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當他們正在病房裡聊的開心的時候，殷母來了。
看到火漁哪裡還有好臉色可言，哪怕是殷維翰已經清醒過來，哪怕他缺失掉那一部分記憶也曾讓她有過片刻的欣喜，但不可原諒就是不可原諒！
“媽，這是小漁，我的朋友。”殷維翰熱情的介紹，當他們只初次見面。
“阿姨，你好！”火漁笑着當做初次見面一般的問好。
谷黎扯了扯殷母的衣角，纔想起殷維翰已經不記得那很多事情。
“你好！”殷母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面對着殷維翰時又恢復了溫婉的慈母形象。
面對一個屢次讓自己兒子受傷的人，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吧！
“小翰子，你先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火漁尷尬的說，看殷母的臉色，她呆下去，她也不會允許她靠近殷維翰。“阿姨，我先走了。”
“我送送小漁……”谷黎站起來。
兩人步出病房，天色已經黑下來，雪花已經融化，地面上溼漉漉的一片，好像是大雨過後，相比前兩天，更加的冷了，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胳膊，用力的環緊自己的身體。這才覺得好些。
呼出的白色霧氣在眼前盪開來一圈，然後又被空氣冰涼，然後看不見了。
“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走。”火漁回頭，看了看不知所措，似乎在猶豫的谷黎。
“小漁……”谷黎喊住她。
“回去吧！好好照顧維瀚。”火漁雙手搓了搓，然後包成一個圈，在嘴邊呼着熱氣。
“你……”
“好了好了，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沒事了，想想這樣多好，維瀚不記得，也不用執着，他一定會愛上你的，現在老天給了你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好好珍惜。”火漁笑着。
“謝謝你。”
“謝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維瀚也不會受傷，不過，現在這又何嘗不是因禍得福呢？走了，你快進去吧！”火漁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了醫院。
像是走在雨後的街道，地上滿是枯黃的落葉，這都快到春天了，都說秋天的落葉，可現在倒是變得什麼都不正常了。
縮了縮脖子。
“知道冷了？晃盪到現在纔回來，去醫院了吧？”面前出現一雙皮鞋，火漁擡起頭。
“融雪的時候最冷！”火漁笑笑。
“他怎麼樣了？”李斯羽順勢牽起她放在大衣中的手，然後又放回到自己的口袋中。
火漁爲他這一動作笑笑，向來一到冬天就有手腳冰涼的習慣，每次和李斯羽在一起，他總是會細心的這樣做。
“他不記得一些事情了，忘記了喜歡我。記憶在大學之前應該也不認識你了”火漁低着頭。
看着自己的腳在路上一步一步的移動，旁邊是李斯羽的，兩個人的步伐不一致，卻又剛好湊成一對，忍不住想要快進一部，然後下意識的去跟隨着他的步伐。
“別擔心，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也不用再難過。”李斯羽停下，把火漁擁進了懷中。
很安靜，路上沒有幾個行人，車子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寒風，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對方。
擁抱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好像這樣抱着就什麼都不害怕了，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我也覺得這是因禍得福，維瀚的笑比起從前純淨了很多。”火漁臉捂在李斯羽的大衣上。悶聲悶氣的說。
“走吧！我們回家。”李斯羽鬆開了她，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火漁看着這樣的李斯羽，內心很平靜，平靜的又讓她覺得難受，事情風平浪靜過後，反而會覺得缺失了一些什麼。
“斯羽，我們”在樓下，火漁看着李斯羽，有些話想要告訴他。
那些曾有過的可怕念頭，那些想要放棄的話，那些她無法理解的情緒，一切一切，都在折磨着她，使她無法入睡。
她的懷疑，他們之間好像有一點點不一樣了，可是，哪裡不一樣了？
她喜歡他，並且發現深愛着他。
“不早了，上去睡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早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宏源。”李斯羽握着她的手，來回的相握又放開再相握。
火漁看着他，沒有說話，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的小心翼翼，她的彷徨不安，這些都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斯羽，我很愛你。”火漁抱緊他，在他耳邊輕聲說。
感覺到李斯羽身體一陣顫抖，他抱着她，就這樣安靜的，兩人緊緊相擁，沒有人再說話。
擁抱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不是情話的情話。你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對方的心跳，你們感覺到對方臂膀的有力，你能確定你是不是愛着他。
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和他以外的人這樣安靜的擁抱了。火漁腦子裡突然有了這樣一種念頭。
