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撥雲見日02

57撥雲見日02 師父,牀上請 書包網

於是引着應笑自出東館,繞過連山道觀,進入後山,曲曲繞繞不知走了多久,來到山根下,見有兩座灰白色的巨石錯落相夾,矗立在山壁前,石縫中汩汩流出清水。

方澤芹道:“這是爲師練武之處,需得費些氣力才能進去。”便讓應笑退遠,掌上運氣,擊打石面六次,聽到“咔”的一響,將雙手抄入石縫中往兩邊掰開,推出一尺來寬的距離,露出後面一個黑黝黝的山洞。

入洞走了不遠便至寬敞的洞廳中,廳內橫着供桌,桌上放着一座靈牌,應笑看時,只見靈牌上刻有“先師蕭遠之”五個黑字。應笑不禁訝然,問道:“鶴亭先生過世了麼?”

方澤芹道:“鶴亭先生是授我醫術的老師,而這靈位上的,卻是傳我武藝與處世之道的人,此人的名聲比鶴亭先生響亮許多,卻不是甚麼好名聲,應笑,你也該聽過,這蕭遠之又名蕭森,是江湖上人人憎惡的屍王。”

應笑愣了一愣,瞧了眼方澤芹,又再看向靈位,說道:“屍王蕭森竟然是師父的師父,看這牌位,想是過世有些年頭了,如何能殺得了那惡侯爺?莫非是有人冒名頂替?”

方澤芹道:“當年,蕭森被江湖門派圍殺至重傷,爲了避人耳目,便躲在這山洞裡當起了野人,爲師給他水食,要他傳授武藝作爲回報,不過,蕭森已於十一年前在這夾水關中病故,殺永昌侯的的是爲師,蕭森死後,又有多起借他名號犯下的兇案,皆是師父所爲。”

應笑怔愣半晌,搖了搖頭,說道:“師父是好大夫,是個有善心的人,徒兒那時失言,說要下藥讓永昌侯變爲廢人時,師父分明說醫者不該有害人之心,怎有可能殺人?”

方澤芹對她攤開手掌,道:“爲師這雙手殺了很多人,我在行醫途中,但凡遇到該死未死的惡徒,都假屍王之名暗中除去。”說着,從袖裡掏出一根指粗的竹管,續道,“這便是用來殺永昌侯的屍毒,乃是蕭森的獨門秘藥,你可知他爲何被稱作屍王?正因善用屍體育毒,這管中的屍毒蟲正是在爲師協助之下栽培出的毒蠱。”

應笑問道:“師父只殺壞人,可曾害死過無辜的人?”

方澤芹道:“爲師在初學醫時因下錯藥治壞了不少病,也有因此喪命的。”

應笑道:“那卻是無心之舉,師父爲何從不對徒兒提起這些?”

方澤芹審視她的面容,未見厭憎之意,不由暗裡鬆了口氣,道:“你總以好壞論人,怕是會將我想成面善心惡的奸人,又且爲人師表,自當以身傳教,怎能在弟子面前顯出那些闇昧手段來?”

應笑微微撇嘴,斜瞟着他,軟聲問:“既是如此,師父爲何在這時卻說了,不怕教壞了徒兒麼?”

方澤芹道:“若以師長自居,自不會叫你知曉,如今卻有不同,你要孝敬爲師到老,我也將你當作這一世的伴侶,在應笑面前,我是師父,也是個普通男人,便想叫你把這個名爲方澤芹的男人好好看個透徹。”說着俯身湊近。

應笑面色微紅,伸手輕抹師父的額頭,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偏垂着臉,低聲道:“徒兒在師父面前不僅是個年小的徒弟,也想做個尋常女子呢,師父可看透了沒?”

方澤芹見這羞怯的姿態裡竟略顯出嫵媚來,不由心神一蕩,險些在尊長靈位前無狀,忙退後兩步道:“應笑,爲師之所以帶你來此,是想讓你拜見先師。”便從桌上拈起三炷香點燃遞上。

應笑卻不接過,皺眉道:“師父,蕭森若是那等殘害無辜的惡人,恕徒兒不能拜。”

方澤芹聞聽,暗道:這孩子倒是明大理。

便道:“江湖傳言不可盡信,蕭森絕非窮兇極惡之徒,只因他生性怪癖,行事張揚,不屑這道上的規矩,非要反其道而行,難免犯了衆惡,在有心人士的撥弄下成了江湖上的惡魔頭。”這一說倒是不假,他卻仍是將蕭森早年殺人取屍的斑斑劣跡給瞞了下來。

