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大刀片”精神
對於這場海戰能否取勝,山崎心裡還是有十足把握的。派往釣魚島水域的聯合艦隊共有大小戰艦78艘,和與之相敵的中國海軍三個艦艇編隊的58艘戰艦相比,在數量上就先勝一籌,最爲關鍵的是,伊東手下不僅有直升機航空母艦和兩艘戰力強大的巡洋艦,還有新研製的升級版“愛宕”級驅逐艦36艘,無論是攻擊能力還是防禦能力,日軍都佔有很大優勢。中國海軍的主力戰艦是被稱爲“中華神盾”的“深藍”級驅逐艦,已入役6年,與升級版“愛宕”級相比在防護能力上有明顯的弱勢。所以儘管釣魚島海戰打響時伊東小有損失,山崎並不着急。開戰以來,他第一次掌握了主動權。
對於中日間戰力差距明顯的不利局面,許小龍暫時還不想去改變。參謀長劉大志坐不住了。
“司令員,我看還得增加點力量。昨天那幾位“客人”已經到了,是否讓它們也攙和一下,去見見世面,露露身手?
許小龍搖頭拒絕了。他不務正業地在想另一個問題。
很多中國抗戰題材的電影中都有的一個很“酷”的畫面——臨近戰鬥結束時,戰敗的日軍指揮官陷入絕境,中國軍人(往往也是最高指揮官)放棄了一槍斃敵的機會,而是氣定神閒地慢慢拔出斜插在背上的招牌式大刀,與日本軍官刀對刀地過招,幾個回合後一刀斬下日本人的頭顱,那種精神,那種氣場,絕對讓全世界服氣。
這個杜撰的情節看似多此一舉(一槍打死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其實背後的潛臺詞卻是——小日本兒,有本事咱倆真刀真槍的比試,我絕不服你。
其實這是所有中國人(漢奸除外)共同的復仇心理。甲午戰爭過去100多年,日本人依仗強大的工業基礎做後盾把中國人打敗,中國人太憋屈了,迫切希望在一個起跑線上來一把刀對刀的公平較量。
中日這次海戰給了許小龍一次難得的機會,他要在21世紀裡,用“大刀片”和日本戰刀來一次公平的對決,來個手起刀落,讓他心服口服,讓小鬼子提起中國軍人就尿褲子,讓中國人徹底釋放出心中的這口憋悶了一個多世紀的惡氣。拿一兩件新式武器取勝算我欺負你。
所以許小龍放棄了派出剛剛抵達軍港、裝備極其現代化的三艘巡洋艦和五艘驅逐艦參加海戰的想法,那樣有失公允,有失中國人的氣度。
當然還有另一層考慮——中美之戰即將開始,日本人充其量是一頭餓狼,美國人才是一隻真正的老虎,不能再用“大刀片”對付了,迎接他們的應該是現代化的“矛”,好東西還是留給美國大鼻子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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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伊東幸二指揮聯合艦隊散開分別迎敵之後,中日雙方就進入了短兵相接、各自爲戰、捉對廝殺的近身肉搏狀態。
縱觀世界海戰史,不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現代化戰爭,歸根結底表現爲“矛”與“盾”的較量,幾千年歷來如此。
當“瀏州號”導彈驅逐艦率領2艘驅逐艦和5艘護衛艦艇與日軍 “吉野號”爲首的“十.十”艦隊相遇時,艦長白易拉立刻明白,無論是“矛”還是“盾”,自己都處於劣勢。