“我是不是也忘記告訴你了，我很愛你，很愛你！”李斯羽在火漁的耳邊呼氣，一陣癢癢。
愛一個人很難，相愛更難，也許就現在這樣。
“好了，我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火漁放開他，摸了摸他冰涼的臉龐。
“嗯，晚安。”
“晚安。”
兩人相視一笑，火漁這才上樓去。
世界很安靜，安靜的讓你覺得呼吸太過用力都是一種罪過。
清晨的冷風從大開着的窗戶吹進來。
火漁醒了，天未亮就已經醒了。
窗外的風吹進來，很清醒，很冷，頭髮已經長的很長了，窗外是霧濛濛的一片，這個城市還在熟睡的時刻，沒有人關心，是不是有人還沒有睡，又或者有人清醒的太早。
“我們還是不要一起去公司了吧？我自己打車去可以的。”火漁有些爲難，他們的關係要這樣暴露嗎？
“我今天要去宏源，很多事情要處理，你不要那麼有壓力，我真是後悔沒有早早的宣佈，後面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生了。”李斯羽堅定了握了握火漁的手。
這一握彷彿給了她無窮的勇氣，火漁沒再反駁。
兩人向着宏源而去。
“斯羽，要不然，我先進去，你等會兒再進去吧？”火漁不安的雙手緊握。
她好像還不能完全說服自己，不去顧忌那些眼光，她好像還是沒有辦法。
“小漁！總要面對的，爲了不讓小米這樣的事件再一次發生，我們必須這樣。”李斯羽握緊她的手，眼裡有堅定。
兩人牽手在宏源的地盤上走，有些部門的人是不熟，卻總還是打過照面，而李斯羽更是剛剛平息謠言的話題主人公。
目光四處匯攏過來，雖然儘量的不去引人注意，但火漁還是感覺到了來自四方的注視，握着李斯羽的手有輕微的汗意。
“小漁？”劉雲看到了火漁，喊出聲以後纔看到火漁旁邊的李斯羽。
火漁明
顯的看到劉雲臉色變得很奇怪，像是不敢相信，原本的笑臉有些僵硬，似乎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嗨，劉雲，早啊！”火漁揚起另一隻手，親切的迴應她。
“你們……”劉雲指了指他們，看了一眼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小漁是我女朋友，在你們認識我之前就是。”李斯羽開口，特意提醒她，至於其他的，還是不說爲好，周圍人好奇的目光就足以讓火漁不安了。
“認識你之前？”劉雲不確定的再一次問。
“嗯哼。”李斯羽鼻腔裡發出這一腔調，拉着火漁就往電梯而去。
這一消息很快便在公司傳開來，那些原本不認識她的人，也突然都清楚明瞭了，火漁兩個字一下子就火了。
“小漁，李斯羽是你男朋友？”同事們一個個都好奇的涌過來。
“嗯。”火漁點點頭，看了看李斯羽離開的方向，不知道他去忙什麼了，一直都沒有回來，留下這一片好奇的人，不斷地追問着。
“難怪，原來只知道裁員也絕對不會裁你，沒想到”有人開始口無遮攔，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身邊的人推了推她的肩，才一臉抱歉的離去。
不管這是不是有心，但火漁卻因爲這一句話，心裡的刺扎的更深了。
“小漁，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一個個七嘴八舌，火漁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很多的幻覺，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假的，只有一張張最在一張一合，她頭有些暈。
“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我，要說我們認識在哪一年嗎？這個可有很多年了，小漁還在讀大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李斯羽雙手插袋，走出來，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這麼久？可是從來都沒聽火漁說過呢？”雖然大家因爲李斯羽的出現有所拘謹，但還是我有一些好奇到不能自拔的人。
一語即出，還是有不少的附和聲，夾雜着的是詢問的眼神。
“沒人問，總不可能突然說吧？要是你認識一個人，突然這麼說，你們會怎麼想？”李斯羽笑笑，牽起火漁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樣的行爲我們通常會認爲別個是在炫耀，這就是人類，幾個人互換了一個眼神。
“也是。”人羣又有人說，一時間大家又釋懷，好像都理解了。
“李總，是不是真的會裁員？”有人大着膽子問。
宏源被天成收購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大家都在擔心工作問題。
“誰說的？就算宏源被天成收購那又怎樣？還是同樣的需要人才的，沒有哪個公司會趕走人才吧？”李斯羽笑笑。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大家都興致高昂起來，擔心日夜的事情。終於被最高決策人否決。
“那就是不會裁員了？太好了！”
“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吃飯，也爲了感謝這段時間你們對小漁的照顧。”李斯羽順利的收服了衆人。
“哪裡，本來朋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的。”幾個原本平時沒什麼交集的人，突然間變得熱絡了起來。
火漁站在一旁，看着她們的交談，朋友？她僵硬着沒有說話。
這一天，辦公室裡因爲有李斯羽的存在，大家對待火漁的態度也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平常不溫不火的態度，此刻完全是細心備至，好像一下子成爲了宏源的上賓。
這讓她很不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