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看着我,我會誤會的。”李斯羽搶先說道,打斷了火漁無限遐想。
“長得確實不錯,得了一小白臉的外貌,偏又是個多金的主!”火漁也不拐彎抹角,笑起來。
“我就是一小白臉,不然你包養我吧!”李斯羽靠近一分,展示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我沒錢,養不起你!”
“沒關係,只要是你想包養,我可以不收費的!”
“真覺得現在應該來瓶酒!”火漁笑起來,沒有接下他的話茬。
李斯羽回到了對面的旁邊的鞦韆上,也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他深知什麼時候該繼續,什麼時候該停止,笑看着她一下下蕩的很高很高,每一個回眸都令他心動,哪怕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像。
“有酒是不錯,但太晚了,喝酒對身體也好。”
“呀?你不說我都沒注意,現在已經很晚了啊!你也該回去了!”火漁想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沒有想到,他們竟會這樣一直聊到現在,彷彿從前都不曾真的認識過彼此一般。
“好吧!你也該睡了,明天我來接你。”雖是不捨得分離,但明天還要再相見的不是嗎?
“路上小心,晚安!”
火漁步入宿舍,還要好好收拾一番,總還有一些落下的東西。
李斯羽看着火漁走進宿舍,才轉身離去,臉上帶着戀愛時纔有的笑容。
“怎麼?笑的非比尋常啊!”李孟成還不曾睡去。有些擔心李斯羽的傷勢,還這樣的晚歸。
“老爹,怎麼還沒睡?”李斯羽笑容滿面,走到沙發上坐下。
“沒事,想知道我未來兒媳婦的事你是不是搞定了。”
“還沒有,不過有希望!”李斯羽難掩喜悅之情。
“那就好!小漁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歡,不知道爲什麼。”李孟成感嘆道。
“得了,老爹。快去睡吧!我爭取給你早點娶個兒媳婦回來!”李斯羽笑着站起身,往房間走去。
“那就看你的了!別讓我失望!”李孟成站起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也許是太過興奮,李斯羽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給火漁打電話,又怕她睡了,且剛剛見過面,又擔心她會覺得煩。
一切都很好,柳柳和蘇博在深圳也很開心,原本聽蘇博說過結婚一事的父母暴跳如雷,但見過柳柳,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發現她真是討人喜愛,且木已成舟,蘇父蘇母也漸漸的接受了這一事實,相處的頗爲愉快。
兩家人終於在孩子婚後才決定見上一面,蘇博和柳柳這對幸福的人兒終於也面臨了好的結果,兩家人最後一致決定在長沙大辦,婚禮當天,人山人海,火漁混跡在人羣裡,有些無所適從。
李斯羽拉着她穿梭在各處,就連身上的長裙也是他準備的,火漁從來沒好好打扮過自己,看着鏡子裡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孔有一瞬間的驚豔,在李斯羽的眼中也同樣有很多的驚喜。
“真不該帶你來,不知道還有多少目光要被你吸引!”李斯羽懊惱的說。
火漁笑的開懷,誰會不喜歡漂亮的自己。
一切都是忙碌的,只來得及在早晨送上祝福,全程蘇博和柳柳都忙碌的穿梭在各處,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好在有李斯羽形影不離的陪伴,不然火漁一定會忍不住提前離場。
熱熱鬧鬧的婚禮過後,他們的婚姻也終於得到了所有親朋的認可,火漁爲他們感到開心,柳柳特意扔過來的捧花,讓李斯羽眼泛激動,殷維翰遠遠的看着,卻不靠近,火漁有些不自在。
親朋祝福環節早已結束,剩下的是柳柳安排的情侶聚會,拗不過她的邀請,火漁也希望這一天柳柳能開開心心的,看着這閃爍的燈光,她有些慌亂,跟着李斯羽走在各處,看他和許多人熱絡的打招呼。
“斯羽,這是你女朋友?”
