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站在房門口,看着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蕭掩的房間裡出來,還是女的,她眼眶縮起來。
蕭掩不准她去找墨玉,可是好像自己找了不少女人,這時要造反吧?
李蘅遠已經櫻桃去打聽了,如果是真的,這小子就死定了,他們就徹底玩完。
“娘子。”櫻桃提着裙子上了臺階。
李蘅遠問道:“是女的嗎?”
櫻桃道:“是女的,可好看的狐狸精了。”
李蘅遠:“……”
狐狸精就狐狸精,還什麼好看?
她氣得轉回身,走到屋裡有覺得不甘心,那蕭掩年歲大了,什麼都懂,對她總是毛手毛腳,但是又害怕阿耶,所以一直沒有發泄,現在好了,不用和她訂婚了,可勁的找女人,還在她眼皮子底下找,過分。
李蘅遠回過頭看向窗外的方向:“有什麼了不起啊?就是普通人,又沒有墨玉厲害。”
屋裡的婢女聽得雲裡霧裡。
李蘅遠又道:“備車,我去找太子去。”
這蕭掩自己找女人去吧,她要辦大事了,先籠絡太子,再拿下皇帝,做一個貂蟬,離間他們父子,就這麼辦。
婢女們卻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動。
李蘅遠剛要批評人,門口進來一個青黑色的身影。
蕭乙不穿裙子,都是勁裝打扮,要冷若冰霜的氣質讓屋裡氣氛頓時凝結在一起。
李蘅遠蹙眉道:“誰讓你進來的?這裡是我的方向,你是蕭二郎的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了,你給我出去。”
蕭乙沒惱,輕聲道:“奴婢是想告訴娘子,那些女孩子不是郎君找來自己用的,郎君要行動了。”
“行動?”
蕭乙點頭,後看向左右:“娘子,你知道郎君想如何行動嗎?”
李蘅遠覺得她清高的眸子中有一絲擔心一閃而過,就這一下,就讓她對蕭掩的計劃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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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乙已經把她知道的都告訴李蘅遠了。
李蘅遠道:“你是說,蕭掩一直在找合適的人?”
蕭乙道:“是啊,今天都三月二十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上哪裡找太子又喜歡,舞蹈又能讓皇上眼饞的人呢?郎君說娘子留在長安一天,就多一份危險,三月二十,是太子必見皇上的日子,所以是最好的,能算準的日子,接下來再等,就算找到了這樣的女子,也什麼都成了,但是事情突發,不知道如何善後和逃離,那就得從長再議了。”
原來蕭掩都是爲了她,李蘅遠咬住了下脣。
可是現在太子對她有心思,輪舞蹈,她見過貴妃的了,不會比貴妃差,霓裳羽衣舞她也看了,少的那點仙氣在於貴妃的表達,貴妃眉眼太多了情了,而仙人是什麼?
只羨鴛鴦不羨仙,仙人沒有情愛,所以才能出塵脫世。
她甚至比蕭掩更有信心可以拿下皇上。
李蘅遠拉住蕭乙的手腕道:“把郎君的具體計劃都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蕭乙眸子不解道:“娘子您爲什麼要問的這麼詳細?”
因爲要殺皇帝和太子不是他蕭掩一個人的心願,也是她的,她就不信,蕭掩能做到的事她做不到。
她點頭道:“告訴我,告訴我就行了,但是記住,你告訴我的東西,都不要讓郎君知道。”
當然不會讓郎君知道。
蕭乙暗暗的想,蕭掩之所以要冷落李蘅遠,就是不想讓她攙和他的事,刺殺皇子啊,抄家滅門的大罪,顯然最適合的人就是李蘅遠,但是蕭掩捨不得,捨不得拿出他的女人去完成這個任務,所以就得費事的訓練別的女人,還得讓李蘅遠傷心遠離他。
想的很好啊,可惜,郎君要失望了。
“娘子,郎君的計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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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皇上說李蘅遠救駕用功,賞賜了錦緞和美食。
二月二十四,正好是李蘅遠的生日,忠義王要見李蘅遠,但是李玉山有交代,所以李蘅遠並沒有見這個人,忠孝王放下王妃給李蘅遠選的禮物就走了。
當天下午,就聽說他帶着王妃和小王子回封地去了。
二月二十八,太子又來找李蘅遠。
蕭掩當天不在,回來後聽說太子送了李蘅遠一輛馬車,還約她遊長安盛景曲江,據說是個春草如碧,春水綠波的地方。
蕭掩氣沖沖闖進李蘅遠的房間。
正是傍晚,李蘅遠還在用餐。
蕭掩問道:“我說了讓你稱病,不要再見太子,你爲什麼還要見他?”
李蘅遠已經知道蕭掩的計劃,雖然是爲她好,但是她也要頂天立地,她絕對不做附庸。
而且等蕭掩找到了人,誰知道事情如何變化了?
明日她會慫恿太子,讓太子送她進宮,然後在特殊日子裡下手。
但是這件事不能告訴蕭掩,告訴了肯定自己就出不去了。
已經計劃好了,絕對不能被破壞。
她擡起頭道:“我願意。”
蕭掩氣的臉色發青。
李蘅遠突然聲音方冷,道:“蕭掩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掩蹙眉。
李蘅遠道:“我是李蘅遠,我父親是國公,節度使,太守……我就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你知道嗎?”
接着她又問道:“那麼你是誰?”
蕭掩眼眶微縮。
李蘅遠道:“我告訴你你是誰,有我,你纔是郎君,別人纔會對你尊重,不然你不就是阿耶副將家的小子嗎?你跟我的侍衛有什麼區別,你憑什麼來命令我。”
“阿蘅。”蕭掩氣得嗓子都有些沙啞,但是不影響他語氣還是很優雅。
李蘅遠冷笑:“真以爲我喜歡你了就蹬鼻子上臉了?范陽地方小,我沒得玩啊,所以玩你,長安這麼大,全都是跟我一樣的人,我憑什麼不能交往?還要跟你這種人混在一起嗎?你對得起我也行,你還三番五次騙我,我對你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
蕭掩感覺自己頭上在冒煙,氣得勉強問出一句話:“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真的不能再真了。”李蘅遠提起筷子,後一指門口:“給我滾出去,滾。”
李蘅遠罵起人來沒有輕重,蕭掩感覺心像是被萬箭攢過,疼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從來沒被人這樣罵我,轉身就走。
看着蕭掩離去的背影,李蘅遠擦着眼睛,喃喃道,李蘅遠,只要你不哭,你就肯定能殺死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