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天的嘴有把門的,有的事不用問他能滔滔不絕,有的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這女人之事,就屬於打死也不能說的那一類。
“老陳,老白,你倆別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凡事不要老往歪處去想嘛,別忘了本人乃黃花閨男,將來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要把我和一個有夫之婦扯到一起,我再重申一遍,我和黎菁同志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只是純潔的革命的友誼關係。”
陳林揚道:“純潔的革命的友誼關係,說得義正辭嚴啊。”
白九龍道:“純潔的革命的友誼關係,說得正氣凜然啊。”
“我呸。”夏天挺起胸膛道:“你們兩個傢伙少來這一套,我們沒有事,問一百遍也沒有事。”
陳林揚道:“那本來就不是個事。”
白九龍道:“你情我願,乾柴烈火,當然不是個事了。”
夏天苦笑道:“他孃的,兩個狗東西,成心不好好說話啊。”
白九龍大笑。
陳林揚笑道:“小夏,我們絕對不是在批評你,但我們絕對是在妒忌你,我們眼紅啊。”
白九龍跟着譏笑道:“是啊是啊,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怎不叫咱羨慕嫉妒恨呢。”
雙拳難敵四手,一張嘴總是難以對付兩張嘴的火力,夏天無奈地說道:“還是馬克思說得對,人面對瘋狗的時候,總是非常困難的,當一個人面對兩條瘋狗的時候,人的最好選擇是好漢不吃眼前的虧。”
白九龍笑道:“去,馬克思忙得很,沒空管你小子那點破事。”
陳林揚笑道:“人與狗的最大區別,在於人吃飯而狗吃肉,那麼誰是狗是顯而易見的嘛。”
夏天及時地轉守爲攻,“老陳,你今天怎麼了,老白那張臭嘴全縣人民是都知道的,逮誰咬誰,你可是有操守的人,怎麼也拿話刀子傷人了呢?”
不等陳林揚接話,白九龍就嘿嘿笑了起來,“不淡定,人家老陳不淡定了唄。”
夏天壞壞地追問道:“老陳能不淡定?泰山崩於前而能面不改色的人能不淡定嗎?”
白九龍笑着說道:“因爲老陳看到了你和黎菁在一起,於是他回想起當年追求黎菁失敗的慘痛經歷,江山依舊而美人不再,你怎能讓人家淡定呢。”
夏天煞有介事地噢了一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理解理解,可以理解嘛。”
白九龍語重心長地說:“小夏同志,作爲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你吃着碗裡肉的時候,要想到別人的碗裡只有幾片爛菜葉子,特別是你碗裡的肉正是從他碗裡蹦出來的,我的同志哥,要講點革命情懷喲。”
夏天忍着笑說:“明白明白,身在祖國,胸懷世界,以後我在吃肉的時候,一定要想着世界上還有五分之一的人正處在飢寒交迫之中。”
陳林揚不生氣,微笑着,也及時地將對準他的矛頭扭轉,“老白,本來是說小夏的,你怎麼對着我亂開槍啊。”
“對啊,差點上了這小子的當。”白九龍衝着夏天嚷嚷起來,“小夏同志,我有必要向你重申一下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不要有僥倖心理,快說,到底搞到手沒?。”
夏天無奈地笑起來,“呵呵,我說我說,黎菁同志沒有親兄弟,所以她想認我做乾弟弟,於是她專程去了我家,併成功地得到了我家四位老人的認可,你們滿意了吧?”
陳林揚笑着說:“這個解釋勉強可以說得過去,黎菁確實沒有親兄弟,當年我追求她的時候,她父母曾提出讓我入贅當上門女婿,而且,認乾親在咱們藤嶺縣也是非常普遍的現象。”
“不對不對。”白九龍搖着頭說:“我也是農村出來的,農村人認乾親是很有講究的,沒有兄弟認兄弟,沒有姐妹認姐妹,小夏家人丁興旺,兄弟姐妹一共六個,小夏上面還有個大姐,再認一個乾姐姐就有點畫蛇添足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夏天笑着說:“怎麼不正常了,思想在解放,國家在開放,難道就不許我家解放思想搞開放嗎。”
白九龍道:“你們家的思想太解放了。”
陳林揚道:“拒不交代,必有隱情啊。”
白九龍道:“小夏,你就說了吧。”
陳林揚道:“小夏,你就說了吧。”
“好吧,好吧。”夏天先苦笑了幾聲,然後說道:“我們互有好感,情同姐弟,好象,好象她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一點點意思而已。”
白九龍好奇地問:“真沒搞到手?乾柴遇烈火,一點就着,不應該啊?”
夏天氣道:“老白,你把黎菁看成什麼人了,她可不是那種一撩就撲的女人。”
陳林揚道:“這一點我相信小夏說的,黎菁長得漂亮,很多人被她所傾倒,但她確實是個守身如玉的女人,她老公一年有十個月不在她身邊,她要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她早就緋聞滿天了。”
白九龍不解地問道:“可是,這本來是你老陳的觀點,可是你憑什麼就認定她對小夏情有獨鍾呢?”
陳林揚道:“黎菁這個女人追男人啊,她有這麼幾個特點,一,年紀比自己小,二,帥氣英俊陽剛型,三,文武雙全內外兼修,四,身高一米七五以上,五,外貌形似她現在的老公。”
白九龍瞅着夏天,審視了好一會才說道:“還別說,老陳你說的這幾條,小夏都很符合嘞。”
陳林揚道:“所以嘛,黎菁和小夏對上眼的可能性大於百分之九十九。”
夏天苦笑道:“老陳,老白,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白九龍笑道:“別生氣,我們都是爲你好,別因爲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給毀了。”
夏天道:“我有那麼傻嗎?”
白九龍道:“你不傻,但你和女人在一起時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陳林揚道:“女人麼,不是不可以交,偶爾有那麼一二回也很正常,關鍵不是追不追得上,而上追上後甩不甩得了。”
夏天道:“謝謝你們,我謝謝你們還不行嗎。”
白九龍道:“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夏天惱道:“狗日的,你有完沒完?”
白九龍望着倒車鏡笑道:“現在的問題是,說曹操可曹操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