“瀏州號”, 2004年服役,屬於通用型驅逐艦,裝有6門中國自制新型100mm隱形速射炮,兩組四聯裝鷹擊-12超音速反艦導彈發射器。8個單元六聯裝環形圓筒垂直冷發射系統,每個發射單元裝彈6枚,全艦垂直系統共裝彈48枚。
“吉野號”, “愛宕”級驅逐艦,裝有8枚“魚叉”反艦導彈,射程爲130千米,主動雷達制導,單發命中概率爲95%。艦載中口徑艦炮可用來攻擊近距離的海上目標,艦設前64單元后32單元的MK-41垂直髮射系統。與“魚叉”反艦導彈配合使用,具備了攻擊遠、中、近任何水面目標的能力。 艦身和上層建築全部採用鋼製結構,重要系統均經過抗衝擊加固,特別是暴露在主艦體之外的戰鬥部位,都使用了高碳鎳鉻鉬鋼,具有很強的抗衝擊性。
相比之下是整整一個代差。
“瀏州號”艦長白易拉咬了咬牙,鎮定地指揮艦隊向敵艦靠近。首戰即遇上勁敵,可能也是宿命。
白易拉,50歲,蒙古族。本來準備退役,是戰爭把他留了下來,許小龍不想這個艦隊臨陣換將,何況這是一名沉穩、智慧的老將。
在與敵艦接近的時間裡,百易拉在冷靜判斷局勢。
來自“吉野號”最大的威脅是“魚叉”反艦導彈的攻擊。這種在世界上聲名赫赫的導彈最大優勢是射程遠,精確度高,如此近的距離根本不用直升機進行中繼制導就能命中目標。何況“吉野號”手下的幾隻護衛艦都有發射這種導彈的能力。
兩支艦隊距離剛剛進入12海里,兩顆“魚叉”反艦導彈就從“吉野號”導彈發射口中飛出,三米長的彈身尾部拖着長長的白煙,在空中劃出兩道拋物線,然後掠海飛行,只兩秒鐘就達到超音速,貼着海面向“瀏州號”艦羣高速襲來。
躲避根本來不及,百易拉果斷命令:護衛艦發射干擾彈,各艦短程速射炮瞄準目標準備發射。
“蓬、蓬”兩聲悶響,兩枚干擾彈躍出炮口,直接向來襲的“魚叉”奔去,每枚干擾彈的48顆誘導彈頭在相距1海里處爆散開來,在4海里寬的海面形成了衆多虛假目標。
只三秒鐘,海面爆起兩根高高、粗大的水柱,緊接着百易拉聽見了“轟轟”兩聲巨響,誘導彈成功引爆了兩顆威力巨大的“魚叉”。“瀏州號”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百易拉知道,這只是“吉野號”試探性動作,真正的“組合拳”還在後頭。他沉着地發出命令。
“各艦排三角隊形,拉開距離,準備攔截導彈攻擊。”
百易拉命令聲音剛落,日軍艦隊暴風雨般的攻擊就開始了。
“吉野號”艦羣上空出現了幾十道白色氣流形成的拋物線,10艘日艦同時發射的 “
魚叉”反艦導彈像幾十只餓狼,貼着寬闊的海面向“瀏州號”爲首的艦隊惡狠狠地撲來;近百顆魚雷也從速射管中連續飛出,所有艦炮的炮口同時噴出火光,瞬間在天幕間形成鋼鐵彈雨,向“瀏州號”艦羣傾瀉而來。
“飽和”攻擊方式,近百顆導彈或魚雷中的任何一顆 “吻”上你,不死既傷。小日本兒徹底下了殺手,
“瀏州號”和其他幾隻艦艇的作戰室裡,所有探測雷達屏幕上都佈滿了跳躍的光斑,操作檯上紅燈不斷閃爍,報警的鈴聲響成一片。人們的臉色有點發白。這種狀態他們不止一次經歷過,但那都是演習。
參謀人員都緊張地看着艦長。
白易拉麪無表情,一字一頓的發出命令:電磁干擾開啓,各艦全部艦炮開火,實施“密集陣”防禦。
艦隊所有艦炮同時怒吼, 100mm隱形速射炮的炮口連續吐出火舌,以每秒4發的射速向前方噴灑着鋼鐵,形成了一道密集的攔截網;干擾彈也連續射出,在前方上空禮花似的爆開,播撒着“誘餌”;電子發射器發出強大的電磁波,正面射向來襲的導彈,使主動制導的導彈成爲“迷途羔羊”。
以艦炮爲主實施“密集陣”防護方法及步驟是白衣拉帶領艦隊演習時的創造,歷經多次改進,屢試不爽。白衣拉心裡有底。
