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飯時候,黎菁和方蘭在往外走,夏天以爲她們要出去吃飯。
但黎菁和方蘭坐到車上後,黎菁卻說:“開車,去縣黨校。”
夏天有點蒙了,因爲黎菁的妹妹黎紅在縣黨校工作,而且還是他幫忙把黎紅全家從縣農場調過來的。
問題在於夏天怕黎菁誤會,一直沒敢把這事“報告”給黎菁,但反而給人以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
夏天心虛,便陪着小心問:“兩位姐姐,你們到縣黨校去辦什麼事啊?”
方蘭笑而不語。
黎菁也不說話,但臉色告訴夏天,她不高興了。
夏天心知肚明,“東窗事發”了。
“唉,我坦白,我徹底坦白總行了吧。”
方蘭這才笑着開口,“小夏,告訴你吧,黎菁打電話去縣農場,才知道她二妹黎紅已調到縣黨校工作,黎菁再打電話到縣黨校問黎紅,黎紅便交代了她調動的整個經過,我們晚飯都沒有吃就出門,其實不是去縣黨校,而是黎菁要去找你興師問罪。”
夏天噢了一聲,他孃的,好事變壞事了,學雷鋒學出了麻煩,找誰說理去?他小聲問黎菁道:“黎菁姐,既然你們沒吃晚飯,我也沒吃晚飯,那咱們回家邊吃飯邊談好嗎?”
黎菁還是端着臉。
夏天求救似的看向方蘭,方蘭不爲所動。
女人幫女人,比男人幫男人更加團結有力。
夏天只好自己下車,拿着車鑰匙,率先向黎菁家所在的宿舍樓走去。
這一招還挺管用的,夏天剛進宿舍樓,黎菁和方蘭便也跟了進來。
夏天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小樣,大男人豈能讓臭娘們給嚇住?
樓道里的光線有點暗,夏天便大着膽子,一手一個,去牽黎菁和方蘭的手。
方蘭很配合,夏天輕輕一拽,她便到了他的身邊。
黎菁先是抗拒,但夏天的手很厲害,鍥而不捨,她躲不開,半推半就的也靠到了夏天的身邊。
夏天大爲得意,女人是水,稍微加點熱,水就柔情無限了。
小動作不斷,搞得黎菁和方蘭氣喘吁吁,黎菁心裡對夏天的埋怨早已跑到了九霄雲外。
進了屋關了門,兩個女人的身體已掛在了夏天的身上。
夏天動作粗魯,一手一個攔腰抱起,徑直來到餐廳,因爲他聞到了菜香,知道兩個女人已做好了飯菜。
坐到桌前,夏天大馬金刀,很有男子架勢地說:“先吃飯,天塌下來也不管。”
黎菁和方蘭都象換了個人似的,馬上象小女人似的,變很柔情萬千。
方蘭忙着爲夏天盛飯夾菜。
黎菁輕聲問:“小夏,你在哪裡喝的酒呀?”
夏天一邊吃飯,一邊“彙報”下午在鍾成軍家見到“老朋友”史林的經過。
“彙報”很詳細,黎菁和方蘭也聽得很認真,飯吃飽了,“彙報”纔剛剛結束。
餐桌不收拾,碗筷更不洗,黎菁和方蘭纏着夏天回到了客廳。
夏天點上一支香菸,一邊吸着一邊煞有介事地說:“你們兩個不要打擾我,我正在思考發財的問題,這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啊。”
黎菁笑嘻嘻地說:“你少來這一套,正事管正事,歪事管歪事,兩不耽誤,說完了正事,現在該談談歪事了。”
“什麼歪事,什麼歪事?我這樣純潔的優秀青年,是跟歪事沾不上邊的。”夏天自我表揚,一點都不臉紅,“我爲南嶴鄉的發展操碎了心,日理萬機,夜以繼日,我就是想做歪事也沒有時間啊。”
黎菁不急不徐地說:“小夏,你是死鴨子嘴硬,好吧,等我二妹來了,咱們來個當面對質。”
“對質就對質,誰怕誰啊。”夏天直着脖子說:“我平時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敲門聲。
黎菁和方蘭笑了。
夏天也笑了,他孃的,這也太巧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來人正是黎菁的二妹黎紅。
但是,夏天馬上鬆了一口氣,因爲黎紅是隻身一人,沒帶着老公孩子一起來,他就不那麼害怕了。
幾天不見,黎紅變得更加漂亮迷人了。
黎紅看到夏天,立即紅起了臉,“小,小夏,你也在呀。”
夏天“喜新厭舊”,情不自禁地多看了黎紅幾眼。
黎菁頓時大吃乾醋,“喲,喲,連個稱呼都改了,關係進展得夠快的嘛,是不是都已經那個過了。”
黎紅不敢回嘴。
方蘭置身事外,含笑觀看。
夏天急忙解圍,“黎紅姐啊,你吃過飯了嗎?”