如此一來,應笑便放寬了心,隨方澤芹三叩九拜,給蕭森上了香。師徒二人往側方洞室進入,這洞窟裡有張岩石鑿出的牀榻,便是修煉內功的地方。方澤芹拉應笑在石牀上坐定,對她道:“爲師有個不情之請,我說出來,你卻別多想。”

應笑嘟噥道:“徒兒會多想全是因師父甚麼也不說,你若言明,一切清清楚楚,徒兒便是要多想也沒處鑽心思呀。”

方澤芹心下一寬,笑着說:“你總是有理。”定定地望着她,執起手道,“你我之間雖是有情,爲師卻希望你暫不要在外人面前顯露聲色,尋常還當師徒來處,太后娘娘那處,還勞你爲師父緩一緩,便說我二人已私下相許,再等三年……兩年之後,爲師定會娶你過門,可好?”

應笑自是答應,心中卻有些不踏實,怕是師父的推託之辭,她心裡這般一想,眉頭便不由自主地攏了起來,這眼珠子一轉,方澤芹還會不曉得她的念頭麼?當即道:“若爲師孤家寡人一個,何需管它甚麼身份名義?帶你去個誰也找不着的地方安生過活便是。目下爲師卻必須善盡門主之責。”

應笑問道:“師父是怕門人不服嗎?師徒之間既非血親,只是傳道授業,徒兒尊敬愛慕師父何錯之有呢?爲何要偷偷摸摸?”

方澤芹道:“爲師並非顧慮師徒關係,也不怕他人說三道四,只是這時若被人抓住把柄,恐怕門主之位不保,爲師自掌位以來便在暗中疏散道衆,放其還俗,若然有心修道習武,還需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投我堂下,爲師有心讓醫聖門脫離歸雲道,作爲江湖幫派自成一門,仍是以醫道武學兼修,卻不做這流水的學堂,而要紮下穩固的醫員根基,叫人撥弄不動。”

想他醫聖門的創派祖師乃是歸雲派十代弟子,因輔佐太祖爺開國有功,他又不願入朝爲官,便修造庵觀以慰功勞。醫聖門歷經四代門主,多受歸雲派牽制,除卻道衆,醫人根底極是浮漂,在鶴亭先生任門主之前,各堂堂主均是在道衆裡挑選栽培,俗家子弟縱是醫術再高明,若不出家爲道,也難在門內一展長才。

鶴亭先生在位時便破了這陳習陋規,也爲此惹出許多事來,險些爲道衆所驅逐,正因他嚴守清修戒律,自身作爲端正,才能平息那場風波。

應笑聽師父說了這些內情,不免驚奇道:“從來只聽說門主驅逐門人,咱門裡卻是顛倒了,怎的門主還管不了自家門徒?”

方澤芹笑道:“沒聽過店大欺客、奴刁犯主?我門下道衆有不少歸雲派子弟,他們尊的是歸雲派,並非醫聖門,如若不然,爲何你大師父自請讓位?便是那羣道衆不服管束,你想,紮根的道衆百來人,醫員卻多是來了便走,入室弟子滿打滿算不過十一人,如今師父被那百來雙眼睛盯着,但凡有半些差池,他們羣起而哄,爲師單憑那十一名入室弟子能濟得什麼事?是以讓你等我兩年,待爲師整頓門風,栽培出一批忠心實幹的門人與道衆分庭抗禮,那時你我的事若說破了,歸雲派必會來插上一腳,爲師也好與他們攤明白。”

應笑愣然半晌,說道:“師父從未對徒兒提過這其中的利害,爲何不早對我說?”

方澤芹輕撫她的面頰,柔聲道:“爲師這會兒也是不想說的,不願叫這些旁雜事務攪了你的性,爲師自能擔得住,何需讓你掛心?”

應笑問道:“不想說爲何也說了?”

方澤芹心下嘆氣,想這姑娘非得逼得他掏空腑腸才能安心,只得老實道:“往常無論是在家中亦或門裡,只要是你的事,爲師都能作主,如今你成了公主,便不是爲師能決定得了,宮裡的險惡比這江湖更甚,我不在身邊隨着豈能放心?應笑,你不懂,太后畢竟是太后,她今日能不讓我見你,能下旨斷絕你我二人的師徒關係,如此仗權,如此隨心而爲,爲師若不說,你再一多心,看在娘娘眼裡便是不值,她若覺得不值,難保明日不將你指給別的男子,那男子未必是你熟識的,只要她覺着值的、登對,便要強拼硬湊,還自當是給了你一個好歸宿!”

應笑噗嗤一笑,說道:“師父,你這不是在說自個兒麼?”

把這先生說得愣住了,他要待辯駁,卻發現無從可辨,只得道:“爲師到底是以你的意願爲重,你若是不願,我也不會逼迫你順從,那太后娘娘才與你相識多久?她能曉得甚麼,你也不過是她一時興起,認養來的孫兒,怎比得上師父親近?”

