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河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皇帝召見,一路上心中忐忑。第二次進入皇宮,趙清河依然沒有心情去觀賞其中風景,蒙着頭跟着內侍走。
趙清河低着頭從眼角看到明晃的黃色,趕緊規規矩矩的跪下拜見。雖說對這樣的見面禮儀十分不喜,卻也不會腦子抽了在這個時候講平等。
“臣趙清河叩見陛下、娘娘,陛下萬歲,娘娘千安。”
“平身。”明帝頗具威嚴的聲音響起,讓人敬畏。
趙清河低着頭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雖是好奇皇帝到底長什麼樣,卻也忍着沒擡頭。
“擡起頭來給朕瞧瞧。”
趙清河心裡微微發窘,這話怎麼感覺挑選美女似的,一會莫非還要驚豔得上前挑他下巴?心裡嘀咕卻也聽話的擡起頭來,瞧清楚了這大佑最高領導人。四十來歲的帥大叔,濃眉大眼頗具氣勢,與十三王爺頗爲相像,卻比起十三王爺有些妖魅慵懶的模樣要端正不少,留着鬍子也顯得穩重。
明帝看到趙清河稚嫩的面孔也忍不住怔了怔,嚴妃看見不由抿着嘴笑道:“臣妾第一眼看到趙大夫也有些不敢相信,從未曾見過這般年輕的大夫,還怕不妥當呢。還好聽了晃兒的話,否則這小白也救不回來了了。”
明帝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學了幾年醫術?”
趙清河斟酌片刻,謹慎道:“從認字開始就喜歡讀些醫書,所以算起來也有十來年了。”
明帝挑眉,“聽你這話可是自學成才?”
趙清河含糊道:“確實沒有正經拜過師父。”
他可沒有犯了欺君之罪,他確實沒有拜過師傅,不管是跟着爺爺學還是到學校裡,都不曾像此世一般正兒八經拜師過,至於明帝如何想便是不關他的事了。
明帝與嚴妃都微微詫異,畢竟在此世不管是醫術還是其他有手藝的活計,都是要靠師傅手把手教的,否則很難掌握要領,沒想到趙清河竟是自學成才,醫術還如此高明。可世間天才並非只有趙清河一個,有的人天生就擅長某一樣技能,因此也沒什麼值得疑惑的。
明帝又問了幾個問題,趙清河都一一答來。雖說未見皇帝之前趙清河頗爲緊張,可真的瞧見也便不覺得有什麼,除了比平時言語更加謹慎,並未露出膽怯,這讓明帝頗爲欣賞。
“你是剖開這小犬肚腹取出異物的?”雖是早已知曉,明帝依然當面確認道。
趙清河頷首,“在小犬身上開了約莫三寸長的口子,我一會要換藥,皇上可以當面瞧瞧。”
明帝來了興致,立馬命趙清河換藥。宮裡東西準備齊全,之前就與專門照料的宮女交代清楚,該吃些什麼該喂什麼藥,消炎消毒治傷的藥都備得齊全。趙清河用消毒水洗好手,套上手套這纔開始換藥。
趙清河將布條拆開,明帝果然看到清晰的切口,還能看到縫合的線,如同蜈蚣一般,嚴妃看到不由倒抽一口氣。若是之前還有所懷疑,如今是徹底信了。
明帝也忍不住感嘆:“世間竟是真有這般神技,趙愛卿真乃華佗轉世。”
趙清河謙虛道:“是這隻小犬福大命大,公主照料得好,所以這小犬雖然吞入異物卻沒有在內部造成多大傷害。就算是之前大夫手法不妥想要強行將異物卻也只是劃傷了幾處地方,卻並沒有造成胃穿孔,沒有讓腹腔受到污染,否則我就算有開膛破肚而不死的本事,卻也是難以救回它的性命。這是這隻小犬命不該絕,公主福氣,老天保佑。”
趙清河不動聲色的捅了廖應淮一刀,雖然不定起什麼作用,可這樣的事就怕一點一點的記下,到最後就氾濫成災難以收回了。
嚴妃此時也不由抱怨道:“那幾個老匹夫就會胡亂作爲,把小白折騰得夠嗆卻半點用沒有,把佩兒都嚇哭了。”
果然,明帝皺緊了眉頭,一臉不悅。
大佑獸醫醫術不顯是明帝早已知曉的事,所以這些年纔會去別國邀請獸醫教導。這幾個老匹夫在這位置坐久了真是沒有半點精進,白白惹得他國人嘲笑,這讓明帝之前就頗爲不滿,如今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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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河假好心道:“也是他們想要爲公主分憂,所以纔不知分寸,還請皇上恕罪。”
明帝冷哼,“那幾個老匹夫爭功比誰都快,治病卻半點不行。
趙清河未在搭話,低着頭靜靜的站在一旁。
明帝又問道:“若是人吞入異物,可否像這小犬一般開膛破肚取出異物?”
