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先帶席容回她自己的寢殿,因爲如今龍好天的寢殿,把守得密不透風,怕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青巧一看到席容回來,立刻便哭了:“娘娘,奴婢還以爲你不回來了。”這幾日,席容的寢殿都是空的,皇帝派了重兵把守這裡,以防泄露消息。所以,梅園裡的人,除了皇帝以外,只有青巧知道席容不見了。
“青巧,幫本宮更衣,本宮要去見皇上。”席容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吩咐道。
“嗯。”音巧立刻點頭,將席容的衣袍找了出來,爲她更衣。
換上宮裝後,席容又讓青巧幫她綰了一個簡單的髮型,便出了門。而這時,玫瑰也換上了宮裝,打扮成了安姑姑的模樣。
“姑姑,我們走吧。”席容腳下的步子已經生風,她甚至恨不得飛過去。只是,等她終於急急的趕到龍昊天的寢殿前時,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娘娘,你不能進去。”
“爲何本宮不能進去,”席容當場便怒了,第一次如此的不冷靜。
“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見。”侍衛語氣淡淡的回道。
“也包括本宮?”席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
“是。”侍衛堅定,不加猶豫的話,直接便擊垮了席容的心。
這時,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拉開,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回事,外邊爲何如此吵?”
席容看着緩緩出現在門中間的那張臉,本已經輕顫的身子,此刻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起採。龍昊天當真就這般痕她嗎?可以讓翹璃韻留在他的殿中,卻吝嗇於讓她見他一面。
“回娘娘,客妃娘娘想見皇上。”侍衛轉身,恭敬的對翹璃韻回稟道。
翹璃韻的視線略微掃過她,卻對那侍衛吩咐道:“若是你不能將容妃娘娘請回去,再繼續讓她在這裡吵鬧,擾了皇上休息,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是,屬下遵命。”那侍衛趕忙領命,轉頭對席容道:“客妃娘娘,請不要爲難屬下,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什麼奉命行事,容妃娘娘也是你的主字。”玫瑰終於忍無可忍的的發作了。
“你是什麼人,也敢在這裡放肆?”翹璃韻從門裡走出,眯着眸子,盯着玫瑰。
“我是什麼人,你這小妖精還不配知道。”玫瑰鄙夷的道。
“大膽,你居然敢這麼說本宮,來人,將這個刁婦給本宮拿下。”翹璃韻被氣得渾身發抖,還從來沒有以沒有一個人敢這般說她的。
“我倒是要看看,今兒誰動得了我。”玫瑰不屑的冷笑,那些侍衛豈是她的對手。
“姑姑。”席容擔憂的看着她,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事情視乎越來越住她無法想象的方向發展了。
“丫頭,你不必擔心,梅園行宮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動得了我,今兒我是見定阿昊了,誰若是敢攔我,我就殺誰。”玫瑰已經紅了眼睛,似要大開殺戒。
“你到底是什麼人?”翹璃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個婦人怎麼叫皇帝“阿昊”。
“你還不配知道。”玫瑰便.,NT連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意施捨給翹璃韻。
“那就別怪本宮無情了。”翹璃韻眸中一抹狠戾閃過,對侍衛命令道:“還不動手?”
“是,娘娘。”門前的侍衛領命,拔了劍。
“本宮着你們今日誰敢動安姑姑,”席容上前一步,將玫瑰擋在了身後。
“丫頭,不必管我,他們還動不了我。”玫瑰並不屑這些個侍衛。
“都給哀家住手。”驀地,又一道厲喝傳來,打斷了幾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這是幹什麼?皇帝還活着,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後宮嬪妃做主了?”太后鄙夷的看着翹璃韻,這會兒已經走到了近前。
翹裡韻聞言,一張俏臉當即變了顏色,卻還是不得不欠身行禮:“見過太后。”
“見過太后。”席容拉着安姑姑,也一併行了禮。
“都起採吧!”太后叫了起,走到席容的近前,握住她的手,“客妃的病好了?”