“李總,不錯呀!這麼漂亮的小妞。”
不斷打趣的聲音,火漁有些不適應,卻還是勉強維持着臉上僵硬的笑容。
她無法接受新奇的東西,無法接受人的另一面,無法接受新的人羣,這是她的致命傷,火漁茫然無措的跟隨着,不知道該走向哪裡,臉上是早已沒有心情表示的微笑。
“小漁?怎麼了?不舒服?”李斯羽看她不太好的臉色,擔憂道。
“我沒事,李斯羽,我去休息一下,你先去忙吧!”火漁推說想要休息一陣,大廳裡響起了音樂。
“小漁。”李斯羽只來得及喊上一聲,就被身邊的人纏住,只能看到她越走越遠的背影。
這是她害怕和無法融進去的世界,火漁懊惱的躲在角落的沙發上,喝了一杯就,看着不遠處那燈紅酒綠中的男女,嘆口氣。果然,哪怕是自以爲經歷過很多事,卻
還總是無法走進他們,這就是差別,原來那一瞬間的迷戀和心動,還是攻不破這翻天覆地的恐懼。
火漁放棄了,原本想要安靜待在李斯羽身邊的想法破裂了,他們似乎真的很不合適呢!他有他的生活,他的圈子,他有那些閃耀的燈光,但她,卻是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昏黃照耀着所有人的街燈。
“爲什麼呆在這裡?心裡不好受吧?”殷維翰坐下來,看着靠在沙發上,眼神迷茫的火漁。
“你們是不一樣的,你應該看的非常清楚,他有那麼多朋友,他有他的圈子,那些人你都能一併融入進去?”殷維翰的話總是那麼一針見血,火漁突然想起,從前的那個溫潤如玉的他,現如今卻是再也找不到了。
“我的事情,我自己明白。”火漁喝了一口酒,閉着眼睛不去看,把這一切閃耀着的光都關閉。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明白,不要有任何的動搖。”
“我們不也是兩個世界的人嗎?”火漁睜開眼睛,嗤笑一聲,她和他們一直都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總是不願意去相信,現如今,一切都這樣擺在眼前,她害怕了。
“我們不是,小漁,我們有小山村,我們有共同的經歷那些事情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我們一起闖禍,一起受罰。”殷維翰說着,否認她的說法。
那些過去真的能代表什麼嗎?
“殷維翰,從前我那麼想要長大,我以爲長大以後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火漁陷入了遙遠的過去,“但,現在我一點都不想長大,我希望我們還是無憂無慮的少年,我們還是從前的我們,一切都沒有變。”
殷維翰身體一僵。
“世界不停的轉動,我們都在不停的成長,你不能總希望一切都還在原來的點上。”
“你們的步伐太快,我跟不上,走的好疲憊,也許,我纔是最應該離開的那個人。”火漁深有所想,也許只有這樣。這顆疲憊的心才能得到解脫。
“逃避不是辦法,小漁,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問題?”殷維翰試探性的問,她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我想我病了。”火漁笑笑,她知道自己一定病了,雖不知道這病的根源。
“不要總是去把那個後果想的太清楚,誰是抱着那個結果而小心翼翼的生活的?來這世上一遭,就應該勇敢大無畏的向前,而不是被這些條條框框所束縛住。”
大道理誰都懂,但是做起來卻又是那麼的難,火漁不想勉強改變,不想去迎合他人,也不想他人改變來迎合她。
“我走了。”火漁笑起來,理了理身上的長裙,往外走去,柳柳和蘇博那麼忙,應該也不會休注意到她提前離場吧!至於李斯羽,想來是更加的沒有時間。
“我們一起回去吧!”殷維翰站起來。
“不用了,我們不順路,我不住在學校了。”火漁看着他,開口。
趔趄着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一眼,那還在閃耀着的招牌,再見!在心裡默默的說一聲。
夜色迷人,涼風襲來,火漁不由得縮了縮胳膊,原來現在早已是深秋的天氣,路上行人不由得回頭看看她這個穿着無袖長裙在路上游走的她,抱來不解同情的目光。
“沿着路燈一個人走回家,給老朋友打電話,你那裡天氣好嗎?”
火漁蹬着高跟鞋,七拐八拐的走在馬路上,看着頭頂那橘黃的光,不由得開口唱起歌來。
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想喊卻不知道喊什麼,什麼纔是真理,什麼纔是她能夠抓的住的?好像一切都是虛幻的,她什麼都抓不住。
“歌唱的不錯。”路邊一個賣唱的歌手誇讚道,看着這個似乎已經醉過去的女孩。
“你呢?你也唱一首給我聽吧!”見對方是女生,火漁也沒有俱意,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的長椅上。
“還是你唱吧!我正好缺少一個搭檔!我可以給你伴奏!”她揚了揚自己的吉他。
“好啊!那就唱《你一定要幸福》吧!你也要幸福!”火漁想,自己真的醉了,如若不然,她怎會呆在這裡,和這樣一個陌生人待在一起,但卻不想停下,想要這樣的瘋狂,也許只有在酒後纔會有這樣的衝動。
火漁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感覺腦子昏沉沉的,渾身也冰涼,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旁邊似乎還有爭吵聲,什麼都聽不到了,熟悉的味道讓她整個人放鬆下來,昏昏沉沉的睡去,頭好暈啊!
