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河以爲自己已經做好迎接戰爭的準備,可真的來臨的時候,刀光劍影廝殺慘叫血腥味濃得嗆人,趙清河整個人傻了半響。等反應過來時,很想大哭一聲媽媽我想回家!
還好大晚上各自忙碌,周路幾個狀況也比他好不到哪去,誰都沒法嘲笑誰。鍾子博倒是幾個最平靜的,想來是屍體看多了,他們家的醫術又以外科顯著,這種血腥場面雖然震撼卻也比趙清河幾個獸醫習慣得多。
西戎半夜偷襲,帶着火的箭刷刷從天而降,把整個軍營照亮,沒一會不少地方燒了起來。混亂只是一小會,當號角響起的時候,混亂場面立刻停止,不用具體命令就知道該幹什麼該去哪裡。原本沉睡的士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整裝待發,而那些火也被很快撲滅。
若非提前佈置妥當,哪會這般神速。
趙清河並不知前線如何,只知道傷員一個一個的被送了過來,大多都是被箭所傷。如今未開門出戰,只在城中射箭反擊,趙清河便是跟着人醫一起爲傷員救治。這段時間趙清河在教授鍾子博的同時,也在學習人醫,主要是瞭解人體着重學習如何治療外傷。
夜晚突襲,中藥的不便利就凸顯了出來。麻藥以及其他藥難以立刻熬製出來,只能讓一些傷員忍着痛直接治療。可這些都是一羣漢子,二話不說直接咬着木頭半點沒有猶豫的讓大夫動手。
一批批傷員被護士擡到醫療所,醫療站很快就被血腥味佔滿,到處都是傷員。西戎的箭如若箭雨,一部分還是火箭,使得不少士兵受了傷。
“麻藥還沒熬製好嗎?這人傷得太深,必須得用麻藥!”趙清河檢查一人胸口被射中的士兵,皺眉吼道。在這樣的環境裡,根本無法好言好語。
一旁的護士連忙回道:“傷員太多,麻藥趕不上熬製。”
護士沒說的是,麻藥畢竟昂貴,若非是必要最好莫要使用。這般一來也能省些藥材,治療更多傷員。
趙清河見他這模樣也明白了過來,那受傷士兵咧開嘴亮出白牙笑道:“不過是這點小傷,用個毛麻藥,說出去還會被人笑話,老子扛得住。大夫,來吧!”
明明傷得很重臉色都是煞白的,虛弱得聲音都十分微弱,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趙清河佩服不已。
趙清河一邊給他做急救,一邊道:“這傷一定要用麻藥,不是抗不扛得住的問題。我先給你止血,一會給你動手術,你先忍着千萬別亂動。”
受傷士兵確實傷得不輕,也沒力氣再說什麼,只是儘量剋制身上的疼痛等待治療。若是從前他這樣的傷必死無疑,可如今竟然還有生的機會,對於他而言已經足夠,至於最後是否能扛得住,就看老天是否眷顧。
護士沒二話又去催促,沒多久就領來了麻藥,協助趙清河動手術。若是平時,趙清河必是不敢一個人主刀,畢竟他之前只是理論學習,並未實際在人身上操作過。可現在現在實在無法,其他大夫個個都忙得騰不開手,這人的傷勢又耽擱不得,他只能冒險救治。
“可敢與我一同上手術檯?”趙清河朝着魏遠志和呂雙元道。
這次和以往的手術不一樣,從前是畜牲,就算死了雖然可惜卻也不至於有其他負擔。可現在卻是人命,他們平日在牧畜身上動刀倒是流暢得很,可看那刀動在人身上,心裡就有些微妙了。
可魏遠志和呂雙元皆無二話,他們之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也與趙清河一起學些人醫知識,爲的就是今天。軍馬雖然重要,但數量畢竟少,爲了讓自己在戰場上發揮更大的價值,也希望能爲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做些什麼,因此也在這下功夫。
有了兩人的協助,趙清河心底更有了底氣。閉着眼睛回想人體結構圖,這纔開始準備下刀。雖然不止一次開膛破肚,可還是第一次對人下刀,莫說魏遠志和呂雙元,就連趙清河的臉色都十分蒼白。可不管心裡如何作嘔,趙清河拿着手術刀的手都是穩穩當當。暗示自己這不是人,只是一匹馬。
箭終於拔了出來,看到那泛着寒光的箭頭,魏遠志和呂雙元都忍不住啐了一口咒罵起來。這西戎實在惡毒,這箭頭上布着倒鉤,比從前常廷昭被射中的那隻設計得還要毒辣。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洞,卻得切開一個大口子才能把箭頭挑出來。若是直接拔出,直接一個大血窟窿,必死無疑。
趙清河縫好最後一針,終於舒了口氣。走出手術室對護士道:“悉心照顧着,這人傷勢過重,一切都得小心謹慎。”
“是。”
趙清河嘆了口氣,沒有消炎藥,如今這人又暈厥過去,難以從口中灌入藥,也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
明明是夜晚,可燈火通明,照亮整個天地。不遠處的廝殺聲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傷員一個接着一個。有人死去,也有人硬挺着活了過來。
趙清河抓住那過來喚人的士兵問道:“騎兵已經出戰?是誰領的兵?”
