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薩灑書友的兩次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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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雪從小跟着她的姑母,心性慧黠都要勝過周氏許多,又嫁進國公府十幾年,深懂利用之道,且一向最會做門面功夫。從盧媽媽和書晴的描述中,她就知道這三個孩子早慧,不容易拿捏,剛纔又親自見識了他們的“有恃無恐”和滑溜,很清楚自己不能硬着來,必須徐徐圖之纔好。
另一方面,夏若雪倒是與族長及幾位族老有共識,看到了這三兄妹姐弟、尤其是書傑的潛力,孃家不濟可是夏若雪的一大痛處。
可惜,她是“退而求其次”了,書傑卻還是不能“成全”她:“是的,金叔叔確實強調了好幾次,他與夏家沒有交情,只是我們爹孃的朋友。金叔叔還說,他不喜歡應酬,不喜歡被人打擾。金叔叔幫了我們很多,很照顧我們,我們不能做讓他不喜歡的事。而且柳媽媽也傳了信,告訴金叔叔我們已經脫離夏府,明日就要入族譜另開一支了。”
這最後一句話仿若一瓢冷水從夏若雪頭頂澆下,動作太快了吧?他們跟金喜達的聯繫如此密切?看樣子金喜達是真心疼惜書傑三人。
可惜……
現在就算能讓書傑寫了那封信,金喜達對她也會不待見吧?說不定還會把對夏霖宇他們的不滿都發在她身上。
她要怎麼跟婆母交待?
夏若雪還想說什麼,書傑已經不客氣地開始“逐客”了:“我要帶着弟弟妹妹學習規矩和議程,如果姑姑和晴兒妹妹沒什麼要緊事的話,請恕我們不能再相陪了。”
饒是夏若雪忍耐功夫好,面對庶侄的如此“不敬重”,臉色還是變得煞爲難看,暗暗剋制了好久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那我們就先走了。傑哥兒,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血脈至親,血溶於水。”
書傑點頭應道:“同宗同族,該做的自然不敢違逆推辭。只要不被誣陷辱罵,族裡的長輩我們都會尊重,不會辜負了爹孃對我們的教導。”
“……”夏若雪暗罵,這是跟夏府劃清界限了?小小年紀,也太記仇了吧?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說了這麼多好話一點效果都沒有。
面上卻不能顯出分毫:“你們祖母和叔伯性子冷了些,但對你們真的沒有什麼壞心眼。傑哥兒,你是讀書人,以後必然也是成大事的人,心胸要寬廣些。”
書傑只是微笑:“多謝教誨。”
幾人走出大廳,就見到正在桂花樹下玩蹴鞠的小乖和火火。
夏若雪和書晴先是嚇了一大跳,接着看到它們跟書瑤姐弟親親熱熱地耍鬧,又羨慕得不得了,書晴眼底有嫉恨很快劃過。
姑侄倆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難道這三人真如傳言所說,有神靈庇佑?
再看自己裝禮物的那倆個木筐子,此刻又裝滿了東西,價值並不低於自己帶來的東西,當然,也沒有多多少,柳媽媽做事真是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來,也佔不去便宜。
回到夏府,夏若雪第一件事就是警告夏霖宇兄弟不要再玩愚蠢的把戲,不要再惹惱書傑三人,他們現在有倚仗,甚至可以進宮見到太后娘娘,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孤兒孤女。
愚蠢?夏霖宇和夏霖昂雖然不服氣,卻不敢違拗這個唯一留在京城上等階層,能接濟他們,能爲他們子女謀前程的妹妹(姐姐)。
第二日一早,族長的長孫子就來接書傑三兄妹。
書傑和書文分別捧着夏霖軒和甄子柔的靈位,今日起就要供在夏家祖祠裡了。
到了祠堂,見到不但族長和那幾位族老來了,很多好奇的族人,甚至夏霖宇和夏霖昂都來了。書傑帶着弟弟妹妹對族長和族老們、備份較高的族人、包括夏霖宇、夏霖昂都行了晚輩禮。
族長暗暗點了點頭,這三個孩子並沒有恃寵而驕,表現得有理有節,很好!有幾位開始時還覺得族長太過擡舉仨小孩的族老,此刻也都幾不可見地露出讚許的神色。
夏霖宇兄弟都是一臉墨黑,夏霖昂在書傑三人向他行禮時還“哼”了一聲,引來衆人側目,讓站在外圍的夏書晴嘆了一口氣:學不了乖的人啊!
開了祠堂門,書傑、書文抱着父母的牌位進去,書瑤由族長太太領着站在祠堂門口,跟着裡面的人跪拜磕頭……
置靈位,請族譜,跪拜,讀族規,記上夏霖軒一家的名字,然後由族長執筆,在夏家記事錄上增添了幾條……
折騰了約有一個時辰,所有儀程才完成。
夏林昂又“哼”了一聲:“你們如願了?不孝不義的東西!”
書傑正色道:“六叔父(現在夏霖昂名義上已經不是書傑三人的親叔叔,按着族裡的排序,在同輩人中排行六。)此言差矣。今日確實如願了,不過是如了祖父的願。祖父的協議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二伯父(夏霖宇)和六叔父如果沒有看到過的話,書傑願意把我保留的那份拿給二位看一看。書傑和弟弟妹妹只不過是全心全意如了祖父的願望,又何來的不孝不義?”
書文年紀小,嘴快、說話聲音還大:“大哥,族長爺爺、五爺爺、和那麼多爺爺都支持我們,二伯父和六叔父這麼說是不是指責族長爺爺和衆位爺爺不孝不義。”
門口的書瑤抿嘴暗笑:文兒反應越來越敏捷了。
夏霖軒和夏霖昂卻是面色大變,往四周一溜眼,果然,族長和衆族老看向他們的眼神都滿含斥責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