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君道:“總之這次是我惹出了事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
蘇樂微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大不了咱們一起扛唄,這點同風雨共患難的精神都沒有,咱們還怎麼合作?”
楚惜君聽到同風雨共患難這六個字的時候,美眸突然明亮了一下,芳心中涌現出一股莫名的暖流。她不覺想起在錢塘的時候,她和蘇樂在精武武校並肩戰鬥,在雲舟自己因食物中毒遭遇危機的時候,又是蘇樂率先站出來爲自己四處奔走,他們之間的確算得上風雨同舟,楚惜君輕聲道:“可能咱們並不適合合作,每次遇到都會發生麻煩,改天一定要找人好好算算。”
蘇樂哈哈笑道:“信命啊?過去我怎麼沒發現,我倒是認識一個算命的高人,但是我不信。你難道沒覺得正是因爲有了麻煩和波折,人生才變得豐富多彩而有趣,如果每天都是風和日麗,每天都是晴空萬里,那麼人生該是多麼的平淡無趣啊!”
楚惜君因蘇樂的這番話而沉默了下去,若有所思。
蘇明珠從遠處走了過來,她遠遠道:“小樂,我到處找你,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
蘇樂笑着迎上前去:“二姐,有什麼吩咐?”
蘇明珠瞪了他一眼,朝楚惜君笑了笑,然後將蘇樂拖到一邊,低聲道:“臭小子,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在外面別叫我二姐。”
蘇樂道:“習慣了,改不過來了。”
蘇明珠道:“我聽說瑞馳出事了?”
蘇樂道:“別聽外面胡說八道。能有什麼事情?現在很多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蘇明珠道:“剛剛大姐打電話過來詢問瑞馳的事情。”
蘇樂忽然想到蘇明月過去曾在瑞馳任職了很長一段時間,對瑞馳的情況遠比自己要清楚,心中不由一動:“她說什麼?”
蘇明珠道:“就是關心一下,對了,她問要把瑞馳拆分,將生產設計部門對外售賣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蘇樂道:“是有這樣的建議,只不過我還在考慮。”
蘇明珠道:“不止是大姐,最近外面很多人都在打聽這件事。我今天都收到了很多電話,好像咱們蘇家要破產似的。”
蘇樂笑道:“怎麼可能,瑞馳虧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們蘇家的主營在地產業。”
蘇明珠道:“真要是一直虧損,賣了也不錯,至少甩掉了一個包袱。”蘇明珠雖然一直不怎麼關心家裡的事情,可是真正當蘇家遇到了大麻煩。她自然感到着急,也想幫弟弟分憂。
蘇樂道:“我再考慮考慮,這事兒還不能匆忙做決定。”
此時龐潤良來了電話,他告訴了蘇樂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今晚馬橋會在剎馬橋附近參加一場地下賽車,到時候會有申海、錢塘一帶的地下賽車高手過來參賽一決雌雄。雖然蘇樂並不信任龐潤良。可是對這個人的能力還是認同的,交給他的事情,總是能很快就搞出眉目。
龐潤良低聲建議道:“少爺,要不要藉着這次的地下賽車給他一個教訓?”
蘇樂道:“你有什麼主意?”
龐潤良道:“可輕可重。”
蘇樂道:“什麼叫可輕可重?”
龐潤良道:“輕者,我們可以將消息透露給警方。讓警方提前布控,抓住馬橋。非法地下賽車至少也是個拘留,情節嚴重可判處勞教。若是重者,可以安排咱們的人蔘予這場比賽,藉着賽車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龐潤良的話中充滿了森寒的殺機。
蘇樂當然明白他所謂的狠狠教訓是什麼,來回踱了幾步,仔細考慮了一下,低聲道:“暫時不用對他下手,他應該只是爲人辦事,需要行動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即便是教訓馬橋,也不應該挑選這個時候,如果馬橋在這種敏感時刻出事,那麼所有人都會將矛頭指向自己,蘇樂感覺龐潤良的第二個主意簡直餿透了,這貨是不是故意想坑自己?
龐潤良應了一聲,掛上電話之後,龐潤良有些得意地吹了聲唿哨,目光投向碧波盪漾的恆溫泳池,何春媚從水中露出頭來,拂去臉上的水漬,然後拉着扶手從用泳池中走了上來,雖然已經年近不惑,她的體形仍然保持的很好,黑色比基尼將她足以媲美青春少女的身姿展露無遺。
龐潤良拿起毛毯走了過去,很體貼地幫助何春媚披在肩頭。
何春媚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兩口水。
龐潤良道:“果然不出所料,蘇樂去找了馬橋。”
何春媚一雙鳳目流露出幾分嘲諷的意味:“去威脅嗎?”
