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的身份暴露了,他打算回到妖界。赫府被燒成了廢墟,染悅沒有地方住了,便跟隨公孫祺軒來到了六皇子府。
“這是通行令牌,如果你想出府,用這塊令牌就可以了。”說罷,他將一塊令牌交給了她,並親手掛在了她的腰間。
他將染悅安頓在府裡一個離後花園很近的地方,說她如果閒得無聊可以帶着侍女珍珠去散步。染悅跟新的侍女珍珠相處得很融洽,她將她當做姐姐來看,而珍珠也毫不拘束的稱她爲妹妹。
近幾天,連城發生了一件大事---皇上要給六皇子公孫祺軒賜婚。這件事如同空氣一般散佈到連城各處。公孫祺軒二十一歲仍無妻妾,皇上決定將吳宰相的大女兒吳婉兒許配給他。當然,這個吳婉兒也不願意嫁給公孫祺軒,而公孫祺軒的心裡早就有了別人。既然都不愛,又何苦呢?
而提出給六皇子賜婚的人,是公孫祺凌。
只因他們都同時愛上了一個人 ---赫染悅。前天晚上,公孫祺凌親自拜見皇上,並與皇上商討公孫祺軒的納妃之事。兩人商量甚久,最終決定讓吳婉兒嫁給他。
第二天,公孫祺軒被召進宮。
一開始染悅只是以爲他入宮是爲了與皇上太子商討國事,後來聽珍珠說了才知道,原來他要被皇上賜婚了,賜婚的對象是吳宰相的大女兒吳婉兒。
“太好了,公孫祺軒要結婚了!”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她聽到這個消息後,感覺心就像被刺穿了一樣,空氣中也發出了酸酸的味道。
將近過了十幾日,皇宮四處都喜氣洋洋的。
染悅這幾天,說高興就是高興,說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十幾天是怎麼混過去的。珍珠自然能理解染悅,自己愛的人被搶走了,如果高興纔是不正常呢。
染悅受到婚禮的請帖之後,恨不得把皇子府給拆了。經過一番考慮之後,染悅決定帶着珍珠去參加婚姻。
因爲這張請帖,染悅一路上暢通無阻。這是她第一次入宮,六皇子府已經夠她轉半個時辰的了,這皇宮,如果細轉,也許三天三夜都轉不完。
雖然口中說着恭喜,但心裡卻一直在抗議。這十幾天裡,染悅都沒有見到公孫祺軒,她的生活變得沒有了滋味。就像一張美麗的畫失去了色彩,染悅的生活失去了滋味,這幾天她都是虛度光陰的。
看着公孫祺軒身旁的那位女子,染悅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公孫祺軒似乎是注意到了染悅,他甩開身旁的吳婉兒,大步跑了過來。
“染悅!”他叫得很大聲,彷彿想讓全世界都聽見。染悅見他朝自己這裡跑過來,急忙轉身,長長的裙尾被她一甩甩到空中,將他和她隔開了。
珍珠也隨着染悅一起走出了殿堂。
他站在那裡,覺得心已經被這個女人給捏碎了。呆呆地,望着她,眼睜睜地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吳婉兒走到他旁邊,“那個女孩……”
“她叫染悅,只是一個平凡的民女。”說完,他拉着她走進了大殿。
婚禮進行的還算順利,只是到了後來,吳婉兒竟然徑自把頭蓋扯了下來,往地上狠狠一扔,哭着跑了出去。而公孫祺軒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站在原地不動。
另一旁,染悅坐在一個亭子裡,瘋狂地飲酒。
一旁的珍珠想要阻止,卻根本插不上手。一杯、兩杯……染悅不知喝了多少酒,將手中的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原本精緻的酒杯變成了無數碎片。她用衣袖將桌面一掃,酒壺摔落在地,四分五裂。也許是鬧夠了,沒力氣了,染悅將手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眼淚如同雨一樣落下來。
“妹妹別哭了!”珍珠讓她坐下來,自己也蹲了下來。“相信六皇子心裡還是有你的,不要哭了,如果哭能夠解決問題,那這世界上是不是就沒有‘悲’只有‘歡’了呢?”
後背被人拍了兩下,她回過頭看了看,正好撞上公孫祺凌那張英俊的臉。
染悅趕緊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但淚痕還是清晰可見。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她抽噎着,卻突然開始用手捶打他,“爲什麼每一次我哭的時候都會遇見你!”說着,染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自從遇見他和他,她的眼淚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樣,整日以淚洗面。
或許是酒勁上來了,染悅的聲音越來越小,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小,漸漸地,雙眼閉上了。
“既然不會喝酒還喝那麼多!”雖然口中一直在抱怨,但他還是一把把她背起來。“你,把這兒收拾了!”他用命令的口吻對珍珠說道。
“是。”
公孫祺凌把她背到了函梨殿,太子的寢宮。
他輕輕將她放到牀上,這才發現,自己一身酒氣,而她,則像是被酒淋溼了一般,不但一身酒氣,而且衣服也溼了。
他命人給她擦拭了一下身體,並且換了一身衣服。
聽蕭碟說,她在給染悅擦拭身體的時候,她一直在迷迷糊糊說着什麼。
他走到牀邊,坐了下來。看着她,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了。
染悅,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對你認真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