他沒捨得下令進行導彈攻擊,一是距離太遠容易被攔截,二是他在厲行節約,他準備把全艦隊幾百顆D-5型長浪導彈給“吉野號”留下作爲最後的“晚餐”。
“吉野號”艦隊長藤野注意到這一點,開始時他有點納悶,這明顯有點違背規律,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但中國軍人放棄了。最好的解釋是在強大的攻擊面前他們已經“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了。
藤野心情舒暢,在戰力懸殊的現實面前,“瀏州號”本來就沒有“發言權”,他們有理由保持沉默。他立刻下令連續實施“飽和攻擊”,不給中國軍人任何還手的機會。
儘管“瀏州號”艦隊全力攔截,藤野的“飽和攻擊”還是奏效了,身後的兩艘護衛艦相繼被擊中起火,“瀏州號”前弦艦體也被一枚導彈撕開了一個大洞。
“各艦自救,救生艇下水準備營救。其餘各艦全速前進。”
白易拉依舊面無表情,佇立在指揮台前的身體紋絲沒動,一字一頓的發出命令
“瀏州號”輪機長曲煒聽到一聲悶響,左邊本來平整堅硬的艙壁突然開了一扇形狀不規則的“門”,一股強大的導彈爆炸後的氣浪從“門洞”擁進來,瞬間將他推出五、六米,1.78米的大個子成“大”字形牢牢貼在身後的艙壁上。手下6名輪機兵的身體也同時飛起,海水立刻從敞開的“門”涌進來。
這種場景多次在他腦海裡模擬過,今天才成爲了現實。他立刻飛身躍起,直撲不遠處的操作按鈕,迅速開始以下的程序:按下電鈕,放下隔離閘門,將被炸洞口附近的空間與整個輪機艙隔離;再按下按鈕,迅速將泡沫發生器噴嘴插入閘門專用接口,噴涌而出的泡沫將隔開的空間迅速注滿,把涌進的海水逼出洞口再次迴歸大海,10秒鐘後整個空間的泡沫固化後形成堅硬的固體,將被炸的洞口徹底封死。
這套程序曾多次在多次實際演練中操作過,做得非常熟練而快速。
只是今天多了一個演習中沒有的程序——他首先把倒在洞口處的一名戰友拖到身後安全處,避免他與擁進的海水一道被逼出大海。
戰友已經沒了呼吸,曲煒沒有時間悲痛,唯一掛懷的是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樣寫了遺書,否則將是很遺憾的事情。
一切操作完成後輪機艙恢復了正常,機械設備依舊正常運轉,時間沒超過三分鐘。
白易拉命令各艦報告受損情況。
“瀏州號破損修復完畢,一切正常。”
“青州號護衛艦艦首艦尾中彈,艦炮全部損毀,其他正常。”
“錦州號護衛艦探測雷達系統損毀失去功能,艦體兩處漏洞修復完畢,其他正常。”
一切表明艦隊並未完全失去戰鬥力,起碼還都能發射導彈,還能對敵攻擊,這就足夠了。白易拉大感欣慰,小日本兒別高興太早,我就是丟胳膊少腿也和你幹到底。
看到兩艘手下的戰艦冒着的黑煙,白易拉忽然靈機一動,大聲命令:各艦準備,把煙幕彈全部釋放掉。
各艦甲板上立時煙霧滾滾,8支巨大的黑色煙柱向高空升騰,十幾裡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吉野號”上奏響了日軍軍歌,甲板上發出歡呼聲,藤野面對8艘被自己打冒煙的中國軍艦時心情大好,他非常懂得適時鼓舞士氣,仗還沒有打完,還需要再接再厲,自己接下來的對手絕不僅僅只有“瀏州號”艦隊。
他命令對失去抵抗能力的敵艦暫時停止攻擊,節省有數的導彈,開啓紅外攝像儀,把“瀏州號”艦隊即將沉沒的情景全程記錄下來,這將是自己戰功的有力佐證,閃着誘人光芒的一顆梅花嵌在自己的肩上已是毫無懸念的事了。
