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河跟着喜公公來到佩雅公主的鏡月宮,看到鏡月宮的那一瞬間原本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原本還擔心有什麼貓膩,如今看來確實是佩雅公主的小寵病了。
佩雅公主一看到趙清河連忙朝着他招着小手,“漂亮哥哥大夫,你過來看看我的小小白,它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佩雅公主小臉紅彤彤的,微微皺眉的小模樣十分漂亮可愛。
趙清河朝着她笑笑,走向前去看那隻小白兔,這小白兔通體雪白,瞧着着實可愛。佩雅公主最是喜歡白色的寵物,什麼小白羊、小白犬、小白貓等等,之前聽聞有小白鼠也想養一隻,後來聽說並非純白色纔沒鬧着要養。
“公主何時領了這小白兔養了起來?”趙清河一邊爲小白兔檢查一邊問道,趙清河經常出入鏡月宮,對佩雅公主養的小寵都十分熟悉,這隻全身白淨沒有一點雜毛的小白兔曾經未曾見過。
喜公公還來不及回話,佩雅公主就十分興奮道:“這是佩兒撿來的!漂亮哥哥大夫,佩兒的運氣是不是特別的好?小小白可聽話可乖巧了,就是它現在病了,佩兒好難過。”
佩雅公主說着說着眼淚水都要掉下來了,小手輕輕的撫摸着小兔子的頭,那兔子十分乖巧的伏臥着,模樣頗爲消瘦。
趙清河愣了愣,望向佩雅公主身邊的大侍女烏梅,烏梅點了點頭,“那日公主與皇上娘娘到郊外山莊碰見的,躺在冰天雪地裡奄奄一息,怕是凍僵了,還是我們公主撿回來才救了他一命。”
這倒是巧得很,趙清河並未多想,直接問起烏梅這兔子的情況。
趙清河經常進入鏡月宮爲佩雅公主的小寵們瞧病,因此烏梅與趙清河頗爲相熟並且清楚他需要知道些什麼,因此條理清晰道:“起初這兔子只是不喜歡吃東西,就喜歡這麼伏臥着,好飲水,所排之物細小連串如同葡萄。最近幾日直接不再出恭,日漸消瘦,瞧着十分不好,公主着急便是派喜公公去尋您。”
趙清河微微皺眉,道:“帶我去瞧瞧這兔子的窩。”
烏梅頷首,領着趙清河去查看,兔窩被收拾得很乾淨,鋪着厚厚的墊草。趙清河蹲了下來一一翻看,早已習慣的烏梅對此並不稀奇,並未露出什麼詫異表情,在一邊默默的候着。
趙清河問道:“平日你們都給它喂什麼?”
烏梅道:“這兔子就喜歡吃草,所以平日喂的都是溫房裡領回來的嫩草。”
趙清河眉頭皺得更緊了,烏梅見他這般模樣不由有些焦急,避着佩雅公主悄聲道:“趙大夫,這小兔子可是要不好了?”
趙清河搖了搖頭,只問道:“這小兔子平日是單獨養着的?”
“是,趙大夫,可是這病不好治?”烏梅見他這般心底越發着急,這小小白可是佩雅公主最疼愛的小寵,興許覺得是她救回來的,因此比起其他小動物還要珍惜。
趙清河見他這般模樣,舒展眉頭笑了笑,“你們發現得及時,現在並不難治。”
烏梅頓時不解,趙清河並非喜歡故弄玄虛的大夫,爲何會出現這樣的神情,“那爲何趙大夫如此爲難?”
趙清河道:“這病我倒是能治,只是不明白這小兔子爲何染上這病症。”
按照他方纔的診斷以及烏梅的講述,趙清河可以斷定這隻小兔子得了毛球病,多因兔子採食時吞入兔毛的飼料或者墊草,飼料中缺乏鈣。磷等礦物質及維生素、鹽類等,易導致食慾不正常,發生互相啃咬毛毛皮現象。兔籠狹小,缺乏運動,易造成食毛惡癖。可是這兔子完全不符合這些症狀,如何會得了這病?