“嗯。”席容微微頜首,紅了眼圈,“臣妾的病一好,便聽說皇上遇刺了,本想來看看,卻不想被攔在了門外。”她與太后並無感情,但卻心棗龍昊天,想見龍昊天。
“好了,哀家明白你的心情,跟哀家來吧!”太后拍了拍席容的手,便拉着她向前走去。
“太后,皇上有命,不見任何人。”侍衛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龍昊天遇刺的當日,太后來過,那時候龍昊天便病得很重,便還沒有下這樣的命令。如今,皇帝行宮被圍得密不透風,即便是一隻蒼蠅,沒有他的命令放行,怕是也飛不進去。
“若是哀家一定要見呢?”太后眸光凌厲,卻絲毫不見一絲恕色。
幾個侍衛被問得禁了聲。
“哀家今兒一定要帶容妃進去見皇上,她腹中懷着的,可是皇上的骨肉,你們若是想攔,就把劍都刺進哀家的身體裡,不要傷了容妃腹中的皇子。”太后義正詞嚴,卻聽得翹璃韻磨緊牙。
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后這是聯合起了席容,一起來刺激她。她的孩子沒了,但席容的還在,這不公平。
而翹璃韻都看懂了的情形,席容又怎麼會看不懂呢!只是,這會兒她不能出聲,只能被太后利用。
龍昊天若是已經昏迷,不能下連命令了,那梅園中就是太后最大。若是太后執意要進去,翹璃韻又怎麼攔得住呢!但她不同,她的地位比翹璃韻低,就算是翹璃韻以她硬闖爲藉口殺了她,也不算是什麼大過錯。只是,如今的情形,卻讓她看清了一點,龍昊天是信任翹璃韻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在禁止所有人探望時,獨獨讓翹璃韻留下。
太后拉着席容,一步一步逼上去,侍衛被逼得一步一步後退,主是不敢攔。
而翹璃韻這會兒,就算是心裡再怒,也不敢下令攔下太后。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隨時可以成爲太后置她於死地的把柄。
太后很快便拉着席容進了大殷,而安姑姑跟在兩人之後,也邁進了門裡。
而皇帝牀前伺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姑姑。
蘇姑姑看着進門的幾人,略一皺眉,視線落在了玫瑰的身上,微一停留,立刻起身行禮:“老奴見過太后娘娘,客妃娘娘。”
“起來吧!”太后叫起後,詢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還是昏昏沉沉的。”蘇姑姑語氣消沉的回道。
席容卻再也顧不上衆人,跌跌撞撞的來到牀前,跌坐在牀上,顫抖着手,撫上龍昊天發涼的臉。
“阿昊,容兒來看你了。”她只哽咽說出一句話,嗓子裡的腥甜,並又涌了上來。這次,卻怎麼都壓制不住,直接從嗓子裡涌了出採,順着脣角流下。但她卻驀寺轉身,看向僵在原地的玫瑰:“安姑姑,你不是會醫術嗎?你幫皇上看看,也許你有辦法的。”
玫瑰這纔回了神,快步上前。
翹璃韻這一次並沒有攔着,因爲她也不希望龍昊天有事。
“娘娘,你切勿再激動了。”玫瑰看着席容脣角的血跡,擔憂的道。
“本宮沒事。”席容用手背拭去脣角的血跡,輕聲道。
玫瑰沒有再多言,將龍昊天的手從被子里拉出,扣住他的脈搏。這還是是玫瑰第一次給龍昊天號脈,之前關於龍昊天的傷勢,還是從太醫那裡得知的。太醫說,龍昊天是受的劍傷,一劍傷了內臟。玫瑰自認,自己雖然用毒厲害,但醫治這種硬傷,她甚至還不如那些太醫,便打消了親自爲他醫治的念頭。
她不是不想進來看龍昊天,只是覺得龍昊天這個時候,最想見的定然是席容。而席容若是沒有協助,在這個守衛森嚴的時候,想回到行宮,根本不可能。再者,席容不是其他放走的,是她這個做孃的放走的。她後悔了,所以她又將席容等了回來,打算補救兒子。
在等席容的這兩日,她也時刻關注着龍昊天的情況,已徑做好了準備,一旦龍昊天支撐不住,她便將他帶走。無論如何,她是一定不會讓她的子有事的。只是,這一扣龍昊天的脈搏,她的神情卻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