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主持人開始宣佈進入二階段的比賽規則,二階段比賽是自選菜式環節,也是決勝局,爲了表示公平起見,五名評委打分會去掉一個最高分,再去掉一個最低分,剩下三位評委的評分總和纔是選手的最終成績。
宋軒聽到主持人宣佈完這一規則不禁冷笑,毋庸置疑,這一規則顯然是衝着他臨時做出改變的,剛纔宋軒給沈英南送出了一個鴨蛋,極大地拉低了沈英南的分數,同時他又給蘇樂一個五分,如果按照這個規則,顯然對蘇樂不利了,這幫人捧沈英南爲冠軍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齊翠婷不露聲色,短期茶盞慢慢飲了一口,宋軒今天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按照她原的計劃,斬雲刀根會毫無懸念地落在沈英南的手裡,可宋軒讓這一切出現了變數,應該說不只是宋軒,蘇樂的廚藝也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這小子竟然懂得揚長避短,在這樣正式的比賽中以一道家常紅燒鴨對陣八寶鴨、柴把鴨、三套鴨三大名菜,而且不落下風,更讓齊翠婷沒有想到的是,蘇樂竟然擁有自己先夫的獨門秘製燉肉料,剛纔她始終都在觀察着現場情況,卻沒有發現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將燉肉料下鍋。
其實在場的能夠看到蘇樂將燉肉料下鍋的人只有謝雲安,謝雲安看得清楚,蘇樂在衆目睽睽之下,躲過衆人的注意力將燉肉料下鍋,所採用的手法正是邢三的獨門手法。想起在火車之上發生的事情,謝雲安對邢三和蘇樂之間的關係越發感到迷惑,這小子究竟是邢三的什麼人?爲什麼邢三會將自己的獨門手法教給他?火車之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都對他的書包抱有興趣,那書包裡面究竟放着什麼?
謝雲安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宋軒,剛巧宋軒也正向他看來,謝雲安報以微微一笑。
宋軒道:“早知如此我就不來了,宴喜堂的廚藝比賽,還是宴喜堂自己關上門來比得好,規則你們定的,你們想怎樣改就怎樣改,想讓誰得第一,誰就一定能得第一。”他中氣十足,聲音在大廳中迴盪,幾乎每個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齊翠婷老臉發燒,這個宋軒果然是過來鬧事的,當衆大放厥詞,根沒有顧及他們宴喜堂的顏面,齊翠婷正色道:“宋先生,我們宴喜堂一直都是這個規矩,而且這個規矩不僅僅是宴喜堂定下來的,其他的廚藝比賽也大抵如此,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只是爲了促進評委公平打分,避免因爲感情因素導致太大的偏差。”
宋軒道:“卻不知苗夫人感情上更傾向於哪一個呢?”
齊翠婷淡然笑道:“在我心中自然是對這幫徒子徒孫一視同仁的。”她向謝雲安看了一眼,顯然是希望謝雲安能爲自己解圍。
謝雲安道:“我倒以爲這種打分方式並無不妥,很公平啊,宋軒,你剛纔的打分方式我也非常不理解,爲什麼你會打出零分和一分的低分?他們所做的那幾道菜還不至於差到這樣的地步吧?”謝雲安看似就事論事,實際上卻是針對宋軒。
宋軒道:“我打分自然有我的理由,茅慶忠那一分是同情分,你們都將他點評的一無是處,我不給這一分實在於心不忍,錢小紅那一分不是因爲食物,而是因爲她的長相,雖然柴把鴨沒有做到我滿意,可至少廚師人讓我賞心悅目,這一分必然要給的。至於沈英南的零分,我只是覺得特別適合他那道菜,兩隻鴨子一隻鴿子,玩什麼?三P嗎?送個蛋給它們,至少有個感情結晶。”
宋軒的一番話讓現場的人鬨笑起來。
