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也在廚房搗鼓了一上午。
快到午飯時間,陳爾敲響了書房門。
“走,出去遛遛。”
竇一通連忙放下手裡的書。
陳爾遞給他一隻紫檀木做成的食盒。
兩人出門打車。
下車後,竇一通擡頭一看,頓時一愣。
“珍寶閣?”
“咱們來珍寶閣幹嘛?”竇一通緊跟在陳爾後邊。
陳爾熟門熟路地帶着竇一通去了貴賓室。
因爲陳爾已經在這裡拍賣過兩次,珍寶閣的經理也算認識陳爾了。
竇一通還不摸着頭腦,陳爾到底要做什麼。
經理就苦笑着道,“你這種客人,我幹拍賣幾十年了,還是第一遇到……”
“你拍賣的東西也太奇葩了,我看,不一定會有人出價……”
陳爾卻無所謂地擺手。
然後讓竇一通把食盒遞過來。
“食盒裡的點心,拍賣前取出來給大家嚐嚐。”
經理接過食盒,帶着兩人去隔間裡,那裡位置好,能看見拍賣場裡的情況,拍賣場裡的人卻看不見他。
經理走後,竇一通終於有機會問陳爾。
陳爾愜意地靠在椅背上,“我是個廚子,來拍賣場還能拍賣什麼?”
竇一通驚訝無比,“師傅您是要拍賣您做的菜?”
陳爾卻輕輕搖頭。
竇一通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水喝。
“我就是說不可能,拍賣菜品也太奇葩了,誰會掏錢買?”
話音剛落,陳爾就慢慢悠悠地開口了。
“我拍賣的是餐廳的坐席。”
竇一通“噗”地一聲就把喝進去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然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陳爾。
拍賣場裡的鑼聲響了三聲。
這代表着拍賣就要開始了。
經理站在後邊,把手裡的食盒遞給工作人員。
“去,分給每一位客人。”
大部分客人看着拍賣場的工作人員在分點心都覺得很驚奇,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到那塊小小的碧綠色的點心到了自己手裡的時候,他們纔開始微微騷動。
那是一塊方塊形狀的點心,通體碧綠,就像新鑿的翡翠一樣。
正面印着小小的梅花花紋,綠色的梅花栩栩如生,就像真的盛開在自己眼前一樣。
點心還沒入口,只是拿在手裡,大家就能嗅到陣陣香氣。
香氣十分清新,帶着植物特有的自然清香。
再仔細一聞,好像是某種花香,淡而馥雅,又有雪花清冷的氣息,好似凌霜而開的梅花。
等點心入口後,大家就吃出這是什麼點心了。
這是綠豆糕,綠豆的甜糯和沙沙的口感,絕對錯不了。
可是這糕點裡並沒有梅花的痕跡,那麼剛剛的梅香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大部分客人還是淡定的。
畢竟能來珍寶閣的客人身份自然不俗,不會因爲一道美食而馬上蠢蠢欲動。
雖然他們心裡也極想再多吃幾塊。
礙於身份,他們也只是悄悄在周圍打聽,這珍寶閣怎麼突然開始贈送糕點了,而且還是這麼好吃的糕點。
大部分人都搖頭不知。
而拍賣場裡有十來個年輕男女就十分激動了。
不僅連連出聲讚歎,更是催促拍賣師趕緊進行拍賣。
看樣子,他們好像知道接下來要拍賣什麼。
陳爾看見了那十來個與衆不同的男女。
心裡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他早就讓苟雪方通知了那幾個想請自己去做飯的富家子弟。
所以他們才趕來捧場。
陳爾已經言明,暫時不會再受邀去家裡做宴席。
如果他們想吃,只能來自己開設的餐廳裡吃。
臺上的拍賣師輕輕敲了下手裡的小木槌。
似乎覺得有點難以啓齒。
他做拍賣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奇葩的拍賣品。
“咳……”
拍賣師清了清嗓子。
“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就和剛剛大家吃的點心又關係……”
拍賣師整理了下語言。
“製作這些點心的廚師姓陳,他開設了一家主題餐廳,而今天陳師傅拍賣的東西就是餐廳這個月的坐席……”
拍賣師看着手裡資料,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拍賣,坐席,四位。一位坐席只能有一個客人,不限點餐的數量,但是必須吃完,不能外帶打包……”
“……一位坐席的拍賣底價……10萬……”
10萬拍賣個餐廳裡的位子?
這人是瘋了不成?
拍賣場裡的客人議論紛紛,看樣子並沒有誰打算出手。
對於大部分客人來說,10萬並不算多貴。
只是這種拍賣品太奇葩,衆人無法接受在一家不知名的餐廳裡吃一頓飯就花掉10萬以上!
竇一通聽了這話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10萬塊錢賣一個座位?
而且這只是座位的價錢?還不算吃飯的錢?
這簡直是瘋了!
竇一通看向陳爾,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爾倒是很淡定,拍賣場裡的一片安靜,並沒有半點影響到他。
安靜了不過十秒鐘的時間,就有人迅速舉手了。
“第一個坐席,十萬一次!”
拍賣師連忙回過神來,他差點以爲自己會被客扔過來的鞋底拍飛。
沒想到還真有人出價。
也許是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
拍賣師連喊了三次後,就重重地敲下了手裡的錘子。
生怕對方反悔似的。
那人見自己拍下了一個,頓時歡呼了一聲。
臺下頓時就熱鬧了。
眼下見有人出手,其他客人更多的是驚訝。
那人拍下了一個坐席卻還不坐下,直接指着拍賣師道,“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拍賣下一個啊,我還等着呢!”
意思就是他還要繼續拍?
有人認出了他是誰,頓時忍不住譏諷開了。
“原來是金鼎地產的太子爺,金長鬆啊,怪不得這麼財大氣粗。”
拍賣場裡的人不由紛紛掉頭看過去。
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金長鬆的身邊還聚集了不少其他年輕的男女,不是華夏知名集團老總的子女就是背景深厚的大院子女。
這些人都是難得露臉的門閥子弟,今天居然聚集了這麼多在這裡?
金長鬆懶得理會出言譏諷自己的人,催促着拍賣師接着拍賣。
和他一起來的幾個人就紛紛不滿了。
“你丫還要拍?我們怎麼辦?”
“就是!才四個座位,你丫想佔幾個?”
“快起開!”
金長鬆一副我聾了聽不見的厚臉皮模樣。
拍賣師就掃了眼手裡的資料,聲音有些發抖地道,“金……金少爺,你可不能再拍了……”
金長鬆是家中獨子,向來在家裡蠻橫慣了,雖然不至於欺凌弱小,卻也喜歡嚇唬人。
眼睛一瞪就要發作脾氣。
拍賣師就下意識地舉起手裡的小木槌護在身前。
“這是陳師傅說的,不干我的事,一個人一個月只能拍一次……”
竇一通連忙掉頭看向陳爾,“師傅,你這奇葩規定也太多了,這個金長鬆可不好說話。”
陳爾笑着道,“沒事,他不會把我怎麼樣。”
果然,金長鬆聽了這話,也沒有幹嘛,只是一屁股重新坐了回去。
然後又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也虧了我手腳快,搶下了一個,剩下的三個給你們搶吧,加油哦……”
最後一句加油說得無比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