龐潤良搖了搖頭道:“不僅僅是爲了威脅,他想通過馬橋找出背後的指使者。我給了他建議,沒有被他採納,看來他還不傻,知道這種敏感時刻不適合引火燒身。”說完之後,他笑道:“沿着這條線,他只會走入歧途。”
何春媚道:“陽關大道也好,獨木橋也好,他自己選的,跟咱們沒有關係,讓他去查吧,一條錯誤的線索永遠不可能給出正確的答案,桑紅袖其實早就想將瑞馳一分爲二,如果不是老爺子病重,說不定瑞馳的生產部門已經賣出去了。我現在所做的事情無非是按照她的意圖罷了。”
龐潤良道:“蘇樂會不會反對?”
何春媚道:“他反對或者同意,都不會影響到大局發展,瑞馳完了,眼前的事情只是開始。”
蘇樂陷入長久的沉思之中,從一開始他都不認爲馬橋是這件事的主使,在前往愛車網見到馬橋之後,他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馬橋也不會平白無故找上瑞馳,他的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
蘇樂決定去剎馬橋看看,他臨時徵用了蘇明珠的那輛保時捷Boxter,前往停車場的時候,剛巧楚惜君也準備離開,看到蘇樂坐在那輛小跑內,不由得笑了起來:“嗨,這輛車可不適合你。”
蘇樂道:“我二姐的,臨時用用。”
楚惜君道:“去賽車啊?”
蘇樂笑道:“你怎麼知道?”
楚惜君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申海的圈子很小的,今晚有人組織在剎馬橋一帶玩地下賽車。”
蘇樂甚至以爲楚惜君剛剛聽到了自己的電話,雙目中充滿了迷惑:“你怎麼知道?”
楚惜君笑道:“我怎麼能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參加過幾次,現在雖然不玩了,但是這方面的消息多少還掌握一些。”楚惜君並沒有告訴蘇樂,她的外號俏羅剎就是參加地下賽車的時候得到的,不過她已經有將近三年沒有接觸過地下賽車的運動了,楚惜君感覺自己突然就老了,雖然容顏依舊,但是內心已經如同山巔老韌的冬竹。
蘇樂笑着邀請道:“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看看?”
楚惜君點了點頭道:“可以啊,不過有個條件!“
蘇樂微笑望着她,等待她提出條件。
“必須我來開車!“
申海的地下賽車運動已經進行了不少年,最早的時候,都是一些改裝polo、高爾夫、三菱之類的普通小車,車輛的性能普遍一般,所謂賽車主要是技術上的比拼,可後來漸漸發展,隨着不斷有富家子加入,參賽的車輛也漸趨豪華,什麼保時捷、法拉利、瑪莎拉蒂、日產GTR、蘭博基尼之類的超跑也屢見不鮮。
警方對地下賽車的打擊也是緊一陣鬆一陣,畢竟這羣開着超跑參加地下賽車的車手,多數都有着深厚的背景,賽車一直都是屬於貴族的運動,無論公開的還是地下的,必須要以強大的財力作爲支持,即便是抓過幾個車手,很快也會通過關係放出來,一來二去,警方對這些地下比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索性這些年來地下比賽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大事故。
十二郎馬橋顯然是地下賽車手中的佼佼者,按照楚惜君的說法,地下賽車手中不乏專業級別的好手存在,只是國內缺乏這樣的正規賽場,沒有可供這些地下車手發揮的舞臺,另一方面,地下賽車的規則更爲靈活,比賽的對抗性更強,更容易激起這幫年輕人的熱血和激情。
蘇樂在駕駛上雖然有些天分,但是距離一個專業賽車手還有很大的差距,別的不說,就連身邊的楚惜君他也比不上,早在錢塘的時候,蘇樂就曾經領教過楚惜君的駕駛技術,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會開車,在他眼中只要會開車的水平都不差,現在蘇樂已經是個合格的駕駛員,再看楚惜君開車的動作,又有了一種全然不同的感受,楚惜君在駕駛方面的技術絕對要秒殺自己。
前往剎馬橋的途中,蘇樂將自己前往那裡的目的告訴了楚惜君,他沒想參加地下賽車比賽,蘇樂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憑着他目前的技術不可能勝過拼命十二郎馬橋,所以這次前去主要還是湊個熱鬧。
楚惜君道:“你對地下賽車的規則並不瞭解,參加地下賽車的人多少都是賭徒,不過這些賭徒和傳統賭徒不同,願賭服輸,只要你在賽車中勝過了他們,他們就會信守承諾,你想讓馬橋向你說實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比賽中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