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白雪紛紛, 梅花傲雪。
雲飛仙站在門外,抿嘴猶豫,卻還是說道:“小師叔, 今日謝謝你, 但能否在清月回來之前, 不要把玉簡的事情告訴白師祖?”
她知道, 柳煙依並沒有義務爲她保守這個秘密, 對於宗門顯得很自私的秘密。
柳煙依未語先笑,打趣道:“真想讓我保守秘密,你下次就不該搶我的雞腿。”
雲飛仙咧嘴笑, 嘿嘿謝罪。
她們一分開,柳煙依就感覺到身後一陣微風拂過, 是白之榭, 同樣剛回來的師父大人。
柳煙依作揖笑道:“師父, 你剛剛是去哪兒了嗎?”你可是很少出門的啊。
白之榭從袖口拿出一本一寸厚的書籍,視線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尋了一本適合你築基後修習的功法。”
“可是我還沒築基啊?”
“等你築基後,自然就會了。”
“.....?”師父,你在說我廢材的時候,下次能不能委婉一點,很傷人的。
柳煙依擡頭瞅了一眼, 看清本上的大字, 心咯噔一跳, “師父!你要我學這個?”
師父臉色不變, 頷首。
那是一本劍法, 雙劍共舞,涯山公認最難修習的功法之一, 她曾聽雲飛仙提過。
柳煙依拉着髮鬢一縷黑髮,眉頭皺起,滿是哀怨,“師父,你知道嗎,你徒弟是個廢柴,雖然我也知道勤能補拙,但也不能一口吃了功法不是,要不咋們換一本?”
白之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籍,發現並沒有拿錯,寬慰道:“放心,在你背下《雙劍》之時,便是築基之日,隨之便可安排你去秘境實練。”
“.....師父。”等等!我們正在討論功法,請不要把秘境這種東西拉進來啊。
白之榭並沒有感受到,小徒弟那張皺包子,所表達的感情。
“好好努力。”白之榭說。
柳煙依立即伸手道:“師父,我突然想起來,飛仙找我有點事情,我,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白之榭看着柳煙依,蹙眉打量。“不行,在你沒有築基之前,還是不要出門爲好。最近魔族活躍,爲師需要跟隨宗門探查,並沒有時間看顧你。”
不!師父,其實你可以直接去探查,不需要看顧的,徒弟餓不死。
柳煙依苦澀着臉,還是沒膽子說其他,:“好。”
白之榭摸摸小徒弟低下的後腦勺,以示安慰。柳煙依很受用的維持被摸的姿勢,,眼睛亮亮的,要求再摸一摸。
*****
時間飛速而逝,一年便在修習打坐中,枯燥而辛苦的度過了。
九龍門後山,天空烏雲閉幕,遠處之餘一道口子,井斜出一道耀眼光芒。柳煙依緊張的盤坐在一處空地,微眯着眼睛看那道光,眼角發澀,有點難受。
白之榭此刻站在遠處護法,五官被陰影遮蓋,看不清神情,左手放在腰間,並不在意般的輕鬆隨意。
柳煙依被感染,心中的緊張之情微微散去,給自己打氣“雷劈怕啥,不就是被劈個七八回嗎,沒,關,系!”
轟隆--
轟隆--
一股子寒意隨着刺眼的雷電,直衝而來,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一個反射,一把金光閃爍的扇子就被扔了上去,和雷碰撞,發出一聲短暫的轟鳴。
白之榭微微點頭,看來徒弟反應還不錯,若能老老實實抗一道就更好了。
很快下一道雷也下來了,柳煙依手腳慢了一步,被劈了個實在,順滑的長髮詐起,粗糙堅硬。
身體好麻...好懷疑自己不是立劫,而是飛昇被雷劈了。
如果實力允許,柳煙依很想問白之榭一句:我是不是和老天爺有仇,爲什麼雷劈了九道,TMD的還有!!!
白之榭似乎是感受到召喚,對於多出的雷他並沒有意外,而是拋出法器,開始結下陣法。
雷鳴碰撞在法器上,被陣法壓縮着能量,發出嗚嗚的刺耳聲。
如此反覆三次,後山上陷入沉寂。
柳煙依躺在地上,吃力的睜着眼皮,看着師父那雙白潔的鞋子,扯開笑容:“師父,我這是立劫成功了?我突然肚子疼耶!”
