定還是先實施對二寶的洗腦教育。他眼珠轉了轉，問道：“二寶呀，你在這裡有沒有吃過人呀？”
“吃了幾個。不過宗主不用擔心，這裡還有不少人，呶，你腳下的小孔裡就有許多人，待我把他們挖出來孝敬宗主。”
朗天涯連忙按住了它。“不用不用！我還不餓。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們先不要再吃人了好不好？”
“宗主說不吃，我當然可以不吃。我今天還吃了不少符器了，還要消化一段時間。不過有幾個人我已經把腦子吃了，屍體還沒還得及吃，不吃就浪費了。”
“你能直接吃符器？”朗天涯挺好奇。
“是啊。我能直接把符器吃下去，消化一部分卡位。但我的能力肯定不能和宗主的化解之力相比。我消化的很慢，而且有一些複雜的卡位我也吸收不了，都浪費掉了。我今天收集了不少符器，還抓了幾個人，都藏在了外面。等一會兒我把它們取出來，連同那幾具屍體都孝敬給宗主吧。”
“不用不用，除了那幾個活人，其他的你留着自己吃好了。”朗天涯一邊跟它客氣，一邊想：二寶竟然能直接吃符器，看來守護者這個品種還是有不少神奇的本領，等將來有機會，要好好跟二寶交流一下。
“但是宗主，在這個貧瘠之地，我們現在又正處在需要補充靈氣和卡位的時候，我怕我們老是不吃人，可能會頂不了多少時候。”
朗天涯伸爪撓了撓下巴，想了想傳訊道：“我留着這些人還有用。至於你以後的靈氣和卡位補充，由我負責。你以後跟着我混，不用擔心吃飯問題。”
朗天涯是這麼想的：在飛船上他和小布還有一大袋子二手符器，就算這是他和小布的共同財產，那他至少有一半的所有權。半袋子符器應該夠養活二寶一陣子的了。
他甚至想，等着忙完了灰星地面上的事，他可以專門跑一趟，先用空間坪把二寶帶到一萬多公里外的天鼠座洪流中，讓它也享受一下什麼叫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