雖是不解,趙清河也只能放置腦後,抱起那兔子撫摸他的腹部,能摸到胃腸中的毛球,還好毛球不算很大和硬,否則只能手術治療。如今只需要用手指掐碎或者掐扁,使之脫離原位再灌些鹽水即可。
趙清河昨晚這些,道:“每日用蒸過的菜籽油蜂蜜以及水混舍灌服,每日二次,三日就可以痊癒。平日飼養的時候要注意,莫要讓兔毛混入草料中,注意給他吃些鹽和其他食物。”
烏梅甚爲不解,“每次餵給兔子的草都是新鮮摘來的,怎的就混入了兔毛?”
趙清河也不明所以,興許是未曾在意所以混入了不知,只能讓他們多注意些,又讓說了幾樣食物讓她們交替着餵給這兔子吃。
趙清河給這兔子瞧完病又去給其他小動物都查看了一遍,並未發現異狀,便只是囑咐他們平日注意保暖和消毒便離去。
喜公公中途被人喚走,因此領他出宮的是一位小太監,纔剛走出鏡月宮沒多久,一個宮女跑了過來,問道:“可是趙博士?”
小太監看到那宮女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雲姑姑安好。”
趙清河卻沒見過這個宮女,“我就是,請問姑姑尋我何事?”
雲姑姑比一般宮女年紀要大,也沒有一般小宮女見到外男羞澀,反而嘴皮子十分利索道:“我乃舞陽苑的侍女,我們家主子剛得的小貓不知爲何眼部腫脹,還發紅,怕光流淚,甚至還流出帶血的濁物。
聽聞趙博士醫術高明我們也曾去青園尋您,哪曉得您又入了軍營,還好今日得了消息您進了宮裡,所以這不趕緊過來請你過去幫我們娘娘瞧瞧她最心愛的小貓。哎,我們娘娘是個命苦的,好容易得了個小貓解悶這才歡喜了些,若是出了事只怕……哎。”
雲姑姑一臉哀愁,想起自個的主子都忍不住落淚。
舞陽宮裡住的是麗嬪,麗嬪原本出身勳貴之家,樣貌出衆身段婀娜可謂風華絕代,起初剛入宮時倍得皇上疼愛,那時候最得寵的嚴妃正好懷有身孕無法承寵,更是讓麗嬪一時風頭無兩。
只可惜好景不長,麗嬪家中犯了事,父親被流放,整個家族敗落。而麗嬪也不再似之前一般被恩寵,若非皇上還顧念舊情,又正好麗嬪身上有孕才讓她不至於被打入冷宮。
哪曉得就連這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有保住,前兩個月竟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直接沒了。這讓麗嬪傷透了心,甚至還想着要輕生,還好被發現及時,否則現在早已香消玉殞。
這事趙清河也是無意中得知,還是嚴晃當時說起嚴妃不小心落胎牽扯出來的。而知道這麗嬪的事這般清楚還因爲麗嬪的父親就是因爲得罪了皇后一黨,且不願同流合污纔會有的今日,這讓趙清河心有餘悸,對麗嬪也有深刻印象。
趙清河頗爲同情這個女人,覺得她着實冤枉和倒黴。現在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可現在也已被與世隔絕,和在冷宮沒有什麼區別。宮裡人最是會見碟下菜,麗嬪再無翻身的機會,又無母族撐腰,只怕日子過得艱難。
只是同情歸同情,他現在實在不適宜在這後宮到處行走,爲難道:“承蒙麗嬪娘娘瞧得起,可我出來已有好些時辰,必須得立刻回到軍中,否則遲了就是違抗了軍命,會被杖罰。”
沒想到雲姑姑竟是直接跪在地上,眼淚直接留了下來,“趙博士,求您救救我們主子,她如今只有這隻小貓可做寄託,若是這貓也沒了,我們娘娘也活不長了。若非萬不得已,奴婢也不會爲難趙大夫您。聽聞趙大夫最是慈善,還請趙大夫去瞧一瞧,舞陽苑離這兒並不遠,不會耽誤您的行程的。”
地上可是冰冷的青石板,還有薄薄的一層雪,趙清河不便直接扶起,連忙道:“姑姑請起,我當不得如此大禮。”
可那雲姑姑卻不肯起來紮紮實實的跪在地上,甚至還重重的磕頭。
小太監於心不忍,在趙清河耳邊低聲道:“麗嬪娘娘從前也是個溫和的好主子,與我們嚴妃娘娘也有些交情,只是時運不濟才落得今天下場。若趙大夫還有空閒,不如去瞧一瞧?我這就去回稟嚴妃娘娘。”
趙清河聽了這話心裡纔沒有了顧慮,便是跟着這雲姑姑一起去那舞陽苑。趙清河雖然出入後宮多次,卻也只去過鏡月宮,對其他地方並不熟悉。眼瞧着越走越偏,趙清河心裡不由警惕起來。