趙清河點頭道:“可以,只是這樣的手術風險太大,比如這小犬剛做完手術三天以內都還有喪命的危險。所以若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可這般行事,不管人還是牲畜皆是如此。”
明帝頗爲興奮起來,能給牲畜做手術不算什麼,能給人做那纔不一般!這可就是再世華佗,能有如此絕技的醫者,以後他還有何可懼。“趙愛卿可能給人做這樣的手術?”
趙清河笑着搖頭,“我只是獸醫,對人體並不熟悉。雖說人畜有共通之處,可是這手術需要非常瞭解人體結構,這樣才能保證動刀的時候不會切錯了。手術重一刀輕一刀都是可會要命的,所以臣做得了牧畜的手術卻做不了人的。”
明帝頗爲失望,嚴妃好奇問道:“若是瞭解人體的人醫習得此術,是不是就可以開膛破肚了?”
明帝眼眸子又亮了起來,是啊,若是這般豈不是妙哉!
趙清河頓了頓纔開口道:“理論上應是可行,可這臣也說得不算,得看人醫的意見。”
“這有何難,只需挑個人醫與你學了便是,若是用得那可是造福天下之大事。趙愛卿有這般技藝理應廣納徒弟,多傳授些人才是。”明帝話語裡透着不可拒絕的強勢,這世有不少大夫並不願意將自己立命所學教授他人,大多都藏着掖着就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明帝這般說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可那是於他人而言,趙清河對此毫無壓力,甚至就是在等這一句話。
趙清河拱手道:“臣既爲獸醫博士自是願意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人,若是人醫想學臣也會不吝賜教。只是這手術畢竟事關性命,臣在挑徒弟的時候需要更加謹慎,否則招來個莽撞的那就不是治病而是害命了。”
明帝點了點頭,“趙愛卿這般謹慎確實應該,這般吧,太醫院那些御醫也還算用得,我讓他們挑個機靈的與你學此絕技,如何?”
話語像是在打商量,可語氣卻不容推託。
趙清河道:“皇上威嚴,這般吩咐下去必是人人順從。可這學醫術之事卻是勉強不得,且臣並非人醫,人醫向來瞧不起獸醫,只怕那些人會面服心不服,若是不信我這套只怕學着也不夠盡心。臣以爲,如今臣因爲這隻小犬也算打出了些名聲,有心之人必是會登門拜師,這樣的人不僅認同臣,且大膽好學,學起來會更容易有成效,也會自個主動去研究如何在人身上使用此術。”
明帝並非言語,嚴妃此時也道:“臣妾以爲趙大夫所言極是,醫者之間流派甚多,各自還有不同的規矩,還是莫要勉強的好。若是真心想學,聽聞趙大夫這絕技,就應親自登門拜師纔是。”
明帝這才同意,“就依照趙愛卿所說,望趙愛卿莫要辜負朕對你的期盼。傳授他人,造福天下,才乃醫者之本。”
趙清河連忙跪下,“臣必是不會辜負皇上之信任。”
明帝甚爲滿意,“起來吧,賜座。”
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就連嚴妃都微微怔了怔,不由對趙清河另眼相看,沒想到皇上竟是這般器重這趙清河。
“朕方纔瞧那隻狗是用繩線縫合的傷口,這是何意?”
趙清河解釋道:“這般一來更容易讓傷口癒合。”
“人也用得?”