好想上茅房。
白之榭腳步頓了一下,看她膨脹起的肚子,眼神變的很詭異,“徒弟,你是要生了?”
柳煙依全身都麻痹了,那還能感覺到腹部此刻,能源涌動,靈氣在她腹部打轉,使了勁的要出來。
她不可控制的張嘴,一個碧綠的光球從口中而出,白之榭挑眉伸手,吸攝在手心。
光球散去,碧綠的玉鼎緩緩展開身子,變化成巴掌大小,瑟瑟發抖中。
白之榭微微眸子閃過意外之色。
柳煙依立即精神起來,瞪眼看着那玉鼎,表情很精彩也很驚悚。
我草,生娃子了?
【救命啊!!】玉鼎在柳煙依腦海中大叫。
玉鼎說完,飛快的擡腳,人性化的轉了一圈,選了一個角度就是直奔柳煙依,三個腳扒着她的嘴巴,就要往裡塞。
【啊!!我要回去啊,嚇死鼎了!】
“啊!”柳煙依被扒疼了,識海被尖叫聲激的頭疼,她一巴掌就糊了上去,玉鼎被拍飛了出去,“你他丫有毛病啊!”
【啊啊啊!白之榭看見我了,看見我了!】玉鼎發出慘叫,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柳煙依被吵的頭疼,又糊了一巴掌,“我師父咋地,你偷吃他米了,怕啥子!】
【吃,吃了...】玉鼎終於安靜了,周身透着生無可戀。
“....”你什麼時候偷吃了?
“炎煌玉鼎。”白之榭淡淡的說着,眸子充滿了探究,他走了過來,伸手捏住鼎腳把,提到眼前,正仔細的分辨真僞。
玉鼎不敢動乖乖被提起來,也不敢反抗,聲音淒涼【媽,你快來救我。】
柳煙依:....騷年,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媽。
白之榭視線移到她身上。
柳煙依立即爬起來,直起腰桿子,主動招供:“師父,這是我在北斗城得的,之前我也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怎麼就到我肚子裡頭了。”
玉鼎一看,柳煙依也不是個能頂事的,求饒出聲:
“你不要打我!我只是一個鼎,什麼也不是,你不要打我!”它開始重複,如同和尚唸經。
白之榭皺眉,把東西扔會給柳煙依,臉上並沒有喜怒,不在意玉鼎說什麼,反而叮囑道:“這是炎煌玉鼎,你既然有緣得到,便好好運用。”
柳煙依遲鈍的啊了一聲:“師父,它說偷吃你家大米,你不打它嗎?”
玉鼎被嚇的跳腳,正使勁用小身板踩她。【他都沒提,你說什麼!】
“舊事何必重提。”白之榭臉上依舊淡漠,只是在說的時候顯得很滄桑疲憊。
柳煙依看不懂此刻的師父,他眼眸藏着許多情緒,她有一種想探究的衝動。
探究師父的過去。
“師父,我起不來了。”她有些撒嬌的說,如此只是想轉移白之榭注意力罷了。
不要再露出剛剛的表情了,師父。
白之榭驚愕的看了眼柳煙依,眉頭微皺,柳煙依裂開一口白牙,和此時全身污垢的外表,形成對比。
柳煙依笑的很開心,她張開手臂:“師父!”
白之榭無奈的嘆氣,心知這徒弟不是真的起不來,而是在耍賴。
“好。”他如此說。
柳煙依攬着師父的脖子,微眯着眼睛,第一次感受溫柔的胸膛,靠上去的感覺。
師父真的很好呢,捨不得讓給未來師孃啊,怎麼辦?
【那就自己上位啊。】玉鼎強烈拒絕呆在白之榭懷裡,反抗無果後涼颼颼的說。
柳煙依心咯噔一跳,被嚇的差點從白之榭懷裡摔下去。白之榭用力攬着她的腰,沒在意這個小動作。
柳煙依立即掐着玉鼎,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