未等趙清河詢問,雲姑姑便是嘆道:“我們娘娘雖是未被打入冷宮,可這舞陽苑地處偏僻,與這冷宮也沒甚差別,還請趙大夫見諒。”
“無妨。”趙清河淡淡一句就不再言語,覺得這雲姑姑未免太多話,兩人並不相熟,這些宮中秘聞如何好告訴給他這樣的外男。就算他知道麗嬪如何悽慘,也幫襯不了什麼。
雲姑姑見他態度淡淡,不想搭理的模樣,也就沒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悄無聲息的走着。正巧經過梅園,那裡邊的紅梅長得十分豔麗,在冰雪天地裡傲然綻放,連趙清河都不由被這眼前美景吸引住。若非時機地點不對,否則真是想在這園中走一遭。
雲姑姑突然停了下來,道:“趙大夫可否在這稍等片刻,我去折幾隻紅梅,我家主子最是喜歡紅梅,若是瞧見必是會十分開心。”
趙清河不由微微皺眉,還未說話雲姑姑連忙道:“我會馬上就回來的,不會讓趙大夫您久等。”
邊說着雲姑姑已經跑進了園子,一會就不見了人影。趙清河心中警鈴響起,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裡空無一人,方纔又繞來繞去早就把他轉暈了。若是他走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那就麻煩大了。
趙清河現在已經不敢指望方纔那小太監,若是兩人串通,他到時候也有口難辨。原本以爲佩雅公主身邊的人會可靠,所以纔沒有這般警惕,哪曉得也不能相信。只是這宮女領他到這裡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如今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該如何動作,只能靜觀其變。
而沒一會趙清河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音,擡頭一看竟是嚴妃。嚴妃見到他也愣了愣,頓時眉頭緊蹙,正欲轉身離去突然這梅園裡呼啦啦闖入一羣的人。
“嚴妃你竟然敢與外男私通!”一個厲聲傳來,語氣中帶着輕蔑。
趙清河循聲望去,一個頭戴鳳冠身着明黃色服飾的女人被一羣宮女太監擁簇着,瞧這架勢應該是當今的皇后。
趙清河心中一悸,頓時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暗地裡深吸一口氣,將起初的慌亂壓在心底。努力讓自己神色平常的跪下給皇后請安,“皇后娘娘吉祥。”
嚴妃此時也已經調整了過來,臉上並未出現異樣,只是詫異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賀皇后冷笑來回掃了兩人一眼,“你們二人倒是好能耐,被哀家當場捉姦竟然還如此平靜,只怕早就暗通曲款。怪不得從前趙清河經常入宮中,什麼爲佩雅公主瞧病,不過都是藉口罷了。你一個做孃親的,竟是藉着女兒做如此下作之事,以後讓佩雅公主如何在宮中自處。”
嚴妃擰眉,臉上毫無懼怕,義正言辭道:“還請皇后娘娘慎言,這事關臣妾名聲,不容污衊。臣妾與趙大夫只見過兩次,一次是那小犬吞入異物時,當時有衆牧馬監獸醫在場,一次乃皇上召見趙大夫,我在一旁。且,趙大夫是爲佩雅公主的小寵瞧病,而非是佩雅公主,趙大夫乃獸醫並非人醫。”
趙清河忍着膝蓋上透着的冰涼,也道:“微臣也不知皇后娘娘何來此言,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微臣如何敢做。嚴妃娘娘是何等人物,豈是我這凡夫俗子可沾染的,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笑了起來,“莫非你們當哀家的眼睛瞎了不成?趙大夫還罷了,我只當你誤入此地,可嚴妃如何會孤身一人來到這梅園,偏巧還與趙大夫單獨相會?嚴妃你倒是給哀家說說,你身爲後宮嬪妃,爲何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在身邊?這可不是你平日的作風。”
