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夏,我將我的血都注入到了你的身體裡,你感受得到嗎?他心裡說着,眼裡打出淚花,一滴淚水滴落在雲夏潔白柔嫩的皮膚上,雲夏皺了皺眉,彷彿知道司徒赫要離開她了。她的手開始用力,好像要把他的皮膚掐破,他不動,讓她這麼掐着,因爲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他離她很近很近。
慢慢的,慢慢的,司徒赫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雲夏握着他胳膊的手也隨着他化爲空氣而垂落了下來。司徒赫的身體開始從腳部緩緩消失,直到全部消失掉。
他,爲了讓她儘快痊癒,給她喝了雪妖之血,並不是幾滴,而是他的全部。她只是在睡夢之中毫不知情,因爲她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知道了纔會更加疼痛,雖然治療了外傷,但心傷更加嚴重了。
將近過了半個時辰,雲夏睜開了眼睛,她本以爲第一眼看到的是司徒赫的臉龐,但現實卻讓她看到了一望無際、蔚藍的天空。她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司徒赫的身影。
果然,又走了。
她單純的認爲,他只是暫時離開了她而已,並不知道,他永遠的離開了她。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準備繼續趕路了。
雲夏走了一段路,感覺靈力在體內亂撞,她努力壓制住體內的靈力,但那股靈力似乎很強大,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她捂住胸口,只感覺體內一陣疼痛,五臟六腑幾乎被靈力撞得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對了,這是哪?她突然發現,她迷路了……
四周除了樹就是樹,甚至連一條河都沒有。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呢?司徒赫的法術嗎?那這裡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塊空地呢?雲夏心裡想着,剛邁出一步,地上就發起紅光,緊接着,一個魔法陣出現在雲夏的腳下。雲夏被魔法陣圍的嚴嚴實實的,她努力的去撞魔法陣的陣牆,卻徒勞無功。她又向上飛,同樣也是被堵死了。
突然,地面開裂,從地下升上來幾根形狀不規則的石柱,石柱被移動到魔法陣的外圈裡,上面奇怪的圖案也做出了反應。正在雲夏疑惑之際,一根根鐵鏈從奇怪的圖案裡伸了出來,她努力地躲開,不料讓鐵鏈更加容易的將她包圍住。眼看着鐵鏈就要將她纏住,一個身影用法術擊碎了鐵鏈,一截截斷了的鐵鏈摔落在地上,紅光魔法陣也消失了。
“公孫祺軒!”雲夏跑了過去,而公孫祺軒也很應和的抱住雲夏。
“雲夏!”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從公孫祺軒嘴裡吐了出來,他鬆開雲夏,用手隨意抹了抹嘴角的血液。
“公孫祺軒,我問你,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我哥哥!”
公孫祺軒本以爲雲夏會說一些什麼她想他之類的話,卻沒想到,她與他見面的第二句話就是問他,到底是不是殺了她的哥哥。公孫祺軒本想隱瞞,畢竟那是她的哥哥,但如今她已經開口問了,說明她已經知道她的哥哥已經死了,他也不能隱瞞了。於是,他點了點頭,“是我殺的。”
“很好,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雲夏強忍着淚水,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這次她成功了,眼淚沒有溢出眼眶,而她抽噎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你殺了我哥哥又救了我的命,從此我們兩不相欠!就當對方是過客!”雲夏一扭身,離開了他。
而站在那裡的公孫祺軒並沒有被她的舉動所驚訝,他只是呆呆站在那裡,回想着他們之間的故事。“我會等你一輩子,我這一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這是他曾經的誓言,但現在,卻無法承諾了。
他答應了畫戟,只要能讓他離開畫中,他就會做她的夫君。這是畫戟提出來的要求,而這一切,都是畫戟精心安排好的。魔法陣是她設的,她算到雲夏會被司徒赫帶到那片森林,便早早的在那裡佈下陣法,並在她中招時給公孫祺軒看,公孫祺軒一定會去救她,不顧一切。畫戟利用他對雲夏的情。
“只要你肯做我的夫君,我便讓你出去。”不知公孫祺軒是聽清了還是沒有聽清,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公孫祺軒呆呆地望着雲夏離開的背影,身旁突然出現一個女子擾亂了他的思維。畫戟忽然抱住他的胳膊,“夫君,你在看什麼呢?”
公孫祺軒將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拿開,“我不是你夫君。”說完,便走向懸崖邊。
“你怎麼可以食言呢!”畫戟追了過去,公孫祺軒卻突然拿起腰間的長劍。畫戟看着他的背影,“你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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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殺了我自己。”他將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活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可以!”當畫戟伸手阻攔他的時候,公孫祺軒已經搶先一步將脖子割破,鮮血從傷口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襟,長劍上的血滴落在地上。他的手漸漸無力,長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他的身體漸漸往懸崖邊上傾斜,雙眼緊閉,摔落懸崖。
“公孫祺軒!”畫戟大聲地吼着,而躲在樹後面的雲夏目睹了這一切。
是我……把他逼向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