“用得。”趙清河篤定道,這皇帝對這些好奇絕非無的放矢,想了想又開口,“簡單的傷口處理臣也能操作一二,所以常將軍曾與臣達成協議,讓臣教授一些專門處理這些外傷的醫者,以便戰場上讓更多受傷的將士得到醫治。這樣的醫者只需掌握外傷處理之術即可,比一般的醫者要容易培養,只需極短的時間就可出師。原本這事常將軍打算在小犬病癒之後,證實臣的醫術才與皇上您提起。現在臣聽皇上說起,就忍不住先開了口。”
明帝笑了起來,“這小子倒是下手快。”
不知是不是趙清河的錯覺,總覺得這明帝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曖昧,這話裡也透着詭異。
“這般利國利民之事,朕如何能不準。這事就由你二人親自去辦,需要什麼讓那混小子上報便是。”明帝的語氣明顯變得爽朗不少。
趙清河連連稱讚明帝英明,明帝心情大好當場就賞賜了趙清河不少東西,趙清河出宮的時候樂得嘴都歪了。
“這趙清河倒是有兩手。”明帝撫摸着小白的腦袋,好似無意閒話一般。
嚴妃笑道:“可不是,現在晃兒都跟在他身邊嚷嚷着要學醫術,這些日子倒是安分不少。”
明帝挑眉,“哦?晃兒還有這個興致。”
提起自己的親弟弟,嚴妃眉眼透着寵溺,“晃兒的性子就是個小孩子,不過又是當玩耍罷了。不管如何能讓他安分就是好事,他被寵壞了整日遊手好閒的,一個不慎很容易惹事。”
明帝點了點頭,並沒有真的以爲嚴晃這個蜜罐里長大的公子哥真的會腦抽去做獸醫,“怪不得小白是在嚴府養着的。”
一提到這事嚴妃不由怒了起來,突然一個轉身跪在皇帝跟前,“皇上,還請給臣妾給佩兒做主。”
皇帝詫異,“這是作何,還不快快請起。”
嚴妃眼眶微紅,眼淚含在眼眶裡欲落而不落,一副想哭又故作堅強的模樣。雖不再是少女芳齡,卻正是美豔之齡,說不出的明媚動人,我見猶憐,令皇帝心疼不已。
嚴妃並非是那動不動就哭泣的柔弱女子,偶爾見到這般模樣,直勾得明帝心癢癢。將嚴妃一把摟入懷中,捏着她的下巴道:“是誰讓朕的芙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嚴妃哽咽着緩緩道來,“誰人不知這小犬是佩兒心愛之物,趙大夫傾力相救卻偏偏有人見不得好要害小白。雖只是一隻小犬,可這般卻是不把公主不把臣妾放在眼裡。”
明帝皺眉,“這話如何說起?”
嚴妃將那日之事全盤告知於明帝,“好好的哪裡來的這麼多老鼠?聽說現在還打不完呢,這若不是有心之人鬧的,臣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老鼠最容易帶來病疫明帝最是清楚,曾經因爲鼠疫害得一城之人皆亡之事也曾在大佑發生。雖然這事不至於此,可方纔趙清河也一再強調手術過後最是容易入侵病疫,需細心照料,而這老鼠這時候出現確實蹊蹺,經歷過各種紛爭陰謀的明帝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嚴妃拭着淚,嘆道:“臣妾原本也不想管這事,可實在是太欺負人,畢竟那是佩兒的小犬,這分明是不把佩兒和臣妾放在眼裡,還請皇上爲佩兒爲臣妾做主。”
明帝眉頭緊皺,一邊安撫嚴妃道:“芙兒莫要傷心,朕必是會查清楚,還你和佩兒一個公道。”
“多謝皇上,佩兒有您這樣疼愛她的父皇乃她的大幸。”嚴妃收回了淚,又是一副善解人意嬌媚模樣。
明帝瞧得心熱,當晚就在嚴妃宮裡宿下。
趙清河並不知這後邊的事,只是沒多久被皇上另外賜予一處大院子給他做辦公,不僅如此還安排了侍衛守衛門口。這處院子比之前的還要大,還是個二進的院子,還有專門歇息的地方,辦公生活兩不誤。據當歸說這院子可比其他獸醫博士的都要大,皇上對他的寵信可見一斑。如今牧馬監不少人都已經瞧出了風向,不少人都想上門拜訪,只是都被當歸攔下了。
當初不屑一顧,如今倒是扒拉過來,沒這麼便宜的事,至少得晾了幾天。手術室實驗室等還在佈置,確實也不宜他人入內,所以趙清河默許了這個行爲。
這個大院子直接解決了趙清河的住宿問題,雖說他們住在那房租並不算貴,卻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今又是能省一筆了。