嚴妃輕輕咬着下嘴脣卻未言語,瞧那模樣十分爲難。趙清河詫異,不知嚴妃到底有什麼隱情。
賀皇后得意,正欲發話嚴妃突然跪了下來,道:“臣妾罪該萬死。”
趙清河直接傻了,這嚴妃是幹嘛,不會是想認了兩人有姦情吧?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突然厲聲道:“嚴妃私通外男,按照宮規應杖斃。來人吶……”
嚴妃猛的擡頭,一臉不可思議道:“皇后娘娘臣妾雖然有罪可罪不至死,況且也不是您說的什麼私通外男。是,臣妾孤身來此確實爲了等一個人……”
嚴妃咬着下嘴脣一臉爲難,甚至還紅着臉一副嬌俏模樣。趙清河對嚴妃死到臨頭還這般大膽實在是佩服不已,在一旁不做聲,默默的觀看這宮鬥戲碼。若是沒他什麼事,也不用他一直這麼跪着,讓他品着茶觀着血中紅梅,那該多有意思。
啪——
賀皇后怒不可恕,“好大的膽子!在哀家面前竟然還敢如此囂張,只怕私底下不知道給皇上帶了多少頂綠帽子!那無恥姦夫是誰,還不快快說來!”
嚴妃聲音軟綿,不僅沒有被抓包的懼怕,反而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樣。
“臣妾在此等的是皇上。”
話一落,衆人皆愣住,完全沒想到嚴妃敢這般說。
賀皇后直接笑了起來,“真是無恥之極,你這淫婦如今還敢提皇上,還敢將這事推到皇上身上。”
嚴妃嘆道:“臣妾並未撒謊,當年臣妾與皇上就是在這裡第一次相識。當初臣妾剛入宮中,就住在離着不遠的惠清苑裡,那時候尚未得皇上恩寵,甚至未曾見到過皇上。那時候臣妾年少貪玩,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賞梅,結果與皇上巧遇,纔有了後來的恩寵……”
賀皇后惱怒至極直接打斷,“夠了!哀家對你們這些陳年往事不感興趣。”
就是因爲這個偶遇,從此皇上心中更無賀皇后。原本就已經年老色衰,又不似其他嬪妃溫和可人,如今又來個嬌媚的嚴妃,皇上除了規定的日子會去她那,平日根本難得一見。如今這嚴妃還敢提這事,如何不讓賀皇后堵心。
嚴妃睜着無辜的大眼,道:“並非臣妾要故意提起,只是今日臣妾會孤身在此便是與這段過往有關。皇上曾說過每年都會與臣妾到這相會一會,就如同當初一樣。不定下時辰,只看何時恰巧碰上。皇上說過這事務必保密,這樣纔有情趣,若非皇后誤會,臣妾也不敢說出來。若皇后娘娘不信可去詢問皇上,料想一會皇上就會到此,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
若非場合不對,趙清河都想吹口哨了,這般浪漫的事虧兩人想得出來。大冬天的要是一個早上來一個晚上來,早上那個不是給凍死了不可,就算錯開一個時辰也凍得夠嗆。
賀皇后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哀家必是會尋皇上,若你敢有半句假話,皇上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嚴妃畢恭畢敬頷首,“臣妾不敢。”
賀皇后暫時無法發作嚴妃,便是把目光轉向趙清河,一臉嘲諷,“趙大夫又如何孤身一人前來此處,莫非你也曾與何人有約不成。”
趙清河拱手,“微臣是被一個叫雲姑姑的宮女領來的,說是麗嬪娘娘的貓病了,讓我去瞧瞧。可我倆途中路過此處,她說要爲麗嬪娘娘摘紅梅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瞧,那幾個地方就是她的腳印。”
賀皇后壓根沒去瞧那個腳印,直接命人將舞陽苑的雲姑姑領來。趙清河一看,並非是之前遇到的那位,雖是也料到,可面上依然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
賀皇后卻依然裝模作樣的問那雲姑姑,“可是你尋趙大夫去給麗嬪瞧貓病的?”