應笑略想了想,道:“我初見太后娘娘時便覺面善,後來細細回想,原來那面貌與我孃親尤爲神似,我娘總是以假面示人,便是徒兒,也只瞧過數次真容,師父,徒兒在想,興許太后娘娘身上也有面太極盤,與我的太極盤恰是陰陽相合。”

方澤芹不覺愕然,轉念一想,坊間多傳聖上並非太后親子,而柳元春的年歲與皇上相仿,恐怕這其間摻了些密謀算計之事。

他暗自尋思道:莫非當年陳太醫貶職外放並不是被新舊黨爭所牽累,而是爲了替太后隱瞞甚麼見不得光的作爲?想來也是,那家傳之物本該是長女所得,反倒留給了柳元春,若柳元春並非陳太醫的親女兒,而是太后所生,那一切便說得通了。

方澤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想來你是思念母親纔有此錯覺,人與人之間相像是常事,還有人說你與爲師像,可我二人之間並非血親,只是處長了,難免在言行舉止上有相似之處,你也不必想太多,更不要以此去問娘娘,這是不能問的事,知道麼?”

應笑點了點頭,方澤芹仍不放心,又說了許多叮囑的言語,應笑只是乖順答應,方澤芹將話都講完,這石室裡便靜了下來。應笑半垂着頭,耳根通紅,時不時斜眼瞅來,似是欲言又止,始終默不作聲。

方澤芹見這羞答答的嬌態,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攬入懷中,親親鬢角,親親臉頰,應笑低着頭,偏靠着動也不動,有如飛鳥依人,一昧的柔順,引得方澤芹憐愛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些……

方澤芹見這羞答答的嬌態,也自有些情不自禁,把她攬入懷中,親親鬢角,親親臉頰,應笑低着頭,偏靠着動也不動,有如飛鳥依人,一昧的柔順,引得方澤芹憐愛不止,托起她的下巴俯身親吻。

應笑將手撐在師父胸口,微屈指尖勾住衣服,卻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只微抿嘴脣,還睜着大眼巴巴瞅去。方澤芹心覺尷尬,偏開脣,低聲道:“應笑,別這般看着爲師,把眼睛閉上。”

應笑面色一紅,乖乖地閉了眼,心裡突突跳個不停,方澤芹在她花瓣也似的脣上親了又親,應笑微張開嘴,輕輕吐氣。方澤芹便將舌頭探入她口中,應笑吃了一驚,感到那舌尖輕刺,輕吻也漸漸變成吮吸,不免有些怕,因心裡想着這是師父,便不覺得嫌惡,反倒略略有了知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方澤芹怕收攝不住,也只親了會兒便停下,將她用力抱進懷中,應笑從未被師父用這種力道抱過,直被勒得發悶,便輕輕掙扎,正待說話,卻感到師父也在顫抖,喘息漸重,她雖還懵懂不清,到底是女子天性使然,當下就僵直着不敢動彈。

這先生內心裡是狼狽不堪,彼此情意雖通,師徒這道坎卻一時邁不過去,稍動慾念便覺齷齪,他就這般將小徒弟抱了許久,直至心火消了才放得開手,哪還敢在這幽靜的洞窖中久待?隨口岔了幾句話便帶着徒弟匆匆離開。

7 禁足0261 行道03速度43 屍毒蟲0224 渭州0320 公堂01320338 春試026 禁足0139 春試0349 隨行0213 償命022 井娃0134058 驚變0130 歸來0122 渭州0110 收徒0138 春試0227 小別0340 入門0147 屍毒蟲0643 屍毒蟲0240 入門0162 打擂0128 小別0422 渭州014 習字015 習字0248 隨行0158 完婚43 屍毒蟲0220 公堂013 井娃0212 償命0138 春試025 習字0222 渭州01360723 渭州0213 償命0249 隨行0241 入門0262 打擂0125 小別01350649 隨行025 習字0226 小別0251 柳暗花明0261 行道03速度50 柳暗花明0125 小別0129 小別0561 行道03速度8 驚變0127 小別0319 洛陽0532035 習字0219 洛陽0542 屍毒蟲013 井娃023203310216 洛陽0228 小別0416 洛陽0249 隨行0220 公堂0113 償命0230 歸來017 禁足0253 王府0259 行道0154 王府0341 入門0216 洛陽0226 小別0212 償命0121 公堂022 井娃016 禁足0118 洛陽0427 小別0346 屍毒蟲05360760 行道02360752 王府0127 小別034 習字0126 小別026 禁足0118 洛陽0452 王府0111 收徒02360718 洛陽0450 柳暗花明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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