“吃了纔過來的。”黎紅的聲音很低。
夏天笑着說:“黎紅姐,爲了讓你姐消消氣,請你辛苦一下,去把餐桌收拾了,把碗筷洗了。”
一邊說,一邊還直使眼色。
黎紅哎了一聲,轉身就去了餐廳。
方蘭微笑着說:“看來,關係是不一般呀。”
夏天央求說:“方蘭姐,請你不要在路上栽刺而多栽點花好嗎。”
方蘭笑着說:“我向來是隻栽花不栽刺的,我就是就事論事嘛。”
明顯是在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大。
“哎喲。”
黎菁突然襲擊了夏天,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夏天疼得徹骨鑽心,嘴都歪了。
“黎菁姐,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麼。”
黎菁不象是生氣的樣子,臉上還是笑吟吟的,“對呀,我沒有動手,我只是動了口呀。”
夏天哭笑不得,“好吧,好吧,我豁出去了,要殺要剮,請便吧。”
“那就從實招來,如有隱瞞,大刑侍候。”
夏天朝餐廳和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黎菁笑着說:“看也沒用,我的妹妹終究是我的妹妹,她早已經在電話裡坦白了,現在讓你坦白,就是要看看你老實不老實。”
夏天就是夏天,深諳識時務者爲俊傑的道理,竹筒倒豆子,把他與黎紅交往的整個過程,詳詳細細地交代了一遍。
但是,其中也有撒謊的地方,比方說黎紅的那個秘密“據點”,他就沒有交代。
巧合的是,黎紅也沒有交代這一點,兩個人可謂心有靈犀,心心相通。
黎菁也沒深究,那天晚上夏天到底去了哪裡。
因爲夏天添油加醋,把自己爲黎紅調動工作的細節描寫得異常“光輝”,或多或少地吸引了黎菁的注意力。
果然,夏天交代完畢,黎菁就說:“既然你這麼有能耐,又如此的熱心,那我爸媽的戶口回遷,我三妹的工作調動,還有我四妹五妹的工作安排,你就全部承包了吧。”
“沒問題啊,都包在我身上了。”夏天爽快之餘,有些得意忘形,“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自己家的事,我一定盡心盡力的辦好。”
黎菁嗔了夏天一眼,“誰跟你是一家人,誰跟你是一家人。”
夏天大言不慚,恬不知恥,“早晚的事,老大是我的了,老二早晚也會是我的,有老大老二做爲榜樣,老三老四老五肯定也會學習的,五朵金花一起綻放,哎喲……”
黎菁又在夏天的手上咬了一口。
方蘭笑個不停。
夏天笑着問方蘭,“方蘭姐,我說得對嗎?”
方蘭笑着說:“你想五朵金花通吃,那要先把老大搞定呀。”
“噢,搞定搞定。”
說着,夏天一把抓過黎菁,將她放在自己的懷裡。
黎菁當然掙扎。
夏天稍加用力,黎菁的掙扎立即化爲烏有。
正在這時,黎紅從廚房出來,紅着臉看着夏天和黎菁打情賣俏。
黎菁看到黎紅,卻馬上停止掙扎,反而雙手勾着夏天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分明是說,你看清楚點,這是我的男人。
黎紅有點不好意思了。
夏天大樂。
方蘭伸手在夏天的腰上捅了一下。
夏天會意,朝黎紅說:“黎紅姐,快過來。”
黎紅聽話地走過來,羞羞怯怯的。
夏天伸手一拽,將黎紅拉到了沙發上,正是黎菁剛纔坐的位置。
姐妹倆很快就“鬥”上了嘴。
黎菁說:“不要臉。”
黎紅說:“大姐,你說什麼嘛。”
黎菁說:“二妹你說,他有沒有碰過呢?”
黎紅說:“大姐,什麼,什麼叫碰呀?”
黎菁說:“死丫頭,你不要裝蒜。”
黎紅說:“大姐,我真的不懂。”
黎菁說:“就是,就是,就是那個。”
黎紅說:“沒有,他只是碰過我的手。”
黎菁說:“二妹,你記住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讓他碰你,或者,你不能碰他。”
黎紅說:“爲什麼呀?”
黎菁說:“沒有爲什麼?”
黎紅說:“大姐,他又不是你的男人,我爲什麼不能碰呀。”
黎菁說:“死丫頭,你還敢犟嘴。”
黎紅說:“大姐,你只比我大一歲,別一口一個死丫頭的好不好。”
黎菁說:“我就是比你大一天,我也能叫你死丫頭。”
黎紅說:“大姐,你不要太欺負人麼。”
黎菁說“你個死丫頭,幾天不見,脾氣見漲麼。”
黎紅說:“大姐,你要講道理,他又不是你男人,我爲什麼不能碰呀?”
黎菁說:“他就是我的男人,怎麼了,他就是我的男人。”
黎紅說:“我看不象,你男人遠在幾千裡之外呢。”
黎菁說:“死丫頭,你想氣死我呀。”
黎紅說:“好了,好了,我聽你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黎菁說:“這還差不多。”
姐妹倆“鬥”個不停。
夏天和方蘭早笑得上氣接不了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