魏遠志和呂雙元被叫走,現在陸續有戰馬受傷,兩人必須去救治那些戰馬。
那士兵一臉興奮,“當然是咱們的常將軍!”
趙清河心裡擔憂不已,卻也不好這時候問太多。只糾結不知該去哪邊救治,魏遠志道:“師父,你還是在這邊吧,若是那邊忙不過來我再讓人來尋你。”
受傷的馬畢竟還是比人少得多,護士雖然在戰場上發揮了重要作用,可畢竟不是醫生,會扛到這裡來救治的都是十分嚴重的。若是輕傷要麼直接捱過去繼續拼殺,要麼已經簡單被救治好。護士只能協助,難以主治。
這些箭實在惡毒,趙清河在這可以幫很大的忙。
趙清河點了點頭,“成,若是忙不過來就來尋我。”
正說着又一個重傷員又被送來,趙清河又開始進行下一場手術。
這場廝殺一直堅持到天微亮,趙清河已經不知道救治了多少個士兵。從剛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到後來越發遊刃有餘,大大縮短手術時間,全都因爲這源源不斷的傷員給他練手。
趙清河揉揉痠痛的胳膊肩膀,“結束了?如何?”
一個肩膀受傷的士兵兩眼迸發着光亮,“直把那些西戎狗賊打得屁滾尿流!哈哈,這次必是會讓他們全軍覆沒!大夫,我這傷啥時候好?我真他孃的還想要再去砍幾個。”
趙清河笑道:“你就先好好歇着吧,必是會有你上戰場的機會。如是亂來,那可就不敢保證了。”
那士兵一聽就知道近期是不能到處亂動了,只能嘆了口氣深感可惜。
原來,昨晚的偷襲常廷昭早有所查,故意未有動作。被襲擊時一面貌似未查匆忙迎敵,一面偷偷領着一羣人從背後包抄。西戎始料未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五萬大軍被常廷昭誘因趕入一處峽谷,四面環山只要守住幾個要塞,待他們糧草盡絕,便是能甕中捉鱉。
所以這士兵纔會這般遺憾,這麼容易殺敵的時刻自己竟然不能親自動手,着實可惜。以後報人頭的時候,必是又落後了。趙清河可不管那些士兵如此血腥的遺憾,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邊的戰場開始被清理,又有不少重傷士兵被擡了過來。有的人實在傷得太重,又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趙清河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死去。
等趙清河忙完已經過了午時,整個人已經累得全身都軟綿綿的,肚子更是餓得在打鼓,可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跟隨的軍醫見到趙大夫不由都翹起大拇指,“趙大夫,多虧你弄的這什麼護士班,可是讓我們幾個省了不少功夫。從前見過不少士兵因爲救治不及時活生生死去,不是老小兒不盡心,實在是□乏術,哪像昨日這般輕鬆。”
其他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那些護士可真是幫了大忙了,省了不少力氣,又看了不少人。之前還不明所以,如今深覺高明啊。”
“沒想到趙大夫雖是獸醫,人醫醫術也如此高明。趙大夫不如轉入人醫?必是會有更大的成就。”
幾個軍醫連連誇讚趙清河,直把趙清河弄得不知如何反應。他現在只覺得累死了,從前哪有這般高強度的治病過,這些年紀不小的軍醫卻覺得異常輕鬆,讓他實在汗顏。
趙清河搖頭道:“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獸醫吧,若非昨夜情況緊急,我也萬萬不敢上手術檯的,這在人身上動刀子和在牧畜身上動刀子差別太大了,現在回想都能嚇一身冷汗。”
幾個軍醫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這些人從前也是從動物身上開始試驗,覺得差不多才開始敢治人。起初也是這般,所以非常理解趙清河的心情。
幾人也沒有再多話,趕緊去洗漱吃喝睡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火又起,必須趕緊休息,否則必是扛不住。
常廷昭正在大營裡與軍師對着沙盤謀劃,這沙盤還是趙清河提出來的。常廷昭一試果然比對着地圖要方便得多,更好佈陣謀劃。
“將軍,劫到一隻蒼鷹,腳上果然綁着東西。”一個士兵來報,提着一隻死鷹的實體,腳上綁着的東西呈給了趙清河。
常廷昭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與諸葛如對視而笑,西戎想要傳信求助,沒那麼容易!常廷昭命道:“傳令下去,都給我盯好了,一隻蒼蠅也別給放出去!”
