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他走上前去,伸手去解雲夏的衣釦,因爲剛剛的驚嚇,雲夏下意識地往後退。“你的扣子系歪了。”聽司徒赫這麼一說,雲夏低下頭,確實,系歪了。她轉過身去背對着司徒赫,以飛速把釦子繫好。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雲夏以笑緩解尷尬,“話說您……來這裡做什麼。”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如果有人喝了雪妖的鮮血,他就是那隻雪妖的主人,並且在無意中締結了血的契約。就好比雲夏,她就是司徒赫的主人。而雪妖僕人的職責就是暗中保護主人,但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就算是違約。
之所以會有這個規定,是因爲數千年前的一件事。一位雪妖成爲人類的僕人之後,將血的契約的事情告訴了那個人,結果那個人整天過着無賴的生活,因爲他知道,他有一隻雪妖做後盾。結果有一天,他的錢都花完了,就要求放雪妖的血去賣。他告訴雪妖,他就要死了,需要錢。既然那隻雪妖的職責是保護主人,主人有難,必須幫助。那個人一下子放掉了雪妖所有的血,拿到集市上賣,賺來的錢很快又花完了。就這樣,那個人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最後欠下了一屁股的債,自盡了。
雪妖王爲了避免這種事發生,就在血的契約上加了一條,不能講血的契約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類。即便是雪妖王,也要遵守這千年之規。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雲夏想,這算是表白嗎?但她又告訴自己不要瞎想,司徒赫怎麼會愛上她這種無名無份的人。
“我問你一件事,你會如實回答嗎?”
“說來聽聽。”
“既然你說,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姐姐,真正的雲淑在皇宮裡是婕妤。”雲夏故意停頓一下,她看着司徒赫,司徒赫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她又接到,“而你卻說是你殺了我的姐姐,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的眼神從她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有些躲閃,似乎是不敢正視她的眼睛。而云夏就偏倚着這一點,努力讓他看自己。
雲夏點了點頭。
“十年前的火……是我們雪妖一族放的。當時的我是雪妖族的二皇子,雪妖族的長公主入了宮,迷惑了順明的王,搞得民不聊生。當時的雪妖族也產生了分歧,有人支持太子繼位,當然也有人反對。連城之下,就是雪妖城,如果連城被燒,地下的雪妖族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他愧疚的低下了頭,更加不敢面對雲夏。
“可那時的你還小!”司徒赫剛轉過身去,雲夏就跑到他面前,對他說道。
“可放火的那些人,都是支持我繼位的人。”
“可是你有沒有參與那場戰爭!”
“但我還是原諒不了我自己。”說完,司徒赫推開雲夏,徑自走出門去。
“司徒赫!”當她出門去追他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司徒赫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她的腳下有一片樹葉,上面寫着一行字,“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雲夏無力地將手垂了下來,樹葉飄落到了地上,化作成了空氣。素琛、南墨、司徒赫、公孫祺軒,他們都離她而去,不知道公孫祺凌還肯不肯接受她這個叛變過的女子。命運就是這麼殘忍,當把一個人所擁有的全部奪取了之後,就會讓那個人陷入絕望,甚至死亡。命運就喜歡把人逼向絕路,最後悄聲無息的離開。
“救命!嗚!”正當雲夏想要離開的時候,一陣呼救聲從一個屋子裡傳出來,她從窗戶裡看到,是那個男孩,還有幾個人在用刀削着他的胳膊。雲夏從兜裡拿出飛鏢,向那幾個人射去。剛剛好,全中。那個男孩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滿臉歡樂。
:“你是誰啊,爲什麼要幫我奪回錢袋。錢沒了還可以賺,你要是死了,我可付不起責任。”雲夏一邊幫他解繩子,一邊嘮叨道。
“我娘說過,幫助別人快樂自己。再說了,這羣山賊在興冀無惡不作,十分囂張,我想給他們點教訓……”男孩嘟嘟嘴,又笑道。
“就你還想給他們教訓。”雲夏幫他解開繩子之後,遞給他一瓶水,“你們怎麼不去報官?”一聽到“報官”二字,男孩的臉色有些變化,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一步步往後退着,滿臉的驚恐,接着走到門前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