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暗地裡位高權重的身份讓張龍初早已習慣被衆人簇擁的感覺,但像現在這樣被成百個同齡姑娘,毫無敬畏之意的以平等心態起鬨,歡迎卻是初次嘗試。
聽着四周衆口一聲,“勁鬆、勁鬆、勁鬆…”的呼喊,伴隨着強勁的音樂聲在湖邊激盪,刺激的耳膜一陣陣發麻,他那仍然年輕,偶爾也會想要擺脫站上世界巔峰;
向隱藏在暗處強大無比的純種人類沙文組織報復,最終擊敗紅雲入侵者成爲地球救世主等等野心與負擔,渴望獲得短暫的解放的心,忍不住不斷放鬆、放鬆,身體漸漸隨着律動搖擺起來。
雖然因爲性格的關係,並沒有多少次去夜店放縱的經驗,更沒有閒情逸致專門去練習過舞蹈,但憑着白銀位階肉體全面強化的素質,張龍初一旦投入,那舞步簡直炫麗的讓人瞠目結舌,很快便令四周歡呼聲的分貝變得一浪強過一浪,久久不息。
遠處,那和他一起走進營地的矮胖青年,眼睜睜看着剛剛還顯得很仰慕自己的學弟,一下子變成了全場的焦點,引得數不清的美麗女孩尖叫、瘋狂,而自己卻只能像塊木頭似的站在一旁發呆,臉上立即浮現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妒忌表情。
“權力比知識重要、財富比品格重要、身體比腦子重要…這樣的人類還有什麼希望,真是膚淺、膚淺…”目光隨着身旁一個明顯未穿胸罩,緊繃在粉色上衣裡的兩塊隨着手臂揮動不斷亂顫的碩大軟肉,上下波動着,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嘴巴憤怒的簡直像是要噴出火來。
營地中忘情舞蹈的張龍初眼睛,身體晃動時無意間瞥見矮胖青年那扭曲的臉龐,眉頭一皺,慢慢冷靜了下來,緩緩停住了舞步,之後顯得極爲紳士的向四周微微鞠躬,笑着揮了揮手,在最後爆發的震耳欲聾歡呼中,漫步退到了暗處。
之後他纔剛喘了口氣,便有幾個長相、氣質頗佳的女孩主動靠了過來搭訕。
而張龍初則隨便應付了幾句,便藉口肚子餓了,跑到了湖畔最邊角的烤肉區,霸佔着一副新烤架,點燃起木炭,故意燒的煙霧繚繞,把跟在身邊的姑娘全都薰得不見了蹤影。
沒想到這邊女孩剛走,那邊趙冠宇就悄悄追了過來,靠在張龍初身邊興奮的低聲說道:“學長,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引得那些女孩喊得聲音都啞了,簡直通殺啊通殺!”
“我可是肉體強化形的超凡者,只有天生有一點節奏感,跳舞之類的東西不用學自然就能做的很好,”張龍初笑了笑,擺弄着爐火道:“怎麼樣,這一段跳下來把你聯誼派對的氣氛炒熱很多吧,而且下次再做這種‘生意’的時候,還可以拿來當作宣傳的噱頭哦。”
這話聽起來順耳,其實卻夾槍帶棒,趙冠宇微微一愣,之後臉色露出了自己招牌式青春洋溢的笑容,點頭說道:“是啊,就是因爲有學長這種精英人物的關照,我才能湊夠學費、生活費,感恩、感恩,今晚我一定把最漂亮的…”
他的話還沒講完,便被表情微微一變,變得有些悵然的張龍初輕聲打斷,“爲了湊夠學費、生活費,啊,我還以爲你做這種生意是爲了一舉雙得的既能多多的認識姑娘又可以賺錢揮霍呢,沒想到竟然是爲了生活嗎,那你和我一個好朋友以前的遭遇有點像啊。
不過你是在大學開聯誼派對,輕鬆又愉快,他卻是從七年級初中開始就靠在壁櫥裡‘開農場’過日子,雖然都是做生意但處境有很大的不同,嗯,你知道什麼是‘開農場’嗎,學弟?”
“不知道。”趙冠宇茫然的搖搖頭道。
“就是種****,”張龍初嘴角浮現粗一絲古怪的笑容,一邊聲音緩慢異常的解釋道:“在壁櫥底部鋪上一層肥沃的土壤,頂部裝上代替太陽的日光燈,一個小小的‘農場’就開張了。
一個半月收穫一次,冒着被退學、逮捕,人生盡毀的危險賣出去,便能夠維持基本的生活所需,雖然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讓人難以忍受,但不做的話就連吃的也沒有,因爲見鬼的社會福利其實都是政客們用來洗腦選民的把戲…”;
一邊將腳下放滿食物的無毒塑料箱子打開,取出肉排、蔬菜,丟在了烤架上。
聽到這話,一旁的趙冠宇臉上那青春、稚嫩的笑容漸漸消失,突然間低下頭去,聲音微微有些發乾的插話道:“既然是好朋友的話,你,你爲什麼不幫他呢,學長?”
