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道:“這叫慧眼識英雄,你雖然頭腦不怎麼靈光,偶爾還犯那麼點二,可眼光還是很好用的。”
“我呸!你才二呢!”蘭蔻兒這會兒雙腿已經恢復正常了,擡腳作勢要踹蘇樂,蘇樂這出手可不是蓋得,一把將她的足踝給撈住了,趁機向前欺身,貼着蘭蔻兒的嬌軀將她壓在辦公桌上,兩人身軀緊貼,四目相對,蘭蔻兒無處可退,後邊是書桌,前面是蘇樂,她紅着俏臉:“嗨,辦公室呢,我以後不敢了還不行嗎?”。
蘇樂喘着粗氣,這貨感到有點燥熱:“那……我就想靠你近點兒。”
蘭蔻兒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聲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一點都不乖。”
外面又想起敲門聲,蘇樂這纔不情願地放開了蘭蔻兒,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他向蘭蔻兒笑了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幫自己去開門,蘭蔻兒狠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你不會自己去開。”
這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下面:“沒消腫呢!”
蘭蔻兒禁不住笑了起來,可馬上又覺得不好意思,扭過頭去,深呼吸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緒,這纔去把房門打開。
外面站着的是楚惜君,楚惜君一身黑衣,商務範兒十足,氣質優雅,落落大方,看到蘭蔻兒在蘇樂的辦公室內,楚惜君微笑道:“蘭小姐,原來你在啊!”她向來心思縝密,自然發現了蘭蔻兒臉上的紅潮未退,再見到她忸怩的神情,不難推斷出剛剛他們兩人在辦公室內發生了什麼,楚惜君馬上意識到自己來得並不是時候,似乎打擾了別人的好事兒。
蘭蔻兒道:“你們聊,我還得去做節目。”最近她一直都在忙於烹飪大賽的專欄,這兩天都在跟蹤採訪烹飪大賽的事情。
楚惜君道:“我也沒什麼事情。”
蘇樂道:“惜君姐。你坐,蔻兒,你別忙着走,我還有事沒說完呢。”這廝現在纔想起還有正經事沒說。
蘭蔻兒總覺得楚惜君的眼光太過睿智,似乎可以明察秋毫,她甚至有種剛纔自己和蘇樂發生的事情都被楚惜君看了個清清楚楚的錯覺,其實還是心虛,眼光都不好意思和楚惜君對視了,還好楚惜君也沒有盯着她看。
蘇樂要說得是龍庭璧的事情,他把上午遇到龍庭璧的時候。龍庭璧對自己的那通抱怨說了。
蘭蔻兒聽完之後笑了起來:“是,的確是我讓他們加上去的,他不是來自日本嗎?給他一個日本料理大師的稱號也沒說錯。”
楚惜君也不禁莞爾,她輕聲道:“其實龍庭璧大師雖然這十幾年都在日本生活,但是他的烹飪技藝卻是從中國學成。”
蘭蔻兒道:“我纔不管他是什麼大師,反正我就是看這個人不順眼。”其實蘭蔻兒和龍庭璧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但是龍庭璧此次前來明顯針對中華烹飪界,即便是如此,也不成爲蘭蔻兒反感他的理由。而是因爲龍庭璧要砸得是這次烹飪大賽的場子,這次的烹飪大賽恰恰是蘇樂主辦的,在蘭蔻兒的心中,誰跟蘇樂作對自然就是跟她過不去。誰是蘇樂的敵人,當然就是她的敵人,這麼簡單的道理蘇樂明白,連楚惜君這個旁觀者也明白了。
楚惜君從帶來的文件袋中抽出了一份。遞給蘭蔻兒道:“剛好,這裡有龍大師的一些資料,你拿回去看看。或許能有一些作用。”
蘭蔻兒接了過去,美眸發亮。蘇樂對她算是越來越瞭解了,知道這妮子一旦興奮十有八九就是想要整人的時候,不過蘇樂認爲通過電視臺的宣傳給龍庭璧悄悄抹點黑也不是什麼壞事,如果龍庭璧當真感到顏面上過不去,一怒之下帶着養女拂袖而去,對烹飪大賽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只是蘇樂也明白,龍庭璧這次絕對是深思熟慮之後有備而來,沒那麼容易離開。
蘭蔻兒道:“我先走了,你們聊正事吧。”她拿着資料向楚惜君晃了晃:“謝了啊!改天我請你喝茶。”
楚惜君微笑道:“成,你有我電話的。”
蘭蔻兒離去之後,楚惜君轉身看了看蘇樂,意味深長道:“你們兩個……”
蘇樂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楚惜君道:“最近我讓人調查了一下龍大師的資料,基本上能夠確定,他這次帶龍櫻前來,目的就是要藉着龍櫻給中華烹飪界一個難堪。”
蘇樂道:“這位龍大師到底跟咱們中華烹飪界有什麼仇恨?何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他畢竟是五大宗師之一,不怕做這種事情跌份兒?”