藤野很快從紅外攝像儀的拍攝畫面中看到了另一種場景——冒着黑煙的“瀏州號”艦隊8艘戰艦並沒有發生預計中的沉沒,而是突然加速,箭一樣向自己衝來,距離被迅速拉近到2海里,這種距離在海戰中近乎於肉搏拼刺刀了。而且從對方的速度看,他們顯然沒有被打殘,仍然肢體健全而且身強力壯,精力旺盛,完全有能力實施攻擊。
慌亂中藤野大喊:導彈發射,飽和攻擊。
然而晚了一步,距離太近了,命令聲剛剛落下,雷達室警鈴大作,紅光一片,在攔截導彈發射按鈕按下的同時,“瀏州號”艦隊8艘戰艦集中連續發射的近百枚D-5長浪導彈就貼着海面飛到了眼前,2海里僅用兩秒鐘。
這是拼了命的打法,中國艦隊指揮官下了殺手。
儘管有三分之二的D-5長浪被近距離攔截掉,仍有幾十枚準確命中目標,拖着白煙的幾十根三米長鋼柱相繼狠狠楔進堅硬的艦身,連續發出“吭吭”的響聲,火光和濃煙頓時沖天而起,十艘日軍戰艦全數被擊中,巨大的艦體在幾十響沉悶的爆炸聲中斷裂,解體,緩緩下沉,最後
在海平面上完全消失。2700名士兵葬身海底,成了名符其實的“海軍”。
掉進水了的那架紅外攝像儀還在工作,繼續記錄下的情景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大副並沒有從艦隊長白易拉被煙燻黑的臉上看到多少喜悅,他依然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命令:各艦統計傷亡情況,檢查彈藥儲備。
過了五分鐘,大副報告:艦隊共有78名人員犧牲,包括一名艦長;受傷61名,正在救治;彈藥消耗量約二分之一;“錦州號”在剛纔衝刺時中彈,艦體傾斜,各系統完全損毀,其餘各艦仍具備戰鬥能力。
白易拉再次下達命令:“錦州號”退出戰鬥;其他各艦雷達搜尋海面,確定下步攻擊目標,準備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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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規模海戰還在進行,釣魚島海域黑煙滾滾,炮聲隆隆,雙方廝殺進入膠着狀態。
和“瀏州號”艦羣相比,“宜州號”艦隊就沒那麼幸運了。
“宜州號”驅逐艦艦長李東帶領的兩艘驅逐艦和兩艘護衛艦,迎面碰上“夏晨號”驅逐艦爲首的日軍艦羣,五艦對五艦,相距8海里,如果以雙方現有速度對開,幾分鐘之內就能“臉貼臉”。但雙方互射的彈雨阻滯減緩了雙方的接近速度。
由於雙方戰力旗鼓相當,相互的攻防成了玩太極,你攻我防,防中有攻,導彈和艦載炮火以及魚雷的攻擊一波接一波,雙方都把“矛”與“盾”玩到極致。
“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一個小時之後,李東艦隊的三艘護衛艦在爆炸中解體沉沒,日軍兩艘護衛艦和一艘驅逐艦也在海平面上消失了。
李東受了重傷——跑到甲板上查看受傷的護衛艦時,一塊飛來的彈片削去了左手。他是個火爆脾氣,士兵們把滿身是血的他擡回作戰室後,他命令士兵用一條尼龍繩把手腕紮緊止住流血,用力推開衆人一挺身又上了指揮台,周圍的人沒人敢勸。
仗打到這個份兒上,李東明白自己的“宜州號”很難全身而退了。一個多小時的纏鬥成了一艦換一艦、一命抵一命的對決,不是太划算的事,中國人的命不能和小日本一個價錢,死我也要賺一個。