“兩個原因,一是那時我並沒有改變別人命運的能力,”張龍初聳聳肩道:“二是那傢伙的自尊心不需要,也不希望別人總是去幫他,爲此臉上始終都帶着開心的面具活着…”,說到這裡他拍拍趙冠宇的肩膀,語調幽幽的說道:“對了,你笑起來的樣子和你很相似呢。”
話音落地,趙冠宇沉默許久,輕聲問道:“學長,能告訴我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嗎?”
“很簡單,”張龍初輕聲答道:“學弟啊,你的處境讓我想起了這段深埋在心中的記憶,而這對於失憶的我來說意義重大,所以作爲報酬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在家族集團擔任的職務是墨爾本市西城對外聯絡幹部,聽起來雖然不太起眼,但…”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冠宇便聲音嘶啞的說道:“墨爾本城是張氏集團的大本營,而對外聯絡幹部幾乎就相當於集團總部派出的城市管理者,我很清楚這個職位的分量,學長。”
“哦,很聰明人溝通可真省勁,”聽了這話,張龍初聳聳肩,翻動着食材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最近幾天我所管轄的區域發生了點意外,導致一個幹事職務有了空缺,我呢不太希望這個空缺由集團總部的空投人員替補,而想用我賞識的‘自己人’頂上。
當然,一開始直接獲得幹事的位置恐怕很難,不過用新進人員的身份協助某位幹事…”
話沒說完,他就見趙冠宇猛的擡起頭來,眼睛圓睜着用一種充滿渴求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學長,不,老闆,我願意爲您效勞,只要您能給這個機會,我一定、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前面鋪墊了那麼多話,好不容易纔感覺自然的丟出了魚餌,竟馬上被獵物急不可耐的吞掉,這樣出人意料的順利,反倒讓張龍初微微愣住,撇撇嘴提醒道:“小心,別這麼衝動就回答我啊,學弟,我剛纔說的話可不是玩笑,而是決定你一生命運走向的嚴肅問題。”
“我並不是衝動,老闆,事實上從18歲離開孤兒院起,我就再也沒有衝動過了,”聽了這話,趙冠宇嘴角浮現出一絲和以往那種青春洋溢笑臉截然不同的苦澀笑意,低聲說道:“而是急於想要抓住您遞過來的機會。
因爲像我這種沒背景,能力又不驚人的出色,只是憑着厚臉皮裝瘋賣傻博人好感的傢伙,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也許這一輩子都不再可能再有第二次,被像您這種潛力無窮的人物,欣賞的幸運了。”
他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的心酸,令張龍初張張嘴巴,一邊故意玩笑的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在你心目中分量還挺重的了,那今天還騙我200澳元。”;
一邊將一支烤好的肉排遞了過去,趙冠宇則姿態一下子擺的很低的雙手接過烤肉,顯得非常坦誠的苦笑着說道:“老闆,像我這種人想生活下去就一定要現實。
在墨爾本大學讀書期間,其實我每天都能看到不少可以改變我命運的人物,可問題是像我這樣的傢伙千千萬萬,憑什麼人家就要來幫我呢。
而且越是精英人物就越是表面平易近人,心裡卻全靠利益衡量關係,我卑躬屈膝的靠過去一點作用都起不到,還不如裝作坦坦蕩蕩的樣子和你們交往,找機會賺一點小錢。”
“沒想到你看問題竟然這麼透徹,懂得取捨。”,聽到這話,張龍初有些詫異的說道,之後他露出一絲好奇的表情,“哦,不過辦這麼一場聯誼派對,你能賺多少錢呢,學弟?”
“一個月一次小型派對,扣掉場地租金、食材費用什麼的大概能賺1500到2000澳元,”趙冠宇笑着說道:“像現在這種一個學期一次的大型派對,賺的就多了,5000澳元以上是有的。”
“聽起來收入還不錯,”張龍初聳聳肩,從烤架上拿起一串雞翅,吃的滿嘴流油,閒聊似的說道:“對了,你認識剛纔和我一起走來營區的學長嗎。
他說自己是雙博士在讀的研究生,哇,我一直都以爲這種未來的大科學家胚子一定整天呆在試驗室裡做研究呢,沒想到竟然也會來聯誼。”
“林喬生學長嗎,”趙冠宇笑着答道:“他是理學院物理和磁能研究方面的雙料博士,前途倒是一片光明,可惜長得有點其貌不揚,又不會打扮,再加上性格古怪,所以並不討女孩們的歡心,不過參加聯誼方面倒是很有毅力,可以說是我的常客。
老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自然而然就會喜歡女人,科學家也是人吶,怎麼會列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