這裡房間多,趙清河讓周路幾人也搬進來,直把幾人給樂的。尤其是呂雙元,他如今與同屋越發說不到一塊,尤其趙清河神技展現,名動京城,同屋的那酸味能把他薰暈。若僅僅是酸言酸語就罷了,有時候還喜歡使那不入流的手段。呂雙元不喜與人爭,但是也很討厭在那種環境裡,如今倒是方便了。不僅能遠離那些人,還能自個一個屋子。
“這院子真是不錯啊!我都想住進來了。”嚴晃到處亂竄,又毛遂自薦花錢布置這院子。若非趙清河阻攔,他就要全都來套新的,之前在那邊院子置辦的直接扔那不管了。雖是有錢,但也不能這麼浪費。
嚴晃爲此還不樂意,說那些東西只怕不知道被多少老鼠爬過了,多噁心。趙清河可不理會他,被褥之類的就罷了,被咬得厲害,不要就不要,那些木牀可不能扔那,他雖然不太懂木頭也知道貴得很。
趙清河連忙阻止,“別,我可不想大晚上被你哥連環殺。”
嚴晃嘟着個嘴,“我哥纔沒有這麼兇呢。”
趙清河呵呵了兩聲,一副你騙鬼的模樣,沒再理會他。
嚴晃摸摸鼻子,望着那門口總覺得缺了什麼,“啊!你這院子得起個名字吧?”
趙清河愣了愣,“啊?這不是我的院子,不好這麼幹吧?”
嚴晃白了他一眼,“你現在住在這就有資格起名,起一個唄,要特響亮的!”
趙清河撓了撓頭,好半響才憋出來一個,“回春堂?”
嚴晃癟嘴,“這名字也忒俗氣了,京城至少有十來家回春堂。況且這也是你住的地方,這麼叫不妥不妥。”
趙清河實在想不來了,“那該叫什麼?我這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啊。”
嚴晃摸摸下巴,“叫威震居如何?”
趙清河嘴角抽抽,“我這又不是鏢局。”
兩人想了半天愣是沒想出來個彼此都滿意的,只能先放在一邊。
“叫青園吧,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又與你名字裡一個字同音。”常廷昭聽趙清河一說,便是道。
趙清河立馬拍板,“這個好,簡單又富有深意。”
常廷昭撅着嘴,討要獎賞,趙清河毫不吝嗇的狠狠親了他一口,頓時又滾到了一起。
辦完私事又開始聊起正事,趙清河道:“我已經與皇上說起護士班的事,這院子足夠大,可以收納不少人,咱們可以開始了。”
常廷昭邊給趙清河揉腰一邊道:“嗯,今日皇上已經召我前去商討,錢都已經到我手裡了。”
趙清河睜大眼,“這般快?”
常廷昭笑道:“其他事可以含糊這事可是不行,如今西戎蠢蠢欲動,若非一些瑣事未解決,皇上恨不得我現在就出徵。”
趙清河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如今對這朝中的事也有些瞭解。朝廷裡並非人人主戰,這邊是罷了,主戰一方又爲各自利益爭吵。一場戰爭雖然損耗極大,卻也是某些人肥腰包撈功勞的時候。就算是皇帝也不是可以任意妄爲的,爲了平衡各方利益,皇帝如今也頭疼得很。
趙清河倒是十分高興,“只怕還有得磨呢,正好也能給我充足的時間。只是這藥材之事最好趕緊定下,若是等到出征前才定下,只怕這費用快要翻上好幾番了。我雖是獸醫,但是醫理相通,人醫的藥材我也可以監督。”
常廷昭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微微皺眉,一臉不虞。
趙清河不解,“怎麼了?這事你做不了主嗎?”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常廷昭有些沮喪道,他是一軍統領,卻也不是什麼事都能說的算。就連藥材這樣事關性命的事都不可以任意妄爲,着實令人憋氣。
趙清河摟住他的腰,“就算是皇帝也不是事事可以自個說的算,只是這事無論如何不能讓那幾人操辦。藥材和武器糧草一樣重要,若是出了岔子也能讓全軍覆沒。”
趙清河電視和書籍不是白看的,曾經多少戰役因爲藥材供應不足或者混入黑心藥的關係導致傷亡慘重。現在又是冷兵器時代,拼的是鮮活*,藥物更是極其重要,不可出半點岔子。
常廷昭篤定道:“我已佈置得差不多,再給我些時日我必是會辦妥當,這事我絕對不會讓外人插手。”
趙清河恨恨道:“這些蛀蟲真是該死,話說回來,那日放老鼠的人抓到了沒有?能不能借這事將他們幹掉。”