剛纔護衛艦的中彈爆炸叫李東意識到,從攻擊能力上看敵艦略勝一籌,除了“魚叉”導彈精確制導之外,主要是敵艦的艦載主炮射程遠、速射能力強佔了大便宜。再這麼打下去肯定不是個事兒。
略作思索李東立刻命令艦隊全速前進,近戰攻敵。
這是他的精明之處,如果與日軍遠距離開打,你一炮我一炮的正好發揮了敵艦艦載炮的優勢,自己稍有不慎就會中槍。只有猛衝上去貼身近打,讓日艦失去遠程攻擊優勢,舞不開長槍,然後才能突然攻擊一擊致命。
戰艦在海浪中顛簸,李東僅存的右手扶着指揮台咬牙站穩,聲音嘶啞而堅定:敵艦方向,全速前進。
“宜州號”和另一艘驅逐艦冒着彈雨,箭一般向“夏晨號”艦隊衝去。
“中華神盾”時速42節,是目前全球海軍的“第一速度”,此時達到全速,敵我雙方的距離被迅速拉近。
前進中“宜州號”又被日軍艦炮攔腰射中了一彈,雷達系統完全癱瘓,幸運的是動力系統完好無損,全速前進中的發動機強大的推力使艦身微微震顫。
李東咬牙忍着傷處的劇痛,默默計算着敵我雙方的距離:三海里,兩海里,一海里。。。。。。
李東大喊:導彈發射。
8枚D-5長浪艦艦導彈連續飛出炮口,拖着白色的長尾飛竄向空中,轉瞬間低頭俯身貼着海面向日軍“夏晨號”疾速撲去。
李東沒有聽到預期的爆炸聲——敵艦啓動了電磁干擾,8枚D-5長浪像“變了心”似的繞過敵艦,“嘶嘶”叫着沒心沒肺的向遠方飛去。
李東咬緊牙關,命令再射。
“艦長,彈倉。。。。。已經空了。。。。。。”射擊手結結巴巴地報告。剛纔長時間的對射消耗了全部導彈。
李東腦袋一片空白,真是天不佑我啊。
周圍出現了大戰中難得的平靜,李東忽然覺察到,日軍的戰艦好像也不“吭聲”了。
這就意味着雙方巨大的戰艦都成了沒了牙的老虎,在不到一海里的距離內赤手空拳的對峙着。
時間在凝固,人們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艦長。
李東突然用唯一的右手抓下頭上的帽子,狠狠摔在地上,雙目呲裂,大吼一聲:目標,日軍“夏晨號”,全速前進。
“宜州號”和另一艘驅逐艦艦身一抖,載着400名中國軍人視死如歸的沖天豪氣,離弦之箭一般再次衝向敵艦。
李東手扶指揮台穩穩站定,他心中很平靜。和平年代長大的他只是從電影電視中見過戰爭,也曾爲那些英雄捨身赴死的行爲流過淚,現在輪到自己時竟然沒有什麼特殊感覺,沒有什麼閃光的遺言,沒有想過再交點黨費什麼的,甚至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親人。作爲軍人,他並沒覺得死有什麼可怕,爲國捐軀本來就是軍人生與死兩個選項中的一個。
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消滅敵人。
他相信,身邊同樣站在生死關口前的戰友們和自己有同樣的心境,因爲他們都是中國的軍人。
與敵艦的距離在迅速拉近,他聽見兩艘敵艦的甲板上發出一片慌亂的叫喊聲,成羣的日軍士兵下餃子似的“噗通噗通”往海里跳,大部分被“宜州號”上的機槍打成篩子,水面上漂浮着呲牙瞪眼的日軍屍體和片片血污。
兩艘日艦醒過腔來,開始開足馬力向前方玩命地逃去,終因與中華神盾的“第一速度”差了一截,被兩艘中國驅逐艦趕上,中華神盾高昂的艦首從側翼衝上去,將日艦攔腰撞成兩截,身首異處,緩緩下沉,最後葬身海底。
“宜州號”受傷沉沒,另外一艘驅逐艦也嚴重走形,像條受了傷的大魚,艱難地向中國海岸線緩緩游去。
“宜州號”艦長李東和307名海軍官兵光榮犧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