“是!”
諸葛如搖着羽毛扇,一臉得意道:“將軍再過幾日等他們糧草盡絕之時,想要殲滅這五萬大軍,必是不費吹灰之力。這五萬大軍乃西戎精兵,這般一來,必是把他們氣焰打消一半。”
常廷昭眼光陰冷,雖然昨日佈置周詳,可這些精兵果然非同一般,依然讓他們損失慘重。這些人的盔甲和武器竟都是他們常家軍無法比擬的,常家軍在大佑武器裝備已經算是頂級,尤其是騎兵黑甲兵。可即使是這般,與西戎對陣依然損失不小。
大佑弓箭難以射穿西戎盔甲,可西戎的弓箭卻可以一箭射穿大佑盔甲,常廷昭沒想到這西戎比想象的還要厲害。不僅兵肥馬壯,武器更是不容小覷,怪不得一路所向披靡。他們若是與這五萬大軍正面相抗,就算能贏,也損失慘重。
常廷昭並未露出多少喜色,淡淡道:“莫要掉以輕心,這次西戎可是下了血本,必是會想法子突圍。”
諸葛如深以爲然,卻也道:“那處地勢險要,想要裡應外合也得知曉這五萬大軍具體身在何處。只要不讓這些人把消息傳出去,咱們守住幾處關卡就能來一個打一個。”
常廷昭點了點頭,“西戎另外二十萬兵馬如今到了哪?”
“最近的也得十天路程,而且估摸還要耽擱數日。”
西戎也並非鐵桶一塊,內部也分爲幾派,援軍必是不會來得這麼幹脆。可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內訌上,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常廷昭眉頭一擰,“六日之內務必攻下!”
諸葛如最近微微勾起,道:“那處山坳盡是荒石,水都難尋,五日必是餓得半死。那時候想要攻下,輕而易舉。”
“聽聞昨日賀監軍跑了?”
諸葛如直接噗嗤笑了起來,“這老小兒差點沒嚇得尿褲子,尤其營帳燒了起來,還有一隻箭射了進去,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命人拉馬車給跑了。聽聞昨夜給凍着了,又嚇了一跳,如今病歪歪的躺在牀上。”
常廷昭冷哼,“這般貪生怕死的小人,昨日就應趁亂將他射死。”
諸葛如連連道:“哎呦喂,雖然我覺得這主意不錯,不過若監軍死了,將軍您的腦袋也難保了。”
常廷昭掃了他一眼,“下次莫要這麼實心眼,射不死就成。”
諸葛如用扇子擋住自己的笑臉,眨巴眼道:“將軍,你這餿主意可不比老小兒少。”
常廷昭挑眉,“我還有更妙的主意,可要聽聽?”
諸葛如來了興致,“莫非有何見不得人的事需要老小兒去辦的?”
常廷昭抓住他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我是那般不磊落之人嗎?”
諸葛如一臉懷疑的打量着常廷昭,卻被常廷昭眼睛一掃,假咳一聲一臉認真的聆聽。
常廷昭道:“聽聞他酷愛美人,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諸葛如笑得淫=蕩,“將軍還真是‘磊落’啊,竟是連這種事都知曉。”
常廷昭並未理會他的嘲諷,饒有興味道:“聽聞五石散可壯陽,他這般辛苦,就便宜他了。”
諸葛如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過來。“這事老小兒必是辦得妥妥的。莫看衛城在這窮山僻壤裡,這青樓裡的美人可不比京城少。賀監軍爲國如此操勞,確實應去消遣消遣,散散心情。”
五石散可以治病,可若是服用多了不僅上癮還會喪命。
“師父,你聽說了沒?哈哈,笑死我了。”盧可一進帳營就忍不住那捧腹大笑。
趙清河剛纔趁機洗了個澡,如今全身痛快,不似方纔半條命都快沒了。
“發生了什麼事?”
盧可樂不可支,“是那賀監軍,哈哈哈,昨天被嚇得大冬天穿個裡衣打着赤腳就從營帳裡奔出來了。然後逃命似的往衛城跑,之前還說什麼與將士同甘共苦,這下話說大被打臉了吧。”
盧可繪聲繪色的描繪那賀監軍那時候的狼狽模樣,讓趙清河也忍俊不禁,“他這般可算逃兵?”