楚惜君道:“這件事完全怪我,是我對他的歷史沒有搞清楚,就貿然提出邀請,他父親是蘇聯工程師,母親是日本人,當初都死於援建中國的一次工程事故中,龍庭璧在中國長大,他在學習烹飪的過程中曾經遭受過不少的挫折和侮辱,這個人本身的戾氣就很重,雖然有宗師的水準卻沒有宗師的胸懷,我想這次他帶龍櫻過來就是要一雪昔日的恥辱。”
蘇樂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的心胸實在是狹隘。”
楚惜君道:“關於龍櫻的資料我也收集到了一些,只是還不夠詳細,你拿去看看,或許能夠有些幫助。”蘇樂將文件夾收到抽屜裡,笑道:“惜君姐費心了。”
楚惜君幽然嘆了一口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惹起的,我現在做這些事,無非是想挽回一些過失。”
蘇樂道:“小事而已,算不上什麼過失,其實就算龍櫻得了第一也證明不了什麼,不可能因爲一次比賽就能說日式料理勝過中華烹飪。”
楚惜君道:“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外界卻並不那麼看。就算你不看重勝敗本身,中華烹飪界還在乎顏面呢。人活在世上,其實多數時間都是爲面子而活着,有些事情必須要去爭取的。”
蘇樂點了點頭。
楚惜君又道:“我過來的路上聽說你們家老宅失火了?”
蘇樂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楚惜君道:“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蘇樂搖了搖頭道:“火已經滅了,只是把老宅燒燬了,幸運的是沒有人員傷亡,我讓人暫且將老宅的廢墟給保護起來,畢竟那裡還有我們姐弟幾個的兒時回憶。”
楚惜君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凡事還是多往好處想。”
楚惜君離去的時候,蘇樂一直將她送到門外,在門前卻遇到了有花都皇帝之稱的上官雄霸。
上官雄霸看到楚惜君不禁笑了起來:“這不是惜君嗎?你還認不認得我?”他笑眯眯迎向楚惜君。
楚惜君在心底對上官雄霸談不上任何的好感,一來她清楚上官雄霸做得是什麼生意,二來她也知道上官雄霸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但是在表面上楚惜君仍然做到溫婉有禮,輕聲道:“上官伯伯!”
上官雄霸呵呵笑道:“難爲你還記得我,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雖然是以長輩的口吻在說話,但是這番話在楚惜君的耳中聽來卻不是那麼的舒服。
楚惜君道:“過去的事情早就不記得了,不過上官伯伯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時常見諸於各大精英媒體,我也是看到照片後才和您本人對上號的。”楚惜君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看似謙虛有禮,可話中又似乎帶着一股嘲諷的含義。
上官雄霸當然知道自己的生意是見不得光的,什麼精英媒體他沒機會上,也沒興趣上,楚天嶽的這個女兒也非等閒之輩,他笑道:“有這回事嗎?改天我一定要找來好好看看。”
楚惜君道:“肯定是有的,只是上官伯伯貴人多忘事!過去的事情可能都不記得了。”
上官雄霸微笑道:“有些事是永遠都忘不掉的,對了,你爸身體怎麼樣?”
楚惜君道:“託您的福,他身體一向都好。”
上官雄霸點了點頭道:“我跟他也有十多年沒見了,他在申海吧,幫我問他有沒有時間,大家約在一起喝喝茶敘敘舊。”
楚惜君微笑道:“您的話我一定帶到!”
楚惜君離去之後,上官雄霸方纔轉向蘇樂笑道:“楚天嶽的女兒,這孩子從小就特別漂亮可愛,我喜歡得很。”
這番話讓蘇樂聽起來有點刺耳,他笑道:“上官先生,您今兒怎麼有空?”
上官雄霸道:“剛好路過你這裡,所以順便過來看看。”
蘇樂笑道:“裡面坐!”
上官雄霸搖了搖頭道:“不了,我還有重要事,這就走。”
蘇樂道:“上官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上官雄霸道:“沒什麼大事。”他的目光向蘇樂身後張燈結綵的大巷口望了一眼道:“搞得不錯啊,真是英雄出少年,現在已經是你們這幫年輕人的天下了。”
他的這番話在蘇樂聽來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上官雄霸跑到這裡,難道就爲了說這句話?
上官雄霸拍了拍他的肩頭,轉身上了他的賓利車,蘇樂望着車影遠去,雙目中不僅流露出迷惘的光芒。望着賓利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蘇樂忽然醒悟,難道上官雄霸對廣寒宮的那筆生意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