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悅穿上男裝,將頭髮扎得高高的,又粘了些鬍子。公孫祺軒看了染悅這副模樣之後不禁一笑,這一笑可把染悅給氣壞了。“很好笑嗎?”“你還是別粘鬍子了。”他笑着答道。染悅將鬍子摘了下來,這下可順眼多了,光說順眼可不行,染悅做女子的時候貌美如花,穿上男裝之後可謂是眉清目秀、英俊瀟灑啊。
“除了個子矮點沒什麼缺點。”公孫祺軒蹲下身子來將扮成男生的染悅細細打量了一番。雖然只是隨口說一句,但這一句話引來了染悅的不滿。染悅開始拿出她的小拳頭往他身上。
“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公孫祺軒說道。
“哇,這裡就是赤山?”染悅騎着馬,四處觀望着。
這裡樹木極多,雖然是冬天,但有些樹木已經冒出新芽了。偶爾有幾隻兔子出沒,但因爲有積雪的原因,跑的並不快,還有的陷入積雪之中。不過他們來赤山可不是來打獵的,所以對那些獵物視而不見。
“真沒見識。”此時的公孫祺軒嘴裡叼着一根草,雙手放在後腦勺上,很逍遙自在。
“駕!”從遠處傳來馬蹄聲,接着飛奔過來一匹駿馬,馬上坐着一位少年---公孫祺凌。他挽弓搭箭,“咻”的一聲,箭朝一隻兔子射過去,結果那兔子跑得急,腿一下子陷了進去。血花四濺,公孫祺軒用手擋住染悅的眼睛,不讓她看。
“大哥!”公孫祺軒下了馬,走到公孫祺凌面前行了個大禮,而染悅似乎是暈血,她雙手捂着額頭,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一樣。
公孫祺凌像是沒看見祺軒一樣,騎着馬走到染悅面前,抓住她捂着額頭的那隻手。“挺漂亮的,既然暈血,來這裡做什麼!”染悅看了他一眼,想起公孫祺軒說過如果遇見宮裡的人千萬不要說話,她將想說的話活生生的嚥了下去。
“不會說話?”
染悅點了點頭。
“你以爲我有那麼好騙嗎?”說完,他將染悅的發繩扯了下來。大把的頭髮飄散在空中,染悅的身份暴露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拔劍出鞘,架在她的脖子上,“六弟,這傢伙……”他又看了她一眼,“你帶來的?”
“大哥你先把刀放下……”
“我就問是不是你帶來的!”他將刀往她的脖子上又挪動了一步,狠狠地說道。
“是是是,是我帶的。”
“那我收下了。”說着,將劍放回鞘內。他一把抱起染悅,握着繮繩的手也被一把拽開。因爲一時的害怕,她沒有忍住,尖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果然是女的。他心說。
“公孫祺軒!”話音剛落,馬兒開始奔馳,她被公孫祺凌按的死死的,根本動不了。雖然她自幼便學習武功,但女人的力量和男人的力量還是有差別的。
“駕!”公孫祺軒趕緊上馬,緊追公孫祺凌。但公孫祺凌的馬是皇上親賜的馬,自然不可能輸給公孫祺軒。沒過一會兒,就將公孫祺軒甩在了身後。漸漸地,公孫祺軒的身影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染悅的視野裡。
“放我下來啊!你放開我,你這種小人根本不配稱爲……”染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扔下馬,“你還有沒有良心啦!”
“不是你叫我放你下來的嗎?”公孫祺凌下了馬,將她扶了起來,看着快要哭出來的染悅,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染悅抽噎着,因爲膝蓋先着地的,所以她感覺膝蓋已經麻木了。
“明明是你叫我放你下來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來的。說出去之後,後悔涌上心頭,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在後悔也沒有用啊。
“可你是把我扔下來的!”染悅不顧腿的痛,一瘸一拐地往回走着。
“你別碰我!”他走過去想要扶她,卻被她一把甩開了,但由於衝力,她自己也摔倒在地。這一摔,她站不起來了,甚至連爬都不可以。這時,公孫祺軒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的心裡出現了希望,而且,這希望正向她飛奔過來。
“公孫祺軒!”她費力的吼着,那聲音很快傳到了公孫祺軒的耳朵裡,他加快了速度,向她跑過來。
“沒事吧!”他“嘭”的一聲跪倒她身旁,將她慢慢扶了起來。
“我們走!”染悅對他的依賴公孫祺凌都看得一清二楚。小子,別怪我不可以了。他心說。
染悅和公孫祺軒共騎一匹馬。
一路上,染悅一個字也沒說,只是乖乖地摟住他的腰,將頭緊貼着他的後背,眼角已經溼潤了。她平時不愛在別人面前哭,但這一次,她還是沒能忍住淚水。
不知不覺,她對他已經充滿了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