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跟自己越來越接近的花旦,蘇樂開始出現幻覺,以爲那是一隻藍色的野貓正在不斷迫近自己,他用力閉上雙眼,從心底爆發出一聲大吼。
“救命!”沒錯,這貨叫得是救命,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他現在心中最想罵的那個人就是上官雄霸,我日你大爺的上官雄霸,你丫剛剛不是說要跟我聯手做局嗎?這纔出門你就讓人追殺我?其實蘇樂這次是冤枉上官雄霸了,這跟過來追殺他的花旦真不是上官雄霸給派來的。
蘇樂腦子裡想法雖然很多,可逃跑的節奏卻始終沒有停歇下來,雖然越來越慢,可不到最後一刻,他纔不能放棄努力。
屁股上突然感到針扎一般疼痛,其實就是針扎,那花旦一揮手,射出三根鋼針,蘇樂動作遲緩,這會兒正撅着個屁股往上爬呢,這麼大的目標很難逃過對方的射擊。
蘇樂痛得慘叫一聲,翻到了上層的腳手架上,踩着一尺多寬的腳手架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向前跑。
花旦騰空飛躍而起,雙腳穩穩站在腳手架上,身軀在落地的時候明顯一矮,她的動作充滿了彈性和韻律,其中又隱藏着極大的爆發力,一雙眼睛望定了前方的蘇樂,迸射出野性十足的狂熱光華,如同一隻飢餓的狸貓看到了屬於自己的獵物。
蘇樂此時居然不逃了,因爲他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狀態,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追擊,與其抱頭鼠竄,不如放手一搏。
站在狹窄的腳手架上,他們此時的位置大概有五層樓高,夜風很大,薄冰般的彎月被一片薄薄的雲層所籠罩。月光漸漸變得朦朧起來,雲層隨風朝着月亮聚攏,掩住了月光,陰影取代了月光籠罩了在高空中對峙的兩人。
蘇樂望着花旦忽然嘿嘿笑了起來。
花旦的右手緩緩擡起,反手握住刀柄,將明如秋水的彎刀握在手中,彎刀凜冽的寒光破開夜色,灼痛了蘇樂的眼睛。
“你笑什麼?”花旦覺得非常好奇,這樣的狀況下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蘇樂道:“你長得好奇怪,兩個腦袋。四個咪咪!”這廝現在看東西都是重影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說法,只是說出來的話把那花旦氣了個半死,兩個腦袋還能接受,這後面的話實在是太無恥了。
花旦道:“死到臨頭還敢胡說八道。”她的肩頭微微聳起,這是即將發起攻擊的前兆。
蘇樂道:“我今天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明天上官雄霸和你們所有人一起都會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花旦呵呵笑道:“嚇唬我!”
蘇樂道:“不是嚇你,是實話!”
花旦道:“我的事情跟他無關!”
蘇樂道:“你叫什麼?”
花旦眨了眨眼睛,沒想到在這時候他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跟你什麼關係?”
蘇樂道:“你怕啊?是不是害怕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怕你?”花旦點了點頭道:“讓你死個明白,我叫燕舞!”
“豔舞啊!真是人如其名……”蘇樂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一掌拍了出去,降龍十八掌,亢龍有悔,最後一搏。垂死掙扎的時候當然要拿出最熟悉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
人往往在被逼到絕路的時候會激發出自身的全部潛能,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小宇宙。蘇樂雖然吸了毒霧,亢龍有悔的威力打了一定的折扣,可這會兒他是把吃奶得勁都用上了。平時他不可能對一個女人施展這樣的辣手的,蘇樂認爲不是你是就是我亡,這種關頭。他再憐香惜玉,除非腦子被驢踢了。
燕舞在蘇樂動作的時候已經看出他醞釀搏命一擊,她手中的彎刀舉起,如果拼命刺出,肯定是個血濺當場的局面,卻不知燕舞揮刀的時候爲何突然遲疑了一下,由她突然停頓的動作可以判斷出,她的本意可能不是要殺掉蘇樂,本來是想制住他,以爲蘇樂在這種狀況下已經喪失了大半的進攻能力,所以她收刀出掌,以左手迎擊蘇樂的右掌,右手將彎刀重新插回腰間的刀鞘之中。
雙掌相撞,發出啪!地一聲,蘇樂的身體晃動了一下,感覺一口氣息無法順暢地衝出肺腑,反而如同重錘一樣擊打在自己的胸口,震得他悶哼了一聲,向後連退了兩步。
燕舞的嬌軀卻紋絲不動。
蘇樂心中暗歎,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今天連威力最大的這一招也不頂用了,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太大意。
燕舞從剛纔的交手中已經意識到蘇樂現在的內力大打折扣,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了,她笑道:“垂死掙扎,再來!”