鍾子博搖頭道:“他不過是監軍,原本就可在衛城守着的,偶爾過來勘查即可。不過這般臨陣逃跑,確實不妥,但是也不至於被治罪。”
趙清河不免可惜,“也好,他不在這也能省些麻煩。”
周路撇撇嘴道:“可不是嗎,這裡什麼地方還講究那些排場。屁事不會做就會瞎添亂,瞧着就讓人不痛快,如今也眼不見心不煩。”
幾人並未在這話題上談論多久,趙清河便是給大家佈置任務起來。大戰剛過,傷員頗多,必須要注意防疫,否則之前的治療功虧一簣。
三日過後,之前動過手術的傷員大部分都堅強的挺了過來,包括趙清河第一次治療的那位。這位漢子肚子上戳了個大窟窿竟然命大活下來,才兩日功夫就躺在病牀上跟人暢快聊天。趙清河十分佩服他的恢復力,卻也不忘出言警告他,若是在哈哈大笑不注意,神仙也救不回來,那兵哥才收斂了些。
其拿兵哥也元氣大傷,只是逞能而且也是高興能活下來,被這麼警告就不敢再囂張。而遺憾死去的人也有,並非所有人都這麼好運氣,趙清河雖是難過卻毫無辦法。
“趙大夫,你這馬肉火鍋的味道可真不錯!過幾日又有不少死馬,咱們再吃,這西戎馬的味道就是好!”諸葛如拍着趙清河的肩膀哈哈大笑,又在他耳邊低聲嘀咕,“元帥也甚是喜歡呢。”
諸葛如曖昧的朝着他眨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趙清河直接鬧了個大紅臉,半響也憋不出一個字來。他之前知道的時候心裡也確實熨帖,甚至想到看在美食的份上,以後他嫁給常廷昭應是稍稍好過點吧。沒想到現在被諸葛如點了出來,怎麼會不尷尬。
趙清河好容易讓自個平靜下來,道:“軍師,如今不是非常時期嗎,你怎的這般閒?”
如今還在圍困着西戎五萬大軍,這幾日內外皆有西戎兵想要突圍或者救援,都被打下去了,每日都挺熱鬧。這諸葛如好歹是軍師,怎的還有時間到處溜達。
諸葛如笑得燦爛,“我身不在心在,況且我又不是鐵打的,也得歇歇。否則關鍵時刻不就扛不住給倒下了那可就糟糕了,趙大夫,你就瞧吧,再有幾日咱們就有不少餓死馬吃了。”
趙清河白了他一眼,“傻了吧你,西戎兵餓極的時候自個早就殺了吃了,還留給你?”
諸葛如拍了拍腦袋,“哎嘛,我咋把這事給忘了,失策失策,這紕漏太不符合我英勇神武的形象了。”
吃貨的一面對吃的時候,智商都會降下不少。
諸葛如沒糾結多久,又道:“不過也不愁,把這五萬幹掉,守在外邊的那些小羅嘍想碾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那時候必是有馬吃!”
馬匹珍貴,平時很少有馬肉可吃。可在戰場就不同了,戰死的馬兒必是不能浪費,全都拉回來剁成了晚餐。自己的馬死了興許還會難過心疼,吃起來不是味道,可是敵軍的馬兒吃起來就毫無壓力了,甚至覺得更加美味。
這馬肉火鍋甚是一絕,西戎軍馬又多,不似大佑十萬大軍才五千軍馬,着實可憐。這些日子那些將領都在叫囂,爲了吃馬肉火鍋也得把西戎兵給幹掉。這口號叫得空前浩大,還好賀監軍不在,否則又是參一本的節奏,哪有打勝仗的動力是爲了吃馬肉火鍋!
趙清河也期盼打勝仗,痛快道:“好,到那時候我必是會給你炒個香翻天的底料,讓你吃個痛快!”
諸葛如賊兮兮的笑道:“不是給我吃個痛快,是給將軍吧,嗯,勉強還算上元帥。”
趙清河臉皮厚也不怕他打趣,直接道:“那是當然。”
諸葛如嘖嘖道:“趙大夫還真是……”
此時突然軍鼓響起,咚咚咚震得人心裡直跳。諸葛如方纔戲謔模樣全無,皺緊眉頭一臉肅然。
此時一個小兵奔了過來,在兩人面前跪下,“軍師,大事不好了!方纔有一夥西戎兵偷偷從小路潛入與山坳裡的西戎兵裡應外合突圍了!守在關卡的陸將軍已……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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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來了,很不舒服,湊合着看吧==。
戰爭這一塊地圖不會寫太長,這方便着實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