常廷昭眼底露出陰寒之氣,雖是不願卻也老實道:“他們逃不過的,這事必是會有人付出代價,只是想一鍋端卻並不容易。四位獸醫博士在這根基已深,又有皇后一族撐腰,現在又臨近戰事……”
常廷昭未把話說完,趙清河也明白了過來,怪不得這幾個獸醫如此囂張,果然是背後有大靠山的緣故。不過想想也是,蛀蟲真正養肥的往往不是直接接觸之人,而是後邊的人物。
皇后一族從前並不顯,財力不如嚴妃雄厚,族人又不知如何生計,只能靠這種手段養肥壯大自己,看看當初找嚴晃茬的賀光譽便是知曉這一族是什麼德行。臨近戰事又是養肥自己荷包的時候,這個時候想端掉這幾個人確實不容易。
那可是一國之母,他們如何抵抗得了,趙清河不由有些沮喪,“那就沒有辦法了嗎?”
常廷昭笑道:“若是從前確實麻煩,可如今有了你卻是不同。你不僅知曉這些事還將名聲打了出去,在皇上面前露了臉,這事不過是遲早的事。其他你不用管,你只需做好你擅長的事,你擔憂的我都會一一解決掉。這段時間你便是將要備的藥材單子記下,到時候也能直接用上。”
趙清河頓時放心下來,“好,我會好擬定幾個方案,若是遇到藥商擡價可以隨時更換。哼,我最是瞧不慣那些發國難財的,正好藉此機會讓他們傾家蕩產!”
趙清河眼中閃着狠戾,這次出征並非是侵略而是自衛。西戎屢犯邊疆,已經害得不少黎明百姓失去親人流離失所,常廷昭出征鎮壓那是爲國爲民,若是有人這個時候還拎不清,想要趁機擡高藥價賺這黑心錢,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要是之前趙清河還不敢如此氣魄,畢竟他再怎麼精打細算謀劃,有些藥材也是必須要有的,難以左右他人。可現在不同了,他身後有個土豪嚴晃,有這麼個人支撐想要玩轉市場並不困難。最關鍵的是嚴恪不是省油的燈,他得找個時間與他謀劃謀劃,想必他肯定會有興趣。若是玩得好,還能賺一筆。
常廷昭狠狠親了他一口,“就喜歡你這狠勁,放心去折騰吧,嚴恪不行還有十三王爺。”
“十三王爺?”趙清河快忘掉這個性子古怪的人了。十三王爺還真是個閒散網頁,雖然是太僕寺卿,可也是個難尋蹤影的,據說前一陣子又跑到什麼深山老林去尋毒物去了。
常廷昭微微一笑,“那家的王妃可是個妙人兒。”
趙清河危險的眯眼,“你之前不是說快忘掉這個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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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廷昭捏捏他的鼻子,“好大的酸味,後來不是又想起來了嗎。十三王妃的親孃是個商人之女,十三王妃也接得了這金算盤,做生意十分厲害,這京城不少有名的鋪子都是他開的。還曾有笑言稱,十三王爺都是靠十三王妃養着的。十三王妃雖然極少出現在人前,可生意場上卻哪都有他的影子。有一年災荒,十三王爺就使了手段讓那些黑心米商人直接將裡衣都給賠了進去。你若是尋他合作,整整那些黑心藥材商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
“哦?聽起來這王妃確實挺有意思的。”
大佑輕商,這十三王妃卻擅長此道,而十三王爺還能支持,這對夫妻倒是配合默契,只是不知是傳聞裡做戲還是真情實意。這讓趙清河對這王妃有些好奇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
常廷昭在趙清河耳邊誘惑道:“等你嫁給我,便是可以與他親近,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趙清河斜眼,“爲何要等嫁給你之後,現在不行嗎?”
常廷昭笑道:“就算我不介意,十三王爺也不肯啊。”
趙清河撇撇嘴,“都是男人……”
常廷昭直接打斷道:“所以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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