“你醒了?”火漁睜開雙眼,看到現站在牀邊的李斯羽,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看了看房間裡的擺設,已經回到了李斯羽的公寓中,又放下心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會在?你昨晚幹嘛現在路邊唱歌?你不知道天氣很冷嗎?你不知
道會生病嗎?”李斯羽一句接着一句,火漁那些記憶漸漸的迴歸。
“你沒和我在一起啊?怎麼找到我的?”火漁只想起這麼一個問題來。
“你,好點沒有?”李斯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剛纔的火氣似乎一下子就下去了,火漁還沒明白過來。
“嗯,我還好。”火漁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給你請了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沒關係,我可以去上班的!對了?你怎麼知道的我公司電話?”是不是這次醉酒讓她的腦子有點醉糊塗了,感覺搞不清楚狀況。
“你手機裡有啊!”李斯羽沒看她,說道。
“哦。”
火漁起身,沒再多說什麼,往洗漱間去。
“那你昨晚在我這裡?”火漁回過頭,突然想起這麼一件事。
“嗯。”
火漁扎進洗漱間沒有說話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切完好,只希望自己並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臉,爲什麼動不動就失控。
“小漁,你好了嗎?該吃早餐了!”李斯羽在門外喊。
“我知道了!”火漁險些暴走,這感覺怎麼跟老夫老妻一樣?不由得怪自己多想,使勁甩了甩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後走出門去。
“李斯羽,你該去上班了!”火漁去請的說道,也不顧人家給自己準備了一桌早餐,就算只是買來的,卻依舊也讓她感動,但昨晚的差異還在腦海中揮散不去,也許應該和他保持一些距離纔是最正確的。
“你怎麼了?”李斯羽看着她,奇怪的問。
“我沒事!”火漁看着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更加惱怒,好像只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他難道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兩人之間的差異嗎?或者他就是那個可以說喜歡,也可以放下喜歡的樣子。
“你明明就有事!”李斯羽也犟上了,好端端的,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至少給他一個理由。
“我有事也和你沒關係。”火漁的每一句話都在一點一點的劃清兩人的界限,儘管,她也感覺到自己心底的那一抹疼痛。
“沒關係?好!沒關係,那咱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也沒關係嗎?”李斯羽一字一句。
火漁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楞楞的注視着正前方,整個人像是被誰下了咒,維持着傻傻的表象。
她一直覺得,也許當時和李斯羽做朋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誰說朋友無關家世的,那些她無法接受的真實,那些她無法抹去的痕跡,總是在偶然間出現,然後令她痛不欲生。
“小漁,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還是哪裡不舒服?”李斯羽關切的問。
“我沒事,你先去上班啊!那麼久沒去公司。應該我很多事情纔對。”火漁扯扯嘴角,蒼白的微笑。
李斯羽走了,火漁一人待在安靜的房間裡,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非要拒絕他人的好意,也不清楚到底爲什麼她明明感覺到了自己想要去靠近的心,卻還是要固執的把它禁錮。
桌子上的早餐還在鬧着熱氣,各色早點,想來他也費了心思,向來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他又何曾替別人操心過這些事情呢!
“爲什麼我們不一樣?”火漁無奈的嘆口氣,在沙發上發起了呆。
“小漁,出來玩嗎?”柳柳的電話打進來。
“柳柳,你們玩吧!我有點不舒服,不太想去。”火漁下意識拒絕。
“不舒服?怎麼了?那你在家吧?我去看你!”柳柳也是個急性子,火漁還沒有再說些什麼,電話已經斷掉。
吃了點早餐,看着滿桌子的食物,不由得想,不知道他走了以後,吃了些什麼。
柳柳風一般的殺過來,火漁才吃了早餐沒多久,看她滿臉擔心的模樣,不由得又感到欣慰。
“柳柳,謝謝你,還這麼關心我!”火漁主動送上自己的擁抱,兩手提滿了各種吃食的柳柳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小漁,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柳柳問。
“只是有點頭疼,沒事的,你這大袋小袋的,真當是看病患啊!”火漁嗔怪道。
“哎呀!反正家裡那麼多,呀?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早餐?正好,我還沒吃,你真是太懂我了。”柳柳把手上的大袋子往桌子上一放,便激動的撲過去。
“柳柳,認識你真好!”火漁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着吃的正歡的某人。
“你,沒事兒吧?怎麼變得煽情?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柳柳擡起頭,看着一本正經,像是在笑又笑的很難看的火漁。
“沒有,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你和李斯羽最近還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