齊翠婷暗罵宋軒粗俗無禮,沈英南聽在耳朵裡,羞得耳根都紅了,好好的一道菜被宋軒糟蹋成了這幅樣子,日後有機會一定要洗刷今日的侮辱。
齊翠婷向賈學貢使了個眼色,賈學貢敲響了鈴聲,宣佈第二階段的自選菜品比賽正式開始。
鈴聲響起之後,兩位選手開始宣佈自己要做的菜,和展示各自手中的食材。
沈英南做得菜叫炒生雞絲掐菜,這是一道京城傳統名菜,顯然是受了剛纔宋軒大道至簡的抨擊,沈英南選擇了這一道看似簡單的菜式,所需要的食材也極爲尋常,主材是雞脯肉和綠豆芽。
蘇樂做得菜叫土豆片炒肉,聽到蘇樂報出菜名,現場許多人禁不住又露出哂笑之色,多數人都看出來了,這小子看來就是一個野廚子,來來去去也就只會做幾道家常菜,雖然剛纔宋軒給予了蘇樂的那道紅燒鴨子以至高的評價,蘇樂在第一輪比賽中也獲得了並列第二的成績,可是觀衆畢竟沒有嚐到紅燒鴨子的味道,有道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廚藝這一行,即便是內行,在沒有親口嚐到菜品之前,誰也不知道對方的水準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在大多數人看來,蘇樂的那道紅燒鴨子全無賣相,別說是跟三套鴨相比,就算是和八寶鴨、柴把鴨也有着相當大的差距,最後能夠入圍完全是因爲評委偏袒。
沈英南在選材極其講究,所用的綠豆芽都是精挑細選,而且事先已經掐去豆瓣和根鬚,用水洗淨備用,上好雞脯肉去掉脂皮和白筋,切成比綠豆芽稍粗的雞絲,這是充分考慮到雞肉在烹炒之後會遇熱收縮,切雞絲的刀工非常講究,必須要沿着雞肉的紋理去切,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肉絲纖維不被切斷,保持雞肉的鮮嫩口感。
沈英南加工雞絲的時候,蘇樂那邊也開始動作起來,拿起土豆放在砧板之上,但見蘇樂凝神屏氣,突然間寒光一閃,廚刀已經揮出,鋥亮的刀鋒在淡黃色的土豆上有節奏的跳動,每跳動一次,蘇樂的右手就向後方移動少許,他的動作實在太快,看起來毫無停頓,彷彿右手從土豆上滑過,然後那土豆就變成了一堆薄薄的土豆片,刀鋒追逐着他的指尖,卻始終相差着一段距離,看起來他的指尖就像在刀鋒上跳舞。
很快就有人發現蘇樂竟然是左手操刀,現場發出陣陣驚呼之聲,這小子還真是大巧若拙,剛開始的時候根沒有留意到他竟然擁有那麼神乎其技的刀工。
其實蘇樂在劈開那隻鴨子的時候謝雲安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小子超羣的刀法,這樣的刀法絕不是僅僅依靠後天苦練就能練成的,還要擁有過人的天賦,謝雲安看到蘇樂如此神奇的刀法,目光向朱老二望去,他心中隱然猜到,蘇樂的刀法肯定得益於朱老二的點撥。只是在眨眼的功夫,蘇樂已經將那隻土豆切好,旋即拿起了另外一隻土豆,這次他改成右手操刀,落刀的速度更快,幾乎可以用快如疾風來形容,刀光閃爍在砧板上,最後所有人看到的只有刀光根看不清蘇樂的雙手,現場鴉雀無聲。
蘇樂氣不喘心不跳,將兩隻土豆切完,然後從中隨意夾起了一片,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高高拎起示於衆人,那土豆片竟然輕薄如紙,透過土豆片竟然可以看到後方的朦朧人影,蘇樂輕輕一拋,土豆片宛如一隻蝴蝶,在虛空中盤旋飛舞,又如一片輕薄的落葉,悠悠盪盪緩緩落在地面之上。
在場沒有人近距離觸摸到那片土豆,可是每一個人都感到了那片土豆的輕薄,這纔是刀工!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敢小視這個青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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