雲姑姑一臉詫異,打量了趙清河一眼,道:“麗嬪娘娘養的小貓確實病了,奴婢之前是求着內務府爲我們娘娘尋個獸醫,可內務府一直沒消息,奴婢與這位大夫從未曾見過。而且奴婢一直都在舞陽苑裡,侍衛可以爲奴婢作證。”
賀皇后厲眼刮來,冷笑道:“趙大夫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趙清河露出惶恐和不解,“領我來的確實是自稱雲姑姑的宮女,不過確實不是這一位,倒是不知是何人冒充了這位雲姑姑。”
趙清河又道出之前那小太監,果不其然,那小太監無論如何都不承認有這麼個雲姑姑。一口咬定將趙清河送出了鏡月宮,趙清河便是堅持要自行離去,他完全不知道有什麼雲姑姑。
趙清河並不意外,並未抱什麼希望。只是嚴妃望向那小太監的眼神透着駭人的寒意,惹得那小太監站在一旁哆哆嗦嗦。
皇后娘娘戲謔道:“不若趙大夫說說那宮女長什麼樣子,哀家幫你尋來。”
這述說容貌並非容易之事,就算尋專門的畫師也不一定能。這裡邊貓膩太多,到時候不像那人,改來改去還是摸不着邊,只怕還會被說莫須有,而不會懷疑畫師的技藝。
趙清河不緊不慢道:“皇后娘娘,微臣不知這小太監爲何要誣陷微臣,可卻是有位雲姑姑領着微臣進入這梅園。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微臣可以自己畫出來,到時候按照畫尋人,微臣當面與其對峙。對了,爲了防止小太監與那宮女串通,還請皇后娘娘看好他。”
趙清河將自紙筆掏了出來,也不管其他人是何表情,直接在畫板上畫了起來。一旁的宮女內侍不由紛紛好奇,不明白這趙清河到底拿的是什麼筆,而且瞧着這作畫的模樣似乎與平時所見到的的大爲不同。
賀皇后沒想到趙清河還有這一手,臉色控制不住的暗沉起來。
趙清河並未花費多少功夫便是將那假雲姑姑的輪廓畫了出來,雖是簡單卻將人畫得惟妙惟肖,比平日見到的那些畫像要更瞧得像真人。
趙清河將畫遞給皇后身邊的內侍,道:“這女子既然能混入宮中,想要神不知鬼不覺並不容易,而且對宮裡這般熟悉,必是宮中之人。皇后娘娘只需按照畫裡的尋人,讓微臣與她當面對質,必是會讓她露出破綻。此人既然能與這小太監串通,平日也必會有痕跡,只需深查便知。”
這時嚴妃身邊的宮女和內侍也紛紛到場,一個老嬤嬤看到畫中人,不由詫異道:“這不是浣衣局的安丫頭嗎?”
趙清河又道:“微臣雖然出入過幾次後宮,可除了這次,一直只去過鏡月宮,這些可尋侍衛查問。浣衣局的人必是不能像其他宮女一般到處行走,微臣平日如何識得,不識得又如何畫得出來。而且這宮女離開浣衣局這麼久,只要無人能證明她這段時間的去向,就可證明微臣沒有撒謊。到時候只需扔到刑部,不怕這宮女不老實交代這般陷害微臣到底是爲了哪般。刑部的那些手段不行,微臣是個大夫,也有本事讓這個宮女說實話。”
趙清河說這話時透着狠戾,一副極其厭憎的模樣。
賀皇后如今不再似方纔一般氣焰囂張,使了個眼色,命人去尋那宮女,可沒一會竟是來報那宮女已經上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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