蘇樂咬牙切齒道:“老子要是逃過今天一劫,非讓你脫光了給我跳豔舞不可!”
燕舞勝券在握,蘇樂的這些話在她眼裡只是一種無路可退的發泄罷了,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甜甜笑道:“好啊,你要是能贏了我,我就脫光了跳給你看好不好?”
蘇樂深吸了一口氣,仍然感覺到體內氣息淤滯不暢,這毒霧中一定有古怪,讓他的力量減弱,還讓他呼吸不暢,胸口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沉悶到了極點。
蘇樂咬了咬嘴脣,向前跨出一步,又是一掌打了出去,無論最後的結果怎樣,總不能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認輸。
通過剛纔的交手,燕舞心中對蘇樂現在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準確地評估,知道他的力量只會越來越弱,燕舞的一雙美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就像一隻正在戲弄小老鼠的野貓,她揚起粉拳迎擊了上去,呯!的一聲,蘇樂踉踉蹌蹌連退數步,等他站穩方纔發現只差一步就要從腳手架上跌落下去。
燕舞輕聲嘆了口氣道:“什麼千機門門主,什麼少年英雄,我看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廢物罷了,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把衣服全都脫光了扔下去,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了你的性命。”
蘇樂笑道:“脫衣服沒什麼問題,但是我現在中了你的毒煙,身上沒有力氣,不如你過來幫我脫!”
燕舞道:“真想我幫你脫?那好,你等着!”她向後撤了一步,忽然大步向前,揚起粉拳,向蘇樂一拳打去,薄冰一樣晶瑩剔透的月亮終於掙脫開雲層的束縛,將冷冽的霜華重新撒向人間。
蘇樂向前衝了過去,他居然沒有出拳迎擊,而是用胸口硬生生受了燕舞的一拳,燕舞用了七分力量,因爲她知道七分力量足以將蘇樂擊倒,又不至於將他從腳手架上打出去,蓬!地一拳重重砸在蘇樂的胸口,蘇樂感到一陣劇痛,可隨着痛楚而來的卻是胸前的沉悶感一鬆,蘇樂向後退了兩步,一把抓住一旁的腳手架,躬下身捂着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竟然咳出了一口鮮血,這口血咳出來之後,他感覺胸口舒暢了許多。
燕舞嘖嘖有聲,嘆道:“這麼不禁打,居然吐血了!”
蘇樂笑道:“我肝火旺,頭一次見到兩個腦袋四個咪咪的女人,吐血也是應該的,再看一會兒,我鼻血都會噴出來。”
燕舞咬牙切齒道:“好,我這就讓你把鼻血噴出來。”她看出蘇樂已經是強弩之末,揉身再戰,一拳照着蘇樂的面部砸去。
蘇樂木呆呆站在那裡,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擊的能力,眼看着那粉雕玉琢的拳頭在他的眼前越變越大,這廝似乎沒意識到攻擊的到來。
燕舞已經看到自己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上,打得他鼻血橫飛的場面,拳風已經拂動了蘇樂的短髮,就在此時他突然就出手了,右手格擋住燕舞的來拳,然後一掌拍向燕舞的胸膛,手掌在觸及她胸膛之前的時候,突然彎曲如鉤,變掌爲爪,狠狠在上面抓了一下,這貨視力的重影還沒恢復,明明伸出了一隻手,抓得也是一個目標,可在他自己的視野中卻變成了兩隻手抓住了兩個目標,一抓一捏,以這廝中毒後的力量本不至於發出這麼大的力量,可是他的力量卻不知怎麼突然就恢復了許多。
手感自然是非常的不錯,可被捏者卻被這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辣手摧殘的大聲尖叫,燕舞一張俏臉因爲痛苦變得扭曲,感覺自己的右胸幾乎要被這廝給捏爆了。
蘇樂卻從她的尖叫中獲得了報復性的快感,風水輪流轉,剛纔你丫虐我千遍不厭倦,現在總算輪到老子了。此時的蘇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已經恢復了不少,他不敢錯失良機,上前一步,在燕舞還沒有從胸口的劇痛中恢復過來的時候,膝蓋狠狠頂在燕舞的小腹上。
如果沒看到之前燕舞對蘇樂所做的一切,任何人都會以爲蘇樂這小子沒品齷齪到了極點,居然可以對一位少女下如此重手。蘇樂這會兒被燕舞追得亡命逃竄,打得狼狽不堪,所有的壓抑和不快在一瞬間全都爆發了出來,這貨出手毫不留情,膝蓋的猛烈撞擊,讓燕舞感覺自己體內的空氣幾乎全都被壓榨了出去,自己在這一刻彷彿被碾壓成了一張薄薄的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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